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40、误会

　　最近鸣人在躲她。
　　披星戴月，和佐井闲扯着并排走向家中的琴心中有些打鼓。每次感受到鸣人的躲闪都忍不住难过，所以她最近在猿飞或者小春他们那里刻苦学习到很晚，恨不得就住在办公室里。可惜这些老头老太也是有家人的，最晚到七点就把她赶走，回家吃饭去了。

　　猿飞那天听了她的决意很高兴，脸都皱成一朵菊花，给她搬来好多大部头的，写着木叶情况和内部密辛的卷宗，说是她不在木叶的时候专门为她整理的。琴要当火影，不难。她是高层看着长大的，除了团藏之外并没有高层质疑她不能胜任火影。不聪明也没事，只要肯学，实在不行还有小春和炎呢，顾问就是干这个的——那两个老家伙看着就能活百岁以上，再者，他们也培养了许多足以接任智囊，够用了。木叶对火影的要求其实只有两条，能够保护村民的强大能力和民心所向的良好声誉。
　　不过这事儿也不简单。她的单体作战能力很高，但从没加入过小队，还得从零开始磨炼团队合作技能。而且火影的责任不单单是打败敌人，还要保护村子，所以她擅长的火遁只能在离开木叶，和敌人单挑的时候用，更多时候还是得用水遁或者土遁的大型防御型忍术。至于人望，即使琴在各国的上忍之间不是秘密，实力也足够让人信服，可中忍以下鲜为人知。
　　说到这里猿飞拍着她的肩膀夸赞她开设的孤儿院解救了许多流离失所的孩子，往这个方向发展也很好。琴才知道，兜为了掩人耳目，正好收到了她名义下的存折和印章，便以她之名注册了孤儿院，设施的命名更是简单明了：宇智波孤儿院。琴怎么想怎么不对味，感觉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宇智波都被内涵了。有时间一定要教育一下兜，叫希望之家或者天使之家难道不好吗？
　　总之，她想近期当上火影的话，得尽快做一件足以重新打响名号的大事。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国之间已经没有了明面上的战争，绞尽脑汁能想出来的大事，也就是除掉大蛇丸。正好大蛇丸转生的容器是一个不善战斗的医疗忍者，现在绝对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

　　琴叹气，要不是兜还在人家手下学核心技术，以她和兜的交情，早就能从兜口中得知大蛇丸的下落，去解决他了。
　　她又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只是跟着她的男孩。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也算很熟悉了。也许是她当时对朋友的定义下的太过草率，佐井依言采取的行动是和她形影不离，当她在猿飞那里实习的时候，他也在旁听。和她乱七八糟的笔记不同，他的笔记做的思路清晰，一目了然。她回家时他也跟着回她家——佐助大概是因为怕生，对佐井意见很大，从来不给他盛饭，还连带着对她也爱理不理的——佐井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会帮她确认有没有完成猿飞他们布置的作业之后再放她入睡，还会帮她整理好串珠小包里次日要带的东西再叫她起床。琴觉得他可能对朋友这个词有误解。

　　“你很适合入赘。”琴看向身旁提着她的便当盒的男孩，忍不住感慨。
　　“为什么？”佐井歪头，琴发现他的双眼皮很厚，看起来超级纯良，太可爱了。
　　按住自己被萌化了的心脏，她深呼吸，然后解释道，“你很贤惠，是个女孩子都会想把你娶回家的。”
　　“可是我听说，大家都对入赘的男人抱有轻蔑的态度。”
　　“战国早亡了，”琴皱起鼻子，觉得会有这种观念的人肯定是嫉妒别人过得幸福，继续说，“像我，以后肯定是找男人入赘的。”宇智波迪达拉，听起来还不错。忍不住在心中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琴自顾自傻笑起来。
　　看着琴的笑容，佐井也被带动着勾起嘴角，然后他问，“那你要娶我吗？”
　　……！？他想让她娶他吗？也不是不可以……不对！
　　她马上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熟人。太可怕了，要是被卡卡西他们知道，她怕是又要被钉上十字架审判。她舔舔嘴唇，艰难地回绝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有喜欢的人的。”如果没有迪达拉，她说不定真的会认真地考虑一番，毕竟和佐井在一起真的是太舒服了，更何况他还是个长在她审美上的帅哥。
　　然而被她婉拒的佐井并无失望之意，倒是颇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那就好。我从书上看到，很多情侣分手之后连朋友都做不得，还在害怕可能会失去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呢。”
　　察觉到自己心里居然有点失落，琴狠狠地用双手猛拍自己的脸颊：清醒过来！佐井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不是正好吗！那么想被漂亮的男孩子们追捧，你就这种程度吗！你不是渣女不是渣女不是渣女！想想迪达拉！

