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37、第44章

　　魔道祖师续篇-悦穆第四 第四十四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注释：悦穆
　　愉悦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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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一群少年听罢开光浴的故事均是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该以什么表情示人才好。

　　倒是蓝景仪抓着重点不放，啧声道:“说了半天，你还不是没看到含光君半分。我就说嘛，含光君没把你打出去就算不错了，还留了你一个桶洗澡。”

　　魏无羡挑眉道:“看没看到那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换了你们有胆子进去吗？”

　　蓝思追忍不住笑了起来，蓝景仪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小声地道:“我们哪能跟你一样……”

　　魏无羡弯起眼睛，笑道:“一样是哪样啊？”

　　“魏婴。”蓝忘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含光君。”
　　少年们一听到他的立马像方格里洒满了糖霜的白米糕一样，一个个跳进格子里整齐地站好。

　　魏无羡冲蓝思追眨了眨眼睛，意思显然是在问蓝忘机有没有听到什么。

　　蓝思追微微低头，避开了蓝忘机追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魏无羡脸上的神色顿时鲜活了起来，反握着笛子转过身去，道:“蓝湛你来啦~”

　　蓝忘机略一颔首，看着一帮站姿端正的弟子们道:“辰时已过，为何还在这里？”

　　“我们……”

　　魏无羡忙给这替孩子们打起圆场，道:“我在跟他们讲故事呢，一下忘了时辰，把他们给拖住了。”

　　蓝忘机道:“叔父和兄长已经过去了。”

　　魏无羡嘿嘿道:“最后一场考音律嘛，这个简单。我都不知道被你考过多少次了。欸蓝湛，你说吹什么好呢？清心音还是洗华？”

　　蓝忘机道:“皆可。”

　　蓝景仪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道:“……魏前辈连『洗华』都会？那可比『清心音』要难学多了。”

　　蓝思追低声道:“应该是含光君教的。”

　　魏无羡想了想，拿定了主意道:“那就吹清心音吧。不过、少了蓝湛的琴音，这曲子的定神效用怕是要少一大半。”

　　蓝忘机道:“可以同奏。”

　　魏无羡奇道:“是嘛？可是这样该如何分辨音律的好坏啊？”

　　蓝思追道:“二人合奏，看的不光是对乐谱的娴熟程度，还有两人合音时的默契。”

　　“清心音和洗华在弹奏时若附以灵力，可以加重沉稳心神的作用。这时音律弹的是不是好听在其次，而心境相同、心灵相通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考试评判的标准是以弹奏者是否与曲与人心境合一，通达奥义。”

　　魏无羡似靠非靠地倚在蓝忘机的臂膀上，笑道:“合不合，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竹苑

　　茂林深篁，娟拂细香。雨过净如洗，弄影清风来，雪白锻袍被竹风吹透，带起几片扁长的竹叶。

　　广袖飞流云，琴曲指尖凝，一声万物皆静，二声天光似水。

　　忽而玉笛声动，倚曲而和之，其声高亢悠扬，与低沉飘渺的琴音完美互补。

　　闻曲者，眼前可见洇过雾气的纯白，触碰到濯过流水的清冽。

　　笛声清脆短促，繁音渐增，彼鸣我和。低到极低之处又巧妙的回转，融进琴音里，每个音节都清晰可闻，惊人惊叹。

　　蓝思追不由得惊叹道:“我从未想过清心音竟然可以合奏出这般境界，音律好像被铭刻在风里了一样。”

　　蓝景仪咂舌道:“要我说，还是含光君的眼光好。除了魏前辈。我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够站在含光君身边了。”

　　蓝曦臣微微一笑，道:“确是佳偶天成，璧人一双。”

　　魏无羡的表现完全超出了蓝启仁对他的期望值，他本着中规中矩的预想，只要魏无羡不拿着那根笛子给他惹祸，老老实实地吹一首曲子，那些长老们就不会拿那根笛子大做文章。

　　可就在刚才，魏无羡用实力证明了他与蓝忘机无人能及的羁绊。

　　作为长辈，他是欣慰的。或许这就是天意，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做下的决定。

　　“曲毕，计分~”

