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60、第252章

　　魔道祖师续篇-绝续第一 第252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绝续
　　断绝和延续。

　　明李贽 《德业儒臣前论》：“虽师友渊源，莫详次第，而仅存十一，要当知道无絶续，人具隻眼云耳。” 清侯方域 《＜彭容园文＞序》：“信矣，斯文之絶续之果在吾彭子也。” 鲁迅 《彷徨·伤逝》：“死的寂静有时也自己战栗，自己退藏，于是在这绝续之交，便闪出无名的、意外的、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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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灰黑色的迷雾，沉淀在清冷宛如浓墨一样的夜色里，没有留下一点星辰闪烁的痕迹。

　　风吹得很慢，月亮躲在黑云后面，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苍白的月光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徘徊在最后一抹倒影中，像烟一样消失不见了。

　　光线暗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一个佝偻的背影从黑气中走了出来。

　　梦无生咽了咽喉咙，不出的诡异，让人望之便有种头皮发麻，骨软毛竖之感。就像是在冬日被人当头泼下一桶冰水，寒入骨髓。

　　粉婆道:“姑娘，你找我？”

　　黑夜中，那双笑着的眼睛像是倒着的冰冷月牙，散着诡异的寒光，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梦无生身形一颤，向着一旁闪开，却已不及，被那粉婆一把抓住了袖子。阴气从其顶心上弥漫而出，在半空中，转眼间聚成一团，蠕蠕而动。

　　梦无生面色煞白，下意识地作出反应以求自保，袖子下面右手微微一动，五点紫色的星芒顿时自手指间涌现而出。

　　不远处的魏无羡一见他要动手，急得冲他狂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妄动。

　　梦无生一握手掌，将梦魂的力量又收了回去，那婆婆目中的精芒一闪，攥在他手腕上的力量忽地又变强了几分。

　　粉婆道:“姑娘啊，你可是被那薄情人负了心？所以才找婆婆求上好的妆粉的吧？”

　　梦无生的声线本就细软，只需再压一压，一耳听上去便和正处妙龄的姑娘声音无异，他轻轻应了一声。

　　粉婆道:“没关系，婆婆啊给你看样好东西。用了以后啊，保管你的小郎君回心转意，乖乖的回到你身边。”

　　她的嗓音尖细，语调甚是亲切和蔼，有一种莫名的蛊惑力，听得旁人不由得信了话，被牵着鼻子走。

　　从她身上挎着的碎花布袋中传出一阵细碎的声响，似是瓷胭盒碰撞出的声响。

　　梦无生心下判断:一定要拖着等她拿出妆粉，才好动手。

　　粉婆拿出一盒白瓷平口的圆盒，小心地放在掌心，道:“这种妆粉哪，只要涂在脸上就能像仙女一样美，皮肤白嫩柔滑，让男人一见你就爱的死去活来。”

　　梦无生一想起当日林声声被剥走的脸，就倒起一阵恶寒，身后已是汗流浃背，颤声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有……”

　　粉婆道:“欸，你的哪有婆婆这个好。”

　　那张满是褶皱挂着诡异笑容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下颌枯槁，在颈部的交汇处起了一圈肉色的裂皮，仿佛再多说几句，那张面皮就会脱落下来一样。

　　梦无生神情一紧，道:“你的脸……”

　　“嘻嘻嘻嘻嘻……”粉婆发出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梦无生的脸，幽幽地道:“我的脸怎么了？”

　　梦无生更加紧张了，鬓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脸廓滑了下来，心跳像是在给他自己做倒计时一样，一声比一声重，似乎都要蹿到了嗓子眼，震荡在他的耳朵里。

　　粉婆害人时自是见多了他这种模样，一下子放下心来，继续蛊惑道:“婆婆这张老脸有什么可看的，你闻闻这妆粉多香啊。”

　　她打开装胭盒，一股异香扑面而来，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妆粉质地细腻，磨的比最细的米末还要密致上许多。

　　梦无生心道:果真和如烟手上的那盒妆粉的味道一样。

　　他看着妆粉，突然心生疑问:不对啊……

　　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这粉婆是我们设阵才引来的，但是这些烟花女子又不会招邪之术……

　　难道……是她们对粉婆另有所求？！所以……

　　粉婆道:“姑娘既能见到我，就说明我能听见你的愿望，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她将胭盒递给了他，尖尖的指甲敲了敲盒沿，不怀好意地道:“别怕，婆婆帮你涂上。”

　　梦无生刚想往后退，谁知脚下却像陷入了泥潭一样，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粉婆凑上前来。

