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系统）上》离野古道

18、第18章 态度03

　　燕大返家后就把燕红拘家里做功课，理由就是前两天留的大字和合击阵法都还没练熟。没一会儿，梅姨也来家了，拿了一堆布料和绣花样子，燕红心里的小人开始流泪。她不死心，拼命的找理由，于是对燕大说：“爹我还想上山去转转呢，现在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做功课啊？

　　燕大心说，就是怕你上山乱闯有危险才把你拘再家里的，还是作业留的少了。于是板着脸没同意。燕红转转眼睛，又说，“爹合击阵法我得和人配合练，要不我写完大字去找石头几个练习吧。”燕大想想，点点头，“行啊，你们在村里深井边上那个晒谷场练，我一会儿让你梅姨去检查。”

　　燕红偷偷做个鬼脸，行吧，不能上山，好歹出门寻小伙伴也不错啊。于是自去写字了。燕大对玉梅说，我刚找了村长，看他有点心动，不过还是又顾虑，估计村里人家大多会选择将孩子送出村去避难。闯山洞这条路成功的可能性会比较小，选择的人也不会太多。

　　玉梅也说，“现在就等着黑二打听消息回来再做决定吧。如果能了解阪原来历，并且能够切断阪原与外界的联系，那么我们选择闯山洞这条路就还有意义。否则的话即使把山上的人都杀了，虎林村有墓穴的消息一旦传出，也是无法永绝后患的。”

　　燕大点点头，“你说的对，看看阪原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吧？”

　　玉梅抬眼看看了燕大，明显有话要说。燕大就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还是红儿的身世，我昨晚想了一宿，想着还是告诉孩子吧，她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了。从这次山林中寻找伙伴发现秘密事件来看，红儿遇事冷静，果断，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冲动莽撞的小女孩了，大哥你应该放心才是。即使知道你不是她亲生父亲，我相信红儿这孩子对待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这次的事情也危险的很，如果我们真有个好歹，怎么样也要让孩子知道身世不是？还有他们家族的药典和胭脂蝴蝶玉也要给孩子自己保存了。”

　　听了玉梅的话，燕大点点头，“我昨天也想过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告诉她的，只是一时没有开的了口。玉梅，要不你去告诉她吧，我这心酸的厉害，怕是说不出来啊。”

　　玉梅犹豫了下，最终点头道：“好吧，我去和她说，大哥你放心吧！”

　　另一边，燕红练完字就急匆匆的去找小伙伴去了，石头、猴子、田富还有郑文、宝儿齐齐聚到一起。大家互相关心了一下，又都详细的询问燕红这次山洞墓穴的事情要怎么办。

　　燕红先问了一下石头：“你爷爷有没有说什么”。石头摇摇头，没有昨天回家就休息了，倒是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几天要让我们和娘回姥姥家待一段时间，还把我大姐玉梅的婚事提前了一个月。”

　　燕红听了心里暗自盘算看来村长选择的果真是自保避祸这条路。闯山探墓穴的事情就更棘手了，人手少啊。

　　猴子一听就嚷嚷了声，“避这不是要当缩头乌龟吗？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就是窝着也不一定能有好果子吃啊？要不红儿，我们再去探探墓穴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办法了。”

　　郑文摇摇头，“指望村里人出人手帮咱们估计难啊，就凭我们几个好像也办不成什么呀？我在书院张先生似乎见过一本《县志》，上面有虎林山地形图，要不我找找那本书，了解一下墓穴的来历，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出路。”

　　田富也说，“我赞同猴子的话，我们应该再探探墓穴，被动挨打可不是我们的风格。我可以在对方上下山的必经路段设一些陷阱，山林里面我们熟悉，对方可不熟悉，如果真有冲突的话，也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宝儿腼腆的点点头，“我不太懂，不过红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家里还有不少迷药的配方，要不我这几天收集点药材，配一些迷药，大家的武器都可以用上，总归可以增加些战斗助力的。”
　　燕红看着小伙伴同心齐力的想办法的样子，笑了。“嗯，大家想的办法真好，那我们就这样：石头，你注意你爷爷和村里族老们的动静，有机会的话就敲敲边鼓，我觉得还是要争取让村里人反抗一下的，即使不去山洞墓穴攻击那些土匪和日本人，在家门口练练兵，设置一下陷阱，准备点武器总还是可以的。”

