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密码》梅林俠

14、令狐蜀的阴谋

　　前一阵，令狐鸿签了合约去了甲国研究单位从事克隆人研究。克隆人研究在世界各国被法令禁止已有几十年。令狐鸿的研究无法在多数国家合法进行。但是琥珀的基因就像梦魇缠住他，就算采取非法手段他也要创造出第二个琥珀。不过，令狐毕竟不笨，他并未轻率地将琥珀的基因秘密透露给任何人。还好，当合约期满，甲国研究单位并未刁难，让他自由离去。
　　自从大海家失踪后，令狐鸿找了很久，甚至不惜发动自己的关系来做地毯式搜索，仍是杳无人迹。他只好一直拜托自己的堂叔继续帮忙。
　　对于令狐鸿锲而不舍的寻找，令狐蜀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你已经找这女娃找了好几年。到底这女娃有何特别？ ”令狐蜀问令狐鸿。
　　“没什么，就我一个顾客。这个女娃是我顾客的女儿。 ”
　　“侄儿，你对每个顾客的女儿都这么上心？你开业以来，顾客怕都成千上万，你每个顾客都记得？还挂念他们的女儿？ ”
　　令狐鸿看见很难骗过这个表叔，可又不愿别人知道琥珀的秘密。
　　“好吧，看来瞒不过你”，顿了一下，故作尴尬，“我喜欢这个女顾客。所以，爱屋及乌。懂了吗？这么丢人的事还逼着我说出来。 ”
　　令狐蜀素闻令狐鸿自命清高，没几个女人让他看得上眼。现在，他竟然自损清誉，也不愿说出真相，看来，他这不能说的理由一定不简单。于是，笑说：“侄儿平时道貌岸然，却也有风流的一面啊！ ”
　　私底下，令狐蜀叫来最能干的亲信去令狐身边卧底，非得找出原因。
　　“小狐狸妳来，妳喜不喜欢妳令狐堂哥？喜欢是吧？好，我告诉妳，妳令狐堂哥有事瞒着族人，必定和他要找的女娃有关。他瞒着咱们，不说真正原因。我怕他误入歧途，自毁前程，又自绝于家族。我要你去盯着他，找出他要找这女娃的真正原因。 ”
　　“你让我去做间谍去刺探监视堂哥。我不要。 ”
　　“非妳不行。我身边这些人里，就妳，你令狐堂哥还待见。妳其他堂表兄弟就像小混混，不惹他生气就好了。你就找个理由去他身边待着。有时他郁闷，想喝点小酒，想找人说话，妳就听着。就这样。就做一个好妹妹该做的事。没要妳监视他。再说，你也不希望他走错路，是吧？ ”
　　“嗯，这是。 ”
　　令狐娇娇从小崇拜堂哥令狐鸿，所以堂哥学什么专业她也跟着学什么专业。所以当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受工作同事上司欺压，央求令狐鸿替她在同一单位找个工作，令狐鸿立马答应。
　　就这样令狐娇娇到了令狐鸿身边卧底。
　　令狐鸿非嗜酒之人，只偶尔想事时会喝个两杯。这会儿，令狐娇娇看见令狐鸿正慢慢喝着，喃喃念道：“Amber，你到底在那里？ ”
　　令狐娇娇一旁看着堂哥轻轻摇头。这次，她算看懂了表哥对一个小女孩的迷恋。娇娇心里憋屈，他最崇拜的堂哥，不是心理变态吧？
　　娇娇心想，堂哥醒着时绝不对此事做任何解释。也许，堂哥醉了后，能酒后吐真言。
　　娇娇于是卯足劲劝酒，将令狐鸿灌醉。同时，旁敲侧击，挖些Amber的事。
　　“我比对了凤清明的体细胞和卵子，惊人的是她的卵子保留高度的母系基因，然后，我让清明卵子受精，得了受精卵，发展成囊胚，并将健康胚胎放在一个非常合适的顾客身上孕育。我在实验室里研究卵子还有受精卵，发现清明的卵子和受精卵的基因确实有别于常人。它们和常人相比呈现高度异化。
　　从受精卵的基因，我看到高度不同于常人的基因密码。我不知道他们的表现形式将会是什么。我很好奇，非常着迷。虽然我不知是什么表现形式，但是高智商绝对是其中之一。这种异化应是朝进化的方向走。 Amber所带的基因真令人着迷。”
　　令狐娇娇把令狐鸿酒后断断续续吐出的真言转达给令狐蜀。后者从中看见商机。
　　... 凤清明，... 凤清明，这不是凤鸣的接班人吗？听说，凤族有神秘宝藏。既然，这Amber是凤清明的女儿，说不定，可藉此，探知神秘宝藏的下落。
　　而且，这Amber如真有过人之处，比如高智商，我们可以利用她的基因组成一个高智商犯罪组织或一队有特异功能的雇佣兵团。女人又可兼卖色，在卖色的掩护下从事杀人工作，这杀人兵团的卖价肯定最好。肯定比男人还高。 ...
　　这当然只是令狐蜀心中盘算，他如何会让令狐娇娇知道。
　　“小狐狸，这我就不懂了。你堂哥令狐鸿不是有名的基因专家？你们搞遗传基因的不是都会剪剪接接。我听说有时还可加入其他种类的动物基因。像为了跑得快还可以接上非洲豹的基因？ ”
　　“那是梦想。人类的基因太复杂，任意删改加入异种基因虽有可能达到目的，却有高度的可能引起副作用。很多产生畸形胎或即使长大也不正常的案例。 ”
　　“但不是有很多成功的基因治疗的案例？ ”
　　“那怎么一样？目前，基因治疗是有成功的案例。但是，你要知道，基因疗法还是依据人类原有的基因序列进行矫正。如果拿盖房子作比喻，人类原有的基因序列就是盖房子的蓝图，如果发现那个小地方原该放素面的砖，却给放了块花面的，那么，把花面的拿掉换上一块素面的砖，不会太难也不会有不良反应。但是，引入异种基因完全是另一码事。 ”
　　“那，Amber不也是高度异化吗？怎么就没有副作用。 ”
　　“根据我的判断，Amber的高度异化不是人类介入的结果，而是自然的演化。这些有特异功能的人与强行改变基因不同，他们的异变是经过可能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自然演变，是一种物竞天择剩余下的稀有品种奇珍异宝。他们是大自然的杰作，或者你可说是神的杰作。至于你说的副作用，我想，那些畸形胎早在千万年的岁月中被淘汰了。 ”
　　“噢，经过你解释，我总算理解为什么你表哥一直在找。 ”
　　“也是。原先，我还以为堂哥变态，有恋童癖。现在才理解这是他对基因的痴迷。 ”
　　令狐蜀一旦有了目地，起心动念，找起来特别卖力。他让自己潜伏在各地的人马持续寻找，根据令狐鸿和大海邻居友人提供的大海夫妻的数据，令狐蜀判定大海夫妻的失踪并非因为强反侦能力，而是发生意外。
　　于是他将重点放在东部。因为令狐鸿的坚持和自己的利益所驱，他们的搜寻也持续着。这些年，令狐蜀的势力逐渐走出唐人街，发展成州际组织，在有些州的政府机构里或多或少有些人脉。他在警局和社会福利局的人脉关系偶尔捎给他们一些可能的消息，但经过查证，却都与琥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