　　“这么好的东西，就留你自己用吧！魏无羡一个箭步上前，振袖一扬，一股劲力击在那粉婆的腕肘。

　　妆粉飞在半空中从胭盒中倾洒了出来，白花花的粉雾漫成一片。

　　粉婆大惊失色，她从未在最后一步失过手，但又舍不得眼前这张绝世美皮，指甲噌地一下伸长了不少像剐刀一样过来就要撕他的脸。

　　郁痕眉头紧蹙，震腕将手中的扇子飞了出去，将那粉婆的指甲齐齐切断，震成粉末。

　　粉婆捂着手见势欲逃，不料蓝忘机已经执剑拦在了后面。剑锋所落之处剑气凌然，灵力四溢，只怕被他砍上一剑就会魂飞魄散。

　　粉婆化成一股黑气仓惶而逃，魏无羡冷笑一声，轻跃至房檐，黑色的笛身在月色下散着妖冶的光，好看的唇覆在笛孔上，瞬时响起高亢悠远的笛声。

　　狭长的眼睛闪出一道红光，数十股煞气接连自地下遁现，收到主人的指令倏地呼啸着朝那粉婆奔袭而去。

　　大团的黑气涌动着绞在一起，在院子里四处窜动，似是在激烈的打斗。

　　魏无羡掀起黑色的衣摆，悠悠然坐在房檐上，转着笛子道:“下手都轻着点，这位老人家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黑气蓦地一停，将粉婆连人带包吐了出来，从碎花布袋中滚出了不少颜色各异的胭盒，咣啷啷滚了一地。

　　郁痕俯下身捡了一个起来，拿在手上端详了片刻，道:“我且问你，这妆粉你可给过别人？”

　　粉婆抓住自己的布袋，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无羡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眨眼的一瞬间，已经闪现至她的面前。他蹲下身子，握着笛子轻轻敲了敲地上的青石，几缕煞气便瞬时蹿了出来，粉婆吓了一跳，收着胳膊连连后退。

　　魏无羡摊手道:“把布袋交出来。”

　　粉婆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魏无羡道:“有没有得我说了才算。”

　　魏无羡眯起眼睛，眼神之中满是危险的信号，粉婆看了看布袋，递给了他。

　　魏无羡捏着袋子将它倒过来，掉出一堆胭脂水粉，还有一张白皙的面皮。

　　梦无生只觉得一阵恶心，赶紧闭着眼睛别过头去。

　　魏无羡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比这还要惊悚百倍的场景，他都能从容不迫，泰然处之。

　　啧声道:“用活人的面皮养脸，真是阴毒。这般新鲜，应是得来不久。前段时日那具无脸女尸就是你做的吧？”

　　粉婆咧开嘴，诡谲一笑道:“那可不是我做的。”

　　蓝忘机道:“若非你所为，为何面皮在你手上？”

　　粉婆道:“我只是把妆粉送给了一位姑娘，结果她竟送给我一张上好的面皮。这种好买卖我可巴不得多多找上门来。”

　　魏无羡道:“不是你干的？”

　　粉婆将那些瓶瓶罐罐挨个捡了起来，塞进布袋中，摇头道:“不是。你们找错了人。”

　　郁痕道:“是谁找你要的妆粉，又是谁将那面皮给你的？”

　　粉婆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婆婆我只看姑娘的脸好不好看，对叫什么名字可没兴趣。”

　　“不过，这人心有时比鬼魅更难测，这世间的郎情妾意可要比女人之间的嫉恨之心简单多了。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趁魏无羡一个不备，粉婆突然推了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面皮就要逃跑。

　　蓝忘机旋即挥剑刺去，脸尖刺入她右肩下方约摸一寸的地方，那粉婆吃痛地大叫一声，将面皮扔在了地上，化成一缕黑烟逃走了。

　　蓝忘机提剑正要追，魏无羡拉住他的胳膊拦了下来，道:“既不是她做的恶，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郁痕捡起那张面皮，皱眉道:“这样看来，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错了。”

　　梦无生道:“她刚刚说什么——女人之间的嫉恨之心……是什么意思啊？”

　　魏无羡道:“我想，答案应该就在那里。”

　　四人相视一望，齐齐向着柴房走去。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位风头正盛的花魁被灵术封着嘴巴，捆住双手，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魏无羡也不与她废话，解了她的禁言，开口便直奔主题，道:“刚刚你也听到那粉婆说了什么，就不用和我们兜圈子了，这妆粉是你去求的吧？”

　　她虽是被关在里面，但方才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来他们就是为了这案子才找上她的。

