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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遗言 ...

  •   意识到须佐比九尾要矮个三十米左右,对面的人让须佐变大了一圈,正好可以平视琴。
      “我没骗你吧,真的很像。”九喇嘛说。
      琴才看清楚,那是个男人。别说,她这张脸就算是男人那也是很帅的。但这不是她感慨的时候,对方和她的相像已经到了让她生理厌恶的地步。而且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活人,却比长门操控的那些尸体更像死人,身上还覆满尘土。不过也正是如此,有很多事能得到解释。琴听兜提到过——秽土转生——用活祭将死者的灵魂叫回来当作工具。那并不是真正的复活,而且死者的灵魂再也无法升上净土,是一个非常阴损的招数。因为用不到,她只记得这些,没想到今天就对上了。这术的弱点是什么来着?
      琴心情恶劣地问,“你他*是谁?”她已经能想到了,要是她没能成功把他抓回去,这家伙会顶着她的脸到处干坏事儿。就算她把他抓回去了,他眼眶里这双眼睛也够让几个老家伙给她喝一壶。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年龄看起来也和她差不多的男人眼中尽是轻蔑。这样的态度让琴原本心中对他存有的善念荡然无存。
      “我不配?”琴嗤笑,“你用我的眼睛,我的技能,我的基因,连脸都用的是我的,还不是个失败品?不然大蛇丸肯定会把你留着当做转生对象,怎么舍得你死呢。”琴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笑得更开心,“你怕是从来都没作为自己活过吧,低配的我?”
      像是被她戳中了死穴,男人脸色铁黑,胸脯剧烈起伏,他的须佐从腰侧拔出剑,向她和九尾砍来。

      “琴,把你的须佐给我穿上!”须佐能乎还能给尾兽穿?九喇嘛侧身闪过劈来的剑,反手夺下他须佐的剑,一大团尾巴将他击退。
      不愧是老,江湖,能那么简简单单地缴械成功。感受到脚下的九尾源源不断送来的查克拉,琴选择相信它,施展出须佐能乎。
      九喇嘛精瘦的身体裹上层层的盔甲制成的大铠,耳朵处的头盔是金色的,琴看上面还刻了九条龙,气派极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破绽。九喇嘛刚握紧夺来的剑,另一只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团扇。
      “你不觉得给一只狐狸用这种武器有点强人所难吗?”大狐狸扔下团扇,一副颇为嫌弃的样子。
      “你可以把它当盾用。再说,狐狸拿剑也很奇怪啊,我印象里你应该是赤手空拳肉搏的。”
      “当年你爸跟我一起大战千手的时候也是让我用的剑,少见多怪。”九尾又用鼻子笑她。

      眼见他们就要唠起嗑来,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男人用须佐能乎给他们放了个豪火球。九尾马上捡起团扇,像打球似的把火球弹回去,“宇智波反弹!”
      “什么玩意儿?”琴听的有点蒙。她分神,想用天逆每暂停时间去奇袭,可无法发动。她试着催动左眼的井冰鹿,也毫无反应。
      就在她慌张时,老练善战的九尾很快躲过突然接近的敌人,那把剑直接插入对方的盔甲,它还趁机在至近距离向对方吐了一个超小的尾兽玉,引起的爆炸让冒牌货的须佐崩裂。琴勉强打起精神说他们是最佳搭档,九喇嘛抬起鼻子,“你还不够格呢。你老爸用宇智波反弹打尾兽玉就跟拍气球似的轻松,哪像你。”
      因为她的身体只有十四岁啊。

      可是琴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看见那分崩离析的须佐重组,其中的人更是毫发无伤。尾兽玉都无法摧毁的□□。她和九尾都闭上嘴,表情严肃。
      他的须佐与九尾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角力,琴觉得他本人也快贴到她脸上来了,面对扭曲的表情,琴头皮发麻。
      “我早已超越了生死,而你,空有一身能力却故步自封,拘泥于小爱的狭隘器量,还以为自己是高配的我?”他狞笑着,说,“我会向大蛇丸大人证明,我比你更有价值。”
      九尾把他踢开,然而他很快狂笑着爬起来,一次又一次。
      准备后退一步蓄力,可九喇嘛发现它无法向后。那人像捉弄猎物的猫,带着恶劣的笑,向她解释,“你早在我的结界之中。你和我,一方的灵魂消散结界才会解开。”
      结界外的猿飞终于恢复了意识,朝她喊,“琴!他是秽土转生出来的灵魂,有无限的查克拉和不死之身,不要和他硬拼!”

