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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黏土 ...

  •   因为刚完成了指标,组织的成员都留在基地里休整。
      琴,飞段,迪达拉,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天天黏在一起,他们一起帮她做饭,一起吃饭,吃完饭还一起在她的房间闲聊,有的时候会直接睡在她房里。
      虽然飞段之外的另外两个人并不想和他混在一起。
      这天他们吃着晚饭时,隔壁桌和鼬相对而坐吃着饭的鬼鲛憨厚地笑着问,“鼬,都是年轻人,不和他们一起玩吗?”

      被鼬的眼神扫过的三人不由得一僵。
      嘴碎又急性子的飞段最先反应过来,他倍感意外地喊道,“啊?我还以为那个人有四十岁了,原来还是年轻人吗!”
      迪达拉虽然不服鼬,但还是说了句公道话,“那倒不至于吧,我猜最多三十岁。长得还是挺酷的,嗯。”
      不,他只有十五岁。只是法令纹深了一点而已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吧。琴想开口解释,可鼬已经端着他的盘子坐到了他们三个对面。
      他说,“我刚十五岁。”语气中的认真让琴有点想笑。

      因为鼬的突然加入,迪达拉变得缄默起来,像是要和鼬在沉默寡言方面一决高下。
      幸好他们这里有一个飞段,嘴就像一个永动机,很快开始了对鼬的人口普查,虽然得到的回答都不超过五个字,但飞段可以自说自话给鼬补充扩张成一个段落,气氛倒还算融洽。
      然后鼬跟在他们身后,回到了她的房间。
      四个人就这么坐在她床上,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要不然我们打麻将吧。”
      “那是什么?”看着琴从卷轴中解封出一个自动麻将桌和四个凳子,迪达拉打开装满麻将牌的盒子,把玩着问。
      飞段问,“你的卷轴里到底都封印着些什么东西啊?”见没人理他,好心的鼬回复他说,“不用想那么多,她肯定什么都有的。”

      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迪达拉和鼬很快明白了规则。
      没指望飞段能听懂,她先开了一局,看着每个人的手牌边打边教,结果那家伙没两轮就说,“这很简单嘛!我们直接开始吧!”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补完牌,因为是庄家,琴先打出了一个一筒。
      飞段正要摸牌,鼬说,“等一下。”
      过了两分钟,鼬都没有动静,飞段暴躁地敲着桌子催促,“你想什么呢?想好没啊!”
      “我可以碰,但是我手上的两个一筒留着做头说不定会更好。让我再想一会儿。”他认真地看着那个一筒,就像要用瞳力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在飞段的骂骂咧咧中过去了二十分钟。不止飞段掏出了镰刀,迪达拉都把手伸进了装满黏土的忍具包里。
      鼬咳嗽一声,说,“抱歉。”
      然后摸出了手镜,对自己使用月读。
      ……只是打个麻将而已不要用写轮眼啊!琴预感今天自己的视力又会下降很多。

      因为活用了月读,鼬就没输过,反倒是他们三个脸上贴满了条子。
      飞段不停地跺脚,迪达拉倒是不显怒意。
      很快,迪达拉开始把把自摸,和鼬有来有去,只有琴和飞段脸上的条子在不断增加。眼下和飞段旗鼓相当的事实让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于是她也破罐破摔,偷偷用写轮眼去透视他们的手牌。
      渐渐成为全场唯一输家的飞段,脸上密布的条子只给他留出一双眼睛来视物,他气得在桌下踢了一脚,正中他对面的迪达拉。
      迪达拉一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藏在他袖子里的麻将牌哐哐地滚落到桌子上。

      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迪达拉居然用黏土替换麻将牌来自摸,再看看他左右两边各一双猩红的写轮眼,飞段终于暴跳如雷。
      “你们这群混蛋!我要咒死你们!”他用镰刀划破了自己的手,鲜血泼洒在地上,他很快用脚画起了仪式符号。
      琴马上熟练地握住他的手开始治疗,并安抚他,“哎,别生气嘛,是我们错了,你不是最喜欢吃猪排了吗?接下来三天换着花样给你做好不好?”
      飞段立即消了气,扬起笑颜道,“真的嘛!约好了哦!”
      看飞段手上的口子差不多愈合了,迪达拉挤到他们两个中间,硬是把他们隔开,一边从忍具包里掏出所藏的全部黏土,说,“不打麻将了!来做艺术造型,嗯。”

      做黏土已经是她们三个的日常活动了。
      在教授黏土造型技巧时的迪达拉比平时要温柔很多,就连对着飞段都不会发脾气,只是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给他建议和演示。
      经过几天的集训,琴觉得自己做造型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了,她很快捏好了一只小猫,献宝似的往桌子中央一推。
      “这是什么?斑点皮球?”飞段把脑袋凑近了仔细观察。
      “……这是一只有点胖的猫。”琴为自己的艺术作品辩明。虽然她知道解释就输了。
      “好cho……”
      听到飞段好像要批判琴的作品,迪达拉紧急介入,他咳嗽了一下,用专业的角度评价道,“线条圆润流畅……”他一时竟想不出更多能夸的话语,只能就此打住,说,“还是挺不错的。”
      如此简单的赞美让琴感觉到了敷衍,她垂头丧气。

