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71、第86章

　　魔道祖师续篇-鬼信第三第八十六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注释: 鬼预告死信

　　《史记．秦始皇本纪》:"秋，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遮使者曰:'为吾遗滈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使者奉璧具以闻。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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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夜已深，月亮闭上了疲倦的眼睛，钻进云朵里休息，只留下几颗淘气的星星在外面放哨。

　　风偷尝了一口未睡人的酒，临走时浅浅地亲了一口树上的花骨朵。

　　郁痕仰脖饮罢最后一杯酒，似是突然想起梦无生久浴未出，于是冲着内室道:“无生，洗完了吗？”

　　里面无人应答，静的好像就根本没有人一样，

　　郁痕起身走了进去，发现梦无生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睡就睡。”
　　郁痕微微一笑，将梦无生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正要松手，没想到却被梦无生给牢牢地抱住了胳膊。

　　“无生？”

　　梦无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早在和梦无生相识的时候，郁痕就已经习惯他半夜梦游或是毫无征兆地陷入梦境。这并非是病，而是貘兽习性在他身上的一种反映。

　　梦魂封印在他体内的头两年，排异的副作用十分明显，之后随着年岁增长，这种情况虽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相较之前却是减少了许多。

　　看着梦无生熟睡的脸，郁痕不由地诧异，为什么会在好多年以后，仍然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得这般清楚，就连他经常说的梦话都能复述出来。或许已经刻在心里，亦或是在梦中回忆了成千上百回，唯恐自己忘了这个人。

　　郁痕微微动了动，发觉梦无生的手劲儿松了些，于是脱开手将他抱回到榻上，自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摸索到他身上，竟十分不老实地去解他上衣的扣子。

　　“无生，困了就好生睡着，我去外面。”
　　郁痕的眉毛动了动，然后捉住了那只手。

　　梦无生慢慢地坐正了身体，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郁痕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梦无生顿了顿，道:“没有。”

　　郁痕伸手去摸他的脖子，梦无生下意识地缩了缩，道:“做什么？”

　　郁痕道:“没出冷汗，体温也正常，看来没有骗我。”

　　梦无生侧身卷了卷被子，把头扭到一边，道:“都说了不是噩梦。”

　　郁痕似乎很感兴趣一样地追问，道:“既然不是噩梦，怎么醒来的时候脸色这般难看？眼睛还红红的？”

　　梦无生道:“我哪有……”

　　郁痕道:“和你相处了这么多日子，若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太傻了？”

　　梦无生道:“我……就是突然挺羡慕魏公子。”

　　郁痕道:“羡慕那小子做什么？若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达成便是。”

　　“什么都可以吗？”

　　梦无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轻轻地抓住他的手指，摸索着攥住他手心，执起来，低头轻轻在他手背上啄了一下。

　　郁痕沉默了一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多情塔主盖上被子睡了。他蜷了蜷手心，里面微微有些汗。旁人不知，但他就是莫名地明白那种感受——他对梦无生就是舍不得、拿不起、放不下、断不了。

　　另一边，那位信誓旦旦立下赌约的当事人很快便发现，要他一晚上不说话当真太痛苦了。蓝忘机无论问他什么，都只能点头或是摇头来表示，最多喉咙里哼唧一声。

　　所幸蓝忘机能够精准的把握他的意思，这才让他少受了一些活罪。

　　蓝忘机道:“水温如何？需加热水吗？”

　　魏无羡摇摇头，道:“呜呜……”

　　蓝忘机道:“右肩上怎么多了一处伤？何时弄的？”

　　魏无羡反手摸了摸后背，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可指尖并没摸到有什么伤口。

　　“嘶……”
　　他知道是自己主动跳进了坑，又不想当着蓝忘机的面毁约，只好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蓝忘机便道:“可以说话。”

　　魏无羡用力地摇了摇头。

　　蓝忘机道:“赌注不作数。”

　　魏无羡微微睁大了眼睛，奇道:“这么好的赌注你都不要了？”

　　蓝忘机反问道:“明知不可成，却视若无睹，非君子所为。”

　　魏无羡重新将身子没入水中，浇了几把热水在身上，道:“唉，那天出去找线索，被一辆米车撞了一下，我也没太在意。”

　　蓝忘机道:“肩上有淤紫。”

　　魏无羡道:“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蓝忘机道:“那也会痛。”

　　魏无羡道:“……呃”

　　蓝忘机鼻端发出一阵细不可闻地叹息声，无奈中带着一丝怜惜，他将手擦净，转身绕到屏风后取来一瓶化淤散，细细地在魏无羡背后涂抹着，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魏无羡趴在桶边，道:“你说这作祟之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蓝忘机道:“尚未可知。”

　　魏无羡道:“若是畜生道所为，那些能够一击挖空心脏的邪祟，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蓝忘机道:“犯案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

　　魏无羡打了个响指，道:“没错！而且除了血腥气以外，这些死者的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蓝忘机道:“什么样的气味？”

　　魏无羡皱着眉想了一阵，摸着下巴道:“说不上来，像是在哪里闻过……”

　　到底在哪里呢……

　　翌日

　　魏无羡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守在天字号甲房的门口，准备好好收拾那个偷果子的人。

　　梦无生的脚才刚踏出半步，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就被魏无羡给绑了去。

　　“疼疼疼，欸，魏无羡你干什么……”

　　魏无羡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梦无生抵在墙上，眯起眼睛道:“我的梦栾果呢？”

　　梦无生瞪大了眼睛，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魏无羡“啊”了一声，微露失望神色，道:“你给吃了？”

