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贵妇》胖子家的学渣

4、第 4 章

　　理亏惹了众怒的顾家贵灰溜溜的在吴氏的臭骂下回自己院子抱孩子去了，顾家兴灰溜溜的跟在李氏身后回了房，猴急的在媳妇脸上啃了一口解解馋，这才想起正经事来。
　　“媳妇，我刚才听乡亲们说，咱家甜桃跟大河村那个霉星定亲了？咋回事你跟我说说呗。”
　　“什么霉星，会说话不？”李氏轻轻在顾家兴肩上来了一巴掌，“那孩子还不错，就是时运不济。人家倒霉这么多次都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反而依旧积极向上，我看这孩子以后肯定差不了。”
　　顾家兴委屈啊，他每年要出去挣钱养媳妇孩子，一走就是大半年，只有秋收到来年过年后有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宠一下自己宝贝闺女。
　　换句话说，人家闺女天天见，宠了十八年，他这满打满算加一块都不足九年。在顾家兴心里，他闺女还小呢，这么着急嫁出去真的好吗？
　　这话顾家兴可不敢说给媳妇听。想想当年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温柔如水啊，那小手软的不可思议。现在呢？一巴掌下来跟练了铁砂掌似的，只见其痛不见其伤啊，简直让人不敢惹。
　　“那小子我又没见过，你咋说的这么肯定呢？万一人家是故意表现给你看的呢？咱家活的比较单纯，遇到那种深沉的，咱家姑娘被人家卖了咱都不知道呢！”顾家兴越说越肯定，跟他抢闺女的都是敌人！
　　李氏还能不知道自家丈夫啥想法？“行了啊，你姑娘比你精明多了。你看大房那个，重男轻女出了名的，结果还不是被咱家甜桃拿下，自己姑娘都没这么受宠的。那钟家婆子是看着刻薄，但对独子是真的好，只要咱家甜桃能把丈夫攥在手里，对婆母公爹都好点，让人说不出个不好来，还有谁能给咱姑娘气受？那把子力气白长的还是你这当爹的和外面那俩小子是废物点心？不给自家姑娘撑腰？”
　　顾家兴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在关键时刻求生欲救了他，赶忙抱着媳妇各种好话哄着。眼瞅就要上本垒以解这么久以来的“相思之苦”，自家那三个讨债鬼就进来了。
　　“娘！听说我爹回来了？”这是顾安。
　　“哥，小康，咱先出去吧，那个……待会爹还得去爷奶那里，到时候再见不是一样的吗？”顾甜桃虽然两世没嫁过人，但是前世这种“小常识”也算是漫天飞舞，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爹娘这么久没见面，除了这俩啥都不懂的“二百五”，谁想不到他们在干嘛啊！
　　“咱都好久没见到爹了，我想爹了，而且姐你做的衣服不给爹吗？我已经给爹烧了洗澡水了，正好洗了澡换新衣服啊！”这是顾康。
　　前一秒还因为孩子“不懂事”怒气冲冲的顾家兴瞬间就跟扎了气的气球一样，被孩子暖心的举动熨帖的心里舒坦极了。至于自家老大，呵呵，没弟弟妹妹贴心，那就只能做弟弟妹妹的“替死鬼”了，不然生他有什么用！
　　洗了澡，换了衣服，风尘仆仆的顾家兴一下子变得精神了不少。被爹爹迁怒了的顾安委屈的扁扁嘴，从自家妹子那里寻求了安慰和一顿好吃的做补偿，心里也舒坦多了。
　　一家五口一同到上房，吴氏和顾宝海已经翘首以待半天了，拉着儿子的手半天不松开。
　　“瘦了，也黑了。听说这两年北方草原又要起战事，你们兄弟一定要小心，尽量能不去北方就不去，钱挣得少点没关系，你俩不能出事啊！”
　　顾家贵刚好走进来，带着一股奶娃子的尿骚气，脸色有点尴尬的安慰道：“娘你放心，我这条线走的是京城这条道，二弟走江南那条，都不是去草原的，没事的。娘，曾氏坐月子，我的衣服都没洗，也没买新衣服，你把爹的衣服给我拿一件换换呗？那臭小子尿我一身！”
　　吴氏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扔给大儿子：“你看吧，还是有个姑娘好，你那个懒婆娘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得家里分出个人伺候，当她是大户人家里的奶奶吗？哼。”
　　顾家贵有点不太高兴，又不能跟亲娘大小声，讪讪的说道：“曾氏不是坐月子吗，这么大岁数了，挺伤身子的。”
　　“她伤身子能怪谁？家里没缺她一口吃的，让她好好把自己个儿照顾好，结果她怎么做的？天天躺床上，连儿子的饭都不做了，就等着甜桃做好了饭给她喂到嘴里去。这也就算了，把人家的姑娘当丫鬟使，全家人都得让着她伺候着她，做的东西不合胃口她还甩脸子，她咋就这么不知道要点脸呢？咋这么大能耐呢？”
　　吴氏越说，顾家兴越尴尬。等吴氏过够嘴瘾了，才低声说了一句：“娘，曾氏怀的是咱顾家的孙子，让弟妹和甜桃照顾段日子也没什么吧？一家人干嘛算的这么清楚？”
　　顾家兴被大哥的话惊呆了，吴氏也气得不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顾家贵！我看你是出去了几年看惯了好日子心大了是吧？你别忘了，你哥俩早就分家了，你弟弟一家子也不欠你的！你哪来的底气觉得人家付出就是应该的？还给工钱？你弟弟娶媳妇生闺女就是为了伺候你们的？”
　　顾家贵话一出口就知道要完，果不其然挨了亲娘一顿臭骂，好在他们兄弟连孩子的年纪都不小了，吴氏不会随意打人了，不然这么大岁数了当着孩子的面再挨顿揍，多丢人。
　　得罪了老娘后果是什么呢？反正一整天，顾家贵吃饭没能上桌，端着碗跑去一边吃去，还没肉。老爷子说了，人家能耐大，在外面山珍海味吃得多，不稀罕家里这可怜巴巴的肉末子。
　　不仅如此，老爷子正经发话，顾家贵惹老娘生气，不知感恩，要他在不许大房的两个孩子以及二房插手帮忙的情况下伺候曾氏做完月子，照顾那母子俩饮食起居，让他感受一下二房母子在忙活自家以及上房家务同时还要伺候大房有多劳累。
　　至于食材，反正都分家了，顾家贵有钱就自己买去呗，干嘛还要沾侄女那点光？
　　家里的事情告一段落，顾家兴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对钟立“考察”，偏偏人家除了家世拿不出手，其他都说不出个不好来。
　　自打定亲以来，虽说未婚夫妻成亲前不好见面，但是人家改“曲线救国”路线，讨好了大舅子顾安，时不时送个木簪子或是糕饼点心糖块之类的。对老两口也好，知道李氏娘家也是读书人，李氏也识文断字，就时不时买一两本时兴的话本送来，或是给顾家兴割刀肉买条鱼的补身子。花钱是不多，但每一笔都是钟立自己抄书得来的，没让钟家老两口掏体己银子，这也充分说明人家孩子孝顺，疼人，还独立，至少有本事养活自己和媳妇。
　　至于乡亲口中，刨去说人家“霉运当头”之类的酸话，倒是不少人都觉得钟立虽不算什么热心肠，但需要帮忙的时候人家能帮的都愿意帮，不能帮的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钟家二房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比其他人家几个儿子的都来得舒心。
　　这么一来，顾家兴连反对闺女早早出嫁的理由都没有。而且顾甜桃已经十八了，过了年就十九，农村里谁家姑娘这么大了还没出阁，说出去都嫌丢面子。为了姑娘好，顾家兴一咬牙，还是同意了等成绩出来，按原计划给两个孩子办喜事。

