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贵妇》胖子家的学渣

3、第 3 章

　　“顾家的？你说那个救了你一命的顾家的丫头？”张氏有些惊讶的问道。
　　钟立有些腼腆的点点头，他现在只要想起顾甜桃的样子，心跳就变得格外不规律。
　　张氏觉得自己头有点疼。顾家的丫头她知道，毕竟顾家也是附近数得着的家底丰厚，男人和子孙都出息能干，要是有这么个亲家，她是非常愿意的。可是那甜桃丫头，她实在是凶名在外啊！看着自家儿子这单薄的小身板，张氏实在不觉得，以后小两口如果闹矛盾，自家儿子能不能经得住人家一巴掌。
　　别的不说，就钟家现在的状况，顾家是亮堂的砖瓦房，钟家虽然是新翻新的，那也还是土坯房；顾家良田十几亩做口粮，每年顾家男人带回来的收入虽说不清楚，但至少比土里刨食好得多。
　　再加上人家姑娘又是最受宠的那个，相信自幼没吃过苦，自家儿子是独子，不管是前程还是其他各方面压力都不小，孩子父母怎么可能会答应把姑娘许给自家这样日子紧吧的泥腿子呢？就算钟立是童生也没那个信心啊！
　　不过张氏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幼捧在掌心里，怎么舍得儿子失望？不管怎么说，总要去问问，万一人家父母看好自家儿子的前程呢？
　　顾甜桃可不知道钟家的打算，忙了一天一夜，曾氏终于生下了一个胖小子。不过毕竟是高龄产妇，孕期补得也好，孩子长得好，曾氏身子一下子伤的厉害，稳婆说以后要仔细将养着，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顾家并不缺孙子，但是好歹也是十多年没见喜事了，顾宝海和吴氏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曾氏伤的厉害，年纪也大了，奶水不好，孩子吃不好就睡不好，生下来三四天天天都跟小猫似的哼唧着哭。
　　没办法，吴氏只能做主，在曾氏出月子前，孩子放在二房，由李氏照顾，白天由顾甜桃和吴氏照顾，喂孩子喝米汤鱼汤和羊奶之类补充营养。
　　村里大部分都没有给孩子办洗三的习惯，毕竟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闲钱办这种华而不实的席面，能办个满月酒和周岁宴就不错了。不过顾宝海好面子，而且这也是孙子辈最小的，十几年以来第一件喜事，所以从这天天还未亮，顾家上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顾甜桃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按规矩是不能出席的，索性留在厨房里把席面要用的食材置办妥当，去了曾氏房里看孩子，顺手把两个满院子跑的皮猴子也抓了过来。
　　“大伯母，今天好点了么？”顾甜桃端着一碗鸡汤，把曾氏扶起来，一点点的喂着。
　　曾氏孕期补得太好，生下孩子也没见瘦多少，整个人看起来越发丰腴。额上绑着额带，胖乎乎的脸蛋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像个贵妇人似的享受着顾甜桃的服侍。
　　“好多了，已经没那么疼了。”曾氏得意自己肚子争气，对伺候了她好几个月的“老大难”顾甜桃有了一种隐秘的高高在上的心态和颐指气使的感觉。
　　“姐！姐！”不知何时跑出去的顾康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回来，后面照旧跟着一条小尾巴顾乐。“姐，外面好热闹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嗯！好像还来了邻村的人，我不认识。”顾乐素来以顾康马首是瞻，跟着发言。
　　“说什么呢！甜桃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可以去洗三？再说了，她走了，谁伺候我啊！”最后一句曾氏咕哝着，声音很低，只有趴到床边看弟弟且更靠近曾氏的顾康听到了。
　　微微皱了皱眉，顾康没说什么，对着顾乐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房门，一直到下午席面散了也没回来过。
　　掰着手指算一算，很快就要到秋收了，也代表大伯和爹爹很快就要回来了，也许现在就已经在路上了也说不定。顾甜桃把孩子交给吴氏，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翻自己的小金库，摸出半匹藏青色的细麻布，准备给爹爹做一身新衣服。
　　顾康心疼的从门缝看着格外容易满足的姐姐，咬咬牙，去了李氏的房间。
　　“娘。”顾康有些欲言又止，毕竟跟从小受到的教育相悖，顾康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氏把床铺好，疑惑的看到小儿子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有话就说，跟娘有什么不好说的。”
　　顾康坐在床边上，眉头紧皱，手抓着衣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弱弱的问：“娘，我咋觉得，大伯母现在变得怪怪的呢？让人心里不舒服。”
　　“咋回事？啥意思啊？”
　　顾康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听得李氏眉头紧锁。
　　“呵，当初看她怀孕辛苦，你奶奶身体也不好，我才让你姐去照顾一二，没想到，她居然把你姐的付出当理所当然了是吧？行了，康子，这事你不用管了，娘跟你说件事。之前你哥救的那个钟家书生，她娘今天来了，说是想跟咱家说亲，娶你姐过门。你不是上次见过那后生吗？你觉得，那孩子咋样啊？”
