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瑛鸽

5、约人很困难

　　回忆让墨雨林有恍惚的走神，后期有教官找他单独汇报，他仅仅是话从耳边过，并未走心。

　　教官汇报排名第一的王强表现，也没能入得了他的耳。

　　下午两点五十，梦中的云木木被陈然拽起来，忙忙叨叨去了会议室，开总结大会。

　　下午三点，总结大会正式开始。

　　云木木带着浓重困意坐在下面，低着头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大腿上一动不动，半蒙半懂的补充睡眠。

　　谁还没个高中，怎么能不会坐着睡。

　　云木木知道现在是各个领导在讲话，和她没多大关系。

　　南总监讲话中，要大家快乐工作五十年，健康 | 生活一辈子，她明确指出想做好工作，精力和体力都必不可少。

　　云木木朦朦胧胧的听着，猛然间听到南总监点她名：

　　“云木木在培训中...”

　　云木木立马惊醒，大气不敢喘的抬头，看见南总监在台上讲话，云木木大脑一阵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是南总监在点名夸她时候，南总监已经讲到结尾：

　　“希望以后在工作中保持，再接再厉。”

　　云木木呼出一口气，还好是夸她，她刚刚停止跳动的心脏又重新动起来。

　　困意被南总监的点名称赞彻底驱散，云木木坐在椅子上往前动了动身子，双手放在前面桌子上，转转眼珠，动动脖子，人变得精神气爽。

　　一个好员工样子瞬间打造完成。

　　总结大会最后，墨雨林总结讲话，他提到公司未来愿景，提到公司发展计划，也提到本次培训他发现很多优秀同事。

　　墨雨林说，管培生是公司未来重点培育对象，公司也会为大家提供更大平台，更多发展机会，鼓励大家尽情发挥。

　　他在讲话，她在看他。

　　他这个商业吹捧，云木木给满分。

　　上次高管授课云木木已经累麻木，也急着好好听课考试，所以没在意，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比明星更耀眼，比当年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想着想着，心跳加速，云木木无奈一笑，看来自己对这男人还会心动。

　　云木木再次在大脑里自我教育，前男友已经翻篇，做人不能纠结过去，要向前看，现在好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个自我洗脑教育，传|销组织都会给满分。

　　云木木走神了，墨雨林站在台上看得明显。他唇角微勾，点名表扬云木木：

　　“我听说，行政实习专员云木木，在最后一周每天休息不到5小时，将午饭晚饭时间都用来挣积分，最后一个小时还在做任务挣到3分，排名从第八名上升到前三名。

　　后来与教官沟通知道，云木木在培训中进步明显，第一周到第四周她一直在提升自己，直到最后时刻，云木木一直在拼搏奋斗，不放弃任何挣积分机会。

　　这种坚持到最后不放弃的精神，一直追求更好的精神，正是我们公司需要的，这类员工是公司未来重点培养的员工。”

　　听到名字，云木木立马回神，今天是什么日子，说出她的名字能捡到钱似的，大家怎么都提她名字。

　　这次还是墨雨林提，每当墨雨林说出云木木三个字的时候，她心脏的跳动速度就无法承受。

　　听到最后，她诧异的张开嘴巴，墨雨林对她培训表现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木木有两分钟的愣住，感觉一切都是在做梦，她狠狠的捏了捏自己大腿肉，疼的自己直吸冷气，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都是什么情况？

　　云木木一方面感觉别扭，她不确定墨雨林是在特殊关注她么，因为两个人以前的关系，现在他的关注，让她感觉别扭。

　　另一方面云木木感觉值得，即使墨雨林开始说“我听说”，没有明确说他认为她表现好，但是这种非直接肯定，也让云木木得到莫大鼓舞。

　　经过墨雨林这么一说，云木木觉得付出得到肯定，即使每天没休息也值得。

　　云木木很想打开电脑写邮件，这次培训最大的心得体会：坚持就是胜利，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果然，女人自从得了精神病，人都变得精神多了。