　　农村的婚礼办得很简陋，没有大户人家的拜花堂之类的习俗，只是摆了十好几桌酒，然后让闺女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喜服坐上牛车跟新郎走了。
　　顾家疼女儿，顾甜桃的嫁妆不少。除了“四铺四盖”，都是新棉花做的，还有定制的澡盆，炕桌，小柜子，箱子之类的家具，新衣裳也做了好几套，手里除了自己多年攒下的体己银子，爹娘还偷偷多给了二十两银子防身，不算在嫁妆里，这份嫁妆置办下来也得好几十两，让多少小媳妇大姑娘羡慕顾家嫁个女儿都出手这么阔绰，也让不少家里有女儿的盯着顾家俩准备找媳妇的大小伙子心里默默盘算。
　　在钟家日子并不难过，吴氏虽不算是个脾气好的，但顾甜桃毕竟是儿子辛苦求娶来的，人姑娘从成亲第二天就手脚特别勤快，打扫喂鸡做饭打水一把拿下。接连三天，张氏每天刚起床一出门就能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早餐和洗漱用的热水也放在灶台上温着。
　　新摸出的鸡蛋好好的放在蛋缸里；补了三天吃的油光水滑的小母鸡长得肥肥的，每天精神抖擞，每天都能下一颗蛋报答顾甜桃天天捉虫捕鱼做“鸡饭”的辛苦。
　　儿子也开心了，原本就两身洗得发白的长衫，张氏女红手艺不出挑，穿在人高马大英俊帅气的儿子身上总有点寒酸，又买不起成品。顾甜桃嫁过来后直接给旧衣服袖口领口绣上了精美的花纹，又自己出钱买布料多做了两身布料厚实能穿过秋季比较寒冷这段时间的。钟立天天笑的像个傻子，不止一次的向亲娘显摆，三口人都觉得这媳妇没白娶。
　　钟立这次考试好像转了运，成婚当天，县衙把成绩公布了出来，钟立中了，第五名，还在廪生之列，每年有四两银子和粮食补助。好多羡慕顾甜桃嫁妆丰厚的妇女又开始说酸话，说顾甜桃运气就是好，原本应该跟钟家吃苦头当笑料的，转身就成了秀才娘子，手里还有大笔银子嫁妆。更有甚者，还有人觉得是顾甜桃命好太旺夫，不然咋之前都没动静，人家考完了回来成个亲的功夫成绩就下来了呢？
　　是不是旺夫顾甜桃不清楚，她没学过相面，就是单纯的天生运气好。锦鲤嘛，能成精者都是集大气运于身的，锦鲤尤甚，你嫉妒都嫉妒不过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