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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人生导师·其四 ...

  •   时间就这样突兀的停住了。
      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其实是非常神奇的,遇到对精神来说过于猛烈的信息冲击,你的大脑会主观意识做出判断之间,就将运行思路的阀门关掉。
      就好像有些人看恐怖片,一旦超过了承受阈值,大脑就瞬间只剩一片空白,拿俗话说,就是吓懵了。
      不过现在正冲击琴酒的,非是【恐惧】,而是【美丽】。
      一份十分纯粹的美丽。
      摧枯拉朽。
      以至于在大脑还未摆脱这份美丽的冲击时,他就已经下意识松开了手上的枪。
      身材高大的男人,气质如长相一般凛冽凶狠,但此时微微睁大眉眼,神色怔忪间,居然还能看出几分呆愣,若是被城里驻扎的那批属下看到,分分钟能惊掉一地的下巴。
      可惜现场唯一的目击者是玛菲亚。
      她虽然看到了,但没有完全看到。
      主要是她现在有点怂。
      至于为什么怂,我们先把时间往前拉上一个钟头。
      白川玛菲亚从一开始,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了。
      虽然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垃圾,五感也只有普通人的水平,更没上过任何一节正式的侦查课程——
      但耐不住她精神力高啊!
      在刻意用幻术降低过自己存在感的情况下,依旧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跟着她走,那发现不了问题就是傻了。
      但玛菲亚一点都不着急。
      她现在已经正式适应了西西里岛的生态,简而言之一句话:
      彭格列才是西西里的主人。
      (注:这句话是针对政府说的)
      早前还只是黑手党学院一学生时,她姑且还要学会小心。
      等黑手党集会正式亮过了相,作为被九代目承认的瓦利安云守,她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的称自己是主人之一。
      这里打的过她的人不少,但能到那个层级的,怕是都巴不得能避开她。
      而连点风声都收不到小混混,别管一个还是十个,撞在她这儿,基本都扛不住一眼,幻术糊脑就完事儿了。
      所以玛菲亚并没有轻易打乱自己的节奏,反而慢腾腾准备先去把花葬了——
      中间有一段时间,这个人其实已经跟丢了,但等玛菲亚走到城外小树林时,哎嘿,这个精神波动他又冒出来了!
      “普通人吗?”
      玛菲亚觉得还挺稀奇的:再别有用心,普通人来了也就是个秒啊。
      于是她若有所思的磨蹭着下巴,考虑着等下要不要操作的更精细一些,直接用幻境击破他的心防,一步到位再审点情报出来。
      城郊的林子是个非常适合下黑手的场所。
      玛菲亚先一步入林,溜达着去把花葬了,植入了六道轮回之力的眼睛数字一变,一路走,一路便将实体幻术构建在了现实之上。
      真假参半,这样比较省劲。
      她为了纵览全场,还特意构筑了一只大鸟,让它驮着自己飞在树顶附近,占据高空视野。
      结果进来的是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在西西里岛,穿这么张牙舞爪穿黑风衣,跟踪她,但是周身又没杀气(琴酒主要是想捉人质问情报来着)……
      结合这些要素,玛菲亚有理有据的猜测——
      这不会是瓦利安的人来抓她了吧?
      说起来,出门前斯夸罗就在她屋里洗澡,轻易便能发现自己逾期未归,一怒之下叫人来抓,实在是很常规的操作。
      结果这人不止精神波动像个普通人,反应也像,好似对幻术一无所知,进入了奇怪的领域,依旧大着胆子到处摸索,完全没考虑过精神陷阱的状况。
      等会儿……
      玛菲亚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愣。
      “这别是个外务部队出来的吧?”
      从学院派人太远,基本追不上她,那依照斯夸罗的逻辑,干脆联系驻扎在城区的外务部队就近逮人——
      这很合理啊!
      而瓦利安外务部队,虽然也是战斗编制,但定位一向类后勤。
      他们因为撑不住瓦利安的任务强度,基本不参与正面战场,转而专门负责起了□□烧之外的行政工作。
      用兄长大人第一痴汉列维的评价词来说,就俩字:
      喽啰。
      这群人虽然也接触异能力,甚至对各方情报如数家珍,但因本质普通,其实并不具备在现实中应对超凡的能力。
      也就是说……
      底下那个人,他可能都没发现周围是幻术!
      眼见男人想要走进那守林人的小屋,玛菲亚连忙收拢了自己罩住半边林子的大型幻术——
      那屋门一进去,就是个由虚到实再到虚的大型捕兽夹
      ——三段式呢,夹住就是个死。
      白色卷毛的小女孩一拍底下的大鸟,呼哧呼哧的从林子这边再飞回去。
      虽然因为判断失误,险些误伤自己人。
      但玛菲亚寻思着自己人也没意识到嘛,大错尚未铸成,当它不存在就好!
