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孤军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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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所以打算逃跑吗？”
午休，打算翻窗逃跑的沢田纲吉在男厕所被新上任的家庭教师抓了个现行。里包恩整个人借助列恩倒掉在窗外，黑橙相间的反重力爵士帽安安稳稳地戴在脑袋上：“如果你此刻逃跑的话，以后你的人生将永远活在逃避之中哦。”
稚龙似懂非懂地歪头。“但是废柴纲他肯定打不过的吧。”他转过身来面向我：“那个什么持田好像是剑道部的主将诶。”
我马上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潜台词，赶忙摇头：“这是纲吉自己的事情。”
我是不会帮他的——虽然我们俩的对话把沢田纲吉屏蔽在外，但如果是身为读心术大师的里包恩的话，黑色大厅中的动静应该瞒不过他。
毕竟这位世界最强杀手可是刚一见面就识破了副人格的存在啊——说到底为什么读心术还能读多重人格啊？！
“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啊！”碍于家庭教师的存在，男孩不敢再继续贸然靠近窗户，“就算我去了也只会输掉比赛啊……”
“即便明白自己会彻底输掉、却仍敢于赴约的对手值得尊重。”
里包恩勾起嘴角：“当然——这样的男人也更帅气哦。”
沢田纲吉因他难得正经的发言愣了愣神，随即缓缓点头。
***
“——不不不不行！阿忍先生！这种事情我果然做不到啊！”
刚被塞进手的竹刀还没拿稳便脱了手，沢田纲吉被对方一刀抽在脚踝上，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他惊慌地环顾四周，几乎大半个班的同学都跑来围观了这场决斗，而事件的核心人物，莫名其妙被当做了战利品的笹川京子俨然被拥在人群最前方。持田前辈——他不记得对方的全名，穿着除去面罩外的全套防具，正洋洋得意地把竹刀举过头顶。
“怎、怎么办……阿忍先生！”
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就算、就算能够躲开接下来的攻击，但气势上输了不照样是输了吗！
男孩绝望的心声在黑色大厅上空盘旋回荡；我“啪”地一下合上手中的精装书，引得稚龙微微侧目。
“既然不想输，那就给我站起来。”
稚龙手上勾线的动作一顿。我冷笑一声，于是男孩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低下头去。我迈开步子走到灯光的一侧，却又在脚尖将要踏入边缘之时停住：“站起来，沢田纲吉——难道你只需要坐在那不动，持田手里的剑就会自动避开你吗！”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我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在咆哮，“我认识的沢田纲吉可从来不是这样的胆小鬼！”
男孩的视角猛地僵住。我也许的确把话说得太重了——或许这是我在来到黑色大厅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火也说不定；但是面对眼下这个懦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沢田纲吉，我无法不把他和那个时候的自己联系在一起。
虽然事先答应过稚龙不会插手他的事情，但是帮助的定义在我看来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不会代替男孩出面去摆平因他而起的冲突又或是干脆代打，但如果只是站在场外训斥几句，我不觉得这是违反规则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我慢慢放缓自己的声音：“看看你的周围，纲吉。看看聚在你周围的那些人。”男孩在我的引导下迷茫地四下环顾，他快速地扫过一些明明是跑来看热闹却也露出几分焦急的同班同学，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满脸不安的笹川京子以及她的好友黑川花身上。“他们是赶来看你的笑话的吗？也许有吧。也许你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废柴纲，也许你一辈子都摘不掉这顶帽子。但是不要忘了，除去他们之外，这里也有支持你的人。”
把竹刀抛给你的山本武、高声呼喊为你加油的笹川京子，以及其他一些平日里没什么交集的普通同学。也许他们平时与你的距离有远有近，但现在却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纲吉。”
稚龙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边。我朝他笑笑，换来男孩一个别扭的轻哼。
“——你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满场逃窜的沢田纲吉低着头、动作缓慢地自地面站起。他的腿脚奇迹般地不再颤抖，不——或许颤抖得更甚。然而即便如此男孩也没有再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怯意，他抬头迎上持田的目光，眼中的光芒让剑道部的主将甚至以为自己招惹了一只沉睡中的幼狮。
那似乎真的只是错觉。
男孩堪堪躲开了这自上而下的一击斩击；同时却也将整个上半身的破绽暴露在外。他似乎想在空中调整姿态，然而先一步落地的右脚却拉胯般地向下一歪，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失去平衡。
眼看着沢田纲吉离先前被击飞的竹刀还有几米之遥——
自认为颜面尽失的持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厉地、将未开刃的武器挥砍。
男孩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下意识地将手举起，护在脸前。先于他行动的那一刹那，一枚红色的子弹呼啸而至。
***
我随着沢田纲吉一道狠狠地摔在地上，早上那种宛若被一分为二的痛楚再度袭上心头。稚龙见状赶忙蹲下要来扶我，我却抓住他的肩膀，拼尽全力把身子挪动到灯光外，随即切断了和沢田纲吉的链接。
不对劲。
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我死死掐住稚龙的胳膊，意识恍惚。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孤军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