      琴打算用些废话来拖延时间想对策,她问,“你从这里出去之后打算做什么?”
      他慢条斯理,语气中无不挑衅之意,“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收到的任务是放出九尾摧毁木叶,可惜被你们截胡了。不过无所谓,听说你要当火影守护那些村民?我的部下会把他们一个不留全部杀掉。”说着,随他一声令下,国境边突然冒出成千上百奇形怪状的人——她曾经见过的那种,大蛇丸的实验体——向木叶袭去,其中不乏召回出比九尾消不了多少的通灵兽的人在。他们夸示自己的凶狠,所经之地寸草无生。似乎是对结界中的人实力很有自信,没人给予对峙着的他们过多的目光,更没有人对结界外那个看起来就已经再起不能的猿飞补刀。
      猿飞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她看着穿着黑色劲装的老头子用双手刨地,向关着她的结界爬来,指甲都绷断了几片,血流如注。总是神采奕奕不显老态的他,被称为忍者之神的他,大口喘着粗气,就好像只是睁开眼就用尽了全力。比起奋力移动的上半身,他的双腿纹丝不动,只是被拖行,琴用写轮眼看见,猿飞的脊椎中段整个断裂。即使能活下来,也再无法站立。老头看起来狼狈极了,可那双眼睛却比平时还要明亮,朗声朝她喊,“木叶还有团藏,专注于你的战斗!”
      琴移开视线,努力伸展自己的手指不让它再陷进自己的肉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虽然她并不相信团藏,但也别无他法。她该做的,是歼殛眼前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灵魂。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去。琴问,“为什么这个结界里不能用时空间忍术?”她留意到,对方也从未使用过时空间忍术,她的能力那么强,没道理不用。
      他闻言一愣,旋即讥讽道,“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能力生疏到如此地步,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问,“你以为它们的能力是什么?”
      暂停时间,穿越补血,不是吗?
      对面的人根本不用她回答,就自顾自说起来,“是真实!我以为你是因为保守才将自己困于木叶,没想到只是因为你的愚蠢。你根本不配拥有这双眼睛。”
      琴心中灵光一闪,答案呼之欲出,但现在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了,想也是没用。更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她还想到了怎么对付他。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对九尾说,“九喇嘛,帮我摁住他。”
      然后她第一次用了通灵术,和她预想的一样,召唤出的带土被结界弹开,落在猿飞身旁。她看起来并不在劣势,也没有向他求救,带土便沉默地和地上的猿飞面面相觑,短暂时间后双方重新将目光投诸须佐中的二人。

      在激烈战斗的九喇嘛头上,琴最后环顾一眼。
      已经入夜了。他们巨大的须佐能乎就像两个蓝色的大灯泡照亮四周黑漆漆的森林,远处零星可见一簇一簇的村子和其中密集的灯火。耳边除去九尾和须佐的打斗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哐哐声,还隐约能听见来自身后几百米的丛林中的动静,想必是木叶来的增援已经和大蛇丸的手下撞见了。不知是不是巧合,木叶的精英上忍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他们怕是撑不了多久。结界并没有阻断风,她感受着风,抬头。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晴朗的夜空,也是她离星星最近的一刻。
      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正好九喇嘛成功,让对面不得动弹,琴开始镇定地结印。如果不是她结印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自己都要被骗过去,以为自己很坚定。

      认出那个印的带土开始用木遁攻击结界,他喊着,“琴!停下!我会救你出来的!”便以掌击地,结界的四周升起数十棵百米以上,带着荆棘的巨树,盘旋着向中心聚拢,然而来势汹汹也未能撼动稳固的结界一分一毫。他又用了很多忍术,但都不起效,他索性直接用他的身体撞向结界,琴不敢去看他,可像是撞在她心上的砰砰巨响让她几欲停止结印。
      “你不能这么对我!”撕心裂肺的喊声中有滔天的恨意与痛苦,怕自己后悔,琴加快手上的速度,结下最后一个印,双手合十。
      那个不知名的男人脸上的游刃有余终于崩裂,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后,问,“这是什么?”
      琴没有回答。
      九喇嘛也觉得头上一凉,冰冷又令人作呕的熟悉感受让它梦回近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它是憎恨的集合体,千百年来就只有这一种感情,可现在,它心中却泛起酸楚。然而,九喇嘛没有说话,只是帮她把敌人按得更牢固了些。