      只要保持住逼格,她依旧可以在下属面前,当一个有威严的好云守!
      于是在把大规模幻术收掉,并像树林北侧飞的这段路上,玛菲亚不止逆着风拾掇了一下自己满头叛逆的卷毛,还重新给自己身|下的大鸟,捏了一副更精致的外观。
      凭良心说,体态优美,火光潋滟。
      比六道骸十年后用畜生道捏出来的所有动物加起来,都还要更漂亮!
      结果玛菲亚高估她自己了。
      她给了这只新生鸟美丽的外表,给了它灵活的身形,最后憋着鼓劲,又给了它一双灵动的眼睛。
      眼见底下那人就要转身,玛菲亚正准备喊大鸟配合她拗造型呢——
      ——那大鸟修长的脖颈突然一曲,懵懂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背上的她。
      鸟儿优雅的头颅侧歪,看向玛菲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非常人性化的疑惑。
      等等。
      玛菲亚突然懵逼了一下。
      实体幻术的构造的生物,可以有完整的意识吗?
      这自问还没等到自答,她的精神力瞬间被抽了个干干净净,脑子里轰隆乱响一气儿,堵的自己险些就要原地暴毙。
      玛菲亚彻底头晕眼花前看到的最后一个清晰画面,就是那大鸟因缺少力量支持,而不断血肉消融时,那双灵动眼睛里,写满了的清晰恐惧。
      ‘它真的拥有意识了……’
      这样的感叹在女孩脑内一闪而过。
      不过话说回现在:
      这只美丽的火焰大鸟,虽然因为玛菲亚的超常操作,得到了一次短暂的生命,即生即死间壮烈异常——
      但它擅自壮烈的后果,就是飞翔的交通工具没有了
      ——但玛菲亚人还在树上。
      她眼好晕,脑壳也疼。
      坐的太高,结果连腿都不敢晃。
      女孩儿扶着树干缓了半天。
      其实移植了六道轮回眼的之后,玛菲亚就不可能真的精神枯竭了,因为本身自带的特性,回蓝还巨特么的快。
      这不,三五分钟过去,她再看人时,重影就由五个变三个了。
      确定思维无虞,手边那些还未消散的火鸟残骸,也并不会再持续抽取她的精神力后,玛菲亚赶忙低头去看树下。
      果然。
      那外务部队出身的喽啰,一点幻术波动都察觉不到,居然转头要走!
      ——她现在下不了树,正指望一个盖世英雄扛梯子来救她呢!
      遂“哎呀”一声,赶紧将人呼住:
      “你要做什么去?”
      她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树下那人应声抬头。
      玛菲亚眼带重影脑壳胀痛,只一眼,便想说这喽啰、啊不,这盖世英雄,看起来好生眼熟!
      在可能的熟人面前丢了脸,搞的玛菲亚很是自我嫌弃了一番。
      不过形势比人强,云守要逼格做什么,在自己人面前,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小小的“哎呀”了一声,冲着底下的人摆手道:“你别发愣呀,往这边站一点,手举好,等下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的呀!”
      结果底下半天没反应。
      玛菲亚表情不太高兴:“你为什么不听话,我摔到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看似娇蛮,实则相当一视同仁——
      ——她现在胆子大着呢,树下站的Xanxus,她也敢这么样的理直气壮。
      不过玛菲亚转念一想,正是因为树下的人不是Xanxus,才显得更麻烦:
      她是坐鸟飞上来的,高度和地面差太远,若是兄长大人,既可以直接跳树上带她,也可以捶翻了树再捞她,甚至可以淡定的等她跳下去,再优哉游哉的伸手接她。
      但底下这个喽啰就不行。
      他的个人能力不允许。
      玛菲亚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蹲的确是有点高,以为他是怕冲击力,不敢伸手,遂说:“你等一等啊。”
      在精神力衰弱debuff的情况下透支精神力,难受是很难受啦,但她灵魂状态特殊,精神力什么的,挤一挤还是有的。
      女孩翘脚比划了一下高度,把手编树梢上残存的火焰长羽,废物利用的往下一扔,使其停在半空中——
      很好,就是这个高度!
      多了这道“台阶”做缓冲,他应该没问题了吧?