　　“猴子，你去镇上打探一下阪原的身份，镇子里出现了日本人，应该还是很显眼的，尤其是邮局、报社一类的地方。注意不要靠近他们，就顺便了解一下他的行动路线看看他有没有和外面的人联系。如果可以的话，阻断他对外的联系渠道，比如将信件偷出，或者破坏电话线路。我记得你有个亲戚在邮局工作吧，去找找他，顺便打探一下。”

　　“郑文，你去张先生哪儿借书，重点找向张先生了解一下虎林山的历史和地形图，顺便给猴子打一下配合。”

　　“宝儿，你和田富负责制作迷药，改进武器，在山洞往村子里的必经路段设置几个陷阱。陷阱要做好标记，告诉村长一声，别把自己人陷进去。记住一定不要单独往后山去，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保护村子，要注意安全和隐蔽，别惊动山洞那边的人。”

　　“每天晚饭后，大家都在这儿集合，我们互相交流一下情报，顺便把我新学的合击阵法练习一下，这样互相配合的合击阵法可以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如果真有意外发生，也可以好好保护大家伙儿。”

　　燕红说完，就看着大家，“每个人干什么都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几个小伙伴一起击掌，“加油！保证完成任务。”

　　玉梅远远的看着几个孩子头碰头的商量事情，他们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以燕红为中心纪律性和组织性非常的强的小团体。大家都能在这个小团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燕红也能充分利用每个人的优势，将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五个手指各有长短，握起拳头，发挥的力量才最大。红儿真的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她很有领导者的天赋和魅力。

　　玉梅打算晚上就和燕红把话说开，该来的总归要来，早点告诉红儿，自己心里的大石头也早点落地。从她们兄妹三人袒露心声那天开始，玉梅就知道，对亲人和朋友要以诚相待，不能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帜行欺骗的事情，毕竟燕红身上还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她理应为父母报仇，保护家传药典的。

　　夜幕降临了，燕红回到家，发现今天家里人格外的热情，饭菜也是特别的丰盛？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她把三位长辈的生日在心里又扒拉了一遍，没有啊，二叔最近要过生日，哪是下个月的事情，我皮毛都准备好了，只是还没开始缝制大氅。爹和梅姨的生日都要到年尾的时候，不是现在啊？

　　不会家长们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作业吧，想起最近自己的功课完成的有点马虎，突然有点小心虚，大家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晚餐。

　　玉梅把燕红拉到椅子上坐下，爹和二叔坐在另一边，这三堂会审的架势让燕红有点难以招架。所以在玉梅开口前，赶紧态度端正的承认了一下错误，“梅姨，我最近的功课完成的不好，那几个鞋垫，衣服和花样，我保证从明天开始赶工，保证按时完成任务。”说完还拿小眼神偷偷的溜着燕大。又对黑二使眼色，一会儿我要是挨揍了，你得护着我啊。

　　玉梅被红儿得一顿承认错误给弄蒙了，再一看她和黑二得眉眼官司，才反映过来，是自己太严肃了，弄得孩子以为要三堂会审呢。

　　她赶紧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使出浑身得解数，调整成了自认最和蔼，最可亲得表情，笑眯眯得对燕红说：“红儿，我们没有要怪你得意思，你别怕。”

　　燕红一看玉梅得表情，妈呀一声跑到黑二身后，“二叔，赶紧救救我，梅姨和我爹是要把我吊起来打吗？太吓人啦，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黑二也被玉梅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回身护住红儿，“别怕，要打，就打我，我皮糙肉厚，抗打。”

　　玉梅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过去揪起黑二得耳朵，高声叱责到，“你个黑大个，捣什么乱，我这有正事和红儿说，你一打岔，把我要说得话全都给打没啦？”

