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23、第218章

　　魔道祖师续篇-绸缪第三 第218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绸缪

　　情意殷切，形容缠绵不解的恋情

　　唐元稹 《莺莺传》：“绸繆繾綣，暂若寻常，幽会未终，惊魂已断。” 元王实甫 《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你绣幃里效绸繆，倒凤颠鸞百事有。” 明沉德符 《敝帚轩剩语·汪南溟文》：“ 汪暮年眷金陵妓徐翩翩名惊鸿者，绸繆殊甚。” 清蒲松龄 《聊斋志异·白于玉》：“既而衾枕之爱，极尽绸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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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郁痕看着梦无生走远，重新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挽起袖口不紧不慢地开始煮茶，看了蓝忘机一眼道:“燃点水沉香，对他凝神有好处。”

　　蓝忘机点点头，开始准备燃香的用具。

　　早在院中等待魏无羡和蓝忘机从寐魇中醒来的那段时间，蓝曦臣已从郁痕口中得知他们一行在烨雪城发生的事，只是后半夜魏无羡和蓝忘机是如何救下金凌和御千夜的就不得而知了。

　　郁痕简单地向魏无羡询问了一番他们在黑树林的遭遇，大体明白了八九分，他一边听着事情经过，一边端着一杯茶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

　　魏无羡笑道:“多亏有蓝湛，我们才能蛇口脱险，化险为夷。竟然连利用回声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真是绝了！”

　　“我一定得把这次作为夜猎时的最佳范本写出来，让那些小辈们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临危不乱，从容不迫。”

　　蓝曦臣微微颔首表示赞赏，道:“你们此行可谓是意外频频，所幸现在大家都没事。不过方才你提到的那个百里姑娘去哪里了？怎么听郁痕兄说当时他在客栈看见有两个女子？”

　　郁痕连连摆手，嗤道:“我就是抬眼晃了一下，连人都没有看清，就看见一个纸包那么漫天一洒，然后下面就四仰八叉躺了一地。”

　　魏无羡看了一眼蓝忘机，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两个就是百里芳华和百里芳音两姐妹啊。现在百里老爷子死了，也就留下这么一本破书，谁得到这本书，谁就是迷花谷的谷主，想要谈和怕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为了一本花经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百里芳音不会，百里芳华就更不会了。”

　　郁痕抿了一口茶，道:“也许早已后悔，也未尝可知呢。”

　　魏无羡道:“不过我有件事一直很在意。”

　　郁痕的脚步一顿，转向他道:“什么事？”

　　魏无羡道:“我从百里芳华的口中得知，那些铜铃的来源原来在潭州。”

　　蓝曦臣道:“潭州？？可最近这几年，潭州并未发生什么邪祟作乱的怪事啊。”

　　魏无羡道:“也许和他藏纳的地方有关。”

　　蓝曦臣不解地看向他，道:“在潭州何处？”

　　魏无羡道:“此处，我们是绝对想不到的，就在莳花女的花园。”

　　“？！！”

　　蓝曦臣和郁痕相视一望，显然他们也未曾料到这便是禁忌秘术的隐藏点。

　　蓝曦臣道:“莫非花园的颓败也与此有关？为何我们当时途经此处的时候并未有所察觉？”

　　郁痕略一思忖，道:“未能察觉并非是因为感知上出了问题。铜铃要么是埋在地下，用土掩去了浊息。要么就是用了暗域结界隐去了实体，若非重伤在身或身体孱弱之人，是无法感应到它在吸纳阴魂的。”

　　“一般铜铃只受控于两个人，一个是种下禁忌反咒的人，另一个就是取走铃铛的人。在铜铃中封禁的阴魂，如果不受主人召唤均不得出。”

　　“看来，有关禁忌反咒的秘密都藏在那个花园里了。”

　　魏无羡腰一挺腿一蹬，掀起被子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从桌案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精神头上来看，俨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蓝忘机极为自然地俯身从床榻下方拿着鞋子向他走了过去，准备给他换上。