      “喏,你再过来点。”
      玛菲亚跳其实没什么心理压力,但毕竟还在眼晕,一不小心跳歪了没踩着“台阶”,摔地上疼就不说,砸到喽啰、不,盖世英雄了也不太好。
      于是她还抬手凌空拨拉了一下位置,示意底下的人:“你站到这里来,站羽毛的侧后方,放心吧,我很轻的。”
      男人依旧没有应答。
      他保持着仰头的姿态看了她很久,久到玛菲亚眼前两次出现白噪,鼻子痒痒的感觉下一秒要流鼻血。
      但她一点不着急。
      随着环境破碎,火鸟笑容,她身上糊的幻术早就消失了,现在露出来的脸,是真脸。
      底下那无论如何都是个人类,看到她,发呆太正常了。
      ——尤其她那次偷懒吓到了送资料的小哥后,坊间就有传闻,说她蒙面,是因为做人体试验时毁了容,真人长相类半个丧尸,满脸都是缝纫针。
      在听了错误传言,心里落差极大的情况下突然正视她的脸,惊声叫出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好了没有呀。”
      等了快半分钟了,她侧靠着树干哼哼了两声,再体谅下去她就要不行了,头重脚轻想往下掉呢。
      底下的男人依旧没说话,但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突然向上伸出了手臂。
      玛菲亚等的就是这一手!
      她当机立断往前一蹦——
      ——走你!
      天光四亮,树梢火焰未消。
      虚幻的美丽呢喃着柔软的音调,踏着一缕未尽的火焰,从天而降,落在了琴酒的手臂上。
      其实他打一开始就没有听清过女孩在说什么。
      他本身意大利语就略苦手,玛菲亚还发音不准,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只剩一截天真柔软的音色。
      琴酒半途中回神倒是回神了,但感官依旧有些钝感延迟。
      ‘原来在某些巨大的冲击力下,人真的会有一段时间的意识漂浮……吗’
      说起来,琴酒之前甚至都不怎么会喝醉——
      他满还以为自己人生里唯一一次体验这感觉的机会,就是是临死前看走马灯呢。
      待他回神,树梢上的白发女孩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
      琴酒看着她不断前倾的身体,无师自通的懂了她柔软语调下的诉求,这才上前一步,向女孩伸出了手臂。
      “嘿咻。”
      因为惯性往下坠了一下。
      玛菲亚原本是整点草甸子一类的东西,再缓冲一波的,结果喽啰、不,盖世英雄居然在这种肢体接触上很有经验:
      他接人时动作轻柔,箍住的部位恰倒好处,顺势侧身缓解了冲击力不说,还精准扶住了她的后颈,防止颈骨受伤和眩晕。
      啥啥都很好。
      玛菲亚坐在这个怀抱里吸溜了下鼻子,就是有股烟味,呛的慌。
      女孩扶着男人的肩膀往后仰了仰身子,闷头打了个小小声的喷嚏。
      打完了,鼻子不痒了,玛菲亚思绪一缓,又想起云守的威严来——
      虽然等盖世英雄扛梯子才能下树这事儿,已经搞得她逼格全无,但虎死不能倒架!
      她是一八岁的小朋友,应该具有犯错后重新开始的权利,所以谁都不能阻止她把云守的威严,重新捡起来!
      但是坐在人家臂弯里完全威严不起来啊……
      玛菲亚萎靡不振了一下下。
      她的长相本来就很不威武,卷毛画风又偏谐——尤其她还是个白卷。
      颜色类棉花糖,体型类小绵羊。
      Xanxus和斯夸罗为何rua她rua的如此顺手?
      还不是因为她现阶段长的就很顺手!
      想到这里,玛菲亚心底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作妖了,想说我们赶紧回去吧。
      结果抬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没反应。
      她于是又挣动了动腿,示意自己要下来。
      这个人还是没反应。
      玛菲亚登时一愣。
      她抬头去看男人的脸,实在看不清,重影还晃,但不能的否认的是,这个模糊的影子,看起来有一丢丢眼熟。
      她之前也觉得熟来着。
      但考虑到这是瓦利安外务组的人,自己在彭格列时,无意间扫过这路人甲也是有可能的,眼熟太正常。
      可这次看不太对啊……
      玛菲亚下意识伸手,从两边捧住了男人的脸颊,自己歪脑袋,带着男人也跟着侧了侧头。
      这是很好看的一张脸。
      玛菲亚尤其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的头发,白色偏冷,有金属感,圣洁并且冷冰冰。
      多好。
      女孩捧起一缕长发,贴到脸侧蹭了蹭,就连温度也是冷的——这可真是她梦寐以求的,那种先知该长的白长直了。
      就很羡慕啊!