　　蓝启仁扫了一眼云梯榜，指尖微微一动，默默地将魏无羡的那格木楔向前推了一大截。

　　蓝曦臣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轻颦浅笑。

　　两日后，在规训石西面的告示墙上公布登云梯年考的成绩，云梯上的领军人物又多了一个。

　　当其他人都抢着去看成绩的时候，魏无羡还在呼呼大睡，等他醒了再去时，云梯榜前已经没有人了。

　　魏无羡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他的排名也不可能在上段以下，于是绕到贴在最前面的几张纸，开始从上往下数。

　　“蓝忘机后面是……”
　　“蓝曦臣……魏无羡……欸？！”

　　他刚看见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右肩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后的人倏地一闪躲过了他的视线。

　　魏无羡还以为是郁痕在逗他，心念一动，想要顺势与他过过招，随即侧身反手就是一掌，不承想只是轻轻一击就把那人给撂倒在地上。

　　“哎哟!!!”

　　一个男子，长着一张文采风流的脸，拧着眉头，蜷在地上哼唧着。

　　待看清是何人，魏无羡噗地笑出声来，道:“聂宗主？什么风把你给吹到云深不知处了。”

　　躺在地上的人紧抓着一把折扇，像装死一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只有眉角似乎在隐隐跳动。

　　魏无羡抱着手肘，伸脚踢了踢聂怀桑的靴子，无奈地道:“行了，别演了，我都没用上力，还不至于把你给拍死。”

　　聂怀桑蓦地睁开了眼睛，将扇柄在手心里挪了挪，生怕起来的时候蹭伤了他的心肝宝贝。

　　魏无羡盯着他手中的扇子看了一会儿，一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道:“啧啧啧，这扇子不错啊~看样子聂宗主最近又搞到不少好东西。”

　　聂怀桑围在他身边一副想碰又不敢抢的样子，道:“我这个扇面可是托二哥从逍遥斋弄来的，这可是上好的冷金扇面，金面和矾面相隔分成三格，可由几个人同扇染翰，各占一格，一扇在手，那就是各路名家齐聚啊。”

　　他越说越起劲，凑到魏无羡身侧指着那扇面，道:“你看啊，这其中意境甚好，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魏无羡一边听一边跟着摇头晃脑，抿唇一笑，按住了聂怀桑的肩膀，道:“我说聂宗主，你远从清河而来，不是为了跟我聊扇子的吧。”

　　“我当然不是……”他瞟了魏无羡一眼，伸手就把那把扇子又抢了回去。

　　“怀桑。”蓝曦臣和蓝忘机一前一后自回廊外走来。

　　聂怀桑躬身行礼，道:“二哥。”

　　蓝曦臣道:“原来你和魏婴在一起，听弟子通传已过半盏茶的时间，见你行之未至，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这才出来寻你。之前清河送来的合本我已经收到了。”

　　魏无羡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蓝曦臣道:“我们且进屋说吧。”

　　静室

　　蓝曦臣负手在身后，轻踱着步子，看着聂怀桑道:“清河有异已有月余，为何集众人之力却依旧无法根除？”

　　聂怀桑目光躲闪了一下，捏了捏扇柄，声如蚊蚋，低声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内忧外患，根本就顾不上啊……”

　　蓝曦臣道:“我记得大哥手下有一派精通御水术的家门，他们也找不出症结吗？”

　　聂怀桑叹了口气，道:“曦臣哥说的是寒家吧。就因为上次在清谈会的事没谈妥，他们就从原来的驻地迁了出去，哪里指望的了他们。”

　　魏无羡轻轻一晒，道:“唉，看来这吃人堡只镇得住凶悍的刀灵作祟，却压不住别的东西。”

　　聂怀桑见他又提起自家做下的败德之事，不由得紧张起来，拿出手巾擦汗。

　　魏无羡转念一想，道:“不对啊，你们清河不是多山少水吗？这邪祟生的怎会与水有关？”

　　聂怀桑微微皱眉，道:“是不是和水有关我不知道，但是人确确实实是消失在水里的。”

　　蓝忘机道:“愿闻其详。”

