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147、第164章

　　魔道祖师续篇-水烟第四第164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心潮

　　指像潮水起伏般激动的思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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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苏牧青原是南阳剑派的关门弟子，首次下江湖历练，不巧和师兄分开，后被温晁所害，断去左腿掠卖为奴。三月后不堪折辱，杀主出逃，流落羊市。窘迫之时，曾受聂明玦一饭之恩，只觉这人仗义得很，于是心甘情愿任其驱策。

　　其独门心法轻盈灵动，不近身也能轻易取人性命，在射日之征中作为清河最得力的领头兵，出没在有温氏驻扎的前哨据点，立下战功无数。自聂明玦暴血身亡后，此人便不知所踪，渐渐被人遗忘。数年后，被梵音阁收于门下，因其不屑终日与庸人为伍，遂请辞门主，隐匿于江湖。

　　魏无羡叹道:“早在二十年前，这位苏兄就把一气杀练到了第八层，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功法不着形相，无声无息，秒杀敌手，十分快哉。”

　　御千夜道:“我爹说这套内功心法有很大的问题，虽然威力很强，但防御却是极差。实战中一旦被人抓住，十有八九是跑不了的。”

　　魏无羡道:“一气杀属于阴性功法，并未将补遗融合在一起，若非如此，当年他也不会被害成那样。”

　　御千夜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干的，我这就安排人手寻找苏牧青的下落。”

　　魏无羡凉凉地提醒道:“人家又不傻，怎会轻易让你探到住处。”

　　只听一边的王北川说道:“我知道这个人，！”

　　御千夜耳朵立起来，忙问道:“你认识苏瘸子？”

　　王北川点点头，自顾自地道:“你要说瘸子，我确实认识一个，就是外城东市卖胡粉的胡老三。可是他也不姓苏啊。”

　　御千夜道:“是不是本人，见了才知道。”

　　外城东市

　　胡粉行开在石板小巷里，客人不少，姑娘占了九成。她们说话的时候重音比较强，姐儿妹儿叫的动听，互相夸赞的词也是格外多。

　　魏无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胡粉跟蓝忘机在比划着什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乱了心思，围了上来，只有几个容貌平平的站在角落，拿余光偷偷的看他们。

　　御千夜微微一怔，还有些不服气。心说两个成了亲的人，当众不避嫌也就算了，居然还招了这么多女人过来。

　　“不知几位公子想买些什么？”
　　一女子伸手搂住关洛白的腰，轻轻一勾，倒在他的怀中，水红色的丝衣下两团脯肉波澜起伏。

　　关洛白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望着他，里面荡漾着柔情水光，让他有些意乱情迷，脸上就差写着??快来骗我??四个大字。

　　论长相，孙小花并不算惊艳，但胜在勾人的技巧，确切的说，就算是女人也想多看她几眼。

　　魏无羡看见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御千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唰地看向关洛白，察觉到魏无羡在偷偷忍笑，他便毫不客气地挤过去打断了老板娘的秋波暗送。

　　“胡老三他人呢？我找他做生意。”

　　“那个死鬼昨晚上就没回来，我还找他呢。”孙小花漫不经心地搭着话，那张美貌的脸上喜滋滋的，眼神在魏无羡脸上一飘一飘，对这位郎君显然是满意到了极点。

　　关洛白欲言又止，只好看着别处，像这种卖弄风情的女人本来就习惯了和男子调情，作风大胆，根本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太久。

　　御千夜看穿了他那点小情绪，撑开扇子摇了摇，勾住关洛白的肩:“这女子如此轻艳流荡，我看就是土娼出身，不然也不会找个瘸子一块过啊。你要是喜欢这种软得像块胶的姑娘，我让人送几个给你。相信你血气方壮，龙马精神。”

　　关洛白在这方面很容易害羞，一句便脸红，情急之下一拳击来:“你别再逗弄我了，我可没说喜欢这种的。”

　　御千夜噗了一声，闪躲后退一步。

　　孙小花大概是听到了他们说话，拉长了黑脸:“你们要是不买东西就出去，别站在这儿碍着我做生意。”

　　御千夜睥睨地皱皱鼻子。

　　“美姐姐，可否向你打听个东西？”
　　魏无羡好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孙小花见他主动说话，立即笑得袅娜娉婷，磨到魏无羡身边，话音微妙地顿了顿:“郎君，想问什么？奴家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无羡道:“你可认得这些粉末是什么？”

　　孙小花打开帛布，凑近闻了闻，忽而一笑:“这不就是我们店里的胡粉吗。”

　　魏无羡道:“你确定这是姑娘们用来涂面的胡粉？”

　　孙小花微笑:“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奴家吃的就是这口饭，还能认错了去？”

　　“多谢美姐姐~”
　　魏无羡这人吸引女人那点强调，是从内里流露到了头发丝儿，真是学不来也教不会。

　　“郎君若是无事，不妨在奴家这儿喝口茶，歇歇脚。”孙小花一边说，一边趁势往魏无羡身上贴。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魏无羡连连后退，向她拱手告退。

　　御千夜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下意识地看了蓝忘机一眼，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是冰水洗过一样，黑沉沉的冷。

　　不妙啊不妙，御千夜在脑子里拉响警报，赶紧冲关洛白使了个眼色，然后将追出来的孙小花牢牢截在身后。

　　四方茶楼

　　几人坐定以后，魏无羡和御千夜忽然爆笑成一团，尤其是御千夜，已经开始难以自制的拍桌子，蓝忘机依然雷打不动，无比从容地喝着茶。

　　直到两人笑够，关洛白才抬起头，顶着已经红透的脸，微笑道:“你们要是再敢笑，就犹如这盘花生。”

　　话音刚落，一盘好好的吊炉花生就变成了花生碎。

　　魏无羡忍笑道:“好了好了，不笑你了。”