　　正好到家了，琴马上掏出钥匙拧开门，想把刚才会错意的难堪甩在脑后，然而眼前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她冲进厨房，然后一一查看剩余的房间，无不例外，全被搬空了。鸣人买的那些傻里傻气的海报，还有佐助买的字画也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空白的墙壁。佐助也好，鸣人也好，他们的一切痕迹都被清除。
　　——团藏。琴只能想到这个罪大恶极的名字。因为她要做火影，就对她的家人赶尽杀绝吗？她忍不住颤抖，攥紧的拳头让指甲刺进肉里，鲜血滴答而下。
　　佐井掰开她的手，似是有些内疚地说，“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了。卡卡西前辈让我转告，你们今天搬家。”
　　什么搬家？

　　***

　　在距离火影大楼徒步十五分钟的地方，新建了一座传统的和式建筑，看起来和她当年与父亲一起住的大房子差不多。她每天去实习的时候都忍不住感叹，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还能在村子的中心圈那么大一块地建纯木构造的住宅，这家人是得有多富。再说，木头和纸糊的窗可不隔音，不嫌吵吗？——没想到这成了自己家。看着门前写着宇智波&旗木&凯&漩涡的表札，琴还是不太能接受。

　　她走在佐井前面，推开移门。玄关处放着两双大鞋，两双小鞋。琴脱了鞋，光脚踩上木地板，顺着鸣人的大嗓门一路寻去。因为是木头，光脚踩着也不算很冷。琴在缘侧漫步，忍不住东张西望，拿自己的祖宅和这里比较。不得不说，新筑的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比起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的祖宅，更有生活的味道。
　　她在拉开的门前停下。注意到她的到来，本在开怀大笑的鸣人僵住，然后沉默地低头吃饭。佐助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佐井，冷哼一声也不理她。琴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和凯打完招呼，让佐井先用饭后，就把卡卡西叫到别室详谈。

　　那大概是卡卡西的书房，书架上还是空的，想必地上这一堆纸箱里装的都是他的藏书了。因为他平时手上拿的只有亲热天堂，琴还以为他只有那一本书。没等琴问他，他就解释道，“等你做了火影，怕是更没时间照顾孩子们，还不如干脆我们几个一起住。再说了，孩子们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房间。在这里你上班还方便。”
　　的确很有道理。琴问，“你什么时候存了那么多钱买房子？”
　　“只用了些钱买土地，”卡卡西好像有点沾沾自喜，他拍拍身前的桌子说，“房子还有这些家具是一个会木遁的后辈帮忙做的，不要钱。至于瓦片之类，都是凯买来贴好的。”
　　“那你蛮克勤克俭会持家的嘛。”琴难得夸他，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可你也不能一声不吭替我搬家啊？”
　　“别介意这些，我们是一家人。”卡卡西还在摸桌子确认完成度，因为他的语气太自然，琴有点恍惚。

　　——她和他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联系到他每个月给她上缴的工资，对佐助和鸣人视如己出的关怀，以及这次他突然买房子要和他们同居，琴有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想法。她搅着手指，神情复杂地说，“卡卡西，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卡卡西摸桌子的动作一下顿住，琴的心也揪起来，她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虽然真的对卡卡西不感冒，但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算是朋友，她还是不太想让他伤心的。琴想安慰安慰他，就见卡卡西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睛瞬间变成死鱼眼，他开始棒读，“我对你也没兴趣。”似乎是怕她误会自己只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卡卡西很快补充道，“你，我，凯都不打算结婚，正好你有两个养子，住在一起以后大家都有个照应。房子是写在鸣人名下的，你别想太多了。”
　　面对佐井时的难堪重现，琴只能反驳道，“谁说我不结婚了！”
　　接收到卡卡西那只眼睛里明晃晃写着的“就你还能配对成功？”的嘲讽，琴怒火中烧，掏出包里写到一半的木叶未来十年建设规划，当着他的面加上两条：鼓励忍术创新，提升原创忍术的版权保护意识，严厉打击剽窃、抄袭他人忍术的恶劣行径；讲法守法，杜绝一切通过不法手段窃取他人血继限界的黑恶行为，齐心构建和谐社会。
　　“你在针对我？”卡卡西无奈。
　　琴只留给他一个冷哼。

