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76、第91章

　　魔道祖师续篇-温纯第二 第九十一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注释：温和纯厚

　　宋 苏辙 《次韵子瞻先寄迟适远却寄迈迨过遯》：“ 豫儿扬眉稍刚劲，党子温纯无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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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

　　梦无生见魏无羡正在专注的出神，疑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于是赶紧噤声，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站在一旁安静地涂药。

　　白玉膏里的冰薄荷沾肤立刻生效，辛肿一下消去了不少。可这位塔主偏偏对这气味过敏的紧，鼻头犯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闻声，魏无羡总算回过神来，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垂下手靠在墙上，满脸写着愁郁。

　　梦无生用袖口快速擦了几下嘴，小心地道:“你怎么了？”

　　魏无羡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个老朋友。”

　　梦无生道:“对不起啊，是我多话了。”

　　魏无羡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呢以后你还是叫我名字好了，被一个男人叫阿羡什么的听起来怪肉麻的。”

　　梦无生失笑道:“肉麻？！你和蓝忘机天天腻歪成那样……你跟我说肉麻？你……”

　　魏无羡拱起肩膀顶了他一下，道:“怎么？羡慕啊？”

　　梦无生道:“有什么好羡慕的？等我把郁痕……”

　　魏无羡道:“哦？你终于要下手了？”

　　梦无生道:“……”

　　魏无羡道:“辈这个人吧，看上去很好说话，其实还是挺看重那些所谓的世俗礼法。但是我觉得他这样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

　　梦无生道:“为了我？”

　　魏无羡道:“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前辈确实年长你许多。”

　　梦无生道:“我不在乎！”

　　魏无羡道:“你是不在乎了，可是前辈在乎啊。撇开身份不论，若与你结情，他心中第一关就很难过，又如何说服自己接受你呢？

　　梦无生眼底微露一丝迷茫，轻声叹道:“那你呢？你和蓝忘机不也一样。他看上去大你那么多，可是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魏无羡道:“当然不一样。我只是这副身体年轻了些，但以后也是会变老的啊。而且修行之人的金丹修筑到一定境界，亦有延缓衰老的效用。可是你呢？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里没有结丹，再过个十年，你看上去可能比前辈还要老，那再过二十年呢？你……”

　　梦无生自是没想过这些，心中一阵酸涩，道:“你别说了！”

　　魏无羡道:“你接受得了吗。”

　　梦无生道:“……我”

　　魏无羡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真的不在乎这些，我一定会支持你向前辈坦白。”

　　梦无生道:“原来……他一直在为我考虑。”

　　魏无羡道:“前辈并非对你无情，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看你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

　　梦无生道:“不一样？”

　　魏无羡浅浅一笑，道:“眼睛里有光。”

　　梦无生道:“……真的？”

　　魏无羡点点头道:“都快闪瞎我了。”

　　“你们两个好了没有？都掉茅坑里了嘛？要不要找人捞你们上来啊？”
　　郁痕的声音出现在雪隐外。

　　不一会儿魏无羡和梦无生就推开门，从里面出来了。

　　郁痕上下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在里面沟通感情呢？这么久不出来，菜都凉了。”

　　魏无羡道:“蓝湛呢？”

　　郁痕道:“在外面结账呢。车马也都备好了，就在外面。”

　　魏无羡不解地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着走？”

　　郁痕摇扇道:“我可不急，是有人急啊。”

　　魏无羡道:“聂宗主？”

　　郁痕道:“他一收到传书得知我们到了石窌城。就特意派人来接我们过去。”

　　魏无羡一翻手，拍了拍身上的白灰，道:“又不是第一次去清河，干嘛弄这么大动静。”

　　郁痕道:“他只说路上可能有些不太平，所以安排了几个贴心的人过来照料一二。具体情况信上也没有说。”

　　魏无羡道:“清河聂氏历经几代，根基盘驻也算稳健。据说每个堂口的掌事都是赤锋尊亲自挑选的得力干将。虽说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落下的子并没有动过，怎么现在来几个朋友看看他，反倒跟前怕狼后怕虎似的。”

　　郁痕道:“不管家不知管家难，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

　　魏无羡道:“他就不是个管家的材料，这些年真是难为他了。”

　　几人刚刚走到饭庄门口，那位接待他们的伙计忙不迭地跟了出来。

　　梦无生道:“你就别跟着了。”

