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爱你》消失珍妮

12、第 12 章

　　和新由的会面相当的成功，达成共识后，8点便结束了。送走了新由后，九条大臣对音弥说：“一起回家吧。”
　　音弥摇头：“外公，我还有些事情，要晚一些回去。”
　　九条说：“哦，那让司机送你吧。”
　　音弥说：“不用了，我自己走好了，外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九条点头：“好吧。”
　　目送外公离开后，音弥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去OWN酒吧”，司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很快发动了车子。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酒吧，音弥才明白，为什么司机会这样看他，这是一间典型的同性恋酒吧。音弥抑制着烦感，走到吧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服务生领他进了后面的包房。
　　J在里面，但是他正压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少年面目清秀，但看上去相当享受J的爱抚，应该是一个男妓。自从和藤丸有过云雨之后，对这类的事情，音弥倒是也有些了解了。
　　服务生送他进来后就出去了，但J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站在门口已经十分钟了，音弥终于无法忍耐地拉开门想要出去。但在他拉开门的瞬间，J开口了：“来了啊，音弥。”
　　音弥回过头，J已经起了身，坐在沙发上，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还躺在沙发上。“可以换个地方吗？”
　　J站了起来，没有理会沙发上的少年，走到音弥身边：“当然啊，爱干净的弟弟怎么会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呆呢，走吧？”
　　音弥快步走了出去，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真是恶心。但是，和藤丸在一起，却觉得那么自然。
　　“不要走那么快啦。”J跟在后面说。
　　走出酒吧，晚上的空气还不错，至少要好过酒吧里那种色情的空间，音弥用力地呼吸着。
　　“上车吧。”J开了一辆保时捷911carrera过来。
　　音弥上了车，问：“去哪？”
　　J说：“东京湾吧？”
　　音弥说：“你真是疯了！”然后想开车门下车。
　　J说：“坐好啊”飞快地发动了车子。
　　音弥想，跟J在一起，似乎都不能反抗他的决定呢，就好像跟外公在一起的感觉。只不过，一种是被强迫，一种是近乎是自愿的。
　　即使车好，开得也很快，还有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J直接把车开上了对外开放的海滩。晚上的海滩不似白天那样热闹，几乎没有人。
　　车停稳以后，音弥立刻开了车门，快走两步扶住车的后备箱，开始剧烈地呕吐。
　　J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下了车，看着这样的音弥，J露出了少有的温柔的表情。从车上拿了矿泉水和毛巾递给扶着车，微微颤抖的音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晕车。”
　　音弥接过水，漱了口，用毛擦了脸上的汗，喘息着说：“你根本不会给我说的机会。”
　　J从后面抱住音弥，“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
　　音弥底气不足地说：“我没力气来反抗你了，但是，你真的要对你的弟弟出手，夺取我所剩无几的尊严吗？”
　　J的手松开了，音弥失去了支撑，险些摔倒，J又扶住他：“去车上休息一下吧。”
　　音弥推开J的手，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把头靠在后面的坐椅上闭目养神。
　　J也回到车上，“好些了吗?”
　　音弥仍然闭着眼睛,气息不足的说:“还好,可以开始谈了。”
　　J说:“没想到你会晕车,我就不会,我们的遗传基因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音弥说:“怎么可能会完全一样啊。其实我晕车不是非常严重,一个小时一般还是可以撑下来的。今天原本身体就不舒服才会这样。”
　　J说:“早知道就改天约你了。”
　　音弥睁开眼睛:“没关系,哪天都没办法拒绝的话还不如早点见面。”
　　J的语气变得很无奈:“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我们是兄弟啊。”
　　音弥说:“除了血缘以外,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联,而且,我真的很讨厌你。”
　　J苦笑道:“亏我还想要帮你。”
　　音弥疑惑地问:“帮我?帮我什么?”
