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吹过》草微风

8、第 8 章

　　“嗨。”卓晨莫名地转头，看到了陈书馨，他冲她点点头，然后松散地站着，微笑着看着她。
　　陈书馨抿着嘴，挎着康雪的胳膊紧了一下，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康雪敏感地来回打量这一下两个人。
　　“你朋友啊？”康雪装傻，问陈书馨。
　　“嗯，卓晨。” 陈书馨一边介绍一边掉鸡皮。
　　“Hello。”康雪冲卓晨招招手，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是康雪，以前也是我们公司的。”
　　做戏要做全套啊！康雪一边微笑一边冲陈书馨使眼色。

　　“一个人逛街，很无聊噢。”康雪暗暗用力，拖着陈书馨走到卓晨身边。“哇，今年的新款钱包！”
　　“是，打算买个钱包送给我妈妈做生日礼物。”卓晨回答，极尽温和。
　　康雪锐利地看着卓晨的眼睛，想不到看到一潭温暖的水，清澈无色。

　　陈书馨微微侧头，看明亮的橱窗里的钱包。

　　不觉路边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开过，仿佛在他们位置处顿了一下，旋即又加速离开。

　　“选定哪个了？”康雪问。
　　“还没有。”卓晨说着将视线转向一旁沉默的陈书馨。
　　她依然穿这下午他见到她时候的衣服，一袭白色碎花脸衣布裙，她看着橱窗里的钱包，不经意间，眸子里略过一丝忧郁。
　　她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光亮的灯光影得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喂？卓晨说一起去舞吧好不好？”康雪唤了一下陈书馨。
　　“嗯？我……我不会……”
　　“一起啦。卓晨，走。”康雪打断陈书馨的话，拖着她就走。
　　陈书馨撇了一眼双手插在前裤兜在前面低着头带路的桌晨，只见他抿笑的嘴角微向下弯，白色的K-SWISS休闲鞋，在夜色中，特别耀眼。

　　陈书馨看着舞池里自由发挥跳着劲舞的卓晨，脸色不禁有些涩。她拘谨在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看自己。
　　一张小圆桌，只有她一个坐着，康雪才坐下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和卓晨蹦到舞池里了。
　　她默默地喝了口果汁，有些昏暗的场地，让她很不自在。

　　“陈书馨，胆小鬼，明天来个真的鬼！”
　　“陈书馨，大锄头，跳舞跳出个篱笆田，锄地摔了个狗吃屎。”
　　一群小孩在围着一个8岁的小孩起哄，而那个小孩欲哭无泪，一直站着。

　　陈书馨使劲眨眨眼。
　　“HI，休息好了吗？”蓦然，有些气喘的卓晨跑了过来。
　　陈书馨呵呵傻笑着不回答。
　　“一起吧。”卓晨伸出手。
　　陈书馨的视线落在那双修长的手上，他的掌线清明，掌上有薄薄的茧。
　　“有我带着你……”蓦地，卓晨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在她耳边说。
　　周围的音乐震耳欲聋，唯独卓晨的软语，如同绵针，清晰的钻入她的耳内。
　　卓晨很慢地握住陈书馨的手，凝视她的眼睛。他眼神里的笃定，竟让陈书馨有些莫名地站起来，跟随着他。
　　卓晨双手轻轻拥着陈书馨的腰，“每个人都会跳舞。”他回应她慌乱的眼神。
　　“不是每个人。”陈书馨皱着眉头苦笑，只觉脚下凌乱。
　　“是每——个——人。”卓晨腾出一只手，放在陈书馨的肩上。
　　卓晨的手很柔软，陈书馨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hear you, to be free.

　　她不自觉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垂下眼帘，眼神里的忧郁，淡淡飘过。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hear you to be free.

　　陈书馨随音乐而起，随卓晨而起。
　　带着一点忧伤的音乐。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through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who can sky?

　　片刻，她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不禁转头看看周围的人，刚刚轻曼的脚步，顿时又乱了起来。
　　她吸了口气，看向卓晨。
　　卓晨的眼睛仿佛重来没有离开过她。他笑了一下，耸耸肩。
　　陈书馨怔了一下，点了点头，笑了。
　　是，那有什么大不了了。

　　We are sailing, we are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We are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草莓是什么？”蓦然，卓晨俯身问道。
　　“草莓？”陈书馨愕然。
　　“草莓就是草莓。”卓晨附和着音乐笑着甩头。“所以……”卓晨收敛笑容，深邃地看着她。
　　陈书馨只觉腰间卓晨的手用力了很多，仿佛要把她抬起。
　　蓦然，陈书馨的心莫名地一股颤动。
　　她合了合眼，告诉卓晨，她知道了。

　　Oh Load，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Oh Load，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Oh Load，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Oh Load.

　　曲声淡去，卓晨放下双手，微笑着看着陈书馨，他扬了扬眉毛，仿佛呼了口气。
　　Bee Gees的音乐响起。
　　“Come on！”
　　卓晨全身起舞，环绕在陈书馨身边。陈书馨有些羞涩地站着，渐渐，她合上眼睛，任由身体跟随着音乐舞动。
　　Everybody is dancer!
　　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斥着陈书馨的全身。蓦然，她很想哭，很想大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