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老不死》mikoto_yu

35、礼物

　　她已经离开木叶快三个月了，还是没有从三代目那里收到任何召回令。
　　她都没能赶得上鸣人的九岁生日。
　　虽然离开前把孩子们托付给了卡卡西，衣食住行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难保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会影响到她的小天使们。想到鸣人可能会变成一个整天无精打采只会看小黄书的大叔，琴就忍不住颤抖。还有佐助，他好像一直都不喜欢卡卡西，上次生日会上对卡卡西的态度也很差，不知道他这三个月过得顺不顺心。

　　在她一个人惆怅之际，小南敲响了她的房门。
　　下意识伸手接下小南递过来的东西，琴还在发愣，就看见小南笑着对她说，“生日快乐。”
　　小南走后，琴拆开包装，发现里面是一瓶手工护发素。她还没感动多久，门又被陆续敲响。
　　长门送了她一本《永久和平论》，蝎用尾巴甩给了她一个小型的傀儡人偶，琴觉得放在家里给创作漫画的鸣人用来参考人体正好。连角都都送来了礼物，一本账本，前面三页还总结了如何理财，用心地让琴都有些泪目了。
　　她道谢后拉住丢下账本就打算走的角都，问，“你们怎么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角都青绿色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那两个小子的动静太大，不知道才难。”

　　是说的迪达拉和飞段？
　　他们两个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嚷嚷着要变强，很少再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了。身边突然冷清下来，她还有点寂寞呢。他们在修行的同时还帮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吗？

　　琴并没有等太久。
　　飞段在她门外唱着生日快乐，虽然他唱的挺不错，但是琴就是觉得有些羞赧，很快开了门想阻止他继续唱下去。看到周围没有别人，她就靠在门边听他唱。飞段咧嘴笑着，就像一般的十四岁男孩。
　　一曲毕，飞段夸张地说着“锵锵~”，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包伸到她眼前。
　　那是个绣着红色小花和正在吃花的兔子的串珠小包。琴还以为他要么会送自己邪神相关的东西，要么是一些病态疼痛的玩意儿，没想到会这么纯良可爱。
　　他扬起眉毛，志得意满地向她补充说明，“这是我给你缝的！用了四百颗珍珠，背带链也都是纯金的，是不是很好看？”
　　琴从他手中接过小包，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串包的？”
　　然后她看见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指上浅浅深深，密集的针孔，打消了因为这个小包太过昂贵而推拒的念头。飞段挠着头，些许难堪地解释，“虽然框架是角都帮我弄的，但是一颗颗珠子真的是我给你穿的！”
　　把他拉进房间里，琴开始给他治疗手上的洞眼。也许是手上的伤口愈合时伴随的酥麻感受太过奇妙，飞段的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荡漾表情，琴拳头硬了，但看在手边那个精致的小包的份上忍住冲动。

　　又响起了敲门声，是迪达拉。
　　迪达拉推门进来，看见床上坐着的飞段和那只小包，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也许应该早点来的。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挤到了琴的身后。

　　琴想回头看他，却被他的手按定脑袋。她忍者的本能下意识让她想要反制，不过意识到身后是迪达拉，她第一次放任自己陷入浑身都是破绽的情况下。
　　虽然在治疗飞段，还听着飞段讲他偷角都的线用来缝包被发现后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的故事，琴的注意力却全在身后。
　　她的脖子一凉——迪达拉把她身后过长的头发拢起来，捏住发根处，大概是为了让梳子不梳疼她。也许是她的头发过于毛糙，迪达拉的动作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还是梳断了一团头发。她听见迪达拉放下梳子，自己左边的额发被分成三股，有规律地交互。他动作太过麻利，让琴不由得疑惑一直披头散发的他是从哪里学会的编辫子，还这么熟练。用发卡把那缕额发固定在脑后，他又开始编她剩下的头发，把它们団成丸子之后，往中间插了一个什么东西。迪达拉调整了很久那个东西的位置，才给她看手镜。
　　镜子里的她发髻上插着一根桃木做的簪子，隐约能看到簪身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簪头是一只蝴蝶，翅膀上镶满了流光溢彩的宝石，还有银链做的流苏，底端坠着的是几串和她的写轮眼一样的纹路做的小珠子。
　　应该说不愧是艺术家吗，就连做专业外的木雕都能如此出神入化。
　　她试着摇头，听见那些流苏摇曳着击打出悦耳的琳琅声。
　　看着镜中琴含笑看他的双眸，迪达拉也对自己梳头和木雕的手艺非常满意，不枉这一个月来的努力。
　　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被忽视的飞段就叫起来，“你怎么可以剽窃我偷搭档材料的创意！”
　　“啊？你再说一遍，谁剽窃了？”不是，谁稀罕这种创意啊？
　　眼看他们两个又要打起来，琴马上调停。“很漂亮的发簪，我会每天都戴着的！”
　　迪达拉傻笑着熄火，飞段还是不满意，他问，“那我的包呢？”
　　琴说，“我也很喜欢，肯定会每天都背着的。”
　　看着飞段傻笑的蠢脸，还有他和琴仍然交握着的双手，迪达拉又开始烦闷起来。也许当初也应该手笨一些，给自己的手上也来几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口子。