      女孩憋着嘴嘟囔了一会儿,抬头认真道:“我好喜欢你的头发。”
      男人没拒绝她的乱动。
      女孩像小动物一样蹭人,他便也像碰触小动物一样,伸手摸了摸她耳廓。
      男人带着烟味的指尖,捋过柔软的卷毛,他虽然听不懂女孩呀呀呀的说着什么,但是能看懂她表达喜爱的动作。
      “这也很好看的。”
      琴酒指的是她的卷发。
      说的是日语。
      他是个混血长相,像欧洲人多过亚洲,为了不暴露国籍和大多数时间的活动范围,每次和陌生人接触,看似无意间出口的语言,也都是刻意伪装过的。
      但这句话他很自然的用了母语。
      就好像几秒钟前,他很自然的接住树上落下来的陌生小女孩,并且安安稳稳的一直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一样。
      ‘啊,他好坦然的夸我了。’
      玛菲亚一直知道自己好看,可好看不能臭嘚瑟,但也不好瞎谦虚,于是她想了想,也很坦然的回了他句:“谢谢。”
      ——有逼格有威严的云守是做不了了,当个亲切和蔼受人爱戴的云守,还是可以努力一下子的。
      出于礼貌和礼贤下士的心态,她甚至生疏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又额外夸奖他说:“你也很厉害的。”
      这话虚的,就好似五分钟前,腹诽此人不会飞or踢不断树的人不是她一样。
      拍肩膀是个颇带世故意味的动作。
      玛菲亚坐在人家怀里,连伸直胳膊都会很别扭,做起来儿戏又生硬,偏偏长相太出彩,映的这份别扭,也成了十分贴合年龄的稚然可爱。
      琴酒发现她说的也是日语。
      “你听得懂?”
      玛菲亚一愣。
      她不应该懂吗?
      彭格列初代雨守是日本人,现任的门外顾问是个混血日本人——
      鉴于有沢田这么个可以同等于彭格列的日本姓氏存在着,彭格列内部精通日语的人不多,粗通的却不少。
      玛菲亚亮相之后,对外公布的姓氏是白川,于是打那之后,她所接触的大部分人,包括情报室里接电话的那个,都会自觉跟她说日语。
      如果眼前的男人,来自瓦利安外务部队,那会说日语应该是基础技能。
      但听刚才这人说话的意思……
      玛菲亚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大惊失色了一下:他居然不认识我吗?
      不对。
      玛菲亚还坐在人家手臂上,手掌扶着男人的肩膀,眼晕了半天其实还没看清人家的脸,所以——
      她是莫名其妙跳了一个陌生人吗?
      女孩震惊看着男人。
      ‘你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冒险从高空接我?’
      不对。
      玛菲亚想起来了:这个陌生人之前还跟踪她来着,现在主动上手接她,只能证明他确实另有所图!
      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一个危字啊有没有……
      女孩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决定先跟这个男的聊聊天。
      看之前的反应,此人精神虽然强韧,但强韧点大概在于不会轻易催眠,幻术抗性可以基本等于成零。
      玛菲亚还扶着他肩膀呢,下意识捏捏——
      看着修长,但是斜方肌和三角肌都很硬,以这个结实程度判断,拧断个把颈椎骨,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他幻术抗性是零唉。
      女孩想:幻术抗性是零,那身体素质再好,搁她这儿也只能算个一般民众。
      她不慌不忙的坐在男人手臂上,寻思着先磨一磨时间,等蓝回够了,一个打他十个不至于,放倒了他再悠哉悠哉的溜掉,应该是小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一般黑的缘故,还是同样遇上这样“危”的场景,玛菲亚看着男人的脸,恍惚中居然想起了丈夫先生。
      这俩人有点像呢。
      玛菲亚略一思考,准备参考上次的经验,最起码不能表现出害怕。
      不过她本身确实也不怎么害怕。
      玛菲亚心里算了一下,想从容处理掉他,最好能拖够一刻钟,哪怕只是落跑,最少也要恢复个八|九分钟。
      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好一直尬住吧,见男人沉默打量她,她干脆打量回去。
      一边打量,玛菲亚一边思考话题,心说实在不行,我还是继续夸赞他的长相吧……
      结果对方主动说话了。
      “你是谁?”
      白川玛菲亚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问题,还是心理沮丧了一下——
      她果然草率的跳了个陌生人!
      不过说是陌生人……貌似也不太对哦?
      玛菲亚的眼睛扫过男人的头发,还有他的帽子,他那遮住一只眼的造型。
      最后低头,这人还戴了一副黑手套。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
      “什么?”
      琴酒不熟悉这个状况,可一旦玛菲亚开始不自觉的说中文,就意味着她脑子要懵了。
      作为一个十几年的柯南老粉,酒厂在玛菲亚前世的记忆里,约莫只是一个谐星群体。
      虽然因为精神阀门的缘故,记忆就算想起来了,也会重新模糊掉,但这短时间的失而复得,依旧在她心里留下了新鲜的痕迹。
      玛菲亚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何觉得这男人眼熟,但看向他时,眼底却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夹杂着怜爱的亲切感。
      ——她潜意识里的感觉,跟摸到了活体手办或知名coser差不多,甚至有一咪咪圣地巡礼的崇高之感。
      啊,男神。
      玛菲亚双手合十,做称颂赞歌的样子往后一仰,结果因为头晕差点翻过去,被琴酒压住后脑勺,直接按回了肩上。
      感觉像是在摸猫崽子啊……
      她其实并不排斥被人摸头,下意识在脸侧的织料上蹭了蹭,还挺舒服。
      要不是烟味太重,她能直接搁这儿睡着。
      等会儿——
      安详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身体在晃动,猛然间直接抻直了身子。
      虽然营养不良,又矮又瘦,但玛菲亚到底八岁多了,身高接近一米二了,扑腾起来挺大一坨的。
      琴酒单手险些没能抓住她,冷冽的眉眼一皱:“怎么了?”