　　聂怀桑道:“也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最近清河周围的各世家皆有来报。说是时常有路经苍鹭镇的修士不知所踪，我已派人查探过，这些失踪的人都是在湖中行船途中不见的。”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道:“藏于湖底的水祟倒是有几种，这要看你从水里捞上来的东西才好判断。”

　　聂怀桑道:“熟谙水性的渔民倒是找来了五六人，沿着水道摸了一遍，却连一具沉尸也没有找到。”

　　魏无羡道:“这就怪了。现在正值夏天，尸肉泡在水中，腐败的速度会很快，比重轻于水，故如无重物捆绑或水草缠绕，多能浮出水面。浮尸一旦漂在水面上，会发出臭秽之气，很快就能被人发现。”

　　聂怀桑摇摇头道:“若是这样倒好找了，偏偏既无浮尸又无异味，根本找不到那邪祟的影子。
　　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封城堵路了。”

　　蓝曦臣皱眉道:“封城？那镇上的人怎么办？”

　　聂怀桑愁云惨淡地道:“苍鹭镇一面靠山一面靠水，光水运的营生就撑了半边天，相邻的几个镇子都是从这里走水路将商货运出去卖。”

　　“水祟的事情一出，弄得人心惶惶，哪还有人敢去托生意。镇上用以生计的财源断了以后，为求生路，不少人已经清点家当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别说人了，狗都看不到几只。”

　　魏无羡一听到“狗”这个字顿时头皮炸起，毛发竖立，倏地一下躲到蓝忘机的身后，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

　　蓝忘机不悦地睨了聂怀桑一眼，聂怀桑吓得立刻道:“没有狗没有狗。我说错了。”

　　蓝曦臣道:“既是如此，解决水祟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怀桑，你且在此留宿一晚。明日我们便去清河探个究竟。

　　苍鹭镇距离不净世十四里有余，背靠苍山，层峰累累。极目远眺只见陡峭的悬崖，上有古松搭棚，绿藤蟠缠。

　　青黛色的山峦像巨大的兽脊，隐伏在空濛的山色中。

　　暮色熹微，一行人御剑而行，途中无人说话，只有耳边簌响的轻风。

　　魏无羡蹭了蹭蓝忘机的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蓝湛~怎么还没到啊，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我都要睡着了。”

　　蓝忘机道:“快了。”

　　魏无羡哼了一声，又道:“快了是多快啊？半个时辰前你就这么说了。”

　　趴在背上的声音软绵，鼻音略湿，听起来略有几分嗔怪蓝忘机的意思。

　　蓝曦臣目光移向二人，微微一笑。

　　蓝思追道:“魏前辈莫要着急，刚刚过了界碑，应该就要到了。”

　　蓝景仪看着前方微微睁大了眼睛，指着云层下的一处，道:“到了到了，就在下面。”

　　魏无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淡云之下，一片住舍密集的镇子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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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天然真切几分像
　　满身顽性嫌命长

　　少年心性岁岁长
　　何必虚掷惊和慌

　　此十三年
　　彼十三年

　　此处别
　　彼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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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蓝景仪道:“这人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蓝忘机冷冷道:“不熟。”

　　魏无羡凑到蓝曦臣身边小声道:“泽芜君，我觉得还是你这里比较安全，我还是跟着你吧，那边太危险。”

　　蓝曦臣微微一笑。

　　魏无羡偷偷绕道蓝曦臣旁边，中间还隔着蓝思追，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湖面呈黯灰色，虽然表面平静，但感觉湖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游动。昨晚临近日暮，并没有办法凭肉眼清楚看出什么，而现在，他们都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性。

　　魏无羡道:“我来吧。都散开。”

　　他从腰间取出陈情，笛子移到嘴边，双目低垂，十指盈飞，笛声在空中飘荡。

　　随着笛音骤然高亢，十几道黑气窜入湖中。
　　湖中心下陷出一个螺旋状水涡，水流湍急，越转越快，一个赤黑色灵台从水涡中升了起来。灵台上的湖水淅淅沥沥地向下消去

　　灵台上方有一圈青色的藻井，下面吊着几十个黑茧，正覆着湖水轻轻晃动。
　　魏无羡轻轻一跃，纵身飞上灵台，走近查看。只见每个茧中都缚着一个人。面上全无生气，虽然从外面看皮肤还未腐烂，不过已经死了。