　　如烟蜷起身子，点了点头。

　　魏无羡道:“你为什么要害林声声？”

　　如烟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梦无生道:“你害死了一个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如烟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狰狞了起来，冷声道:“没错，我就是要害她！她得到实在是太多了，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干净。”

　　魏无羡道:“我听人说了，你们两个曾经都是万花楼最当红的姑娘，老花魁被人赎身，这机会就轮到了你们。在竞选花魁的当月，有位熟客突然转到了她的名下，才让你和花魁失之交臂。就此，你们两个就撕破了脸，屡次传出不和。原来是因为花魁的名头才动了杀机。”

　　如烟哼道:“花魁？哈哈哈哈，我可不稀罕那种东西。”

　　魏无羡道:“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害她的吗？”

　　如烟挑起一边的眉毛，笑道:“你想知道吗？”

　　两个月前

　　万花楼

　　柳娘挥着帕子，道:“哎呀，这声声姑娘今晚啊，只准一位爷进她的闺房喝酒聊天。”

　　舞台下方传来男人们的喝彩声。

　　“新晋的花魁，定要捧场！”

　　柳娘道:“那就请各位爷下注吧。”

　　客人甲道:“柳娘，今天晚上只要声声姑娘肯陪我喝杯酒，那这锭金子就是她的了。”

　　柳娘看着闪闪发光的金子，顿时喜上眉梢，道:“哎哟，高老爷，您出手可真阔绰呀。一杯酒就值一锭金子。”

　　另一客人，道:“一锭金子有什么稀罕的，柳娘，我出五千两银票，包她一晚上！”

　　旁边一位客人道:“银票你收回去，我这里还有颗夜明珠呢。”

　　柳娘道:“您这也太……”

　　“只要能博声声姑娘一笑，区区一颗夜明珠又何足道哉。”

　　柳娘掩面笑道:不急不急，待会儿我还要先问问声声姑娘。

　　“等一下，我下注。”

　　“我下注！”

　　还在一旁陪客的姑娘一下受了冷落，忙道:“讨厌，官人别走啊~”

　　站在红门附近的姑娘们小声嘀咕道:“又是这个林声声！客人们现在都是冲着她去的，这个月我都没接到几单活儿，真是烦透了！”

　　“有什么可嘚瑟的啊，她还不知道呢，如烟姐已经对她的小书生出手了。两个人这会儿估计正好着呢。”

　　“噗，活该。都别告诉她，走走走，都别站在这里了，一会儿柳娘该骂了。”

　　舞台下方有位熟客冲老鸨招了招手，道:“柳娘，过来一下。”

　　柳娘道:“贾大少爷，来了~”

　　贾少道:“麻烦你把这个锦盒交给声声姑娘。”

　　柳娘接过锦盒，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道:“好，这就给您送上去。若不是您捧她，她哪能当上花魁呀，我一定叫她单独伺候您一天。”

　　花阁

　　柳娘吩咐丫头把盛着礼物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撩起珠帘喊道:“声声啊，这些都是公子哥儿们给你拿来的礼物，赶紧过来看看吧。”

　　林声声坐在妆奁正在细心地勾眉，道:“妈妈，你放在桌上就好了。”

　　柳娘见她并不热心，于是从里面随手挑了几件，走过去递给她看，道:“你看这镯子、这项链成色多好，随便一件就是这个数。”

　　林声声淡淡瞥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轻蔑和不屑，道:“妈妈，我累着呢。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柳娘道:“你这个丫头，可别再把心思放在那个穷书生身上了。他除了长得好看点，哪点值得你倾心？身上那点穷酸银子也就够我们万花楼的一壶茶钱。还要你倒贴，不是妈妈说你，你真是……”

　　林声声啪地一声放下石黛，打断了她的话，道:“妈妈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接客了。”

　　柳娘叹了一声走了出去，看见门外丫头嘱咐道:“那个书生再来就告诉我，看我不教训他。”

　　丫头看着她下了楼，这才慌慌张张地端着茶跑了进来，鞋子在门槛上刮了一下，身子一倾，热热的茶汤泼了一地。

　　林声声皱眉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赶紧去收拾一下！”

　　丫头支支吾吾地道:“刚才我看见秦公子他……他……他和……”

　　林声声猛地站了起来，道:“秦公子怎么了？”

　　丫头道:“他和如烟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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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纵你一声呼喝，寻来高朋满座
　　总有人执着纵情，红尘声色
　　总有人不屑真情或消磨
　　写过多少封 情深又意浓
　　到头来世事却不由衷

　　（耐心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