　　郁痕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冲魏无羡扬了扬眉。

　　魏无羡立刻会意，想要接过蓝忘机手上的鞋子，只见他满手的血口，长短不一深深浅浅。

　　他动作一顿，僵在了半空，这根本不是因为幻境造成的伤，而是实实在在折磨出来的。

　　以他对蓝忘机的了解，这八成是他因为寐魇中的事自责……所以自虐……

　　蓝忘机趁着他失神的功夫，轻易地就避开了他的手。

　　魏无羡顾及他的伤，并没有继续去抢，轻声道:“蓝湛，你的伤……”

　　蓝忘机道:“已上过药，无碍。”

　　若是平时得蓝忘机这般宠溺，他一定是欣然接受，独享这份甜蜜。

　　可现在蓝忘机脸上的表情，却让他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再细看手背上的伤口，让魏无羡越发觉得歉疚难当。

　　魏无羡低声道:“蓝湛蓝湛，你哥还在这儿呢。我自己来就好，鞋子给我。”

　　蓝忘机不为所动地道:“魏婴，地上凉。穿鞋。”

　　浅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闪动着一丝心疼，好像让魏无羡的脚多站在地上一会儿，他就会受伤一样。

　　心细如尘的蓝曦臣已经嗅出空气里微妙的变化，微微一笑道:“魏婴才刚刚醒，理应好生调息几天，我和郁痕兄就先回去了。”

　　蓝忘机微微点头。

　　魏无羡正想迈腿去送一送，不料却动不了一步，眼看着人已经走远了。他低头一瞧，原来自己的裤腿儿正被蓝忘机拉着呢。

　　魏无羡眨巴两下眼睛，忽然放声大笑，也蹲下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道:“蓝湛~我来穿鞋啦~”

　　蓝忘机握住他的脚裸，道:“先站起来，抬脚。”

　　魏无羡道:“哎呀~我好累嘛，站不起来了。就这么蹲着，别说还挺舒服的。”

　　蓝忘机双手攥紧了些，眉头微蹙，面上隐有痛色，低头道:“抱歉，是我没有护好你。”

　　魏无羡整个人微微僵住了，道:“……”

　　他自然明白蓝忘机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可是他并不想刚醒就往这么一个沉重的话题上引。

　　让蓝忘机亲眼看见当年种种，无疑是在隐隐作痛的旧伤上撒了一把盐，一碰就剧痛无比。

　　或许当时是被仇恨洗去了孤寂，所以魏无羡才并不觉得在一个人在乱葬岗的日子有多难过。

　　而如今被一人暖拥在怀，才知什么是雪霁初晴，知余莫君。

　　魏无羡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皱眉道:“二哥哥，我的脚好像蹲麻了，这下真起不来了，你帮帮我呗~”

　　蓝忘机见他脸上神色有异，赶紧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魏无羡突然冲他挑眉一笑，支起身子将蓝忘机扑倒在身下，道:“我突然发现这个姿势也挺舒服的，还不累。蓝湛，你知不知道你胸口真的特别舒服。”

　　蓝忘机道:“……”

　　他心知魏无羡在刻意岔开话题，只好用一个急切的吻封住了他的双唇。

　　唇瓣分开，蓝忘机正要开口说什么，魏无羡作势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左手食指轻轻贴在唇上，学着他的语气道:“不要说话。“

　　蓝忘机道:“……”

　　魏无羡道:“这个时候你道什么歉啊，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你就不知道过来亲亲我吗……唔唔唔……”

　　在听懂魏无羡意思的瞬间，蓝忘机眼底一黯，果然的咬着他的唇，极尽绵柔地亲吻着他。

　　而此时的两人虽是在耳鬓厮磨，但却掺杂着苦涩和心痛。

　　魏无羡似乎感觉到牙龈之间流过一丝浅浅的铁锈味，下唇的软膜也传来细微的痛感，他皱了皱眉，道:“蓝湛，你好像咬到我了。”

　　蓝忘机闷闷地道:“嗯。”

　　魏无羡道:“嗯？？痛啊~”

　　蓝忘机道:“……”

　　魏无羡在亲吻中漏出了一声笑，蓝忘机略略一顿，亲吻转瞬变得越发凶狠，好像在倾吐着自己不能明示的情感，。

　　蓝忘机重新将他压在身下，捏着他的下巴，舌头重重地扫过他的齿列，强烈的占有欲呼之欲出，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给直接亲晕过去才好。