　　看来歌仙镇之前吸入湖底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这是被吸取了魂魄还是摄了灵？这灵台莫非是用来作活人祭祀的？

　　魏无羡抬起头，藻井底部刻着密密麻麻的反咒文。这咒文他生平也只在乱葬岗见过一次，全部都是逆天改命的禁忌反咒，而且代价根本不是常人付的起的，稍有不慎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如果说魏无羡修炼鬼道是有损心性，那禁忌反咒恐怕是为了改命，生杀予夺、草薙禽狝。

　　魏无羡心中大骇，正要进一步查探，蓝景仪突然大喊:“当心脚下！”

　　魏无羡低头一看，灵台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来十几只水鬼。水鬼的头发像丝一样从灵台下面四处蔓延过来，魏无羡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原来这水鬼的头发就是那黑茧。

　　魏无羡俯身一掌拍在灵台上，灵气护住全身，原地跃起。那头发像有意识一样，一碰到灵气便缩了回去。但头发越集越密，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缚进去。

　　只听笛声急促阵阵，十几只怨灵被他召了出来，无数只手轻轻搭在魏无羡身上，有的贴近他的耳朵像是在低喃细语。
　　魏无羡桀桀一笑，用陈情指着地上的水鬼，幽幽道:“该活动活动了。去把它们头拧断。一个不留。”

　　怨灵们狂笑着从他身上脱离出去，笑声凄冷恐怖至极，眼睛眯成血红的一条线。速度极快地穿行在水鬼间，空洞的笑声伴着一阵阵徒手撕裂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不一会儿水鬼都化成一坨坨黑色烂水藻倒在灵台上。

　　魏无羡捏住笛身，将陈情横在嘴边，继续吹奏着。黑色的怨气越集越多，魏无羡紧蹙双眉，咬破手指，徒手画出结魂符，怨气全都聚拢在符咒旁边，魏无羡冲着下面大声道:“快！结控魂结界！”

　　四人集中灵气，集中注入一点，在灵台周围凝成银色的控魂结界，魏无羡将符咒推到黑色茧群中，大喝道:“是时候现出真身了！”

　　结魂符颤动不止，黑茧一个接一个掉落在地上，围在中间的黑色棺椁打开了，爬出一条月白色的蛟。它身长九尺，皮肤像是覆着一层水，光滑剔透，周身□□，背上有浅蓝色的花纹，脖子有一绺白色，上面箍着一圈黑色的铃铛。魏无羡还来不及看，那蛟便吐出一涡水，圈住了他的腰，就势直接拉下灵台，向湖底拖去。

　　那蛟力气极大，根本反力僵持不住，魏无羡拔出随便，一剑刺中它的尾部，血反涌了出来。那蛟了吃痛，尾巴猛地一甩，一下子把他弹了出去，自己投入湖中。

　　魏无羡被弹飞出去，撞到柱子上，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蛟在湖中飞快地不停穿梭着，想要抓住几乎是不可能。沿着湖底连续绞着水圈，卷起两道水柱，突然湖中窜起，一前一后直直地向魏无羡袭来，力量非常，魏无羡召出剑灵，抵在身前，却被逼得屡屡退后，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蓝忘机单手取出琴，琴身腾空，倏地勾出琴音，十几道银色的琴光飞了出去，阻断了另一水柱的快速逼近。

　　蓝思追道:“含光君，我们要不要去帮魏前辈。”

　　蓝忘机道:“你们不要动，控魂结界不能断。”

　　蓝忘机左手击弦，右腕使力，避尘锵的一声弹出剑鞘。琴光交错，凝结在剑身上，形成一把巨型的利刃，刃尖朝下，直追湖中那怪物，蛟在水中窜的极快，避尘紧紧咬在身后，穷追不舍。

