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管理员》拾迹

62、1.3.8

　　“不行，我被感动了。”谢旻誉看着去往集海的车票与户籍本小声对系统道。

　　[谢旻誉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你对我太苛刻了。]谢旻誉在心中吐槽。

　　[你说半个小时的话，周源会赶过来吗？]

　　[系统计算，周源会在半小时内抵达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谢旻誉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习惯性问系统：[你说我应该带着两人走吗？还是留两人在这里等周源？]

　　[系统没有此算法，这需要谢旻誉自己思考。]

　　谢旻誉想要放弃思考。

　　还是等周源吧，如果周源赶过来，他就悄无声息离开，如果不行，他就把两人带到周源身边去。

　　至于他将方家两人带着这个选项，谢旻誉压根就不曾考虑过。

　　方夫人坐在正堂，心中都是不安，但看见自己女儿后强行镇静下来，她回忆起了与方儒之间的种种，日常的生活，就连偶尔的冷战也显出几分甜蜜的感觉。

　　“整理厢房时，将这封信放在厢房的枕头下。”

　　方夫人忆起这句话，想到自己放在厢房枕头下的信，她突然想去厢房看看，想知道丈夫给她们留下“生路”究竟是什么。

　　如果值得托付……方夫人目光晦暗看向女儿。

　　方钟灵见母亲出正堂，她也忙起身跟着。

　　“你就在这儿坐着吧。”

　　方钟灵摇头：“不，我要跟着母亲。”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一眨眼，父亲回不来，母亲也不见了。

　　方夫人摸摸方钟灵的脑袋，握住陷入不安中的女儿的手，温和笑道：“那就跟我一起吧。”

　　“我们要相信你父亲，他一定会回来的。”

　　谢旻誉坐在厢房内，手枕着头欣赏外面的风景，成为鬼魂后才发觉为人的好处，不过也感受到了为人的坏处。

　　他摸了摸自己的五脏庙。

　　实不相瞒，他饿了，饿的有些难受。

　　这大概就是有利有弊最现实的解法。

　　谢旻誉正与系统聊天以便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腹中轰鸣的事情，他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方夫人与方钟灵吗？]谢旻誉问道，不过心中已经做出确定的答案。

　　[你说我是该躲起来呢还是大大方方坐在这里？]

　　[谢旻誉自己考虑。]

　　谢旻誉不指望一个没有感情又不存在此类算法的系统帮他做出决定。

　　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赞同帮人做决定这事，如果给他人的决定的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别人可能会因此感激，但如果结果不如预期，或者让一切变得很坏呢？人总是会下意识从别人身上寻找错误而忽略自身，所以憎恨一个人会很容易，能够自省却极难。

　　[不过我该头疼是怎么解释突然出现在厢房。]

　　厢房的房门被推开，门轴发出吱吖声，谢旻誉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平静看着推门而入的方夫人与方钟灵。

　　谢旻誉与两人四舍五入算是生活在一起四五年，算是看着方钟灵长大的，现在以人的身份看见真人，还是头一回，心中莫名有些感慨，特别在看见方钟灵后，他总有种看女儿的感觉

　　方夫人早有猜想，却还是被厢房内突然出现的谢旻誉下了一跳，方钟灵更是直接躲到了方夫人的身后，捂住吓得差点跳出嗓眼的心脏，轻唤娘。

　　“方夫人，钟灵，初次见面，我是……”谢旻誉瞬间想到方儒给他拟作的那个身份，接着道，“谢旻誉，不过现在姓方。”

　　“姓方？”方夫人敏锐察觉华点，反问。

　　谢旻誉直接将方儒为他准备的火车票与户籍本都拿出来递给方夫人。

　　他直接道：“准确说，我是你们的儿子，钟灵的亲哥哥，我八字与方家相冲，自小就被他人养大，是养父母离世后才知道方先生竟然是我父亲。”

　　方钟灵鼓起腮帮杏眼圆瞪，也顾不上害怕，大声喊：“你胡说！”

　　“方先生告诉我，钟灵最喜欢偷偷将茶叶直接倒入夫人种的月季花下了。”

　　“你！”方钟灵又惊又惧。

　　“他还说，他喜欢在钟灵的秋千上坐着，不过他碍于面子一直都瞒着钟灵。”谢旻誉接着道。

　　这个“他”指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胡说，爹说了，他最不喜欢秋千这种飘飘荡荡的东西了。”

　　“钟灵！”方夫人轻叱一声，随后指着谢旻誉道，“他确实是你的哥哥。”

　　“你爹确实会趁你不在偷偷坐上秋千。”方夫人回忆过去，嘴角露出温和笑意，又解释道，“当初在生你之前，我怀了个男胎，只是难产，产婆说孩子出来时已经死了，没想到你爹竟然将孩子从死门关救回来了。”

　　“娘？”方钟灵心中也有动摇，“他真是我哥哥？”

　　方夫人点头，然后看向谢旻誉，语气哽咽：“你，受苦了，这些年可过得好？”

　　“养父母待我如亲子，教我读书习字，他们逝去后我便与方先生联系上，后来我去了老鹰联盟读书，最近刚从那处回来，想要正式拜访，没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谢旻誉便乘机将编好的说辞一并说出。

　　“娘？”方钟灵对谢旻誉的说辞，半信半疑。

　　方夫人连连说了几声好，泪眼婆娑：“是方家拖累了你。”

　　“夫人，若是没有方家也就没有我。”

　　“你唤我什么？”

　　谢旻誉第一时间没转弯，但很快反应过来，犹豫片刻后道：“娘。”

　　方夫人点头：“以后也不要再唤方先生了，得唤爹。”

　　谢旻誉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难产、死胎的事情，但方夫人却是要帮他把身份给坐实了。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方夫人问道。

　　谢旻誉急忙问起系统，系统直接将一幅画面展现在谢旻誉眼前。

　　当看见一个墙角的狗洞时，谢旻誉的内心和眼前都是黑暗的。

　　“是院子的一处狗洞。”

　　方夫人打量谢旻誉身上的衣物，没有提及尘土的问题，她道：“既然你能进来，能否将钟灵安全带出去？”

　　“娘？”方钟灵紧紧握住亲娘的手，“您这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这里太危险了，娘不放心，只是出去等娘，等安全了我和你爹便将你接回来。”方夫人轻拍钟灵的手。

　　“不，我就要与娘在一起。”

　　谢旻誉知道方儒已经死了，他开口：“夫，娘还是和我一起先出去吧。”

　　“我走了，你们爹回来后，那些红日集团的人发现屋中没人，他就危险了，所以我暂时不能走。”

　　谢旻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方儒已经身死的消息。

　　“娘，我陪你在这里一起等爹回来。”

　　“钟灵乖。”方夫人轻拍方钟灵的后背，态度十分坚决，对谢旻誉道，“旻誉，你带着钟灵快点离开，莫要耽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