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41、血肉

　　“要是你能做我的通灵兽就好了。你是最好的。”琴颇为惋惜地说完，把头埋进九尾那一堆橙色的尾巴里，软乎乎的查克拉让她感觉自己泡在云朵里——自从她说九尾的毛硬得扎人，它就不拟态，直接用温软的查克拉示人了。今天猿飞教完她封印术后把他的通灵兽猿魔的孩子们叫了出来，让她选一个做通灵兽。虽然猿飞是好心让她和他家族的通灵兽结契，那些小猴子们也很可爱，但是琴更想要九尾这种通灵兽，所以婉拒。不过九尾也不是最完美的。他是只公狐狸，身体全是肌肉，特别柴，可以的话她还是更想要软软的母狐狸。
　　“哼，算你有点眼光。”公狐狸狭长的嘴向耳后咧，九只查克拉尾巴托着她晃了晃，然后说，“九喇嘛。”
　　“什么喇叭？”飘飘欲仙的琴听得云里雾里，差点被突然生气的九尾甩下去，连忙手脚并用往它背上爬。
　　“是九喇嘛！我的名字。”
　　九喇嘛扭过上身，想用前爪把她扫下去，琴只好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知道啦，我会记在心里的！九喇嘛！你再这样闹鸣人都要醒了！”
　　暴动的狐狸闻言倒是顿下动作，红色的眼中满是不解，“小鬼吗？他一直都醒着啊。”
　　想起那天在医院里自己被佐助鬼压床的经历，琴怕吓到鸣人，打算尽快撤退，就被九喇嘛用爪子捏住后领提到眼前。它的另一只前爪撑着头，琴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出了问题，才会在足有五十多个她那么高的狐狸眼中看出邪魅狂狷的味道。
　　“你们就不能快点和好吗？”九喇嘛说话时振动空气，琴的身体都麻了，“你和这小鬼根本就不适合闹别扭，看得我难受。”
　　琴垂下眼，“这不是和不和好的事。”虽然不知道鸣人是因为什么闹别扭，至少她这里是这样，“……我杀了他的父母，以后还有可能夺走更多他在意的人的生命。”
　　大狐狸露出复杂的神情，“你们人类真麻烦。我也杀了这个小鬼的爸妈，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人都是会死的。”
　　话不是这么说……琴刚想反驳，手臂上突然的触感将她拉回现实。

　　灰蓝色的光透过纸窗照亮房间。琴原来是跪坐在鸣人身旁，弯下腰低头去看他的。对上男孩不知何时睁开的，因为光线原因看起来像是黑色的双眸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对他来说太过惊悚，不由得想坐直身体。可她才刚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鸣人的双手就环上她的脖颈，将她的头重新拉下。
　　这小子，天天和凯跑来跑去，练得劲儿倒不小。被拉得失去重心的琴倒在男孩身上，被砸中的鸣人因为疼痛闷哼一声。琴连忙想起来看看他有没有被压坏——要知道她曾经可是压坏了结实男孩带土的好几根肋骨——可鸣人箍着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只好作罢。
　　应该说些什么缓解现在的沉默的，随便什么都好，可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刚洗过澡，是用的那瓶向日葵的洗发水。琴久违地嗅着鸣人头发的味道，有些想哭。
　　在她以为鸣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干涩得与平时不同的嗓音说，“我做了一个梦。”
　　她努力睁大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只能用鼻音回答，“嗯。”
　　“我梦见，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琴的身体突然僵硬，总是对她姐姐长姐姐短的鸣人不再管她叫姐姐了。她好像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梦里的我说，你夺走了我很多重要的人。”
　　心头像是被抡了一锤。琴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鸣人能知道几年后的事，揣测起他这句肯定句的意思。是想向她确认吗？于是她说，“对不起。”又觉得这个道歉太过暧昧，想要解释清楚，“九年前我……”
　　可鸣人打断了她，“我不想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琴右肩的布料被打湿。他哽咽着说，“我可以不知道。”

　　琴忍不住想开口答应他，她的右手不断摩挲口袋里已经定型的黏土，终是没能把它拿出来。她说，“你不能原谅我。……我不许你原谅我。”
　　她的右肩传来钝痛。鸣人的牙齿隔着布料，狠狠咬合。琴拉开那部分的衣物，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有点冷。因为鸣人愣着不动，琴把自己的肩膀怼到他嘴里。大概是因为九尾，鸣人的牙齿很是尖利。他两手攀住她的双肩，稍稍支起身啃她，尖锐的牙没入她的皮肤后不用大幅度撕扯就能割裂她的血管和肌肉。琴忍不住咧起嘴笑，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自残。只有痛苦可以让她暂时从自我厌弃与愧疚之中解放出来。要是没有鸣人滚烫的泪水冲刷所带来的触感就更好了。不过估计被自己的血糊脸的鸣人更难受。鸣人呸了一声，她好像被咬下了一块肉。
　　牙口真不错啊。琴不忘叮嘱他，“别喝到血，小心铁中毒。”
　　鸣人捶她一拳，然后哭着给她舔伤口，还口齿不清地对她说，“我已经惩罚过你了，不许你不让我原谅你。”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她的罪孽要有那么简单能赎清就好了。
　　男孩放弃舔舐源源不断出血的肩头，强行把她陷在被褥里的头撑起，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颤抖着说，“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再伤害我珍视的人，我们就和好，好吗？”
　　琴只是看着无措流泪的他。她想要成为火影，除了打算替晓内部渗透——她想不出，晓都这么光伟正了，鸣人那一派的忍者怎么可能和她敌对——改变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认为他人的性命无足轻重的忍者之外，更想保护这些人民以免遭受痛苦。但这只是她的决意，还没底呢。她已经决定不轻易许下承诺了。
　　可是鸣人擅自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然后重新死死地抱住她，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她的身体里。琴被勒得喉头都是血气，知道自己犟不过他，只好回抱，让鸣人安心些。