　　御千夜又想起方才他和孙小花的对话，问道:“前辈，你刚才突然问胡粉做什么？”

　　魏无羡道:“这些白色粉末是从那些尸体身上发现的。”

　　关洛白道:“男人身上怎么会有姑娘家用的东西？”

　　魏无羡道:“怪就怪在这儿，我们都知道胡粉一般可用来傅面或绘画，但其实它还有一种特殊用法。”

　　关洛白与御千夜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魏无羡用手夹起一颗花生米，弹过去，擦着灯芯上的小火苗点燃了另一支蜡烛。

　　“凡造胡粉，每铅百斤，养之七日。期足启开，铅片皆生霜粉。同等条件下，霜粉比砂浆重了将近十倍。这个霜粉就是用来加重重量的。”

　　蓝忘机道:“你是说，苏牧青在筷子上做了手脚。

　　魏无羡点点头道:“嗯，筷子可以杀人不假，但若想做到穿心而过，一击毙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筷子变的得跟金子一样重。只要用水将霜粉化开，作成浇浆涂在筷子上，等到完全风干以后，原来的竹筷就变成了铅筷。”

　　关洛白忍不住想，若是聂怀桑也像这般聪悟，他就不用为了他的安全担惊受怕了。

　　蓝忘机道:“若凶器是铅筷，以苏牧青的心法，的确可以做到隔空杀人。”

　　魏无羡道:“我们现在证明了两件事，其一、昨夜暗杀粮仓巡卫的凶手是苏牧青，其二、胡粉店的胡老三和苏牧青其实是同一人。”

　　御千夜一脸苦恼:“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谁知道他躲哪儿去了。”

　　聊到一半，有一个游走小贩进了茶楼，过来兜售画像。

　　“这是谁的画像？怎么几幅画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关洛白把瓜子一放，接过小贩的递上来的水墨画。

　　“你这都画的什么呀，这都能拿来卖钱？”

　　“这可是精装版的夷陵老祖特制画像，只我一家，别家不卖。你看看这张。”

　　魏无羡笑了笑，继续嗑他的瓜子，时隔多年，那些怪异到离谱的镇恶图，也和他的名声一样，浩浩荡荡地流传世间。

　　御千夜一看那画，睁大眼指在魏无羡俊俏的小脸上，险些把口中的瓜子皮掉到腿上。

　　“这是他嘛？你是不是瞎画的。”

　　画像上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素袍佩剑，腰板儿挺得笔直，光看眉便知他轻佻叛逆，那眉眼盈盈间，有十成的风流味儿，光看神情已知他成竹在胸，那股子狂放不羁的劲儿在这个年纪便露了八成的雏形儿，不由令旁人羡妒，亦或心生向往。

　　要用五个字概括魏无羡，没有什么词，能比“翩翩少年郎”更确切。

　　“公子此言差矣，小的若是画的不像，岂不是做的亏本买卖。”小贩笑得无比纯良。

　　“我知他生的一副好皮囊，但你这画的也太出挑了些。你还画了别的没有？拿出来看看。”

　　“公子，你再看看这个。”

　　关洛白眼睛一亮:“我知道这画像是几时画的。这个画的像。”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没想到这一副贵了二十文，还有这么多人买。”小贩得意洋洋地道。

　　御千夜歪着头看画，眉毛扭得更猛了些:“你这左边画的该不会是含光君吧？”

　　“正是。世家公子榜第二和第四全都在这儿了，你要不也买几张带回去，送亲朋好友，赠美人佳眷～”

　　御千夜愣了愣，有些窘迫地拒绝。

　　魏无羡道:“你若是能帮我加几个字，这些画我就全买了。”

　　“好说好说，公子想加哪几个字？”

　　魏无羡悄声嘱咐完，只见那小贩沉吟片刻，一脸为难的样子。

　　“公子，真的要加这四个字吗？”

　　“对。”

　　“您……要不换个词儿？”

　　“不换，我就喜欢这个。”

　　“……行。听公子的。您先听听书，我这就开始写。”

　　没过多久，小贩就把加字的画稿写好了，魏无羡付了钱，旋即借着想吃万福轩桂花糕的由头把两个小辈打发了出去。

　　蓝忘机给他剥了一小碟白果，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方才看见孙小花对魏无羡一时浪荡情态，心里是有几分不是滋味。不知不觉中，他的眉心也微微皱了起来。

　　毕竟是睡在枕边的人，吃了味，魏无羡道歉哄人的速度比谁都快。

　　魏无羡歪着头，脸颊在蓝忘机身上蹭来蹭去，笑容灌了蜜般，哼哼唧唧又黏黏地唤道:“二哥哥，二哥哥，不生气了好不好。我这不是买来画给你赔罪了嘛～”

　　再多不悦，也被这几声软软的“二哥哥”化为绕指柔。

　　蓝忘机道:“为何让他加字？”
　　半透明的琥珀色瞳仁澄澈明亮。

　　魏无羡黑亮的眼睛弯成一条缝，用额头靠了靠他的额头。

　　“只有这样，我才觉得那幅画圆满了。”

　　“魏婴。”

　　他的声音轻柔，磁性中还带了一点含混，叫的魏无羡身子一麻。

　　蓝忘机握着他的手，吻在魏无羡颈侧，轻轻吮吸，声音连同滚烫的呼吸，于空气中摇摆流动。

　　烛光剪碎光影，将落墨处照的格外明晰。

　　树上的人，目光非常微妙地介于“专注”和“游离”之间，眼尾吊起笑意，似乎只装得下那位抚琴人。

　　树下的人，悬指于琴上，只要一回头就能对上那人的目光。

　　山无遮，海无拦。

　　他们以月为媒，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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