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小女子的大宋纪事》瞳瞳宝贝

57、二十一、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才渐渐缓过气来。再不见刚才教训儿子的气势，还未开口，眼圈儿就已经红了：
　　“居然，居然碎了……老身还有何面目见夫君于九泉之下！”
　　话语间泪珠儿滚滚而下，悲痛得不能自已。

　　眼见老夫人悲痛欲绝，小顾庄主再不言其他，只急忙站起身来，抱住母亲几乎瘫软的身子：
　　“娘！是孩儿不孝，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的错！您——”
　　“你明知那玉观音与我顾家关系匪浅，岂能如此为之？！是想要你父死不瞑目？”老夫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拽住自己儿子的胳膊——枯瘦双手死死用力，青筋条条暴起，指尖几乎陷入那青蓝色外袍的布料。
　　“娘~~~~”孟宛然见此情景，面色一白，终是颤抖着手轻轻抚上老夫人死死用力的手指，“夫君,他不是故意的——”
　　“故意？！我顾氏一门，就是死绝了，也得护住翡翠观音像！”老夫人丝毫不肯妥协，“如今，他就是一头撞死在先夫灵前，也难偿今日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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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这关系匪浅的三人纠结着闹成一团，旁观之人神情皆变幻莫测。
　　“夫君”、“舍命相护的观音像”……
　　我愣愣的回想起逃走的黑衣人首领手中那一抹明黄的光亮——那让小家丁俯首听命的东西。是那个了吧，小家丁不惜半年潜伏，顾家不顾一切的舍命相护，黑衣人的拼命抢夺，都是为了那一小块东西吧？而那尊声名在外的观音像，不过是个精致华美的外包装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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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一声清越低喝打断那一团扯理不清的混乱。
　　无视众人聚焦的目光，指尖径自推开横在颈间的利刃，一把扯下头上软趴趴的灰布家丁帽——顺滑乌亮的长发一泄而下，随手拉扯下固定发带，让长发柔顺披散下来，展卷着扫过清俊柔美的脸部轮廓……
　　发丝垂滑那一刹那，习惯了怜香惜玉的白玉堂终是偏开剑锋；而身旁的展昭虽然手臂微动，却也没有真正出手阻止。
　　清越的嗓音一片安静之中越发响亮，一字字拨动近乎静止的空气：
　　“顾家之于翡翠琉璃玉观音已无责任！”

　　“什么？！”扯住儿子手臂颤抖的老夫人怔住，直愣愣盯着小家丁披散着长发的清瘦身影，满眼难以置信。
　　“既然……”小家丁修长指尖缓缓抵住自己下颚，指尖微动，半透明的一层薄膜慢慢自下而上如面膜般被揭起，因抖动拉扯而在阳光下腾起一层深色粉末——果然是人皮面具+修饰化妆术——白皙柔滑的皮肤在阳光下逐渐显露，红唇缓慢而清晰的吐出字句，“既然那翡翠琉璃玉观音已过我手，顾家责任便已了。其后一切，便再与顾家无关！”
　　黑色琉璃般清透色彩的眸子定定看向呆愣住不动的老夫人，步履缓慢而平稳的走至跟前，双手握住老人家颤抖的双肩，郑重道：
　　“母亲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非常感谢，以及抱歉！”
　　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却让那老妇人热泪滚滚而下——不同于之前的悲痛欲绝，反带几分如释重负的欢欣——含泪双目朦胧看着眼前漂亮的脸孔，双手颤抖着轻轻捧住，声音因激动而断续微弱：“您还活着……活着……王——”
　　“——母亲和父亲都活得很好。”好听的声音不徐不疾打断老人断续的话语，温润红唇微翘，目光真诚恳切，“一直以来，让您担心了。”
　　“父母？”老夫人似乎清醒了些，仔细打量双手虚捧住的这张脸。
　　“在下跟母亲长得很像。您可以叫我‘灵韵’。”回握住老夫人颤抖的双手，声音柔和。
　　“灵韵？果然叫灵韵么？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你还未出生……”老夫人似是怀念的低念，随即又突然回过神来，带几分惊慌羞愧，“是老奴失礼！居然直呼您的名……老奴……”
　　“顾老夫人！”打断老夫人慌乱的自责，用力握住她枯瘦的手腕，灵韵粲然一笑，“请叫我灵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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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动人心的人亲戏码，总是结束和开始一样急促以及——出人意料。
　　灵韵的出现几乎是瞬间将老夫人从悲痛欲绝中解救出来；而之前被强调重要性堪比顾家上下性命的玉观音，转瞬间不再被追究；老夫人甚至紧紧护住灵韵，急吼吼要求扯消所有诉状——包括追查谋害顾老爷之人。
　　而被老人紧紧护在身后的灵韵，则缓缓攥紧了双手，握成拳，暗暗用力到骨节发白；面上却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小顾庄主震惊之余不再开口，默认老夫人一切做法；只带几分愧疚的看向孟宛然；而孟宛然满脸难以置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完全无视小顾庄主的恳切目光。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迷惑的抬头望天，晴空万里、朗朗乾坤，而能够清楚明白的是是非非又能有多少？这一次又要不了了之了吧？
　　不敢也不想再去看其他三人的反应，我闭上眼睛，放任脱力的眩晕侵占意识，让一切在眼前消失……

作者有话说

　　很久没有更新文了，真的。
昨晚开始到现在，一直倒腾，几乎全理了一遍，章节顺序也改变不少。从这一章开始就是更新了，直接放上。
这一部分马上就完结了哈。
下一章会出现一个好评人物，猜猜看是哪一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