　　顾康回忆了一下钟立的相貌，点点头：“嗯，我记得，他长得还不错，光看相貌倒是配得上我姐。不过人品方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人很知礼，气度还不错，别的就不知道了，那天大伯母突然发作，没聊几句人家就走了。”
　　李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算还是尽量打听一下。“对了，你哥呢？这两天就很少见到他。宋家姑娘就快进门了，你哥咋还没有要当新郎的紧迫感啊？”
　　话音刚落，顾安正好踏进房门，手里还拿着钟立送来的礼物。
　　“娘，”顾安哭笑不得，“我就回房拿个东西的功夫，您又说我坏话。”
　　李氏一把夺过礼物，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那你倒是好好准备啊，你又不是你哥，周家要守孝，明年才能成婚，现在家里就指望你了。这是什么？”
　　顾安“绝望”的叹息，黝黑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这是钟立前几天送来的谢礼，大伯母发作的突然，我就先收自己屋子里了。”
　　“哦。”李氏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包糕点和一个小小的十两的银锭子。
　　“怎么这么多啊，那钟家靠种地供养一个读书人，咋还能拿出这么多的谢金啊？”李氏很惊讶，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起张氏来打探口风的事情。
　　“那，要不我回头给他送回去？我是听说过，钟立在学院里靠抄书之类的活计挣钱，估计这也是他自己挣的吧？”
　　“抄书能挣几个钱？一个月花销要多少？还要学习，听说他今年还打算继续考秀才？那估计挣钱时间更少了。”李氏用纸把银子抱起来塞进顾安手里，把大儿子往外推：“快，把这银子给人家送回去，就是救个人而已，怎么能让人家这么破费，钟家也不是什么富户，十两银子能买多少吃的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李氏附在顾安耳边，嘀咕了什么，便把顾安推出门外，自己也去上房了。
　　顾甜桃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吴氏突然发话，曾氏的月子不用她伺候了，好好散散心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所以现在顾甜桃多了不少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两三天的时间，一件针脚细密的短褐和一双百纳底的布鞋便做好了。
　　临近考试，学院提前一个月便放了假，让准备考试的学子回家复习准备应考。钟立摸了摸怀里从街边小摊贩手里买的包银簪子，想起那张宛若水蜜桃般甜蜜的脸蛋，心里的重担似乎又多了一成，让他本能的更加努力，只求能配上那个娇俏的姑娘。
　　“儿子？儿啊？在忙吗？”张氏站在书房窗外，轻声叫道。
　　“哦，娘，你进来吧，”钟立放下书本，把门打开。
　　张氏心里总有一种对书房这种学习的地方的天然的敬畏，只敢踏进门槛便不再前进一步。
　　“儿啊，顾家那边，娘已经打听过了，顾家丫头确实在找人家，说是只要求人好，有上进心，对姑娘好，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就行，你要是确定要这姑娘了，娘可就去找媒人给你说和了啊？”
　　钟立白净的脸再次红了一片，点点头：“娘，儿子认定了，还请娘为儿子做主。”
　　“好吧，那娘去找范婆子去说亲。哦对了，刚才顾家那小子来了，说是把这银子给你退回来，让你好好读书。”张氏叹口气，本来她还想把她哥哥家的小女儿配给自家儿子的，表兄妹亲上加亲，可是儿子的喜好还是最重要。还好没跟嫂子说，不然这老脸都没法要了。

　　刚进了村口的顾家兴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说自家小甜妮甜桃要和大河村的钟家那个小童生定亲的事情，只等接下来的院试考完，就要办喜事。
　　顾家兴觉得自己要炸，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娇娇还没经过自己允许呢就要被嫁出去了，这能忍？在顾家贵戏谑的眼神中，顾家兴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回了家。
　　“爹！”正洗菜的顾甜桃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开心的叫道。“娘！哥！爹回来了！”
　　李氏从厨房走出，用围裙擦干净手，笑着接过丈夫手里的行礼：“总算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送封信回来啊？正好前几天大嫂生孩子，家里割的肉还有，我现在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素了大半年的顾家兴被爱妻的温柔美丽迷了个神魂颠倒，早已忘了兴师问罪的事。正好顾家贵刚走进家门，听说了妻子生产的消息，高兴的问道：“生了？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李氏、顾康顾乐和顾甜桃以及刚听到声音走出房门的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