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吹过》草微风

21、第 21 章

　　康雪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叮铃哐啷地上楼，掏钥匙，开门。
　　一入门，她冲入房间，看到那个充电器果然安然无恙地插在插座上，不禁开始腹诽自己。
　　充电，开机，滴滴嘟嘟的短信提示音不绝于耳。她一条一条地看，一条一条地过。
　　蓦然，一个陌生的电话。康雪按了一下按键。

　　“康雪，你好，我是卓晨，请问你知道陈书馨现在在哪里吗？”
　　康雪一愣，开始笑，好家伙，追人追到她头上来了。
　　又过了几条短信，又是那个电话号码。
　　“康雪，陈书馨好像突然失踪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你的电话不通，看到短信务必回复我。”
　　康雪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随手按下陈书馨的电话，关机。
　　她开门，跑到陈书馨的房门前拍门，没有声息。

　　“卓晨？”她打了那个电话。
　　“康雪？你终于出现了。”
　　康雪听那头的声音，仿佛对方找到了救星。
　　“不好意思，我去泰国开年会了，居然忘记带充电器，然后公司的国际长途没几天就把我的手机……”康雪开始辩解。
　　“康雪，我找不到陈书馨，我很担心她。”卓晨打断了康雪的话，“她突然病假，而且是急性心肌炎，我打电话给她，手机一直关机，我过你们那边找她，保安居然说前几天她差点被硫酸毁容，已经在公安局落案调查……”
　　“什么什么？”康雪头开始大，“你慢点说，我转不过来，我才走开几天，怎么那么多事情？！”
　　“你在哪里？”
　　“家里。”
　　“我过来找你。”
　　然后康雪在电话里听到了忙音。

　　康雪在床上坐着发了10分钟呆，打了门禁系统的管理处电话。10多分钟后，她开始跟卓晨一样坐立不安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腾来腾去好不好，我眼都花了。”
　　只见卓晨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康雪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康雪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
　　“康雪，她的病假是家人请的。”卓晨皱眉说到。
　　“家人？！”康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认识她那么久，连家人的毛都没见过。她在这里，连朋友都不多一个。”
　　“所以我才担心。”

　　蓦然，康雪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康雪按了一下按键。
　　“啊！”她失声尖叫，声音里惊喜交集。“是小馨的！她说她在B市，有事要呆一段时间，让我不要担心。”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康雪看着屏着一口气的卓晨，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
　　康雪感觉卓晨微微松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客厅的某处，仿佛在思考什么。康雪乘他沉思的片刻，已经开始拨陈书馨的手机。
　　“居然关机！她搞什么！”康雪恼怒。“她不知道很多人都乱套了吗？”
　　突然，卓晨的声音让康雪闭嘴了。
　　“嗨，阿诺，你好，我是卓晨……麻烦你一个事情，可否将市场分析的陈书馨的档案调给我看一下……是……我们这边希望对她有一个初步了解……大概多久呢……10分钟，OK，我10分钟之后收邮件，多谢！”
　　卓晨合上电话，叹了口气。
　　“你居然找人事主管要档案？”康雪还记得那个阿诺是人事经理。
　　“B市是陈书馨的老家。”卓晨沉声说到。“无论如何，她能够给你发信息，说明她还平安。”
　　康雪点头，才开始认真看卓晨，一直阳光灿烂的卓晨，此刻却是脸色憔悴，眼底灰暗。
　　“你要去B市吗？”康雪问。
　　卓晨点头，同时抬起手腕的表，看了一下时间。
　　“确实如你说的，小馨可以给我发这样的信息，起码她现在安全。她关机，我想她也许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公司最近要被收购，大家都人心惶惶，你能去找她，起码可以让不能脱身的我暂时松口气。”
　　“我会找到她的。”卓晨看着康雪，神色坚定。
　　康雪点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蓦然感觉非常疲倦。而此刻的卓晨，已经开始在手机上收发邮件。

　　“陈小姐在屋子里呆了几天，然后才出门。出门吃了个面……”
　　“什么面？”林慕轩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捏着一张照片。他前面站着2个人，脸色诚惶诚恐，一个人在绘声绘色地讲陈书馨。
　　“牛肉拉面，细面，放了香菜，好像她很喜欢吃香菜。”
　　“吃了多少？”
　　“半碗。”
　　林慕轩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还喝了汤，没用调羹，直接端着碗喝。”另外一个补充。
　　“然后？”
　　“然后她……她去公园……跟一个算命的聊天……”
　　“她去了儿童乐园，荡秋千，先是坐着荡，然后站着荡……”
　　“然后请了一个小朋友吃雪糕，雪糕是蒙牛的小布丁，5毛一根……”
　　……

　　梁良匆匆穿过长廊。他已经多日没有回公司。陈书馨的事情，他听阿文说了。只是林慕轩却不提半句。
　　快到林慕轩的办公室门口，蓦然门开了，出来两个人。那两个人抬头看到梁良，立刻露出一脸苦相。
　　梁良走了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分钟一周，梁良敲门入内。

　　“听说你把那些保护陈小姐的人折腾得够呛。说完不够，还要写报告。”梁良一入门，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笑说。
　　林慕轩没有表情地坐在大大的椅子上看电脑显示器。
　　“让别人说多没瘾，不如自己去看看。”梁良开始说风凉话。
　　“你很闲吗？”
　　“老毕说想见见你。”梁良脸色一正，开始说正事。
　　“我要人。”
　　“查了一点眉目。”
　　“很好。”林慕轩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显示屏，转向看梁良。
　　“明天晚上8点，在浅川餐厅。”
　　林慕轩听了，点头，表示同意。

　　“发生了什么事情。”正事说完，梁良话锋一转，转到林陈之间的事情里。
　　“什么什么事情。”林慕轩装傻。
　　“你说呢？你们不是好好的么，陈小姐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尤其在现在这种时候。”
　　“你在质问我吗？”林慕轩揉揉太阳穴。
　　“是。”
　　“因为她觉得我很脏，一个会杀人放火，会搞女人的坏男人。”林慕轩淡淡回应了一句，把梁良怔在那里了。
　　“那天……”
　　“那天她在身后，我们的话她都听到了。”
　　梁良沉默。
　　“你可以跟她解释。”梁良片刻之后说到。“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良，我这几天在想，我究竟得罪过多少人。”
　　梁良哑言。以前的林慕轩是死的，所以没有死穴，而现在他活了，就有死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