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好合》程长安

32、孩童失踪 迫在眉睫

　　话分两头，方老爷接了通知就随杨跃匆匆的赶来县衙。

　　“方兄来了！快些入座。”戚勇海引了方忠正入座，又吩咐一旁的戚谦道：“戚儿，置茶！”

　　“方兄，这位是刑部匡时匡大人！”戚勇海引着大堂正首一便衣打扮的人说道。

　　“方大人！”二人同朝为官也算是旧识，匡时先一步起身拜礼。

　　“匡大人客气，方某已辞官多年，只一布衣，这一声大人实在惶恐！”他与匡时虽然同朝为官确是各司其职，平日里不得见，只因他时常捉拿凶犯，刀枪剑眼，难免受伤，常跑去太医署也就熟络些。

　　“方兄！”匡时也就随其愿改了口。

　　随即方忠正与匡时二人互相打了照面，纷纷入座。

　　“戚大人，可是有新的进展？”方忠正一入座，赶紧追问案情。

　　“又有人失踪了。”戚勇海无奈摇了摇头。

　　“叔父，失踪的孩童还是刘猎户的小儿和刘牛户的小儿。”戚谦将茶水递上补充道。

　　方忠正接过茶水先搁置一旁道：“上回明州大盗掳走的两孩童，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何玄机？”不禁皱起眉头，而今如此戒备森严，没想到他又回来作案。

　　“方兄，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找到了蔡涯的藏身之所。”匡时道。

　　“嗯！可是有何顾虑？”方忠正示意其继续，这也不奇怪，蔡涯频繁作案，朝廷派了得力人手来怎么可能找不到他。

　　“这是今早一个孩童送到衙门的，方兄，你瞧瞧！”匡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递与。

　　“蔡涯的来信？”方忠正疑惑地接过打开，还未细阅，就被这封信的笔记所惊，他早年与蔡涯多有书信往来，分明是蔡涯的手笔，两手已激动地颤抖，再一细阅，不禁汗颜，“他竟然？”

　　“看来是真的。”一旁的匡时将方忠正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若说早时收到这封匿名信还有将信将疑，现今方忠正的反应倒是给了他证实。

　　“依其信中所言，捉了孩童只是用来威胁，他只要一月一日生的纯阴之人，而今已经凑齐了八人，还差一人，他让我们集齐官府之力帮他寻找。”

　　“不仅如此他还要我们给他送人质进去，只要我们能给他送去此人，他便将先前的孩童放了，不然吉时已过，他的时日不多了，就带着百名孩童同归于尽。”戚勇海补充道。逼急了，蔡涯极有可能会鱼死网破，近百条人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怎知还有一人就在我们县里？”方忠正疑惑。
　　“不知他何处得的消息，今早传话问了刘猎户和刘牛户的这两小儿正是阴历一月一日生。”戚勇海说道，这一点他们几人也很疑惑。

　　“这么多的人，可怕的不是捉拿蔡涯，而是这些孩童的安危。”方忠正说道，毕竟有这么多的孩童在，万一惹急了蔡涯，后果不堪设想。

　　“他给了期限，怕引起恐慌，还没有公布出去，而今就衙门尔等几人知情。”戚勇海看了一圈众人说道。他已经派了顾麒麟带着衙役去查探，一会便会有结果。

　　“期限是？”方忠正问道。

　　“五日后！”

　　“三月三！”如此紧迫，方忠正掐指一算五日后正是三月三，宜祭祀的日子。

　　“正是！以你对他的了解，这是为何？”加上刘猎户的小儿和刘牛户的小儿已经第四起了，正是风口浪尖上，戚勇海想不通蔡涯会如此频繁的作案，他就不怕暴露行踪？

　　“他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再次动手，想必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今他不顾风险，频繁作案，想来是因时间不多了，近日必有大作。”方忠正担忧道。

