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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终南山上（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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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说离开前得先去跟师父说一声，我们便又去了墓室一趟，小龙女跪在其中一口石棺前，闭眼不知在默祷什么，之后她要我和她在石棺前叩拜三下，我想着自己好歹叫作拐走了人家徒儿，便诚心地拜了拜，算是交代一声。
之后我们便离开。
尽管我学会了闭气之法，但离开古墓的路上，我还是喝进了一肚子水，而小龙女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们从水里探出头来时，小龙女猛然咳了几声，我在水中顺了顺她的背，问道：“可还好？”她双手搭在我肩上，点了点头。
“我们到岸上去吧。”
小龙女不识水性，我便搂住她的腰身往岸边游去。上了岸，她的一身白衣紧贴在身上，显出其婀娜的身形。
我立即移开了目光，有些尴尬。
“我们先生个火烘干衣服吧。”我提议，小龙女点头同意。
钻木取火这项技能，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破窑中度过那么多个冬日。
我们先将外衣烘干换上再轮到里衣，如此一来总是要花上不少时间，头发也要烘干，而我一个不留神，让火烧着了一截长发，害我又哭了一会，待得我们出发回重阳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一截。
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古墓派的轻功，只见小龙女轻飘飘一跃，已然飞出了许多，我功夫远没有她厉害，忙道：“龙姑娘，你慢点，我跟不上！”
小龙女闻声回头，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只是回来揪着我腰际，用力一带，便带着我飞出了数丈，我不由“哇”了一声。
有了小龙女的助“飞”，我们很快便来到了重阳宫的门口，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重阳宫的大门亦深锁。
小龙女不等我叩门，往我腰上一扯，便带着我从墙头飞了进去，重阳宫的警铃顿时大响，十几个弟子提着火把从观中各处赶来。
“谁人胆敢夜闯重阳宫！”一把熟悉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
我大声叫道：“丘师祖爷！”
丘处机第一个赶到我面前，他见到我，脸上由怒转喜，不顾男女之嫌，捉住我的手就问：“你这娃儿上哪去了？可真令人担心！”
“说来话长，我随后再与师祖爷你细说。”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便先搁置这话题。
其他弟子陆续赶到，见来人是我都一脸惊讶。
丘处机放了我的手，抬头便见到我身后的小龙女，皱眉问：“龙姑娘？你来我重阳宫所为何事？”
小龙女冷漠地望了他一眼，又扫了围住我们的弟子一圈，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对我道：“你说。”所有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抿了抿嘴，对丘处机说道：“师祖爷，古墓里面出了点事儿，龙姑娘回不去，能否暂时与我同住？”
此言一出，群道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说个不停，我望见了尹志平，他直勾勾地看着小龙女，想到不久前赵志敬说他倾慕小龙女一事，不由感到无名火起。
我悄悄拉过小龙女，挡住了尹志平的视线，他察觉到我的意图，向我望来，我拉下脸瞪着他，他便悻悻然转身离开。
丘处机望见了我的动作，回头瞧了一眼，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没。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这样吧。回头我吩咐教中弟子时刻回避你的住处，若然你日后见到有弟子不听吩咐，只管与我一说，我必不让他再犯。”丘处机朗声道，虽是面对我说，但其实也是说给在场弟子听。
我由衷地向他道了一声谢，便带小龙女到我的屋子去。
教中弟子人数众多，往往七八人住一间屋子，因我是女子，特别准我自个儿住一间，还生怕有弟子叨扰我，故意分在各师长的屋子之间，所以早年间，我与杨过是分开了住的。
我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勉强能睡两个人，这事是我见到了床榻才想起，不由有些为难。
“你这儿有绳子么？”小龙女冷不防问。
我奇怪地看着她，“没有啊！你要来干什么？”
“你去寻来一根绳子，我挂在两边墙头上，就能睡在上面了。”她说，我听了觉得惊奇，“你真能睡在绳子上？我一直以为是过儿唬我。”
“他唬你作甚？我确是能睡于绳上，这功夫我十岁便晓得。”小龙女理所当然地道。
“你在这儿等着，我立刻去寻绳子！”我兴致勃勃地推门出去，寻了老大一会儿才从洗衣处偷来一根挂衣绳。
回了屋子，我又在两边墙上装了钉子，费了老大的功夫才能够挂上绳子。
“龙姑娘你快上去。”我催促，很想快点见识见识。
小龙女望了我一眼，才翻身跃上绳子，平平稳稳地横躺在绳子上，我顿时“哇”了一声，“好厉害！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她起身坐在绳子上，居高临下望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以为她不想教我，殷切上前，双手合十，央求道：“龙姑娘，你就教我吧！好不好？”
“我有一事要与你一说。”小龙女平静地道。
“哎，你说。”
“当日我曾答应我师父，谁愿意为我而死，我便能离开古墓。”
“这我知道。”
“可你只知上半句，却不知下半句。”
“还有下半句？”我奇道，说实话，我相当怀疑她师父是不是与她和李莫愁有仇，不然哪来这么多约定？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半句是，如若那人最终不死，我便要终生跟随着他，非他不嫁。”
“欸？！”
小龙女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吓得我连退几步，然后不知被什么物事跘跌在地上。
她急忙从绳子跃下来到我身旁，问道：“你无事吧？”
“等、等等！”我惊恐地瞪着她，颤声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小龙女望着我的眼眸，认真地道：“我要嫁给你。”
“欸？”我再次怪叫一声，拒绝道：“你不能嫁给我！”
“为何？”她蹙起秀眉，脸上有一丝怒意。
“你师父让你嫁的是男子，我不是男子。”我连忙解释，她却纠正，“不对，我师父是叫我嫁给愿意为我而死的人，你愿意，因此我要嫁给你。”
“可我是女子，我不能娶你。”我说。
她顿了顿，问：“你心悅我吗？”
我呆住了。
“我师父说过，如果心悅一个人就会愿意生生世世陪在他身边，嫁予他并与他永不分离。现在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我想我是心悅你的，所以无论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美是丑，我都是要嫁予你的。”小龙女说得头头是道。
我愕然，从她的话语中，明显地理解错了这她师父的意思，而且我打赌她根本不清楚这“嫁”是什么回事！
“照你这么说，你要嫁也是嫁给过儿，你不是也愿意照料他一生一世么？”
我知道她不听寻常道理，就拖杨过下水，谁知她听后只是摇了摇头，冷淡说道：“他不一样，我是答应了孙婆婆，并不是自愿的。”
我无话可说，小龙女固执己见的程度我不久前才领教过，好不容易解决掉一个问题，现在又来一个，还与我切身相关，我不由感到我这小脑瓜有点晕乎乎。
“如若你百般不愿，那我也别无他法了。”小龙女站起身，冷冷地低头看我，我以为她放弃了，想不到她转身拔出了我放在桌上的佩剑，“我师父也说了，要是他当真不愿意，就把他杀了。”
“欸？！”我惊呼，她横了我一眼，抬剑就向我刺来，吓得我慌忙爬起走避，“龙姑娘，你不要这样！”
“师命难违。”小龙女说，继续向我杀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师父！比赵志敬还要差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