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第二章
喝醉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想你。
(1)
遇到宾可前,杜跃以为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
没有目标,平淡如水。偶尔为淇哥担心,或是为他高兴。
现在,多了一样。
那就是隔一天见宾可一次。
少年高傲的很,对别人都是不理不睬,只会对杜跃挥舞小爪子。
“跟你说奥,刚才我在上面唱,台下有个人摸我脚脖子,我踹了他一脚!”中场休息时,宾可眉飞色舞地说着。
“哈?厉害着呢,哪个家伙这么大胆?”杜跃抄着双手,微笑着问。
“我找找奥。”于是回过头,使劲探了脖子搜索。
“啊,那个那个!那个有啤酒肚的。”
“好,我记下了,下次再来给他加点特殊配料吧。”
“什么特殊配料?”
“杜氏特产,胡椒粉。”
“哈哈哈哈哈哈哈。”宾可笑的前仰后合,姿态全无。
连杜跃也禁受不住,扑哧一声。
“我超级佩服会调酒的人,”有一次宾可唱完后留在蓝夜。玩得尽兴了,喝了酒,脸蛋红红。
“酒真是好东西,醉生梦死的时候。”说着垂下眼睑,睫毛长长留下了阴影。
“要是能忘了就好了。”接着枕了胳膊,侧头看已经空了的酒杯,目光却是透过玻璃望向宾客的方向。
“怎么?失恋了?”杜跃叼着牙签,搞定一杯酒后按下出品铃,然后揉揉他的头发,柔软有香气。
“呐,小跃,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杜跃小小惊讶了一下,“男人,不过还没喜欢的。”
“哦,是么……”
“你呢?”
“男人……”而后微张开嘴,宛如忘记呼吸的鱼,有什么话在嘴边,但是吐不出来。
“呵呵。”杜跃撇了一眼,少年目光涣散。
晚上十点正是最忙的时候,有侍应生递过客人点的酒品单,杜跃低头细细看,熟练的勾兑起来,回答也开始含糊敷衍。
“你忙吧,我睡一会。”宾可看出杜跃忙碌,知道不能再打扰。
“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杜跃眼睛也没抬,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等人啊。”
“那你去最大的那个包间吧,那里没人能安静点,这边太吵了。”
“好。”说着少年滑下吧台椅,摇摇晃晃走过去了。
半夜十二点收工的时候,杜跃才想起来宾可,急急忙忙去包间已经寻不到人。
捉到整准备下班的领班,说是人已经被接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有点着急的问。
“有一个小时了吧……”领班想了想。
“他不是等人么?”
“对啊,老板来接的他。”
“淇哥?”
“是啊,出什么事了么?”
“哦,没事。”
杜跃感觉有什么在心头狠狠敲击了一下。
那天晚上,杜跃约了很久不见的床伴出来,对方埋怨着时间那么晚,但还是乖乖去了旅馆。
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杜跃有点心不在焉。凭着本能律动,而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宾可漂亮的脸。浓妆下,笑着的,生气的,耍脾气的。
像是一只小心翼翼踮起脚尖走路的猫。
杜跃浑身一激灵,终于想起跟谁相似了。
那人没有宾可这么多的表情,他总是静静坐在淇哥的身旁,被笼罩在阴影下,安静的、淡淡的笑着。
乔,淇哥已经死去的情人。
(2)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
“小跃……”传来淇哥的声音,沙哑着,明显是从睡梦中醒来“这都几点了,没什么事明天再说。”
“淇哥,宾可在你那?”
“宾可?怎么突然问他。”
“他在不在?”
“……在。”淇哥很少见的叹了气。
“你们……”
“小跃,明天再跟你说。”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扯下手机上的耳机,杜跃感觉有点冷,初秋的夜晚开始凉了。回到房间后,看到睡在双人床上的床伴,没来由一阵恶心,于是在床头的便签纸上留了话就离开。
柔粉色的纸张潦潦草草五个字:咱俩结束了。
回到自己家里已是凌晨三点,早已过了正常入睡的时间,杜跃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第二天淇哥一早来到杜跃家跟他摊了牌。
“宾可是乔的弟弟”,舒服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淇哥品了杜跃泡的茶。
杜跃一幅了然的模样,抱着胳膊立在一旁,“乔走了以后没有人照顾他,于是你在照顾?”
“也不算是这样。”淇哥揉揉太阳穴。
“你们,发生关系了?”
“……”淇哥没有回答。
“你们这样多长时间了?”
“小跃你问这个做什么?”
“淇哥,宾可不是乔。”
“我知道。”
“你喜欢他么?”
“小跃你别问了。”
“宾可还是个孩子,他才十七岁。”
“我知道。”
“你知道如果他是你情人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会面对什么情况么?”
“小跃,他不是我的情人。”
“那是什么?宾可算是他的替身?你的床伴?或者你只是想玩一玩?”
“小跃!”淇哥放下茶杯,“咚”地一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可是你做了什么?!”
“小跃你那么在乎宾可?”
“不是在乎不在乎,宾可是他弟弟,还是个孩子!”
“他已经不小了,他来蓝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杜跃怔住,“你的意思是宾可找上你?”
听出言语里的不信任,淇哥凝视着杜跃,意味深长。
“宾可很聪明,”半晌,他说,“他知道我没法放他不管。”
“那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我只是给他的乐队一份工作,以前是乔管着他,现在是我。至于其他的,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淇哥望向杜跃的双眼,像是要看到他灵魂最深处,挖掘那所有的最后的一点点未知地。
“其实我没有碰过他,可是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
杜跃打了一个冷战。
“小跃,”淇哥轻轻抓住杜跃的胳膊,“你在害怕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
杜跃揉着腰,觉得浑身要散架似的疼痛。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床头留有纸张,写着“今天好好休息别去上班了”的字样。
杜跃冷笑,淇哥多半忙得忘了他是隔天上一次班,今天本来就是要休息。随后蜷起身体,自己抱住自己,慢慢的缓和下来。
多长时间没有承受淇哥的愤怒了?
“那我算什么……”他喃喃道。
用冰箱里的速冻食品填饱肚子后,杜跃才想起淇哥的话,“我没有碰过他,可是今天晚上就不一定了”,赤裸裸的威胁。
于是不顾疼痛立刻套上外出的衣服,一路小跑来到蓝夜。
门口的侍应生认得杜跃,熟络的上前打招呼。
杜跃环视一圈,没看到宾可,于是喘着粗气问“驻场的……乐队呢?”
“你是说乐队啊,他们今晚没来。”
“什么?”
“刚才他们队长打电话过来请假了,说是主唱身体不舒服,”侍应生附耳过来,一边眨巴眨巴眼睛,“到底哪里不舒服就不清楚了呵呵。”
“小心点你的嘴。”杜跃皱眉,转身离开。
无功而返,杜跃早就明了淇哥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说到做到。只能心里懊恼,怕是自己的多管闲事害了宾可。
心情郁闷再加上隐隐的疼痛,不管做什么都感觉烦躁,于是只能早早洗漱上床休息。
可能是太累了,那晚的睡眠十分香甜。
梦到了自己和淇哥的过往。间或穿插着宾可的只言片语。
明了自己性向是在十五岁,第一次给了长自己四岁的淇哥。
十七岁的宾可。
“那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