　　伙计道:“敢问几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魏无羡道:“出城。”

　　伙计道:“天儿马上就要黑了，你们怎么赶这个时候出城啊？”

　　梦无生道:“这个时候出城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有夜禁？不准出城？”

　　伙计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城外……”

　　梦无生皱起眉道:“念叨什么呢？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伙计道:“这城外头啊……闹鬼。”

　　梦无生哼了一声，顺嘴接话道:“不就是闹鬼，有什么好怕的……”

　　他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僵了下来，定定地看着那伙计道:“你刚刚说什么？”

　　伙计道:“几位公子，你们还是寻一家客栈，先投宿一晚，等到白天再动身吧。这外面都是乱坟，一到晚上就能听见鬼哭。要是有那个不走运的被鬼迷了心窍，出了城就再也回不来了。几位都是小店的贵客，我总不能让你们出去吃这趟亏呀。”

　　魏无羡与蓝忘机相视一眼，挑起眉尖道:“这种骗小孩的鬼把戏，我早就用腻了。该不会你们这里的客栈都是黑店，只进不出吧？”

　　伙计道:“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守城的卫兵就知道了。”

　　魏无羡神情悠然地道:“鬼爷爷在此，它们就算是哭，也要给我小声点。”

　　几人坐上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月色昏晕，暗淡的光在黑黝黝的山林里徘徊，叶子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然而树梢微微摆动，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一般，在地上投下捉摸不定的影子，时而有沙沙声掠过耳旁。

　　梦无生拨开车帘看了看，然后不安地放了下来。

　　郁痕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无生？哪里不舒服吗？”

　　梦无生道:“我怎么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魏无羡道:“那个伙计编的故事你也信？说不定就是想在你身上多捞一笔而已。”

　　蓝忘机双目微闭，神识一动，透过帘中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忽然沉声道:“停车。”

　　魏无羡道:“蓝湛，怎么了？”

　　蓝忘机道:“前面被人设了结界。”

　　魏无羡眉宇一皱，推开前车门道:“快停车！”

　　待马车一停，他便率先跳了下去，举步向前一迈，摸出一张明界符，敕于半空之上。

　　灵光嗖然闪动，符篆一离开手瞬时爆开，夜空仿若遁入白昼一般，将山林照亮，一层黑蓝色的结界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忽隐忽现。

　　蓝忘机并指引出一道灵力，还未及结界附近就被弹了回来，道:“路被封了，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走这边。”

　　魏无羡道:“不过是片普通的山林，怎么会有结界呢？”

　　郁痕微微眯起眼睛，道:“封了就换条路吧。”说完便背手折了回去。

　　清河不净世

　　主事的弟子收到通报，将他们带入会客厅稍作休息。

　　蓝忘机道:“聂宗主何在？”

　　弟子道:“宗主还在前厅与长老们商量一些事情，请诸位在这里小坐片刻。”

　　魏无羡手执一枚棋子，落在棋格中，道:“他呀，八成是被困住了，脱不了身。诶~仙人指路，吃！”

　　梦无生揉了揉眼睛，道:“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就吃了。”

　　魏无羡道:“炮不过河，过河必杀。不让你死一个棋子，不出三招我就会被当头炮干掉的。”

　　梦无生道:“才一炷香的时间，从头开始你都赢了我多少回了。我跟你下局棋比给十个人换梦还累，脑子都要糨糊了……”

　　魏无羡道:“你下象棋的能耐怎么这么弱啊？这一局我已经放水了好不好。”

　　梦无生道:“那……你把刚才那个炮还给我。”

　　魏无羡道:“哪有你这样的？”

　　梦无生道:“哪有你这样的，专门挑一个下不过你的陪你下棋。”

　　魏无羡死死扣住那枚棋子，道:“梦无生我说你……别抢……”

　　“对不住对不住，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被琐事缠身，挪不开半步。”聂怀桑一路半跑着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向四人打了个稽首。

　　他看到梦无生的时候，突然顿一下，道:“呃……这位是？”

　　郁痕道:“忘忧塔塔主、梦无生。”

　　梦无生？！不就是那个有“千金一诺黄粱梦”之称的梦境之主吗？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连这号人物都到我这里了？可是他们怎么会聚在一起……

　　聂怀桑的眼睛噌地一亮，好像在看什么稀罕宝贝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梦无生看。

　　梦无生道:“……”