      玛菲亚也想问怎么了!
      环首四顾,他们这会儿都要走到树林边了!
      ——话说她头晕晕的倒了一下,这人怎么抱着她还走了呢?
      “拐卖小孩儿的?”
      哇撒不止气质像,他这个工作内容也很像丈夫先生哦~
      “丈夫先生……是谁?”
      一听这问题,玛菲亚就知道:自己思绪暴走时,又一次把腹诽变成了碎碎念。
      她称呼丈夫先生,用的是Mr.husband。
      现下琴酒直接拿来用了。
      玛菲亚脑内一转,也不能真让这人把自己抱走了,按时间计,多少再聊个五分钟的就差不多了——
      她自觉是件无关紧要的事,自然直说:“那是我之前遇到过的一个人,感觉和你很像呢。”
      琴酒眉峰一压,看起来有点凶。
      这确定不是在骂他吗?
      这个奇怪的孩子是真的很漂亮。
      但漂亮超了规格后,除了震撼和心悸,很难让人产生什么直接的欲望。
      再加上女孩的年纪肉眼可见的小,胳膊腿都细细的一截,在美的同时,还很脆弱,让人连占有欲都难诞生,反而惊叹呵护这样柔软的成分更多些。
      让这样的孩子,以“丈夫”来称呼自己……
      啧。
      琴酒咂了下舌。
      他倒没觉得想睡这孩子有哪里不对——
      就算是他,这次把这孩子带回组织,问完了情报留在身边,十年八年以后,肯定也是要睡了她的
      ——甚至于在这十年八年内,一些亲密行为也八成不会有避讳
      但这些事他绝对会同她讲清楚。
      而不是用“丈夫”这种词作为自己的代号,用欺骗的方式,靠从语言上猥|亵一个小女孩,来获得什么隐秘的快感。
      太low了。
      结果她现在说两个人像……
      是觉得自己也一样吗?
      有一说一,除了最开始跳下来那一下,琴酒甚至一直保持着绅士手。
      玛菲亚的精神对情绪波动还算敏感,瞬间便察觉到他在生气。
      她想不通是为什么,但就是莫名很怜惜他——
      琴酒之惨,惨于遍地卧底
      ——只是“在酒厂打工”这一客观状态,就已经让他很值得怜爱了,其他还要什么自行车?
      玛菲亚叹了口气,伸手指去抚平他的眉心。
      琴酒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轮廓深,表情浅,虽然眉眼锋利,但也没有变成纯粹的恶人颜。
      只是皱眉大概已经成了习惯,额间隐隐有了几道竖纹。
      玛菲亚就很感概。
      你未来的人生已经注定了会很艰难:“那现在就不要随便生气了呀。”
      琴酒被女孩摸得有些痒痒,但却没有放她下地的意思。
      这点玛菲亚也意识到了。
      男人是在防备她逃跑——这人绝不是一时兴起,他打一开始跟踪自己,就是目的清晰的想抓住自己来着。
      这么说也不对。
      玛菲亚在人家臂弯里坐的挺稳,于是自我纠正了一下:
      这个男人可能是想杀她,又或者用狠点(打晕一类)的手段来抓走她的,但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于是没能下得去手。
      干脆就不让她有机会下地,改用比较温柔的方法钳制住她。
      ‘真是内在个和长相一样冷感的人啊……’
      玛菲亚也挺惊讶的:‘都觉得我那么好看了,却依旧毫不动摇,死死秉持住了抓我回去的初心。’
      想完这通,她居然完全没有生气,潜意识里,甚至还很有些居高临下站在读者位的欣慰——
      你看琴酒,不愧是咱酒厂最忠诚的牌面!