      这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只弯着尾巴朝她狡黠微笑的小白猫,耳朵上戴着一朵橙色的小花,圆钝的四肢让它看起来笨重得可爱。
      琴惊讶地抬眼,发现是对面的鼬推过来的。
      迪达拉神色复杂地看了鼬一眼,点评说,“虽然没有什么艺术性,但作为单纯的作品来说很完美。”
      琴说,“好可爱!鼬是第一次捏黏土吧,怎么会做的这么棒!”
      鼬稍稍弯起嘴角,“送给你。”
      已经好久就没见到鼬和颜悦色的样子了,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琴也由衷高兴起来,也笑着回应他,“嗯!谢谢你!”

      “太狡猾了!琴,我做的也送给你!”本来在大惊小怪鼬居然会笑的飞段反应过来,把他手上的真·改·邪神像也推到她面前。
      不得不说,虽然飞段脑子不太好使,捏黏土还是挺有一套的。明明黏土是很容易干燥定型的,他硬是能做出粘稠液体的样子来表现邪神融化的血肉,只是看着它耳边就好像能听到不间断的痛苦尖啸声。迪达拉的抽象艺术和他不是一个体系,但对他的评价很高。琴只觉得这和旁边的萌猫反差过大,有些眩晕。
      对飞段没有把邪神像带回去供起来而是无私地送给她的行为,琴十动然拒。

      他们之后又捏了几轮,迪达拉的兴致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在鼬告辞,飞段开始打起呼噜之后,琴问他,“怎么了吗?”
      他们一般会在飞段入睡之后把他踢下地,反正他第二天醒过来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睡相太差才会滚下去的。可今天地上全是他的血,出于人道主义,他们没有那么做。这导致琴的床上很挤。
      躺在她另一边的迪达拉只是闷闷地回答说,“没什么。”
      迪达拉脑海里都是琴看见鼬那个根本没什么艺术气息的,糊弄小孩的玩意儿时的惊喜,还有看向鼬时的,和看向他时没两样的赞赏和叹服。还有甩不掉的飞段,每次他受伤或者自残的时候琴都会第一个上去给他治疗,还会哄他。迪达拉本来不会在意那个弱智的,但现在想起来心里堵得慌。

      “你会不会怪我把你拐来这种地方?”琴翻身面向迪达拉,借着皎洁的月光观察他的侧脸。已经依稀能看出她在未来见到的那个明艳少年的样子了,可惜还是太过稚嫩了。虽然他这样也很可爱,她很喜欢,但就不能稍微长得快一点吗?
      “嗯?”迪达拉也把脸侧向她,过近的距离让琴忍不住屏住呼吸。迪达拉看见月光从她背后照来,把她睫毛的阴影打得很长,她黑曜石似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因为是垂着眼,那眼光零星从睫毛的缝隙中投向他,有些过分专注了。
      他不自在地重新把头别开,盯着天花板看,却还是忘不了刚刚看见的她眼睛的形状和她的专注。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可能怪你呢。”迪达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慌张而发紧,耳朵不住发热,他清了清嗓子,“我在岩隐村已经呆腻了,这里能让我更好地发展艺术,嗯。而且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艺术,都是我尊敬的人,嗯。”
      听到这样的回答,琴心下稍安,接着问道,“那你眼里我的艺术是什么?”
      “是爱啊。”迪达拉回答得很快,“爱是包容和肯定,你是晓里最温暖的存在。”
      在他眼里自己竟然有那么好吗?琴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了起来。
      “对了,你信的那个教是不是叫天○教?就是说神是爱的那个。”
      什么教?琴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前几天胡诌信教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放在心上,还去查了。琴只能糊弄道,“嗯,差不多吧。”
      迪达拉又紧张起来,他为自己辩解,“其实我不怎么杀人,都是蝎大哥干的。他们活着才能见证我的艺术,嗯。”
      琴雀跃地小声笑着说,“我知道,我相信你。”
      他也朝着天花板傻笑。

      一段沉默之后,迪达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问,“我和鼬,你更喜欢哪个?”
      琴听见这个问题有些吃惊,顺着他的目光,却看到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不下十只小猫的黏土。也不知道他是趁什么时候捏的,完全没有他一贯坚持的抽象极简风格,每只看起来都特别稚嫩可爱,不仅每只的动作不一样,还都上了色。
      他说,“都送给你。”

      感受到脸颊的酸痛,琴才发现自己笑了太久。
      她说,“我最喜欢你。”
      十六岁太远了,她想。十五岁就已经够大了,她要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向他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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