      自身后侵袭向全身的严寒和恶臭如同附骨之疽,让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腐烂完了。应该是召唤成功了。她强忍住不适,用意念控制身后的死神抽取敌人的灵魂。见对方的灵魂从肚脐眼里被源源不断地拽出,琴松了一口气。
      无视敌人聒噪的谩骂,她鼓起勇气去看带土,看见他怨恨的写轮眼在黑暗中发光,面具下尽是泪水。她闭上眼,再睁眼时里面已经没有不忍之色,她冷静而不带感情地吩咐,“阿飞,我要你现在召集晓,分为两队,一队必须有鼬和佩恩,去大蛇丸的基地夺回我的眼睛,并歼灭他。另一队支援木叶。”她顿了顿,补充道,“大蛇丸主要在田之国活动,具体的据点你可以问我送给你的宝贝,只要说我死了,他肯定会帮你的。”
      她封印完的这个人之后,大蛇丸怕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把她的眼睛移植给他人,秽土转生,正好现在大蛇丸自己的身体就是个贫弱的医疗忍者,可以一网打尽。
      带土没有回答她。

      她又转向猿飞,看见老头子也在流泪,泪水在他崎岖的脸上可不好走,分了好几个岔。明明是他教她,做火影的最不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这次她都没哭,瞧瞧这两个大男人哭得像什么样子。说起来,尸鬼封尽也是这老头教她的,猿飞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对付秽土转生,就是没告诉她,太过分了。心里想了很多,她嘴上却没有停顿,“猿飞,你曾经批评我写的未来规划政治倾向太过明确,就算支持晓,作为火影也不能表露出来,应该在私底下多下功夫。我是做不到了,就拜托你,替我在木叶扶持晓。经过这一战,你也看到了,我们欠缺强大的封印术,要致力于各类忍术的创新开发,懂吗?还有佐助,等他有了万花筒,你要告诉他宇智波的真相。”
      他说,好。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她踩踩脚下的九尾,说,“臭狐狸,我最近心情那么糟嘴巴那么坏,是不是你害我的?”
      九尾撇了撇嘴,声音比平时沉闷不少,“我本来就是憎恶的化身,都是你偏要跟我混在一起,你的错。”
      琴开怀大笑。她笑完之后说,“如果是鸣人,肯定不会被你影响的。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啊,九喇嘛。”她语气中尽是惋惜,“要是能早点和你说话就好了。我真的很喜欢你。”

      敌人的灵魂已经被全数拽出,须佐能乎消失,属于她的面容逐渐变成符咒随风飘走,露出原本活祭的身体。她身后死神短暂地咽下敌人的灵魂后,又张开了那张腥臭的嘴。琴以为自己已经对痛苦免疫了,然而灵魂被撕扯,嚼碎的痛楚还是让她忍不住悲鸣。九尾身上覆盖的蓝色盔甲渐渐褪去,露出橘红色的皮毛,它用爪子托住从它头顶坠落的琴,给她裹上自己的查克拉疗伤。疼痛被缓解,刚想道谢,琴就被九喇嘛那双比落地窗还大的眼睛中砸下来的大水包淹没。琴发现它的肉球竟然是黑中带粉的,不过她没时间打趣这只狐狸了。
      死神已经离开,琴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不敢过多犹豫,又向带土喊。
      “阿飞!”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最后不和他好好道别会含恨而终。她的父亲实在是太坏了,就知道把事情丢给带土做然后撒手人寰,其实她也没差多少。要是当初和她结契的是长门就好了,至少带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她没头没脑地说,“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让佩恩做就行了。我对你就一个要求,要活的开心。”
      猿飞还在边上听着,所以她不能说太具体,“你在佩恩身后划划水就好,不用在意谁的命令。还有,我知道你其实不用吃喝,但还是要偶尔吃点好的,毕竟口福是最简单的快乐啦。”
      周围特别安静,她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很多,始终没有得到回答。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连鼬带给她无间断的痛苦都消失无踪。
      原来她已经死了。她摸摸口袋,掏出一个土偶。
      她之前想着,不能让鸣人和佐助天天对着那么丑的土偶想她,还用它绝交,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精雕细琢,尽她所能做出了这么两个绝品。那天晚上没能送给鸣人,总想着等自己真能做到和他的约定再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死了。她惋惜地摸索着土偶们黑色和金色的头发,心中惆怅。

      在忍者学校单手扛着昏迷的鸣人,听从伊鲁卡指挥通过地道迅速向防空洞移动的佐助心里空洞一瞬,空着的手捞出口袋里从中崩裂,化成齑粉的白色黏土。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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