　　***

　　培训考核前五名管培生都有丰厚奖励，云木木第三名，得到的是苹果牌最新款手机，她那款老诺基亚终于可以退休了，这个刷微博不会当机，玩微信更顺畅，云木木很喜欢。

　　晚上聚餐，敬酒必不可免。

　　墨雨林带着一众高管去每一桌转，大家都主动向领导自我介绍，我叫XX，应聘XX部做XX。

　　每当有人说出自己姓名时，墨雨林都会说出这个人四篇心得体会的主要内容，展开一些交流，让员工感觉自己得到领导重视。

　　云木木震惊，墨雨林记忆力太强悍，五十多人，二百多篇心得体会，他是怎么做到人和文对上，还把内容记住的？

　　看来他确实重视管培生。

　　没等云木木想太多，墨雨林已经提着酒杯转她这桌来。

　　当墨雨林走到她这时，云木木有点尴尬，她沉默的用右手拿起茶杯，不敢看墨雨林脸，怕更尴尬。

　　云木木看向墨雨林端着酒杯的手，看着里面的酒在杯子里晃动，云木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没有自报家门。

　　墨雨林好像看出她的尴尬，看着云木木的脸，声音温和的说道：

　　“财务陈老师和你一样，学金融出身，但他也是注册会计师，建议你也考考注会，另外关于你说的加强体育锻炼，我很同意，以后可以一起约跑步，如何？”

　　就说心得体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坑！

　　不写心得是问题，写了心得又被人拿来治自己，太坑人。

　　现在酒桌上这么多人，即使是职场新人，也知道不能公开驳回领导，云木木点点头，恭敬的说：

　　“好，我回去查查注会考试，以后加强体育锻炼。”

　　说着她端着茶杯向前示意要喝，想要早点结束这场对话。

　　墨雨林浅笑，他把手里酒杯送上前和云木木茶杯相碰，清脆的一声“嘭”后，云木木喝一口茶水，墨雨林却将大半杯酒全喝了下去，轻晃空酒杯示意后带着众高管走开。

　　这杯酒让云木木小心脏再次篡位，似乎已经要跳出胸腔，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比偶像剧的男主还帅气，云木木感觉空气稀薄眩晕。

　　看来她出走情场江湖多年，归来仍为少女，看到明星一般的男人还是心动不能自已。

　　云木木眩晕的想，如果偶像明星能引导大家积极向上，那无关年龄，任何年龄段追星都是好的，云木木把自己心动原因归结为是在追星，她允许自己追星，一切都和墨雨林没关系。

　　管培生培训结束，已经是四月下旬。

　　周六晚上回来，周日休息一天，周一上班，云木木请假半天，去导师那看看。

　　临近毕业，云木木论文已经完成差不多，再简单修改可以定稿，等待答辩后，硕士正式毕业。

　　云木木导师姓徐，在金融圈里影响很大，选学生标准很高，云木木原本没机会做徐老师学生，后来是王小山帮忙把云木木介绍给徐老师。

　　徐老师的爱人姓林，是王小山的老师，和王小山关系不错，云木木当年考研，王小山师兄主动帮忙找导师，就是通过林老师这层关系找到的徐老师。

　　在导师那半上午没任何问题，云木木下午直接去公司上班。

　　南总监把云木木叫到档案室，让她为管培生整理档案，将这次管培生表现记录卡放入每个人档案中，并编号绘表。

　　管培生表现记录卡都是密封，通过外封只能看到姓名与教官推荐的星星等级标记，当云木木看到自己的表现记录卡外封也被打五星标记，内心一阵欢喜。

　　这种喜悦的甜已经掩盖她当时培训的苦，云木木心理美滋滋的，一个人边干活边哼唱着：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

　　楼上墨雨林办公室，王小山正聊着工作，他计划学学粉丝经济，拓展微信公众号等业务渠道，说了许久业务，王小山又一次正色的说：

　　“这次培训第一的王强，计划辞退他，呵，可惜了。”

　　墨雨林对王小山拓展工作没任何异议，但关于王强这里，墨雨林面色平淡，公正客观的说：

　　“王强的几篇心得体会我看过，很有野心也很有实力，这些正是市场拓展需要的，没必要辞退。”