　　原本破碎的呜咽声慢慢变作甜腻的喘息，气息相濡，心跳齐声搏动，仿佛融在了一起。

　　激烈亲热过一轮以后，两个人也都慢慢冷静了下来。

　　魏无羡望着雪白的天穹，慢慢在被子里摸索，紧紧地扣住蓝忘机的手指，缓声道:“蓝湛，你心疼了？”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侧过身，枕在他的肩窝里，轻柔地抚弄着他的发丝，道:“可是……我知道你比我还疼。”

　　蓝忘机道:“不疼。”

　　魏无羡用指尖抚摸着他胸口上的烙铁痕，黯然道:“怎么可能不疼。都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蓝忘机沉默片刻，道:“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痛苦。”

　　魏无羡道:“……蓝湛”

　　鼻腔内一阵酸涩上涌，眼角发红，微微湿了眼眶。

　　蓝忘机捧起他的脸，清晰地看见莹莹的水光游弋在眼眶附近，嘴唇反复开阖了好几下，才艰难道:“魏婴，在驿站……我对你说的话……其实……我是想把你带回去，这样……不管未来如何，我都能一直陪着你。”

　　魏无羡道:“……”

　　他顿时全都明白了。

　　那时……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姑苏。

　　须臾，魏无羡笑道:“跟你回姑苏？云深不知处？去那里干什么？”

　　他旋即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叔父蓝启仁最讨厌我这种邪魔外道了。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当然也是如此，哈哈。我拒绝。”

　　十几年后，魏无羡才知道，原来……

　　那五个字，字字珍重。

　　饱含了蓝忘机多少勇气和决心。

　　一股难言的感情从他的心窝里流淌出来，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充盈而下，溅落在蓝忘机的手腕上，。

　　魏无羡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情绪，鼻音也显得有些重，他紧紧咬牙，坐了起来。

　　蓝忘机跟着也坐了起来，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闭紧了。

　　魏无羡看了他一眼，满腔苦涩倾注而下，不受控制地摇晃着他，道:“蓝湛……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或许……或许……”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就算蓝忘机当真告诉了他，那时的他可能也只是笑一笑，满不在乎地礼貌拒绝吧。

　　只是……若是真的能再来一次……

　　能再选一次……

　　他想换一条能与蓝忘机同行的一条路走。

　　或许这样，他们就不会彼此再错过十几年了。

　　魏无羡低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蓝湛。”

　　“魏婴。”

　　鼻息交换间一股清冽的檀香气拂过，蓝忘机的气息逐渐靠近，魏无羡被他紧紧地抱着，力气大的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连灵魂都互相融蚀。

　　“蓝湛。”

　　“嗯。”

　　“我不要听你说嗯这个字。叫我的名字。”

　　“魏婴。”

　　魏无羡脸上虽然还挂着泪，仍在一遍一遍地唤着蓝忘机的名字，等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应。

　　直到看着眼前的人双眸化作了一汪春水，才破涕而笑，道:“蓝湛，你这个人啊……”

　　他笑了还没几声，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一串空瘪的叫声。

　　魏无羡摸着肚子，啧啧道:“做个梦都做饿了，这声音听起来……得有两日没吃饭了吧。”

　　蓝忘机道:“三日。”

　　魏无羡惊道:“哇，我竟然在里面做了整整三天的梦，整整三天啊！蓝湛，你怎么不一进去就把我给叫醒啊？”

　　蓝忘机道:“……那时候的你……应该不信我。”

　　魏无羡道:“可是做这个梦的人，是现在的我啊。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粲然一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蓝忘机微微已睁大了双眼，道：“.…”

　　多年前，那个明俊逼人的少年和眼前神采飞扬的笑靥渐渐重叠，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纵使前世再苦，就当它是噩梦一场。

　　好在，现在梦已经醒了。

　　魏无羡歪着头看着蓝忘机，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小声地道:“夫君~是不是我叫少了，这样叫你，都没反应过来啊。”

　　蓝忘机红着耳朵道:“我去厨房拿些吃的来。”

　　魏无羡忽然往他身上一扑，把蓝忘机扑倒在床上，眼角一挑，道:“夫君若是饿了，那就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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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亭后烟火多寂寥，霜色侵鬓角。
　　走月桥头遇难料，怯怯思情绕。

　　常系旧时衣袍，琴音笛声渺渺，
　　春与夏暮与朝，同笑回看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