      玛菲亚作为一个灵魂破碎,时而瞬间恢复又时而瞬间失忆的人,精神其实也不太正常,就那个气场,怎么说,病病的。
      尤其她发懵时还爱手贱,晕乎乎的四处乱抓,之前就经常拉森医生的手,今天更是摸了琴酒的脸好几回。
      琴酒并不反感被她碰触。
      这点倒不是因为女孩好看,而是她摸你那一瞬间,眼底只有纯然的好奇,就像小动物互相蹭毛一样,是种单纯的行为。
      但这种因为好奇,就自然而然的伸手碰触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
      琴酒不晓得他的定位,乃是一活体手办
      ——话说一开始,她从树上直接就往陌生成年男性的怀里跳,本身就可能是两性观念就不正常的表现。
      还有之前言语中提起过的,她曾将一个成年男性称作“丈夫”,这种种要素夹在一起,不得不让他怀疑,这女孩被专门培养过。
      是往人格扭曲那一道上拧巴的培养,贬义词呢。
      这会儿离近了仔细看,她眼睛的颜色……貌似也不太对。
      “鸳鸯眼?”
      男人皱眉: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鸳鸯眼,其中一个红色的眼睛里,隐隐可见图像和编码。
      貌似是个五字。
      于是他直接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这样不真实的美丽,这样虚浮又天真的性格,再加上眼睛里这奇怪的编码。
      琴酒心底一沉,反而怀疑起了她是组织正在探寻的那个“新世界”里,某一家势力改造出的试验品。
      是血肉之躯吗?
      男人的眼神仔仔细细划过她耳鼓,如果是机械产品,器官结合处应该做不了这么真吧……
      那边厢,被盯上的玛菲亚直接打了个哆嗦。
      她坐在人家怀里,还挺娇气的哼唧了起来,感叹道:“虽然我一直说你乍一看像丈夫先生,但现在这个眼神,倒有点像妻子小姐了。”
      “Miss.wife?”
      “嗯哼。”
      玛菲亚仰头想了想,道:“她当初说是给我买冰淇淋的之前,就这样看了我好久。”
      冰淇淋车?
      像是一道灵光突然划过脑海,琴酒倏尔回想起了放映室里,那段来来回回播了几个月的广场录像带。
      “你当时在冰淇淋车前?”
      玛菲亚一愣,心说这是哪来的“当时”?
      不等她答,琴酒又问:“丈夫和妻子,当时是一起的?”
      玛菲亚心说这哪又来一个“当时”?
      不过:“要不是在一起,我也不会把他们叫做妻子小姐和丈夫先生啊?”
      这就对上了!
      琴酒回忆着档案:卡特亚娜跟卡尔瓦多斯在意大利的那套假身份,就是夫妻关系,从入境就一直在扮演。
      而这女孩是白发,衣服也是白的。
      再想想卡尔瓦多斯那张模糊到只能看清白色马赛克的照片——
      他记得注意到女孩时,她穿的还是灰色,不让伏特加跟着,也是因为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找个穿同样标志制服的小孩儿,拷问一些必要的情报罢了。
      这下倒好,直接抓住当事人了?
      如果妻子小姐真的是卡特亚娜,那“和他刚才一样的眼神”,显然就是在挑剔这孩子的身材和外貌。
      以组织一贯的逼格论,拐卖人口实在是得不偿失,但拐卖这份【美丽】,却是肉眼可见的一本万利。
      卡特亚娜当时大概是十分激动的吧?
      只是依照之前的推论看,卡尔瓦多斯没有同意。
      就像贝尔摩德说过的废话里,谈及一见钟情时的用词一样,所谓一见钟情,就是从看到的那一眼,直接满盘皆输。
      琴酒都能想象到,在那个小广场,那条长椅前,隔着无数匆忙走过的人流,卡尔瓦多斯的理智,是如何在惊鸿一瞥后,摧枯拉朽的输给了这份美丽。
      显然,之前是他错怪“丈夫先生”了。
      这个代号背后隐藏的爱意,既不低俗也不猥亵。
      琴酒勾嘴一笑,眼神可冷,带着股嘲弄的凶狠:能为此背负击杀同伴的罪责,他的爱意,可真是太崇高了!
      哇,冷笑起来气质更好了!
      玛菲亚忍不住又想摸他的头发,顺便好奇道:“你刚才说什么呐?”
      “没什么。”
      面对女孩好奇的眼睛,琴酒的冷笑都掩藏在了帽檐的阴影里,就抱着她又开始迈步。
      其实也没什么好嘲弄的。
      白发的女孩此时正坐在他的臂弯里,神态平和的扶着他肩膀,神色悠闲,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明明该是个嫌疑人的。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琴酒为了挖出卡尔瓦多斯隐瞒的东西,找出卡特亚娜因何而死,跑遍大半个地球,炸了七家医院,弄死了好几十号路人。
      她分明就是调查结果。
      但是现在,面对这个被抓到的嫌疑人,应该立刻被拉去审讯的既定调查结果——
      他却让她保持这这样的安然的表情,稳稳坐在自己怀里,甚至追问自己的心事,并且在得不到回答后任性的生气
      ——这意味着自己同样输给了这份美丽。
      他的“死法”,显然并没有比卡尔瓦多斯好看到哪里去。
      “你还记得丈夫先生和妻子小姐的样子吗?”