　　墨雨林没有深纠王小山辞退王强的原因，认为是王小山担心王强野心过大，不能安逸于公司工作。

　　在墨雨林看来，管理者要善于利用员工的野心为公司服务，没有管不好的员工，只有做不好的领导。

　　在道升，每个部门自身有权力决定是否辞退某个员工，墨雨林从不插手，但王小山因为王强第一特意来汇报，墨雨林也直说“没必要辞退”。

　　王小山此时怎么觉得，自从云木木来了公司，墨总好说话了呢。

　　***

　　对于云木木来说，这次培训享受到了“不花钱减肥”的优待。

　　云木木心情不好靠吃是能得到缓解的人，当年和墨雨林莫名其妙分手，她每天吃吃吃，一度胖到65公斤，白胖白胖的。

　　后来渐渐瘦回来一些，也有55公斤。

　　培训好不容易又瘦一些，云木木计划保持。

　　减肥七分吃，三分动，云木木更愿意选择少吃少动，计划早中饭少吃，晚饭放弃。

　　在云木木的思想里，吃零食是一种乐趣。

　　她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没有零食，培训回来不知怎的，云木木养成了不吃饭，动不动吃口零食的习惯。

　　这种行为没到一周被墨雨林发现。

　　自从云木木来道升上班，墨雨林每次晚上加班后都来19楼转转，看不到云木木人，看看云木木工位。

　　最近几天，墨雨林都会看到云木木桌上有不同的零食袋。

　　今天中午，员工都出去吃午饭，墨雨林刚好外出办事返回公司，不自觉的先去19楼转转。墨雨林看到云木木没和同事们去吃饭，而是在吃零食，边吃边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墨雨林走过去站在云木木身边，看着云木木问道：“没去吃饭？”

　　云木木从电脑前抬头侧身，看到右手边的墨雨林呆愣了一下，答：“没有，减肥。”

　　墨雨林已经能想到这些天云木木桌子上零食的作用是代替正餐，他不赞成这种做法，再说吃零食只会越吃越胖，怎么能减肥？

　　这是胡闹嘛。

　　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墨雨林更加沉稳冷静，他已经不会因为云木木一说错话就回怼，他平心定气的说：

　　“我现在住的离T大不远，现在天越来越长，我们约跑步吧，这样更有利于减肥。”

　　云木木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她内心有点想要一起去跑步，但想到两个人身份差异，而且他还有女模特，她不能打扰别人感情做小三，云木木摇摇头回复：

　　“我不想运动减肥，而且我下班还要改论文。”

　　像是没想到云木木会给出拒绝的理由，墨雨林带点愉快的语气给出解决方案：

　　“我们早上跑，每天半个小时就可以，培训时候不是已经约好了么？”你说变就变？

　　他的话本是两个人熟人之间的调侃，但听在云木木耳朵里，是墨雨林对她的不满和质问。

　　云木木又一次愣住，原来墨雨林还是认为她诚实诚信有问题，认为她品质有问题，她很在意墨雨林这样看自己。

　　云木木的心生疼了一下，被谁误解都好，就是被前男友这样误解，云木木很不甘心，明明她不是那样，为什么总是被认为是不诚实不诚信的本质问题。

　　云木木想起培训时候是说过要加强锻炼，却也没答应说和墨雨林一起，怎么现在就成了“培训时候已经约好了？”

　　云木木深吸一口气，疏离又较真的说：“当时是说要加强锻炼，但是没说和您一起锻炼。”

　　说着，她态度坚定的看着墨雨林。

　　墨雨林听到云木木称呼他为“您”，还是无法淡定，他太反感她这样称呼他，如果是别人，他现在的身份，她称呼一点毛病没有，但是她不是别人。

　　墨雨林指了指桌上零食，淡淡提醒到：“零食不能代替饭，记得按时按点吃饭。”

　　也许是久居上位者的习惯，虽然墨雨林特意放低声音，听在别人耳朵里仍有种生冷命令的感觉，云木木皱眉。

　　墨雨林没等云木木回复，转身回21楼。

　　首次邀约，她胜利，他完败。

　　墨雨林知道，他再继续理论，她逆反心理会更强，会更烦他。

　　对以后不利。

　　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五月已经进入中旬，云木木学业已经轻松，工作已经不再新鲜，她想起自己来时和南总监的沟通说可以调岗【第2章】，决定再找南总监好好聊聊。

