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24、第219章

　　魔道祖师续篇-绸缪第四 第219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绸缪

　　情意殷切，形容缠绵不解的恋情

　　唐元稹 《莺莺传》：“绸繆繾綣，暂若寻常，幽会未终，惊魂已断。” 元王实甫 《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你绣幃里效绸繆，倒凤颠鸞百事有。” 明沉德符 《敝帚轩剩语·汪南溟文》：“ 汪暮年眷金陵妓徐翩翩名惊鸿者，绸繆殊甚。” 清蒲松龄 《聊斋志异·白于玉》：“既而衾枕之爱，极尽绸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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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翌日

　　巳时

　　蓝忘机正在桌案边焚香看书，正如郁痕所说，水沉香的确具有精心安神一效。

　　这一夜魏无羡睡得格外踏实，也不掖着被子滚来滚去了，像一只温驯的猫儿一样，抱着蓝忘机的枕头，闭着眼睛酣眠。

　　窗棂影转，蓝思追在静室外轻轻叩了叩门，驻足停了片刻。

　　蓝忘机将手上的书放在桌案上，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含光……”

　　蓝忘机看了一眼内室方向，眼神示意蓝思追暂时不要说话以免吵醒了床上那只小懒猫。

　　他转过身，轻轻地将静室的门关上，道:“何事？”

　　蓝思追道:“是郁痕前辈，他想与含光君在……在……”

　　蓝忘机道:“？”

　　蓝思追轻声道:“……在龙胆小筑一叙。”

　　蓝忘机神色微动，微微睁大了眼睛，道:“……他还说了别的吗？”

　　蓝思追道:“……没有。”

　　蓝忘机道:“……”

　　蓝思追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不禁一阵忐忑。

　　自他记事起，就隐隐察觉到蓝家对于龙胆小筑这个地方一直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大家只知道这是蓝忘机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至于个中缘由并无人知晓。

　　不知不觉，这便成了一个不能提及的秘密，没有人敢随意说出这个名字，更无人敢私下靠近那个院子。

　　可是郁痕作为一个外人，本不该知道龙胆小筑的存在，也不应该知道它位于何处。可现在，他却
　　毫不掩饰自己是一个知情者，还要约蓝忘机前去……

　　到底……

　　蓝思追不禁小声试探道:“含光君……是有何不妥吗？”

　　蓝忘机看了一眼内室，沉默片刻，道:“没有。我去。”

　　蓝思追不确定地道:“那……不用叫醒魏前辈吗。”

　　蓝忘机道:“我一个人去即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前院。

　　魏无羡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了蓝忘机的声音，他摸了摸鼻子，手指在枕头上摩挲了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唔……蓝湛……？”

　　静室里无人回应，只有桌案上的紫釉香炉在散出幽幽的木质香。

　　魏无羡慢慢直起身子，伸出双臂举过头顶，用力的了个懒腰，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才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蓝湛？蓝湛你在吗？”

　　他走到桌案前，端起一杯凉茶就往嘴里倒，余光瞥见在那本卷了一半的书，便顺手拿了过来，抬眼扫了一眼上面的字。

　　「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涸辙之鱼，犹希升水。弱丧之俗，无心造道。恶生死之苦，爱生死之业。重道德之名，轻道德之行。

　　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道。故养生者慎勿失道，为道者慎勿失生。」

　　他读了一段以后不禁笑了起来，道:“人们生来死去，如此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之时。仔细想想那些本末倒置的事情，有哪一件比这个更严重。”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扬眉道:“这书蓝湛看能有什么用……倒不如拿去给梦无生的那些金主看看，让他们好好参悟参悟。”

　　“什么美味珍馐奇珍异宝，权利名望……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杯黄土而已。费那么大劲儿去梦华船上改梦，就是一群贪图眼前爽快的傻子。”

　　改梦……？

　　咦……

　　魏无羡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两眼放光，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一转。

　　“诶……蓝湛既然不在……乾坤袋也没有带在身上……那两个梦栾果岂不是在……”

　　魏无羡兴奋地挑了挑眉，说动就动，从柜子里拿出乾坤袋，在里面丁玲咣当乱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了那个装着梦栾果的盒子。

　　盒子一打开，便从缝隙中溢出了银色的光芒，透明的果皮下游动着浅色的流沙，一边积多另一边又减少。

　　魏无羡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果子，耳边忽然响起了梦无生的话。

　　梦无生道:“你放心吧，其中有一个果子我已经做了记号……你要是想知道是哪个，找到有记号的那个就行。”

　　“记号？？”

　　“……这……哪有记号？记号在哪儿呢？”

