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123、第140章

　　魔道祖师续篇-雩祭第一 第140章节
　　雩祭:
　　古代求雨的祭祀。
　　《旧唐书·文苑传下·司空图》：“岁时村社雩祭祠祷，鼓舞会集，图必造之。”《清史稿·高宗纪一》：“癸酉，定雩祭典礼，御製乐章。”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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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熔山 天星阁

　　绛月道:“师父，您之前吩咐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醉倾欢道:“哦？找到触动结界的人了？”

　　绛月道:“根据这两天入城的人来看，嫌疑最大的共有四人。现都住在城里的客栈。”

　　这个消息确实重要，醉倾欢琢磨了许久，思绪非但没有清晰，反而变得愈加模糊不清。

　　醉倾欢道:“此四人可有什么动作？”

　　绛月道:“好像在四处打听进熔山的办法？”

　　醉倾欢道:“这倒是新鲜，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命来见我。”

　　绛月道:“还要继续派人盯着他们吗？”

　　醉倾欢道:“不必，随他们去吧。对了，观神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绛月道:“回宗主，一切已归置妥当，只差收集飏灯了。”

　　醉倾欢道:“往年这时候湖边的定情草已经开花了，今年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发苞。玉儿若是看到，一定会伤心吧，”

　　绛月道:“不如今年我们选一些以花为题的飏灯，大典时放到天上，夫人一定可以看见的，”

　　“甚好，那此事就交与你来办。”
　　醉倾欢看着轰然而落的城门，心里踏实了许多。

　　绛月道:“师父放心。”

　　外边的风吹了一夜，像柳絮轻飘，没有一点动静。

　　天快亮时，魏无羡抽出了手腕，蓝忘机的手指追着他而去，在被褥间动了动，昨夜潮湿的暧昧犹存。

　　魏无羡一手环紧蓝忘机，把人贴在自己跟前，沿着他的面颊，吻到他的颈侧。

　　他这样趴着，眼角眉梢都写着餍足两个字，两个人对视片刻，像是回味放纵后的温存，亲吻又轻又慢。

　　魏无羡起身道:“放了一晚，茶都凉了。我去楼下讨壶热茶上来。今日休沐，时候还早，你可晚起些。”

　　蓝忘机颔首，要让开时，瞥见魏无羡锁骨下一串殷红的痕迹，晨光隔着窗落在他的肩膀上，把那片美景照的无比清楚。

　　魏无羡穿好衣服刚走到拐角，看见一个伙计端着一盆水着急忙慌地往楼上跑，紧接着听到梦无生不耐的催促声。

　　“怎么这么慢，还不快过来！”
　　梦无生用帕子掩着嘴，止不住地一个劲打喷嚏。

　　魏无羡道:“嗬，梦公子一大早气性挺大啊。谁招惹你了。”

　　梦无生抿紧唇线，道:“不知道是哪个脑子不好使的，在外边熬浆糊，卯时就被这味儿给熏醒了。”

　　他用手摸了摸脸，手指碰过的地方很快起了一片红疹。

　　梦无生顿时大惊失色，道:“我的脸！我的脸！我从小一闻这个味道就会全身出隐疹。”

　　掌柜的从旁经过听到有人叫喊，赶紧跑了过来。
　　“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魏无羡道:“你现在的症状和游风症差不多，都是速发速止，别急，我知道怎么治。劳烦小二哥去找些艾叶来，只要用烧热的艾叶水多洗几遍脸，就会没事的。”

　　掌柜的赶紧招呼伙计，道:“还不快去。”

　　魏无羡推开窗户，见街巷之中有许多人正在家门口吊锅煮浆，看上去声势浩大，似乎这是一件必做之事。

　　“请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亲自熬这种东西。”

　　掌柜的道:“原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客人，难怪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梦无生道:“规矩？一大清早熬浆糊是哪门子的规矩。”

