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鬼灭之刃]祈愿》泼茶成酒

9、第 9 章 叛逃

　　白川弥生对美丽的事物向来都抱有极大的宽容心。
　　这点体现在很多地方，譬如她会因为对方长的很好看而在不牵涉原则的情况下放过他，或者是破格做些什么。又譬如她看着自己的脸都能多吃下一碗饭…啊，虽然这点并不多么重要就是了。

　　总之，因为琴叶长得非常符合弥生审美的缘故，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宽容了不少。

　　面容圣洁的女孩非常耐心的倾听着琴叶断断续续的讲述，即使陷入惊慌情绪中的女人叙述的语气万分焦虑、语序颠倒混乱也没有出声打断，并且在对方述说的同时悄声无息地燃了一炉安神静气的熏香——不得不说，童磨的库存里还是有挺多好东西的，虽然比不得弥生惯用的那些，但至少在现下还是足够的，用以安抚濒临崩溃的人心正合适。

　　女人语无伦次的说着，白川弥生也一直平和的听着，神情宽和静美。
　　若是这时还有其他人处在这个房间内，或是低着头情绪激动的女人无意间抬头看，就会发现女孩空茫的眼神似乎比起那些走投无路的狂热信徒们供奉着的慈悲神像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可惜。
　　不过或许看见了也意识不到吧，无论是真的这样还是装作无法理解，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嘛。

　　在白川弥生神游期间，琴叶诉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每一个讲述之间的间隙也大了不少，比起之前无序的发泄更多的是在思索和回忆…冷静下来才发现之前的叙述出现了多少纰漏，或许换一个倾听的人早已经不耐烦了吧？

　　在香气和圣女身边安稳气场的双重作用下，琴叶的情绪终于还是慢慢稳定了下来，至少能够勉强将这件事情的脉络理稍稍清楚——说实在的，即使是白川弥生，听到她思绪混乱时吐露的那些破碎的词句也只能体会到女人难以言表的惊恐和抗拒，想要明白发生了什么实在很困难。
　　这点不再令人困扰之后，白川弥生的倾听也变得顺利起来。而事情经过嘛，也和她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基于不知出于何意的欺骗构建起的信任，摧毁起来也是轻而易举呢。

　　虽然即使是在混乱的情况下琴叶也下意识地隐瞒了一些东西…虽然说猜出来也是轻而易举就是了。
　　但还是该说是不愧是信任了这么久的人吗？！在这种程度的实锤下居然还会想到要解释，完全无法评价呢。

　　白川弥生只觉得童磨更ch…，她是说更天真了。
　　或许天真这个词用的不太对劲，但姑且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了。啊啦，要说天真，应该说正是形似这种存在的某种特质，才让“童磨”这个名字下代表的生物扭曲的存活为如今的模样吧——或许未经污染的那时候的“他”真的是“神之子”哦。

　　…真是令人恶心呢，无论是行事方式、还是存在。
　　白川弥生厌恶他正如蝴蝶厌恶肥虫，就是这么简单直白的歧视。或许说的更明白些，大约就是那种同极的强磁铁之于另一块那种级别的相斥吧。

　　其实面前人的话语听不听都已经无所谓了，但白川弥生仍然保持着与开始时一模一样的表情安静的倾听着，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的倾听着。
　　她有没有在听其实也不重要，只要“圣女”表现的像在倾听，那么无数信徒都会自发的为她的慈悲献上赞颂，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女孩的目光轻飘飘地下移，正对的就是跪伏着的女人低头时露出的一段洁白脖颈。

　　白皙、纤长、脆弱，从来都没有像天鹅一样高傲的扬起过，反而像是路边的蒲草一般易折…像是名为“人类”的这个群体一样，只要那么轻轻的一触碰，就会如同泡沫一样分崩离析。
　　白川弥生很喜欢这个比喻，因为人类的美丽正是基于这种脆弱不是么？

　　但是相较于放任他们无声无息地枯萎、凋零、腐败，她还是很喜欢这些存在鲜活生动的样子——在“白川弥生”的定义里，这并不是什么“拯救”或是“救赎”，而是“帮助”这样把双方都放在同一个层次上的，念起来甚至会让人产生温暖感觉的词语。
　　…即使白川弥生向来都很清楚，她伸出的手之于那些挣扎着向她呼救的那些人，与那些高高在上的词汇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厌恶那些自顾自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被拯救者”的狂妄之人啊，很清醒的知道他们将去往的不过是自己认知中的天堂，依然罔顾他们在最后清醒时分的哀嚎，给予了他们堪称可笑的“救赎”——这就是被污染被扭曲了的男人女人的生存方式啊。
　　让一朵花不需要凋谢的方式，无论是在开花之前就折断它，还是在花开到极盛时将它制成标本永远停留在最美的样子，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分别。

　　即使如此，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伸出手。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白川弥生低下头，繁杂的头饰碰撞，从鬓边垂落的长发让她的神色看不明晰，也让唯一有可能见证这一刻的人失去了窥见她真实的名为“悲伤”的情感的机会，声音低沉的仿佛自言自语。

　　“即使代价是你的生命，也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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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川弥生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她早知道、她早知道——！她！绝对不会！答应琴叶！

　　“啊啊啊啊！呜啊！不要扒拉我！放开…放开我的头发！拜托了！放开啊求你了！你放开了我喊你爸爸行吗？！不要扯——会秃！！！求求你放开啊放开啊啊啊啊啊啊——！”
　　白川弥生以崩掉人设的姿态捂住了自己的头发，一边嗷嗷叫一边跳脚，连用语都变成了充满了感叹号的咆哮体！

　　她流泪!

　　她尖叫!

　　她无处可逃!

　　且看霸道总裁与纯情少女…对不起串台了，按照惯例这得要重新来过，但情况危急，白川弥生选择勇敢面对人生的风暴。

　　她从来都不知道小孩子有这么可怕。
　　白川弥生想象不到，为什么一个就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孩子，哭或者笑起来的威力居然让她恨不得给自己脑门来个对穿——就用她手里握着的这把枪。

　　虽然因为子弹制造的原料特殊而拥有了对鬼特攻的特性，但这东西本质就是把枪没错…也就是说，它在精准度足够的情况下能把一个普通人的脑袋轰飞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加诸了特性之后对普通级别的鬼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虽然造价高昂，原材料也几乎有价无市只能用人情来换，但科技(和玄学还有金钱)的力量终究还是非常值得弥生的付出就是了。
　　这一路上通行无阻，偶尔遇见没什么眼色的拦路小怪堪称一枪一个小朋友，白川弥生打的很开心。
　　这玩意儿比刀剑什么的好用多了.jpg

　　但真的，小孩子太可怕了。
　　如果白川弥生不是已经答应了他的母亲，不是一个还算言出必行的人，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丢下这个扯着她头发笑得震天响的小魔鬼，跑到天涯海角一万年都不要再见了！

　　如果早知道…不，她根本就不应该来掺和这件事！

　　“&:#%$*￥？？？”白川弥生咽下冒到嗓子眼的叽里咕噜冒泡的各国脏话，伸出一只手来摁住这个完全控制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爬到她肩膀上拽她头发玩的小魔鬼，确保他不会因为并不安全的赶路方式而莫名其妙的掉到路边，然后被哪个莫名其妙的小喽啰捡起来吃掉——不要吧！这未免也太丢脸了一点吧？！
　　白川弥生绝对不会接受这么丢脸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绝对不会！

　　她肩膀上一空，垮着脸又捞了一手，把莫名其妙对着路边树枝上残余叶片有着莫大兴趣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