　　黑二开始哎呦呦得叫着，溜着圈得跑，一看这熟悉的情景，红儿笑了，这才对吗？搞那么严肃还以为世界末日来了。真是吓死宝宝了。

　　玉梅和黑二闹了一会儿，也发现现在的气氛比刚才好多了，于是停下手，对红儿说，“好了不闹了，梅姨是真有正事和你说。”

　　“红儿，你长大了，我们觉得应该把你的身世告诉你的。你不是大哥的亲生女儿，你是我们在一座山下救的孩子，你父母因为保护你和家传的药典被九龙寨的人追杀。是莲嫂子护着你一路逃亡，幸而我们兄妹也在躲避官府的追杀，顺手就从土匪手中救了你。莲嫂子受伤太重，没挺过去，你当时也气息微弱，还是吃了你们家的救命药丸，才挺过来的。”

　　“当时我们身无定所，四处逃窜，本想把你送给农户好生抚养的，可是你小小的人儿一看见你爹就笑的咯咯的，还拽着他的手不松开，本来都已经把你送给一户没有孩子的农家了，你爹不忍心又把你要了回来。”

　　“为了你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我们三个改头换面，几经周转才定居在虎林村。当时搜捕我们的文书到处都是，还是张老伯，当时的村长看我们抱着孩子。你又乖的不行，明明那么小，见到村长，还双手抱拳，好似在求他让我们住下来。张伯心软了，就力排众议把我们安排在了山脚下没人居住的小屋，还给我们立了户籍，从此安定下来。可以说，没有你红儿，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你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是大家都把你当亲生的一样爱护。你小时候调皮，总把东西弄坏，我们三个谁都舍不得说你，你个聪明的小家伙，发现大家舍不得教训你就作天作地，稍有不满足就要在地上打滚。我们一看这哪行啊，宠着你可也不能教出了骄纵的娃娃啊，总得有个人出来当坏人。我们三个你推我，我推他，推来推去就是没人愿意当坏人。”

　　“你二叔说自己手重，怕把孩子打坏；我说我是女的，要温柔扮红脸；你爹呐呐不言，憋了半天，才说这辈子就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最终还是你黑二叔想的坏主意，抓阄，谁抓到黑脸的纸条，谁就做坏人。”

　　“抓阄的结果你知道了吧，你小时候被抽断了几个藤条，你爹就偷偷在外面抹了几回眼泪，还当我不知道呢？现在想想以前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眼前一样，你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容甜的能把人心都融化。谁料一转眼你就长大了。”

　　“我们三个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你的身世，其实以前也说过，等你大些在告诉你，可是你在我们眼里就没有大些的时候，你永远都是那个我们需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小女孩。”

　　燕红已经泣不成声了，随着梅姨的话，这十几年的生活，犹如一副画卷，缓缓在眼前展开。无论何时，一个小女孩周边总会被一双双眼睛关注着，摔了有人举高高，饿了有人笨拙的喂饭，困了，有又香又暖的怀抱哼着曲子哄她睡觉。养恩大于生恩，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三位养父母用全部的心血来关心、爱护和教育。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二叔、梅姨，你们就是我们的父母，我将来为你们养老送终，就像我小时候你们照顾我一样。”

　　燕大冲过去把燕红拽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爹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一直也没告诉你你的身世，你别怪爹。”

　　“爹我谢你、爱你、敬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们只是想让我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并不是有意隐瞒的，我不会怪你们的。”

　　玉梅从身后拿出一个染血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有两本手抄书籍，上面娟秀的小楷写着《药典》，还有一块胭脂色的蝴蝶暖玉。玉梅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了燕红，“红儿，这是你父母拼了命保留下来的东西，现在我们完璧归赵，你以后也要好好爱惜和保存她们，算是你父母亲族给你留的念想吧。”

　　燕红用双手接过，轻轻的抚摸着药典的封皮，想起自己梦中见过的女子，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毅，还有和女儿生死离分别时的不舍和温柔，都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九龙寨和日本人，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深了，银光乍泄的满月，映照着小小的村落，惟愿世人皆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