　　她抱着鸣人，迷迷糊糊地就要入睡，但因着通灵术的牵绊感受到了带土正在靠近，马上从昏沉中清醒过来，给睡梦中的鸣人盖好被子就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房间跑。
　　因为只有她是女的，所以房间离这群大老爷们儿都很远，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厕所和浴室。在那里至少比其他地方安全，不会被别人撞见。
　　总算是赶上了——她关上门，听见身后的榻榻米传来脚步的响动。

　　“你的肩膀怎么了？”比起陌生的环境，带土更关心她的身体。他盯着她右肩上一大片湿痕和血迹向她靠近，琴转头，发现他这次不是空手来的。
　　宇智波家代代相传，由族长掌管的焰团扇，自从九岁那年和父亲分离之后就再没见过了，她都没来得及学习使用的方法。团扇的尾部靠锁链还连接着一柄镰刀。即使注意力都被带土扛着的焰团扇吸引，她也没忘了回答带土，“没什么，再过一会儿就该恢复了。”带土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多问。
　　和式的房间就是麻烦。琴准备从壁橱里拿出两个坐垫招呼带土坐下，然而他把焰团扇丢给她之后直接坐到了铺好的床垫上。
　　“你不是要当火影吗？没个趁手的武器可不行，这是斑的团扇，我也不会用，就给你了。”带土轻松地说完，就开始脱忍鞋，看起来是打算在她这儿过夜。
　　虽然琴也不会用，但承他的好意将团扇和镰刀封印进左手腕上缠着的写有封印咒文的手环里。看着已经脱完外衣躺进被窝的带土，她问，“你洗澡了没啊就睡觉？”
　　带土沉默，正欲起身去洗澡，琴的门框被敲响。

　　“琴？你睡着了吗？”是卡卡西！他大半夜的找她干什么？有没有听到她刚才和带土的对话？
　　带土很快提着鞋打算用神威离开，但琴比他更快，把他塞进被窝里捂得严严实实之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她的背把他的鼻子给压变形了，两只脚还踩在他的肚子上。
　　“我睡着了！”琴慌张地回应，感觉自己的心率都要突破两百了。因为紧张，她像是完全忘了脚下踩着带土，忍不住蜷缩脚趾，把带土的下腹抠得生疼。
　　门外沉寂了一秒，然后卡卡西说，“你最近和鸣人他们的关系不太对劲，我们好好谈谈。”
　　琴的手用力掐着带土的肩膀，指甲隔着黑色紧身衣嵌入他的肌肉之中，“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可卡卡西已经将门拉开一道缝隙，正准备探身进来。琴把被子掖好，确认带土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尖叫道，“我真的不喜欢你！就算你想进来顺水推舟……就算木已成舟我也不会屈从的！”
　　刚戳进来的白色稻草头就像倒带一般匀速退了出去，门也被重新关好。他在门外满是无奈地说，“我明天早上再来找你。”

　　神无毗桥的巨石都没能压死他，没想到琴轻易地就做到了。带土的脑中开始回放走马灯的时候，琴终于从他身上下来了。生的希望让带土迅速起身顶起被子，贪婪地吸入秋夜稍显凉薄的空气。
　　刚想给他道歉的琴看见脚边的带土头顶着被子，眼神凌乱着脸红喘粗气的样子，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迅速甩头把不好的想法赶出脑内。

　　***

　　一个晴朗而又平平无奇的下午，琴坐在小春的办公室里写卷子。
　　——“火影在面对敌忍的突袭时，该如何指挥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村民的安全”。琴咬着笔头，磕磕绊绊地打草稿。指挥避难，派遣医忍，牵制敌人……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得理出个轻重然后合理分配战力才行。牵制敌人肯定是她去，可其他怎么分呢？突然间办公楼晃了晃，小春桌上的一大摞公文全都掉到了地上。又是地震吗。琴挠着头皮，站起身来帮弯不下腰的小春他们捡公文，心下烦闷。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忍者顾不得任何礼仪，扯着嗓子喊道，“是九尾！大人们，是九尾！”
　　她马上打开窗探出身去看，发现那只比火影岩还要高上不少的大狐狸全然没了平时的百无聊赖，取而代之的是残暴的嘶吼。它嚎叫着冲撞着木叶的楼房，落脚声皆是轰鸣。
　　那双总是游刃有余的红眼睛，分明是她的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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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是金发碧眼的靓仔，有的人肚子里已经有她的血肉了，有的人连手都没牵过（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