　　“看来他是想要速战速决。”匡时皱眉，迫在眉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得捉紧办案了，若真是时间紧迫，留给我们的时间可就不多了。”戚勇海道：“戚儿，杨跃你们跟着刑部的人再去打探。”

　　“是！”

　　待戚谦杨跃二人走后，屋内只余下三人，戚勇海才开口问道：

　　“方兄，可还有何顾虑？”

　　“匡大人，方某还有一事不明？”方忠正瞧着戚谦二人被支走，打定了注意，抉择后定眼望向匡时道。

　　“方兄客气！”匡时示意其但说无妨。

　　“不知匡大人当年是如何找到蔡涯的踪迹的！”罢了，方忠正内心斟酌了一番，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问朝廷之事多年，而今这一事牵扯了蔡涯，明知深究必会再陷泥潭，多年困扰终究促使着方忠正。

　　“那是因为蔡涯手上有最让人忌惮的东西，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为了盘画这一切花了多长的岁月。方兄可记得十年前左丞相革职一事？”

　　“难不成另有隐情？”他记得是当年左丞相被革职是贪污了通州旱灾灾款，陛下大怒被革职了。

　　“当年我们胜券在握，而蔡涯却还是逃走了，我们捉了一审问，才知原来他收到了威胁。”

　　“威胁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蔡涯如何做到？
　　“此得从其小女说起，左丞相只一小女却是福薄娘胎里便带了病，一出生身体便有异臭，左丞相极是宠爱，遍寻名医不果，为了小女名声对外拖说是体弱多病，转眼便到了二八年华，一筹莫展之际，蔡涯找上门，献上了一喂药，异味果然便消散了，但任然不得根治，需月月服用药物一旦断了，异味便会立马出现。却是好过之前，其小女才得嫁了如意郎君，蔡涯便用这秘密买他一命。”

　　“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漏雨的窗，知情之人虽然被左丞相都处理了，却漏下了其小女的乳娘，原是其小女念在乳娘养育之恩不忍痛下杀手，瞒了左丞相暗自救下，也是巧合，那乳娘之子恰好投入我部下，醉酒闹了事，乳娘便拿了此秘密来换，这才得意顺藤摸瓜找到了左丞相的身上，后严刑拷打之下，我们还探出，蔡涯手上似掌握了不止其一家的把柄！”

　　“环环相扣，官官相护，既然都受了他的恩惠，又怎么会被捉？”戚勇海听了来龙去脉愤愤道。

　　“他为官多年，竟然都是为了这些，他既然谋划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他是来了太医署便依然谋划，或许还要更早。

　　“匡大人是说，这……难怪他？”

　　“蔡涯专治疑难杂症，治了也不收钱财，只收一物件，用此物换取生机。”

　　“难怪难怪！”言尽于此一切也就说得通了！他的肆无忌惮全是因手中有利剑，方忠正不再言语。

　　“圣上还想要他手上的这份名单。”然而匡时却不想就此打住，将此行的目的吐出。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原来这才是圣上派匡大人此行的目的，比起这百名孩童的性命，显然这一本威胁性的册子更令圣上恐慌。

　　“大人！顾捕头来报！”正巧门外衙役来报，去查看的顾麒麟一行人回来了。

　　“何如？”戚勇海免了顾麒麟的跪拜，赶忙询问案情。

　　“禀大人，信中所言非虚，蔡涯果然藏匿在郊外，那儿地势险峻，蔡涯好似知晓我们要来，他在洞中都安排了炸药，我们一靠近便会引爆。”

　　“匡大人，这？”戚勇海转向一旁的匡时示意。

　　“他堂而皇之的送信给我们威胁，必然是有备而来！”
　　“先按兵不动！”

　　“是！”戚勇海应了，又转向顾麒麟吩咐道：“麒麟，带兵时刻守着！监视着一举一动！”

　　“现今做好两手准备，人我们得保护起来，只要有时间，就不算死局！”匡时起身说道。

　　“是，大人！”众人一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