　　掌柜的道:“公子你别生气。每年五月初五的南水节，水官在诞辰那日会显灵。按惯例尘思河岸上会举行观神大典，这登岛的人家都要在正门口挂一对提灯，张灯三夜，彻夜长明，灯下供奉鱼肉水果即可。水官解厄，校戒罪福，人定心安，运势自然就转了。”

　　魏无羡还真有点好奇，道:“这尘思河岸还可以看神呢？要不等会儿咱们也去岸上见识见识？”

　　掌柜的嗤道:“那水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除了南水节之外，其他日子擅自踏入，那是要被绛月大人投入熔山的。”

　　魏无羡道:“……又是这个绛月。”

　　掌柜的正色道:“你们既然是外来客，跟着去凑个热闹就行了，可千万别当刺头。绛月大人那可不是好惹的。”

　　梦无生刚要说话，不料鼻子一痒竟又打起喷嚏，气的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艾叶来了！艾叶来了！”

　　魏无羡道:“你们两个好生看顾他，红疹若是不消就要换水继续洗。”

　　掌柜的道:“公子放心。”

　　梦无生道:“等等，你别走。”

　　魏无羡道:“听我的，这法子有用。”

　　梦无生扭捏了一会儿，道:“那个……你若是见到他，找个由头帮我拖延一会儿，我现在这般模样，不想让他看见。”

　　魏无羡道:“行了，趁热赶紧洗，不然水凉了就没用了。”

　　他随手将窗户关上，到后厨的炉子上取了一壶热茶，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蓝忘机和郁痕在楼上说话，而御千夜则好像是刚刚着急换好衣服的样子。

　　魏无羡道:“前辈你去哪儿了？方才没看见你。”

　　郁痕道:“我趁着天没亮，和御公子去尘思河附近打探了一下。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四拨巡防几乎没有破绽，我们若是想正面潜入，难度可不小。”

　　魏无羡道:“或许有个办法，能让我们光明正大的上岸。”
　　他将掌柜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二人听。

　　蓝忘机道:“观神大典？”

　　御千夜道:“只要我们能混进去，不就有办法摸清熔山的入口了吗。”

　　郁痕走了几步，犹疑道:“既是观神，想必就有人数限制。烨雪城这么多人，若是都去，哪里挤的下来。或许登岸有什么特殊门槛。”

　　魏无羡道:“问掌柜的，他一定知道。”
　　他一心想着怎么去大典，结果忘了梦无生正在施救自己的脸，四人一进屋，把梦无生吓得一哆嗦。

　　“魏无羡，你混蛋！”

　　魏无羡抬手致歉:“呃…对不住。”

　　郁痕道:“掌柜的，有件事想找你打听一下。这观神大典我们如何才能进去？”

　　掌柜的道:“这个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确实要点门窍。拜祭水官的飏灯要做的足够出彩，才能被选中登岸。
　　若是做不出来，或存心敷衍了事者，来年上缴的银税翻倍，非本地人则会被逐出城外，此生不得入城。”

　　魏无羡道:“不知是由何人判定飏灯的优劣呢？”

　　掌柜的道:“历年都是绛月大人和城主的随侍一起定夺。结果向来公允，从无偏私。公子们若是感兴趣，我便叫人准备好材料送上来，给几位练练手。”

　　像扎飏灯这种巧工活儿，一般都是心思细腻，手指灵活的女子所专长，而男子大多拿着做好的半成品在纸面上点画题字，而工到细处的活儿基本由家中仆人代劳，以免扎灯时受伤。

　　御千夜小声地道:“你们会扎飏灯吗？我没干过这个啊。”

　　“不就是捻个筐糊层纸在上面，这有何难？以前我见四叔做过灯笼，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魏无羡脱口而出，说完又自己踌躇起来，他见是见过，但也确实没动过手。

　　两人凭着感觉扎灯，但做出来的飏灯差强人意，不是顶歪了，就是底盘不稳，放在桌上立都立不住。

　　御千夜泄气道:“要不咱们还是去灯笼店买些灯架子回来吧，这样又快又稳妥。”