　　***

　　因为太想念鸣人，他们两个又没做好重新面对对方的准备，琴只能在半夜侵入鸣人的房间，看看他的睡颜，然后和他体内的九尾唠唠嗑。
　　和七尾人柱力体内的空间一样，不知道哪里来的昏黄光线和同样不知来历的水没过脚踝。不同的是，九尾被封印在抬头也看不见顶的黑暗牢笼之中。橘色的大狐狸在睡觉，黑色鼻子上还吹起个泡泡，所以琴屈起手指，敲敲它的铁笼。闻声，狐狸鼻尖的泡泡瞬间破裂，朦胧的睡眼很快变得冷冽邪恶，它把头凑到笼子边端详她的脸，声音听起来凶狠老辣极了，“宇智波斑……呵呵，好久不见。”
　　不是，她和父亲的性别都不一样，这怎么看错？琴后知后觉，九尾是看查克拉来认人的。在她出言修正之前，九尾就开口给自己挽尊，“原来是个女娃娃。可这双眼睛和查克拉的颜色，你是宇智波斑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说完之后，大狐狸作为寒暄，开始给她讲述她的父亲抓获它时的战斗。它大概是太久没和人说话，寂寞得很，正好琴也有时间，坐在水上不停捧它的哏。
　　讲往事讲嗨的九尾就要说起六道仙人，才恍然回神自己唠得太久，用正常多了的口气问琴，“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不会真是来听故事的吧？”
　　琴眨眨眼睛，她其实一开始只是来随便唠唠的，不过既然九尾这么好说话，也许她能问出更多。她问，“有没有抽出尾兽而不让人柱力死亡的方法？”
　　“有。”九尾刚说完，琴就跳起来穿过对人来说可以自由出入的铁窗缝隙，抓着九尾的前爪问它，“是什么方法？”
　　九尾有些嫌弃地抽回爪子，见她锲而不舍地巴上来，索性不去管她。它的眼睛转了转，说，“你把我放出去，我就告诉你。”
　　琴面露难色。她才在建设规划上写了要大力发展城市化，要是把它放出去，木叶肯定又会被踩成一战前。大狐狸见她犹豫，便说，“实在不行你来做我新的人柱力也行。”
　　琴张大了嘴，难道她的美貌已经可以超越物种的隔阂，让堂堂九尾一见倾心？没等她脑补更多，九尾解释道，“这个小鬼的身体里太无聊了，要是跟着你这个小姑娘的话，能有很多架打吧？呵呵，我看你的查克拉量也不太够，这可是双赢。”
　　什么嘛，言情小说里说的都是假的。琴皱起鼻子，拒绝道，“鸣人比我有意思多啦。你主动和他说话试试，绝对不会后悔的。”
　　被拒绝的九尾转身，不留情面地用尾巴把她扫出笼外。
　　叫了好几声九尾都没理她，琴只好最后喊了句，“我还会来看你的！”，然后离开。

　　她刚蹑手蹑脚阖上鸣人房间的移门，就和起夜，穿着睡衣的佐助四目相觑。
　　琴有些尴尬得和他打了个招呼，佐助却面对着庭院在缘侧坐下，还拍了拍身侧的地板，示意她也坐下。琴尽管不解，也从善如流地坐下和他一起看月亮。今天是满月，晴朗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朵，倒是适合观星。院里的池塘边聚集了几只青蛙，不是很吵。琴不认识什么星座，只能按亮度来找她最喜欢的大角星，才刚找到南门二，就听见身旁的佐助问，“……你觉得，那个佐井和我比，怎么样？”
　　琴错愕地别过头看他，与他刚刚模糊不清的声音截然相反，他的眼睛特别清澈，廊下院中的其他一切都好像消失了，只倒映她一人。蛙鸣也突然安静下来，琴摸了摸自己的头，庆幸今天插得是佐助给的簪子，然后破天荒地想，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吃醋？他该不会是对自己……
　　狠狠捏了一把大腿，传来的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她今天已经误会了三次了，一定是飞段和佐井的赞美让她迷失了自我。冷静下来，要是她这么讨人喜欢能单身五十多年吗！佐助这么问她，就是单纯的好奇，她要客观地回答才好。于是琴用最认真的态度审视他，说，“你们各有各的帅，也都很贤、不是，贴心。不过佐井有点天然，不经意间的举动，比如歪头，挠脸颊，还有笨拙地练习笑容的时候！超级可爱啊！我真的超级喜欢！”
　　“是吗，我也很喜欢琴。”被她激情夸赞的正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琴一个激灵，因为回头去看突然出现的佐井，她自然没注意到佐助比锅底还要黑的表情，也来不及阻止他气愤离去。被留在原地的琴手足无措，她还没来得及接下去说佐助的优点呢，这不就变成了她只是在影射佐助不可爱了吗。琴有些头痛，得早点抓住他好好解释才行。
　　“呵呵。”看着狂躁地抓头发的琴，佐井笑出声。琴总觉得他脸上都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一定是她看错了，单纯可爱的佐井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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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长啊
最近总是梦见迪达拉，可惜他在这两年的大纲里戏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