　　魏无羡将果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有找到他所说的记号，他心有不甘地将梦栾果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推滚一圈又检查了一遍，可仍旧无果。

　　他一口气差点没有提前来，啧声道:“这个梦无生，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猪队友。这叫我怎么选……”

　　“不行，等会儿蓝湛说不定就要回来了。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这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果子就吃不到了。干脆……”

　　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拿着盒子就朝竹苑的方向跑去。

　　夜半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有一些积水，尤其是去竹苑的那条路，地上的泥泞就着雨水形成褐色的水洼，非常容易弄脏衣服。

　　魏无羡为了不让蓝忘机看出他曾经出去过，于是就抄了一段平坦的近路溜了进去。

　　竹苑

　　客用厢房

　　梦无生在清扫昨夜吹落在木梯上的残叶，不过看上去对扫帚的使用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扫着扫着树叶又换了一个方向堆着，总是扫拢不到一处。

　　魏无羡在院子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在艰难地和落叶堆做着斗争，忍不住大笑出声。

　　梦无生抬眼一看，哼道:“笑什么啊你。”

　　魏无羡倚着院门，指着他拿的那根扫帚，道:“这还不够我笑的？这位梦公子，你看看你拿扫帚的姿势，这是扫地还是在插竿啊？”

　　梦无生撇了撇嘴，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将扫帚扔给他，道:“我又没干过这些。”

　　魏无羡将扫帚丢在一边，道:“啧啧啧，就是富贵公子病。不过，郁痕也不会让你做这些就是了。咦，他人呢？”

　　梦无生道:“他一早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魏无羡挑眉一笑，道:“哦~那正好~”

　　梦无生本着对魏无羡的了解，直觉告诉他应该没什么好事，赶紧伸出手抵在他身前，道:“你要干什么？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做坏事的，不然郁痕又要替我受罚了。”

　　魏无羡嘿嘿道:“怎么会是坏事呢，我来就是要问这个。”

　　梦无生道:“什么啊？”

　　魏无羡将盒子打开，指了指里面的梦栾果，道:“就是这个啊。”

　　梦无生了然道:“嚯~终于从蓝忘机那里偷出来了是吧？”

　　魏无羡猛地点头道:“是啊是啊！倒是你，说什么在上面帮我做了记号，记号呢？你自己看看，有吗？”

　　梦无生接过盒子，嗤道:“怎么没有，我自己做的记号能不知道吗？”

　　他仔细看了一遍，微微睁大了眼睛，道:“……欸？这……我明明……”

　　魏无羡哼道:“我就说没有吧。”

　　梦无生瞪了他一眼，无语地道:“肯定是蓝忘机自己把记号给抹掉了。”

　　魏无羡一听越发来了兴致，道:“蓝湛竟然把记号给擦了？！我倒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梦无生呵呵道:“……确实是好东西。活春宫啊。”

　　魏无羡逼近他，眯着眼睛道:“小心看见不该看见的，眼睛啊会瞎的。”

　　梦无生道:“你当我想看见啊，要不是你在……在……”

　　魏无羡眯起眼睛道:“我在……在什么？”

　　梦无生咳了一声，道:“我……我记不清了。你自己拿回去看。”

　　魏无羡道:“我又不知道是哪个果子，你倒是先帮我探一下啊。”

　　梦无生一想到蓝忘机的眼神就神经紧绷，一门心思想把这位小阎王赶紧送走，道:“我帮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当做没找过我，没见过我，没问过我。”

　　魏无羡冲他挑了挑眉，噗嗤一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怕蓝湛嘛。”

　　梦无生拿出一个梦栾果，手掌用力合拢做出要毁掉的样子，威胁道:“魏无羡，你不要以为你有人罩着就来欺负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果子没了。”

　　魏无羡笑着忙道:“别呀，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不怕蓝湛，是我怕，我怕蓝湛。”

　　梦无生道:“要是在无忧塔，你早就被我收拾了。让你连根尸毛都召不出来。”

　　魏无羡围着他转了一圈，道:“啧啧啧，现在到底是谁在仗“痕”欺人呀，说话都硬气了呢~

　　梦无生微微抬高了下巴，道:“还看不看了？”

　　魏无羡忙道:“看看，我们去屋里。”说着便推着梦无生进了房间。

　　梦无生用探梦术勾出一缕紫线，在两个梦栾果的细沙里搅了搅，细沙抖动了几下，又慢慢散落下来，归于平静。

　　脸上悄然出现羞赧的红嫣，旋即将其中一个果子塞到魏无羡手中，道:“拿去拿去，自己好好重温春梦。”

　　魏无羡冲他一眨眼，如获至宝一般放在胸前，道:“那我走了。”