　　行政工作翻来覆去就那些，一会同事来找笔本，一会在系统里留言说要换打卡指纹，琐琐碎碎都是芝麻小事，还很耗费时间。

　　云木木偶而她也会和陈然吐槽一两句。

　　自从管培生培训回来，云木木和陈然一直有联系，陈然工作在移动网络业务组，云木木去过，感觉很有生气，每项工作都给人感觉很新鲜。

　　云木木想到自己的工作，实在是没什么希望，更提不起兴趣来干，她找南总监了解一下，入职时说的调岗还有没有希望，她想去做陈然那里的工作。

　　如果调岗没有希望，赶紧换工作，基金私募投行，这些亮闪闪的金融职业，专业对口也挣的更多。

　　云木木想要有事业，但是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只能看着喜欢的工作就试试，而且毕业后没有经济来源，所以现在有个好工作更重要，她不能一直耗着做现在这份工作。

　　墨雨林最近很忙。

　　道升总部本来不在北京，而是在青州市，因为那里注册公司有很多优惠政策，而且人力成本低。

　　后来总部搬到北京，一部分原因是很多顶端人才在北京，这里大环境更适合公司发展；

　　还有点私人原因是云木木老家是外省，她硕士毕业可能留在北京工作，可能回老家工作，却不会绕到青州去工作。

　　虽然总部在北京，但道升客服及投诉处理团队仍在青州市，有一些前期投资人和政 | 府关系也在青州市。

　　公司准备今年年底前完成集团改制，从道升教育升级到道升集团，因此墨雨林忙着出差去青州见各投资人，忙着处理各种关系。

　　王小山的移动网络业务六月要发布2.0版本新产品，这之前的市场布置很重要。

　　所以墨雨林忙，王小山也忙。

　　周一，所有高管都回来开会，会后，南总监和王小山来到墨雨林办公室，南总监对着两位老总汇报：

　　“木木最近工作状态不好，她申请实习后调岗，否则有可能跳槽。”

　　墨雨林意识到危机，他本想多给云木木点时间了解他，两个人慢慢沟通联系，也尽量避免让她烦他。

　　现在看来，时间紧任务重，他再不采取点行动，人要跑了。

　　两个人在同一公司，他最近却总出差，见面机会很少。现在云木木只剩一个月实习期，他得想办法约到云木木和她好好聊聊，才能把人留下来。

　　想来，王小山还是最好的帮手。

　　墨雨林看向王小山，王小山对南总监说：“我知道了，后期我找她谈谈。”

　　南总监点头说：“好的，我先走了。”人也随着声音离开。

　　看着身边的墨雨林，王小山神色如常的说：“我今天晚上刚好没事，咱们T大的聚聚。”

　　知我者，谓我心忧。知墨雨林者，王小山也。

　　墨雨林感激的回报一个眼神。

　　王小山执行力是全公司最好的，何况还是好兄弟的终身大事。他立马拿出电话当着墨雨林面打给云木木：

　　“木木，你最近怎么样？我出差回来了，好累啊。”

　　云木木：“师兄，我很好，你多注意休息啊。”
　　...
　　两个人热闹的聊起来，最后，王小山提出：

　　“晚上一起吃饭，再好好聊聊，缓解缓解疲惫，也算是给我过生日，乐呵乐呵。”

　　王小山生日还有很久，现在可以算是提前过。

　　王小山开始的‘好累啊’似乎是话题的引子，会让云木木不忍拒绝以‘缓解疲惫’为理由的聚餐，加上王小山说生日事情。

　　王小山有信心能约到云木木和墨雨林一起聚餐。

　　他聚餐理由就像是新闻联播，不会换台就能逃避得了的。

　　果然，云木木爽快答应，还想着要不要带个生日礼物。

　　在要挂电话之前，王小山又说：

　　“我会叫上雨林，都是T大的，也是兄弟，不好意思吃饭不叫着。”

　　云木木有点迟疑，但是王小山师兄说是过生日乐呵乐呵，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再说她和墨雨林培训时候都碰过杯喝过酒，现在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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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内容，都会是未来铺垫）
王小山：我为了他俩，操碎了心
墨雨林：王总在邀功？
王小山：那什么，我不操心，我是嘴欠，不撮合你们我憋得慌。
云木木：师兄，您的觉悟，大大的
王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