　　梦无生放开嘴巴，结结巴巴地道:“吃、吃了。”

　　魏无羡立刻后悔自己问了这问题，无语地道:“梦无生……你……”

　　梦无生低声道:“我吃都吃了，就算吐出来也还不了原啊。”

　　魏无羡脱口便是一句:“你还有理了？要是被蓝湛知道了，不光是你，我也跟着一起倒霉。现在怎么办？！”

　　梦无生不在意地道:“一个果子，我赔给你就是了。”

　　魏无羡用一种“你在说笑吗？”的表情瞥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听，你拿什么赔？”

　　梦无生道:“你先松开。”

　　魏无羡道:“你先说清楚。”

　　梦无生扁扁嘴，道:“比起你的梦境，你更想看的是含光君的吧？”

　　魏无羡的脸上却飞快地闪过一抹讶然，立刻又来了精神，道:“你的意思是，能帮我搞到蓝湛的梦境？”

　　梦无生道:“梦之所以会产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其一、思惟，即心中有所希求，观念复起之梦。其二、曾更，历时很久的事，会偶尔出现在梦中。其三，当有，先兆托梦，即对未来之事的感知。”

　　“梦兮幻兮，六道无物。人间本是一大梦，万变不离其宗。即便没有梦栾果树，我也照样有办法把含光君的梦给引出来。不光是梦，还可让你知晓梦境的溯源。”

　　魏无羡喜出望外地将绑在梦无生右手手腕的绳子解开，回头向身后望了一眼，小声地道:“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

　　梦无生道:“知道知道，引出来给你看便是。”
　　音调轻轻柔柔的，不紧不慢，像极了大人哄小孩儿时的语气。

　　魏无羡半信半疑地道:“等一下，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梦无生立刻以眼刀抛之，道:“你啊还是小的时候可爱点。”

　　魏无羡略微迟疑了一下，茫然不解地道:“小时候？什……什么意思啊？”

　　梦无生脸上便浮起一个说不出什么意味的微笑，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魏无羡道:“……喂，话说清楚啊！梦无生你……”

　　梦无生在房间里道:“放心吧，没看见你穿开裆裤的时候。”

　　魏无羡啧了一声，正要推门，听得蓝忘机在身后叫住了他。

　　蓝忘机道:“魏婴，不净世来信了。”

　　魏无羡从他手中接过信，慢慢卷开。

　　聂怀桑在信上简单言明了唐家商帮的家族概况，声称唐家姐妹的名字仍在人丁薄上，并不知晓二人已然身故的事实。

　　魏无羡道:“奇了怪了，唐家为什么要对上故意隐瞒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

　　随后木梯下传来一声抖扇的声响。

　　“其实他们有没有说谎这件事并不重要，等抓到那东西，一切自然就清楚了。来，你们进来。”

　　郁痕将一卷捆好的水纹纸丢给蓝忘机，示意他们跟他一起进去。

　　魏无羡悄悄地往后一仰，似笑非笑地冲梦无生使了个眼色。

　　梦无生偏头瞟了他一眼，随即往嘴里丢了一块蜜饯，然后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眼睛只盯着郁痕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躲过蓝忘机紧随而至的视线一样。

　　蓝忘机将纸展开，用砚石压好，纸上画的是木枋镇的地形图。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便问道:“前辈你什么时候画的？”

　　郁痕抿了一口茶，道:“就刚刚，我早上出去了一趟，大概摸了一遍地形。”

　　他一边说，一边用笔将其中几个点连在了一起。

　　“其实我们可以把木枋镇看成一个葫芦，出口虽然只有一个，但是里面的弯弯绕却是不少。晚上的围捕一定要避开这些互通的巷子，防止让它逃跑，错漏捕获之机。”

　　魏无羡道:“我和蓝湛去上面的岔口。”

　　郁痕道:“那我和无生就去下面守着，一旦情况有变，敕音为信。”

　　当夜 亥时

　　这时的他们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宿四人竟联手干了惊心动魄的一仗。

　　泼墨一般的浓黑肆意蔓延到天际的各个角落，一轮满月悬在半空，扩出一片默淡的白光，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无垠的静寂之中。

　　魏无羡和蓝忘机各立一边，伏在房檐上，观察着木枋镇上的一举一动。以二人的眼力，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刻展开行动。

　　魏无羡慢慢挪到屋脊的另一边，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按在笛孔上，嘴角微微勾起，眉头却拢着，露出一股子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俊俏的脸蛋儿带着几分邪魅，仿佛他才是那个潜伏在黑夜中的恶鬼。

　　魏无羡心道:满月当空，那东西的心智必将大乱，只能凭本能循性行事。若是如此，只怕下一个被他盯上的人凶多吉少。

　　他脑中的思绪窜的飞快，猛然顿住，似有所悟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它是用那一招凭空消失的？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银铃声在他们耳根下响起，那声音听起来似近似远，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让人抓不到方向。

　　若放在白天，那声音原本极容易湮没在车马人声里，但放在夜里，犹如被放大了千百倍，鸣震在空气中，诡异非常。

　　数息之间，镇上的街巷犹如被黑雾充斥一般，弥散着凛冽的死亡气息。

　　蓝忘机神色凝重，一察觉不对，顿时掐手诀向郁痕和梦无生传音示警。

　　魏无羡双目中异芒一闪，垂眸望向巷子中的黑影，立时身形一动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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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未完待续……

　　郁梦心事:

　　深情与离别遇上
　　我只愿都有回响

　　想邀你细赏
　　可惜已天各一方

　　就借这月光
　　再与你对望
　　不管落魄风光
　　我都为你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