　　他就快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梦无生突然在后面喊道:“要是被蓝忘机发现了，你一定要说是自己碰巧选的。听见了没有？”

　　魏无羡挥着手道:“知道了~你好啰嗦啊……”

　　“我啰嗦……我……”梦无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平定自己的心情。

　　心道: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胡来……要是我和郁痕……

　　噫……不行不行……这两个人真是……没羞没臊，竟然还是蓝忘机的梦……

　　不过……如果连蓝忘机都做过这样的梦，那郁痕是不是也……

　　梦无生连连摇头，暗骂一声，道:“我肯定是被魏无羡这家伙带坏了，竟然想去窥探郁痕的梦……欸！！我还是去扫地吧，就不信扫不到一起了！”

　　静室

　　魏无羡床头院子踏上木阶，刚走进房间又向后退了几步，眼睛转了转，抬头看了门檐一眼，狡黠一笑，随手在上面设了两个升级版的纸人。

　　两个纸人的身上牵着一根灵线，线的中间系着两个用灵力化成的小铃铛，纸人分一左一右各趴在门檐的两侧。

　　他用指尖轻轻勾了勾那根线，铃铛在线上晃荡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魏无羡满意地
　　拍了拍手，心道:这下，就算蓝湛突然回来了，我也可以随时醒过来，神不知鬼不觉~

　　魏无羡一脸欢愉地扑在床上，从胸口掏出梦栾果亲了一口，道:“还是被我搞到手了吧，蓝湛啊蓝湛，你究竟做了什么美梦呢~”

　　他将整个果子全部吃下，摸着肚子钻进了被窝。

　　刚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慢慢下沉，就像被一阵漩涡给拉了下去……

　　在梦境中出现的场景是金麟台，虽说是同样的气派，却不是如今的样子，从陈设和影壁的画像上看，应该是金光善还在位的时候。

　　一个眉眼含笑，身长玉立的黑衣人，腰间插着一管笛子，笛尾垂着灼艳的红穗，坐在一处半斜半平，种满了金星雪浪的草坡上。

　　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黑陶酒壶，酒壶鲜红的穗子一半挽在他臂上，一半正在半空悠悠地晃荡。

　　轻风拂过，花浪起伏，仿佛一片刚没入夕照下的云朵，浮荡在金色的光芒下。

　　魏无羡被饱满的花群簇拥着，红色的发带随风扬起在白色的花海中显得格外显眼，丰神俊朗的脸上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线，潇洒地仰起头，将壶中的酒液灌进了喉咙。

　　“魏婴。”

　　魏无羡听见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怔，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嗯？蓝湛？你什么时候来的？”

　　蓝忘机道:“刚刚。”

　　魏无羡道:“里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丢下泽芜君，一个人跑出来了？”

　　蓝忘机的目光凝在魏无羡腰间那一只通体漆黑发亮、系着红色穗子的笛子上，不发一语。

　　魏无羡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道:“蓝湛，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虽说心事重重，但在旁人看来，可能蓝忘机脸上的表情和他平时并无二致。

　　蓝忘机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才启唇，低声道:“魏婴，跟我回去。”

　　魏无羡心中一阵好笑，双手撑在地上，坐姿更加随意，歪着头道:“回去？回哪儿啊？云深不知处？哎呀，我说蓝湛，我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别的话好聊的吗？怎么又说到这件事了。”

　　蓝忘机道:“魏婴，我并未与你说笑。”

　　魏无羡微微讶然，道:“就算不是说笑，我也不会和你回去的。”

　　蓝忘机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魏婴！”

　　魏无羡道:“含光君，你就这么无聊吗？今日金麟台上这么多人，你就非要盯着我一个人不放？”

　　蓝忘机抓着他的那只手似是松了一瞬，转而又抓紧了。

　　魏无羡顿时睁大了眼睛，道:“.…？”

　　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

　　蓝忘机低声道:“是。”

　　两个人无言对视了半天，魏无羡只觉得头疼，他自然也知道蓝忘机的倔脾气，正面刚眼看无望，于是决定采用迂回战术劝他放弃。

　　他伸手朝蓝忘机的肩上一抓，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抹额飘带，唇边的笑意在花影下显得更深了。

　　魏无羡道:“好，跟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给我一个能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你走。”

　　蓝忘机的面色变换了几度，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魏无羡本能地感觉的有些危险，刚想逃，只见对方眼底一黯，突然发狠一般地将他扑进了花丛。

　　“？！！”

　　“蓝湛？！”

　　“不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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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作者的话:

　　此处的梦境，是对218章蓝忘机说的话做出彻底诠释。

　　久违的梦栾果已经隆重登场

　　自然后面是两个人的滚草坡章节

　　雪霁照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