　　郁痕道:“没听刚刚掌柜的说什么吗？敷衍了事会被逐出城的。”

　　御千夜道:“破规矩真多，区区一个水官诞辰，买来的灯还不要，嗤，好大的神威。”
　　他正说着，捻筐的时候没有压住竹篦崩起的张力，一下就把糊在上面的麻纸给戳破了，裂开好大个口子。

　　“不做了！什么破神小爷还不想观呢。”

　　梦无生对着镜子瞧看了半天，见红疹终于退了，心情也好了大半。

　　“不就是几个飏灯，也能把你们愁成这样。”

　　魏无羡道:“我们做了好几个没一个成功的。梦公子若是有这手艺，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

　　梦无生道:“我对浆糊过敏，你是知道的，可不想再沾了手。”

　　御千夜心直口快，道:“矫情。”

　　梦无生不做理会，道:“若想做出好的飏灯，关键在于棉纸，这等粗劣的皮纸又能做出什么好灯。想要我帮忙也可以，但是我要的东西你得找来。”

　　御千夜颇为意外地看着他，道:“你要哪些东西？”

　　梦无生道:“一层薄蜡纸，莹如云母含清光。”

　　长街

　　魏无羡道:“梦无生，走了快半个烨雪城了，你到底要买什么？难道刚才那些你都看不上？”

　　御千夜兜着袍子催促，道:“看不上你早说啊，白白折腾我们这么久。”

　　梦无生道:“我在找一种叫凝霜纸的东西。”

　　魏无羡错开一步，小声道:“蓝湛，这家伙这么会花钱，想来这种纸也不便宜吧？”

　　蓝忘机道:“凝霜纸也叫银光纸，色如霜雪、细薄光润，薄如竹纸、韧如皮纸。故有“价重连城璧，一纸十金犹不惜”一说。”

　　魏无羡道:“你也用过这种纸？”

　　蓝忘机道:“上极剑诀只能在晚上修行，故用此纸誊抄。入夜后，即便不掌灯也能顺读无阻。”

　　魏无羡心道:凝霜纸一纸就要十金，如此算下来，这本书岂不是要价值连城了？！

　　这是金子，不是票子，就是专门空出个院子藏，也未必放得下所花的纸钱。

　　蓝忘机道:“？”

　　魏无羡道:“回去也让我看看那本剑诀呗？”

　　蓝忘机道:“你若想学，我可亲授于你。”

　　魏无羡道:“你莫不是怕我弄坏了，不肯借给我看吧？”

　　蓝忘机道:“怎会。”

　　魏无羡在半抹幽光里回首，上挑的眼角里带笑，半敛的眸子里带着一股隐晦的诱惑。

　　“激你的，有蓝二公子教，学到的又岂止是书上的东西。”

　　蓝忘机忍不住移开目光，道:“魏婴……”

　　魏无羡倏忽笑了起来。

　　“有了！”
　　梦无生目光一凝，寻到一家店铺，二话不说直奔柜台而去。

　　“老板，你这里可有凝霜纸卖？”

　　老板道:“有是有，但你要给我个好价钱。你要的东西烨雪城只有我一家有卖。”

　　梦无生道:“好说，只要纸好，你开价便是。”

　　老板道:“容小的多嘴问一句，买这纸是……”

　　梦无生道:“做飏灯。”

　　老板道:“公子不惜重金求纸，想必对头名势在必得了吧，”

　　梦无生道:“如若能拔得头筹，自然甚好。”

　　“就你们还想拿头名？！做梦！”

　　一个纨绔模样的公子哥带着一众手下冲进了店内，掌柜的立刻埋下头抄着小本，没敢嚷，嘀咕道:“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魏无羡拦住那人道:“你们要做什么？！”

　　“识相的给爷躲开点，来人，把店里的凝雪纸都给我搬回去。一张都不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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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乱花市井醉当藏龙卧虎
　　泥下销骨我寄人间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