　　J说:“帮你让高木删掉你想删掉的资料啊。”
　　“你怎么会知道?”音弥看着J，J无所谓的笑笑：“这你不用管。但是，我知道因为这件事，你很为难，毕竟，藤丸这么相信你，你如果让他删掉外公不想留下的东西，他一定会再次失去对你的信任，你们的关系，想必也无法再继续维持了吧。”
　　音弥问：“让我听听看你的条件。”
　　J笑道：“果然是亲兄弟啊，你也知道我不会白白帮你的。”
　　音弥喝了一口水，水有些凉，便没有再继续喝，放到一边：“说吧。”
　　J捉住音弥的手：“那就让我上你。”
　　音弥甩开他的手：“免谈，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J笑着非常夸张：“哈哈，逗你啦，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一型的，一看就是没有技巧的冷淡到极点，怎么会让我快乐呢。”
　　音弥厌烦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刚才没有注意，这边的海很美，一般来海边的时候，都是白天。没想到晚上的海另有一种美。咸咸的海风，安静的气氛，和随着海风卷到脚边的浪花，是这么的和谐，没有白天的色彩，却有一种静谧的魅力。以后，可以试着晚上来看看海啊。看这样自然的景色，自己的烦恼也会变得渺小了。
　　J也下了车，却没有紧跟着音弥。看着他单薄的身体融入了黑色的海景，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噬掉。本来以为，两个人是对立的，不可能会对他留情。可是一次又一次，下不了手，明知道他的存在会阻碍自己，也不想除掉他。究竟他是在哪里吸引了自己呢？
　　这段时间以来，J流连于很多色情场所，自从遇到音弥，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再美的女人都不及他诱人，可是，后来他发现，再迷人的男人也无法及他半分。
　　只有他不同，不同于其他的男人，女人。他是亲人，是敌人，反正就是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恋人。但J却一直在心底有一个希望，或许在音弥的心中，自己也是特别的。可是，每一次见面，音弥对他都是这样的冷淡，甚至不愿意看他。
　　许多东西，越是容易得到，越不想珍惜，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想得到。
　　看着这样的音弥，J确实想帮他。但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伤人和不屑的话，人总是不能坦率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J走近了音弥，“音弥，没有条件呢，如果我说没有条件，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不必烦恼，不必为了这种事变得不快乐，你会相信吗？”
　　音弥没有说话，他完全不了解J，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的性格，他们没有相处过，只见过可数的几次面，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J又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你可以联系我，但是，如果你和警方合作，追踪我的电话，我也不能阻止你。可能这样我会很快被捕，而像我这样，犯了这种罪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自由了。即使这样，我也相信你，音弥。那么，音弥，你相信我吗？”
　　J掏出了手机，直接拨打了音弥的手机，音弥拿出手机，上面不再是来电不可识别，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音弥说道：“其实，我从小就被教育，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要保护自己，就不能相信。后来，我有了自己的思想，我还是不相信，因为我害怕会被背叛。”
　　音弥转过身，对J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习惯防备。”
　　他没有去看身后的J：“其实，对你的感情我也说不清楚。妈妈怀孕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要拿掉我,但我命大,居然躲过了。被生下后,妈妈也不喜欢我,一次没有喂过我,她讨厌我,却一直思念着你——她的第一个小孩。我以前不知道你,只感觉妈妈不爱我。等我知道你以后才明白原因。所以,我对你没有好感，甚至有些恨你。”
　　音弥坐在沙滩上,双手抱在膝前:“这也是我一直不想和你有瓜葛的原因。你做的事情，我完全不认可，我不认为可以让这世界重新洗牌，只留下被选择的人是对的。因为即使，你现在留下的人是好的，但一代一代地过去，总有一天，还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又何必去伤害这么多人呢。但是，你是无法理解的吧。”
　　J挨着音弥坐下来,“怎么肯对我说这么多？”
　　音弥笑笑：“劝你早点回头，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吧。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我是不在乎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但是，很多人都是非常无辜的。”
　　J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音弥的旁边。
　　音弥又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孤独，难以适应周围的环境。每天带着面具生活，很少把面具摘掉透气，即使是自己在乎的人。”
　　J说：“那个在乎的人是指猎鹰吗？”
　　音弥点头：“遇到在乎的人，就想把自己所有的缺点都隐藏起来，让自己变完美。其实是很累的。”
　　J搭上音弥瘦弱的肩膀：“如果你觉得累，就对我说说吧。因为我是哥哥，是亲人。对别人，我是坏人，是可怕的人。便对于你，我希望是你可以相信的人。”
　　音弥说：“真的可以吗？”
　　J点头：“我原来以为，我们永远没有机会，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聊天。可是，已经成真了呢，所以，我们以后会做互相信赖的兄弟，这世上彼此唯一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