　　魏无羡切断水柱，总算得以脱身。掉在地上的黑蚕并没有发生异变，如果不是他们……那棺椁中一定有东西。

　　魏无羡握着陈情跑上前，把棺椁的盖子抬到一边，探头一看，果然！棺椁中有一个黑色的铃铛……只不过，那铃铛……上面竟然有一只眼睛。
　　魏无羡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虽说自己本是修鬼道的，世间什么骇人的东西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个人，用的却是他碰都不敢碰的禁忌秘术，不防备点恐怕会招来不测。

　　铃铛上的眼睛慢慢张开，猩红一片。湖中的蛟遽然改变方向，在湖底撞击着灵台底座。

　　那蛟在水中力量突增了好几倍，眼见着灵台就要摇摇欲坠，魏无羡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那个铃铛，直接一剑刺进眼窝，乌黑的血流了出来。那蛟像是发了狂，在湖中激起万丈水花，两只眼睛流着血，已经看不见方向，在湖底横冲直撞。

　　灵台底座被强力震的彻底崩裂，魏无羡脚底一倾，手边也没有任何东西可抓，瞬间坠了下去。

　　魏无羡大叫:“蓝湛救我！”

　　蓝忘机召回避尘，御剑飞了过去，魏无羡紧闭着双眼，稳稳地落在蓝忘机的怀中。

　　魏无羡笑道:“夫君真及时，差一点我就要变成它的盘中餐了。”

　　蓝忘机轻声道:“我在，不会。”

　　两人回到湖边。

　　魏无羡四处张望:“咦，那怪物去哪儿了？”

　　蓝忘机道:“跑了。”

　　岸上三人收起控魂结界，快步迎上前。
　　蓝思追看魏无羡嘴角还有血，急忙道:“魏前辈，你受伤了！”

　　魏无羡完全忘了这个事，擦了擦嘴角:“没事，就是撞了一下，一点血，死不了。”

　　蓝忘机看着他，皱起眉头。

　　魏无羡道:“不过它眼睛现在也瞎了，应该翻不起大浪了。但是，我刚刚在灵台上，看见它脖子上有一圈铃铛，那个棺椁里也有一个铃铛，恐怕用的还不是一般的手段操控它。”

　　蓝曦臣道:“铃铛？”

　　魏无羡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奇门遁甲里的一种 –虚空太阴。这世间能通晓这个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也不知道谁会，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蓝曦臣道:“总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水行渊是人为的灾祸，恐怕这和魏公子之前说的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先回去再作考虑。”

　　聂怀桑和关洛白还在岸边等待，不过关洛白看上去比聂怀桑还要着急，一直踱来踱去。

　　聂怀桑唰地一下收起扇子，敲敲他的肩膀:“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我都要被你晃晕了！"聂怀桑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一行人已经归来，立马喊道:"二哥！你们回来了！”

　　关洛白闻声立马跑到魏无羡身边，看见他嘴角和胸前残留的血迹，一下子惊慌失措:“魏公子你伤哪儿了啊？要不要紧？我准备了药，你等下啊，我找给你。”

　　魏无羡一把拉住他的手:“不用不用，一点小伤而已。不必麻烦。”

　　蓝忘机一脸不快，立马扯开二人，把魏无羡牵在手里，大步往前走去。

　　关洛白在后面，一脸欣喜地盯着刚刚魏无羡触碰的地方，喃喃道:“魏公子刚刚碰我了！”

　　聂怀桑看着他直摇头:“药石无医啊……”

　　蓝景仪回头看着关洛白花痴的模样，小声对蓝思追说:“我觉得如果金凌在这里，他肯定会说一句话……”

　　蓝思追轻声说:“是死断袖吗？”

　　蓝景仪止不住笑了出来:“对对，哈哈哈哈哈……”

　　蓝曦臣咳了一声，轻轻拍了下两个人的头。

　　翌日，一行人向聂怀桑辞行，准备离开清河回云深不知处。
　　关洛白朝他们挥挥手:“魏公子！以后也请多到清河来呀！”

　　魏无羡道:“好说，好说。”
　　转过身低声道:“我要是再来，蓝湛会卸了我的腿的……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蓝忘机向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

　　蓝曦臣凑近魏无羡耳边轻声道:魏公子，回去多保重。”

　　魏无羡一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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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未完待续……

　　自求多福啊，漂亮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