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与铁路二三事》月夏倾城

4、第 4 章

　　国安正在给科长打电话，用的是袁朗办公室里的电话。
　　因为保密规则，他的手机暂时不能用，分配给他的房间没有电话。国安认识的有条件安电话的老A只有两名，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没有踹自己的那一位——虽然为他开办公室门的人不是那位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分队长，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尉。
　　“他在忙，你有什么事？”这中尉正在整理办公桌，国安看了眼如台风过境的桌面，咳嗽了声，道明来意。中尉沉吟了会儿，点头答应，“那我在门外候着，你请便。”国安道了谢，中尉朝门口走的时候，又朝归置整齐的办公桌瞄了一眼，突然脸色微变，国安眼一花，这中尉已经扑到桌子上，拿起电话边摊开的记事本刷刷刷扯了几页，揉成球塞进袋里。国安眼再一花，这中尉已经在扭门把手了，“你随便！”“咣！”
　　国安盯着微微颤动的门板，眼珠子凸了出来，这老A有练过乾坤大挪移？此地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门板外，齐桓靠着门长长吐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要被袁朗发现溅了那玩意儿的纸，就这么堂堂正正搁桌上，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还好自己动作快，要是被这小国安记了几个电话号码带走…………||||||||
　　齐桓白着脸咽了口口水，咕噜。
　　门里，国安拨通了科长的电话，“科长，我是郝……”
　　“小郝啊，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得力部下！啊哈哈。”
　　国安赔笑：“是是，那我是不是可以回……”
　　“小郝啊，刚才铁大队长已经跟我介绍过他们的情况啦，你就暂时留在他那边帮帮忙。”
　　国安抽嘴角：“那啥……科长……我手里还有两个case，您看是不是换……”
　　“不行~不行。除了你，交给谁我也不放心，小郝，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放心，我会跟上面请功的，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可，可是科长，我觉得那铁大队长看我很不顺……”
　　“忍耐，忍耐！”
　　国安脑门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整啊啊！”
　　前脚吼完，后脚清醒过来，顿时知道要遭，国安黑着脸赶紧把话筒拉开老远。
　　果然，话筒那边静了几秒，发出震天怒吼，“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敢吼我！等回来看我不踹死你！”
　　国安等到他吼了好一阵，音量弱了些，才苦着脸凑近话筒赔不是，“科长，我，我这不是闹情绪么……”
　　“什么屁情绪也等任务完了再闹！”
　　“是是，科长您息怒……”
　　“息个鬼！给我听好，人老A不叫回来你就给我一直搁那儿待着！”科长顿了会儿，语气软了些，“小郝我的好同志啊，你闹什么情绪我知道，可你要清楚，这不是小孩儿玩家家，说不要就不要，这是任务，这是血淋淋硬邦邦的任务！小郝啊，我就这么说了吧，这任务别人我还真不交给他，这两年你干的很不错，我很看好你，科长希望也相信你会出色勇敢地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好了废话不说了，你去忙去吧，保持联络！”
　　“喂喂！？科长科长！？”
　　国安忿忿地把电话甩回去，“这他妈都说的啥玩意儿，什么看好我，根本是过板拆桥，见死不救！”
　　国安恼火地耙着自己的头发，糟糕，真糟糕，闹个不好，真要吃不了兜着走！哎，我妈老要我去庙里拜拜，我从来不去……莫非真来现世报了……这周末就去拜个十回八回的……那个人……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啊啊啊啊啊！！！

　　于是当天下午，国安低眉顺眼滴跟在那个人屁股后头从二楼的会议室闲庭信步到三楼的办公室。
　　不长的一段距离，却走的国安汗流浃背，盖因前面那位从头至尾都保持着一O一号表情，一字不发。当然就算他变了表情国安也看不到，他能看到的只有前面那位铁大队长的背而已，相当挺拔的背，宽宽的肩撑起那身军绿，呈现出一个并不夸张的倒三角，再配着毫不拖沓的走姿，一股威严坦荡自然便从他身上透出来，压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国安就这么一边偷偷打量一边腹诽他家科长，年纪只有4张出头，从背后看倒已经可以联想到鸭梨了。
　　上了三楼，前面的背影突然停了下来，胡思乱想的国安急刹车，堪堪差5公分就要撞到，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铁路回头瞅了身后人一眼，看那家伙一脸赔笑样儿，又把头扭回去了，“吴哲和C3他们以后就在我的办公室训练，一天两次，由他们的队长和副队长，还有你负责。一个月够不够？”
　　国安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一个月集中训练，再用一个月做准备工作，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铁路恩了声，又迈开脚步，国安跟进
　　铁路推开办公室门，停住，房间里穿出声肉ti着地的闷响，国安踮起脚越过铁路的肩望进去，那脸圆圆的小伙子手脚并用地压在那个颀长清秀的小伙子身上，地上那小伙子俩手死死扯着身上那小伙子的衣领，两人都脸色潮红，表情……狰狞……？
　　铁路靠在门上，抱起了双臂，国安偷偷朝他脸上瞧，还是阴晴难辨，“进展不错。”
　　国安于是再去看缱绻不已的两人，由衷佩服：“真快啊，不愧是老A，哪方面都是最好的！”
　　才半天就能亲密成这样，这得多深的战友情多过得硬的心理素质。
　　话音未落，那叫袁朗的队长就开始拍手要两人起来，那个他见过的瘦瘦高高的中尉便过去踹人，地上两位顶了几句，躺下面那位突然用力把上面那位……扯了下来？
　　嘭！
　　国安目瞪口呆，看着终于分开的两人一个捂着鼻子，一个捂着牙，眼圈都红红的，他再朝旁边看过去，袁朗面无表情，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抓在中尉肩上，捏啊捏啊，中尉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站的比小白杨还要挺拔。
　　他再偷偷去瞧铁路的表情，正对上双寒气凌然的眼，国安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咣当了下，撞的他胸口一阵抽痛，他飞快地把脸扭开去，指了指打成一团的训练二人组，干笑，“只，只要消音，就不用训练了……”
　　铁路淡淡道：“默契很好，继续保持。”说完转身就走，国安轻轻关上门，加快步伐跟上去。

　　国安又一次打量铁路的背影，边胡思乱想边跟着他从三楼走回了二楼休息室，铁路舒舒服服地靠进沙发，示意某人坐下，国安战战兢兢地把小半个屁股搁在红木椅子上。
　　铁路阖上了眼，“任务的内容，与公与私，相信你我都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国安深以为然地点头，一看铁路眼闭着，又答了声是。
　　“二楼有图书馆，底楼有视听室，电脑一会儿会配发给你。通讯设备暂时扣留，要打电话来我或者袁朗办公室，我希望你的活动范围尽量限制在这栋楼内，平时能不跟我部下接触就别接触，不是大事就别来找我……”
　　铁路说一项国安就答声是，铁路又说了几项，不声响了。
　　国安等了好会儿，看他似乎要睡的样子，轻手轻脚站起来朝们的方向挪动，才挪了一半，铁路又开口了，“你叫什么？”
　　国安一惊，“郝爱国”
　　“这里5点开饭，你先去休息吧。”
　　国安应了声，小心翼翼开门闪出去又悄悄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