      “嗯?”
      琴酒说:“等下我会给你几张照片,你辨认给我看。”
      玛菲亚莫名其妙,皱眉,说不要。
      琴酒也跟着皱起了眉。
      这句“不要”,来的过于理所当然了。
      当人质,怎么可以没有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
      但琴酒皱眉的原因,却是自己听到她的“不要”后,一瞬间直想说“不要就算了”——
      男人好笑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懂了。
      他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抬起,轻轻放在了女孩的脸上。
      玛菲亚很瘦,脸上的肉不多,但轮廓的弧度却很圆润,轻巧柔软的一手就能可控。
      就这样随意的贴着,她再偏头配合你眨下眼睛,瞬间便能让人产生“自己正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错觉。
      “你当时也是这样蛊惑卡尔瓦多斯的吗?”
      玛菲亚不明所以,
      琴酒看向那懵懂的双鸳鸯眼,咋舌笑了一下。
      “也对,用不上这种把戏的。”
      他完全是在自言自语。
      “贝尔摩德早就说过,那是个容易被感情控制的男人,你想操控他——”
      “不,你甚至不需要想着去操控他,在碰到你之后,他自己就会被迷恋和爱意所操控。”
      这段话他说的是英语。
      琴酒有一点苏格兰的口音,语速还很快,玛菲亚完全没听懂。
      但是她也不准备追问,因为不好奇。
      毕竟还有一分钟,她就要满蓝了。
      一分钟啊……
      玛菲亚看着陌生杀手先生莫名让人觉得熟悉的脸,还有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怜爱,心想:一分钟的告别时间,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告诉他酒厂不靠谱,赶紧跳槽防脱发吗?’
      ‘话说这个酒厂大名叫啥来着……’
      她思维跳脱,几乎没有一个念头能完好无损的保留到下一秒。
      “反正当boss已经很辛苦了,你也不要太执着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卧底抓不到就抓不到了,生活其实处处都有惊喜——”
      她现在说中文的机会少,卡壳率十分的高,惊喜后的下一句鸡汤是啥,说到这里突然就给忘了。
      不过作为失忆多年的老二刺猿,有幸遇到本命作里的真人,她感概一句人生处处有惊喜,倒也不算是错。
      当年各类盘点,动不动就排个十大XXX的,貌似有一条里,排出来最惨的boss就是琴酒。
      至于混的最好的……
      貌似是大蛇丸哦?
      虽然大家片场不一样,但同为boss,玛菲亚觉得琴酒可以学学那种心态,还有,蛇叔那个忽悠君麻吕的名场面,是怎么说的来着——
      玛菲亚含含糊糊的回忆着念:“生活只要继续过下去,总能找到有趣的事。”
      她复述出来的,其实不不是原台词。
      但说到这里,她突然很有感触,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只短暂见过几面、又匆匆绝交了的小男孩:
      “就像我曾经得到过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她看向琴酒,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心口,感受着那股来源不明的怜爱和亲切,告诉他:“就像我现在遇到你。”
      琴酒手臂猛的一紧。
      同样的话语,顶着这张脸说,杀伤力几乎就是攻城炮级别的——
      但在对上她眼睛的瞬间,男人脑内突然一阵暴风轰鸣。
      最后的最后,琴酒陷入黑寂前看到的唯一画面,就是女孩儿鸳鸯眼里红色的那只,突然出现了个漆黑的“一”字。
      因座驾突然软倒在地,玛菲亚也跟着手忙脚乱的打了个趔趄。
      她的手摸索过男人的大衣口袋,果然在里头搜出了个催眠针一样的东西。
      如果她刚才表现的要跑,男人九成九会拿这东西扎她!
      这会儿玛菲亚也不浪费东西,拿起来反手刺在他身上,然后原地打了个响指。
      须臾间,幻术实了又虚,虚了又实,凭空而生的藤蔓贴地起伏,把身材高大的男人挪到了林中小屋旁的大树下。
      玛菲亚原想把人扔屋里的,但那屋里机关太多,有个别还是纯机械的,她不会拆。
      于是实体幻术上线,先是藤床,后是薄被。
      这样没有生命的东西,造多少都不会头疼,她潜意识还想玩梗来着,在被面上糊了个琴酒跳楼的表情包出来。
      不过还是有点冷哦……
      玛菲亚四处望了望,正好在高处的树梢上,看到一丝焰光未灭的火羽。
      嘿呀,你还在呢?
      正好!
      她抬手变魔术似的弄出了一盏提灯,把羽毛捞过来,团一团塞进灯罩里,然后把灯挂在了他头上的树枝上。
      那不是纯粹的火光,但一直散发着温暖的热量。
      再见哦。
      玛菲亚站在琴酒面前双手合十:祝你的梦里没有柯南!