　　“诶诶、别看了……”
　　魏无羡伸出笛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聂怀桑拱手行礼道:“梦公子，方才失礼了。”

　　梦无生道:“无妨。”

　　魏无羡道:“聂宗主什么时候对门中事务如此上心了？还是……琐事？”

　　聂怀桑招呼众人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正欲开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叹了口气道:“唉，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了，你们在木枋镇查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魏无羡道:“厉鬼寻仇。”

　　聂怀桑的语速明显慢了下来，一脸惊疑地道:“这厉鬼是……谁啊？”

　　蓝忘机道:“唐家二小姐、唐小柔。”

　　聂怀桑骇然惊问道:“她不是病死的？难道是被害死的？”

　　魏无羡道:“被唐家大夫人和下人联手害死的。可怜这姑娘死了以后连个像样的衣冠冢都没有，被下人们草草埋在野坟堆里，别说钱纸了、连个白馍都没有。”

　　聂怀桑道:“啊……这，我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啊。”

　　魏无羡道:“唐小柔化成厉鬼附身在木人身上，借以行凶，但是还没来得及杀死唐夫人之前就被我们抓住了。但凡厉鬼成形，都是心中怨念所致，
　　若不了其心愿，即便暂时收服，最后还是会出去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聂怀桑道:“可是说到底，这个唐小柔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白白死了莫不是冤枉。”

　　魏无羡道:“知道你聂宗主怜香惜玉，遇见这种事相信你不会不管吧？”

　　聂怀桑道:“既是在我清河犯的事，我定会料理妥当，绝不姑息。这种草菅人命的事，不杀一儆百，日后定会助长邪风。”

　　魏无羡道:“有聂宗主出面，我们也就放心了。”

　　聂怀桑道:“若不是你们帮我查清这桩命案的实情，只怕这唐家上下越发猖狂。聂某惭愧，竟对此事全然不知……”

　　郁痕道:“我们也是顺着藤子往上摸，费了番功夫才得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要谢的话，就谢他们吧。”

　　聂怀桑忙道:“大家一路辛苦，想必还未用过饭吧，我在后面略备了些薄酒，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魏无羡欣然道:“也好。上来一趟，屁股都快给你那马车给颠没了。”

　　聂怀桑低声道:“魏兄，木枋镇到不净世好像没有什么颠簸山路啊，你这屁股……”

　　魏无羡道:“前面是走的好好的，不过走到一半有人设了结界把路给封住了，我们就换了一条路走，谁知道全是烂石路。”

　　聂怀桑心中一惊，道:“结界？什么结界？”

　　魏无羡道:“不是你让人设的？”

　　聂怀桑心念疾闪，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一旁的主事，道:“我……我没有叫人设什么挡路的结界啊？”

　　郁痕道:“这样吧，你先派几个弟子过去看看，除了结界，当地还有闹鬼的传闻。”

　　聂怀桑脸色一暗，在主事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离开主厅。

　　蓝忘机道:“聂宗主，清河是否有异？

　　聂怀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事儿真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会先自己看着办的。”

　　蓝忘机道:“若需帮忙……”

　　聂怀桑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截断他的话道:“多谢含光君。”

　　魏无羡偷偷地拉了一下蓝忘机的袖子，不动声色地冲他使了个眼色。

　　聂怀桑移步到侧廊外，踏上通道的另一端，道:“这边请~”

　　梦无生小声地道:“我说，这位聂宗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郁痕道:“无生何出此言？”

　　梦无生道:“我刚刚悄悄栽了一朵食梦花在他身上。他最近少眠，每日不过两个时辰，而且频发噩梦。长此以往，身体可是消受不起。”

　　魏无羡道:“一个平日只喜欢喜扇逗鸟的主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愁成这样。难道清河真的出事了？”

　　郁痕道:“现在说这些，还言之尚早。他毕竟是赤锋尊的弟弟，现在承袭家主之位，不管应不应付得来，有些事还是要他独自面对的。就像当年的云梦江氏一样。”

　　魏无羡道:“……”

　　郁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家主都不是那么好当的。走，陪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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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未完待续……

　　也有春花秋月
　　也望相守不渝
　　雨打荷叶吵吵了几滴
　　又怎能熄灭心中柔情
　　谈笑中提起你
　　疼痛这般熟悉
　　也许只是一个背影
　　你又会在何处伫立

　　（梦痕副线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