　　不过他没能让自己后悔太久。
　　突然扭曲的时空中出现了他讨厌的那个曲奇饼干。
　　阿飞手脚并用，把飞段和迪达拉都挤开，用甜腻的声音说，“琴前辈~我来接你回木叶啦~”
　　听见这话，琴心下诧异，但很快把收到的礼物还有迪达拉和鼬送她的猫都塞进串珠小包里，就挽住带土的手臂准备移动。
　　她对又开始跳脚的飞段和阴沉下脸来的迪达拉道歉，并承诺自己一定会给他们写信，然而带土好像一刻也不想给他们时间告别，直接把她带进了神威的空间里。

　　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带土，比如他究竟用了什么和团藏交易来她的回归许可，可琴被空间里堆了一地的食物吸引了注意，问，“这些是什么？你的夜宵？”
　　带土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全是嫌弃，“不是。不知道卡卡西最近吃错了什么药，用神威吸收了很多根本不能吃的食物，我还没来得及扔。”
　　卡卡西……他不会在给她的孩子们吃这种东西吧？
　　琴的神情肉眼可见地险恶起来，带土问，“今天开心吗？”
　　她马上笑着点头，“嗯！我还是第一次收到那么多除了家人之外的人送的礼物。大家虽然都是叛忍，对朋友还是不错的嘛。”
　　带土指着地上的一套苦无护理工具和一个鱼缸，里面有几只会变色的水母，告诉她这是鼬和鬼鲛托他带给她的礼物。

　　她笑了一会儿，忍不住得寸进尺地问，“那你的礼物呢？”
　　她才不信他让自己在神威空间里待那么久就是为了看别人的礼物。
　　像是拿她没办法，带土叹了一口气，说，“你把眼睛闭上。”
　　琴从善如流地闭上眼，心中不住期待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然后她的下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捻起，带土手指上的温热隔着棉质的黑色手套传来。陌生的膏状体带着湿滑的触感在她唇间流连，未曾有过的奇异感受让琴马上睁开眼，错愕地看带土。
　　“你……”
　　“别说话，马上就好了。”他的话语中是毋庸置疑，琴只好维持着半开的嘴不说话。
　　也许是涂得太厚了，带土用本来按着她下巴的那只大拇指摩挲起她嘴唇的内部，像是要把过厚的涂层晕开。因为嘴唇从未被触碰过，感知非常敏锐，琴能清晰辨别那只手套上起的小毛球蹭过嘴唇上皮肤的痒。看着他紧盯着她嘴唇的那只眼睛，琴忍住心中的悸动，遗憾地想，他应该这么帮琳涂口红的。不过带土那么怂，面对喜欢的女孩怕是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别说上手了。

　　放开她的下巴，带土仔细地来回审视她几番，说，“很美。”
　　琴被他认真的语气弄得有点羞臊。她说，“那你倒是拿个镜子给我看看啊。”

　　***

　　琴告别带土，久违地走进自家的楼道时，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让她有些恍神。
　　看来她不在的时候，他们也能过得很好。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心中比较多的是欣慰还是惆怅。

　　她拿出钥匙，还没捅进锁眼，也许是被听见了钥匙之间丁零当啷的撞击声，门从里向外打开，一抹熟悉的金黄色身影扑入她怀中。
　　“姐姐！生日快乐！”
　　被他声音中洋溢的快乐带动，琴也弯起嘴角。三个月不见，鸣人长高了好多。
　　她还没说话，一连串礼炮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响起，“煌树阿姨！欢迎回来！”
　　这个年代能记得她一时兴起给自己取的闪闪发光的名字，还能毫无心理障碍管她喊阿姨的人不多了。琴向客厅里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穿着绿色全体紧身衣，留着西瓜头的粗眉毛少年。
　　“凯，”琴有些意外，“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
　　“哈哈哈哈哈！”洪亮的声音振动空气，凯切下一块蛋糕朝她伸出手，“煌树阿姨你也和以前一样青春美丽！快来尝尝我和鸣人为你烤的生日蛋糕！”
　　他们居然为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自己准备了蛋糕……琴都快感动得落泪，单手抱着鸣人进门——他变重了好多——正准备去桌前接过凯递来的蛋糕，就看见卡卡西在他身后，那双死鱼眼都因为迫切睁大了许多，他用手语比划着：别吃，会死的。
　　她去看佐助，无法想象他怎么会放任鸣人和凯浪费食材，可那小孩自她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她的脸和头上的簪子，并未给她解答。
　　迫于怀里的鸣人和对面的凯的两双盛满星星的眼神夹击，琴用空着的那只手拿勺子挖了一小口蛋糕送入口中。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蛋糕而已，再怎么难吃也不至于死人吧？
　　失去知觉之前琴那么想道。
　　自然，她也没能看到黑发黑眸的男孩眼中的黯然和他藏在背后的，缠满绷带的手以及他紧紧攥在手中的那只相比之下只能说是做工稚嫩的木簪。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卡啊
过三年，和木叶的老熟人们再见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