      时间匆匆三小时。
      日落西山,天光晕黄。
      琴酒从黑甜之中慢慢醒来。
      疲劳数月,一次睡够,他的末梢神经一阵阵发钝,四肢甚至有些无法言说的酸疼。
      琴酒一时间都没想起自己在那儿。
      然后他身下陡然一空,藤蔓编成的床逐渐透明消失,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就好像他的醒来,触发了什么魔法。
      随着身上花纹不明的毯子变换消失,头顶的暖光也慢慢像是错觉——这不是触发了魔法,而是魔法要消失了。
      果然,随着吱呀一声,已然半透明的提灯落在了地上,然后直接不见,唯有里面团着的一丝火光,勉强还能看到羽毛雏形。
      “我是不是,看到过一只燃烧的火鸟来着?”
      他的记忆还在,但所有画面都是模糊的。
      琴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懒到完全不想站起来,干脆靠着树坐下,一面缓缓唤醒沉眠后松弛的肌肉,一面盯着那火羽一点点消失。
      直到月上中天。
      最后一丝火焰消弭的同时,远方的道路上,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是伏特加来了。
      “大哥!”
      身材粗壮的墨镜君向前走时,肢体动作有些几不可查的怯懦。
      他从来不是个敢擅自做主的人,从下午开始,琴酒没有通知任务完成,也没有求救,但因为信号和生命体征都很稳定,所以他就硬生生等着。
      伏特加比较害怕在大哥调查时帮倒忙,直接打草惊蛇了。
      琴酒拍着风衣的下摆站起来,说:“我没事。”
      说完,男人低头为自己点了根烟。
      “可是……您之前是干什么呢?”
      伏特加环视周围一圈,风平浪静的,完全不像是他想象中,做过调查又或是战斗现场的样子啊……
      琴酒呼出那口烟气,侧头,声音沙哑,面无表情。
      他说我做了一场梦。
      “唉?”
      等等,这意思是老大你摸了一下午的鱼吗?
      在产生这念头的第一秒,伏特加就立刻否决了自己:大哥会这么说,绝对是有深意的吧!
      而且这林子被实体幻术笼罩过,彼时出现的草木螟蛉,都是实体,对现实中的树木草丛也确实造成了一些痕迹。
      伏特加几乎带来了外勤组所有的人,最后干脆直接拉个包围圈,把林子从里到外检查一遍。
      “说不定有什么机关留下呢?”
      机关那东西,护林员小屋里最多。
      穿过林子往东南方走,沿途的路上树上也有,最后拆出来的零件,居然装了整整一大包。
      都是卡尔瓦多斯布置在安全屋时放的。
      琴酒没兴趣看这个,但回收了这些能查来源的器械,也算是消灭了一部分证据——
      现在“新世界”就在眼前,不止有陌生的科技手段,还有那只燃烧火焰的大鸟,被人体改造过的女孩,以及她奇奇怪怪的催眠能力。
      琴酒因脑内模糊的记忆而皱眉,这些都太陌生了,组织以后行事得更小心才行。
      又过了整整一刻钟,伏特加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
      琴酒注意到他拿了个塑封袋子。
      伏特加神色怪异:“不是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有点怪。”
      “嗯?”
      伏特加把袋子打开,“东南角有整片林子最高的大树,我们发现树根处有部分泥土是翻新过的,还很松软,就挖开看了看——”
      “是武器?”
      “不。”
      伏特加将打开的袋子递给他:“是朵花,制作很精细的标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
      那打开的袋子里,果然有白色的玫瑰花。
      【生活只要继续过下去,总能找到有趣的事】
      【就像我曾经得到过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就像我现在遇到你】
      看到这朵白玫瑰,琴酒被毛玻璃化的记忆图像,瞬间恢复了大部分的清晰——
      他虽然幻术抗性零,但真的是个精神很坚韧的人。
      伏特加看到琴酒神色莫名的笑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牙。
      对了。
      他之前还在计算,说要把那女孩带在身边,慢慢养大来着……
      果然:“生活只要继续过下去,总能找到有趣的事。”
      伏特加:“唉?”
      大哥这是在说什么?
      那边厢,他大哥拎着玫瑰花枝,抖搂掉上头沾染的泥土,斜斜插进了风衣胸前的纽扣缝里。
      “就像我现在找到这朵白色玫瑰花。”
      琴酒勾唇,明明是有些有点凶的神态,却没能压住这股笑意——
      ——“就像我将来找到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段没看过火影名场面可能有点懵逼,但这话是蛇叔拐孩子的经典……
    有事,码字开始的晚了,不过通宵也算写完了,我们下一章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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