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70、大事为重

　　回到堂口时李永标也已经办事回来了，他带回一条吴斌报告的消息说李威被马成功的人打伤了，事情的起因是李威的女友与马成功私通时被发现，两人发生冲突后，马成功不服气又叫来保安将李威打了一顿，具体的伤势就不是很清楚。
　　伍青山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一早就已发现何洁梅与马成功的私情，只是因种种的考虑而一直都找不到很好的机会启齿说出来，现在抓奸的李威反倒被有奸情的马成功打伤，这世道……他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提醒李威，以致现在事情弄成了一团糟。真难以置信那个马成功睡了别人的女人还敢厚颜无耻的打人，这种败类有机会的话该把他废了，决不能让其继续这样下去去害人。莫六兄弟肯定就是被他下令才会被害的，如果没有他的命令，他的那些手下还不至于那么大胆去随便杀人。
　　他想到今天何洁莲突然匆忙前来找自己，恐怕多半也是与此事有关，只可惜由于自己的花心行径令到对方愤然离去，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心中不由得更加惭愧，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何洁莲的那份深情。现在连通过李威出面约她的机会都已经掐断，真不知道该如何找合适的机会向她认错道歉。他由何洁梅事件联想到自己身上，自己也是同时与陈珠和何洁莲保持联系，性质其实与何洁梅也相差无几，于是更是感到惭愧万分。
　　下午时分因已是大年三十，堂口里的人也照样是贴春联杀鸡宰鸭的准备年夜饭，大家虽然漂泊在外，不过在这个时间里同样是喜气洋洋要过传统的佳节。
　　伍青山在帮忙之际估计陈珠已经回到了珠海，于是便抽空出去公共电话亭寻呼她，他不想自己的事被堂口的兄弟都知道，因此不敢在堂口大厅里打电话。哪知他接连寻呼了三四次，焦急等了近一个小时都盼不到对方回复，心里就五味杂陈的很不好受，也不知对方是还没有回到又或者是故意避而不听。从今天路上的车并不多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后一种的可能性居多，看来陈珠这回也是生了很大的气。
　　本还想直接打电话到她家询问的，但又怕事情已被陈天华知道，到时面对陈天华夫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总不能在他们面前说自己做错了惹恼了陈珠吧，因此这个电话犹豫了好一会都还是不敢拨打出去，便只好垂头丧气懊恼着回去。因心情不好连在傍晚吃年夜饭的时候都滴酒不沾，推说昨晚喝得太多了有点不舒服。大伙昨晚已经见识过他那海量般的豪饮，因而也并不勉强。只有阿星四儿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不过这种感情的纠纷他们这些局外人又不好说些什么，唯有轻拍了几下伍青山肩头以作安慰。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又乘兴结伴去花市看热闹。羊城的年晚花市可是全国都相当有名的，市民们历来都习惯在除夕夜里，买上一盘花或是一盘年桔摆放在家中以作除旧迎新之用，如果是年花的话就寓意着花开富贵，如果是年桔的话则代表着大吉大利。因此无论是花还是桔无非都是自己给自己送上一份新春的祝福，祝愿一家大小在即将到来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万事如意。
　　花市里的各种花卉争芳斗艳令到游人如织，人们在一边欣赏各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一边在物色着适合自己心意的品种，节日气氛特别浓烈。伍青山与阿星四儿是头一趟行花街，两眼被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所深深吸引，平日里只是听说过羊城的年晚花市隆重，现在身在其中更是感到比传闻的还要令人震撼得多，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伍青山的情绪本来极为低落，此时待到逛了一会之后心情也开始慢慢变得开朗起来，与阿星等人东张西望到处搜罗那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大家都是一些年轻人嘛，好奇心还是相当强烈的，心情随外部环境波动也特别的明显。
　　逛过花市大家又到别处去玩了差不多一个晚上，期间伍青山多次抽身去寻呼陈珠但都泥牛入海毫无音信。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下就打了个电话到她家里，在向陈天华夫妇问过好道过祝福之后，得知陈珠早已经回到了家这才略为安心了些。随后便托陈天华叫陈珠来听一下电话，说自己有事找她却老是不复机。陈天华爽快地答应便开始朝房内喊话，他一连叫了好几声陈珠但似乎都无反应，于是就叫伍青山稍等一下，让他到房间去看一看什么回事。过了好一会他这才回来拿起电话，略带迟疑地说陈珠已经出去玩了并不在家，然后压低声音问伍青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伍青山从陈天华刚才的一番言行中，便已猜到陈珠肯定还在家里并没有出去，知道对方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才会故意叫父亲推说她不在的，这样看来她这一次生的气相当的大。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敢对陈天华说上半句，他今晚一直都不怎么敢打电话到陈珠家，就是担心陈天华夫妇会知道自己与陈珠之间的事，现在这样看来陈珠并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父母，他的心也就又略为安定了一些。于是便以其他的籍口推搪过去，不敢透露出一分一毫，否则的话一旦被陈天华知道不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他失望地放下电话心中满是懊恼与惆帐，这次自己惹的祸可大了，不仅何洁莲那边不理睬自己，连陈珠这边也都不再理睬自己了，自己脚踏两船的后果恐怕将是掉下水中两头都完全落空。
　　大年初一，李永标当然得率领手下三大香主以及一干亲信去给帮主龙飞虎拜年。虽然李永标一再相邀伍青山一起去，但伍青山并不想凑这趟热闹，便与阿星四儿到其他地方去尽情地玩了一天，好好感受一番羊城过年的热闹氛围。
　　期间伍青山还是不忘数次寻呼过陈珠，只可惜每次到头来都终是无果，陈珠根本就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也曾想过要去找何洁莲解释道歉的，只不过打进马戏团内部的吴斌并没有寻呼机，李威又已经与何洁梅正式闹翻而且还有伤在身，现在恐怕连其本身的事情都烦得焦头烂额，自己当然不好再去劳烦对方，那简直就是在添乱的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找到何洁莲，因而也唯有放弃了这方面的徒劳努力。
　　况且现在是处于大战在即的前夕，作为对手的马成功那边的实力不弱，尤其是后来增派的那些保安都是精选出来的退伍军人，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身手不错的，从李威轻易就被两个新保安打伤便可以看出这一点。至于陈起天和成大业那两处警方，虽然说已经抓住他们各人的把柄逼得他们就范，但他们毕竟全都是被逼的，难免会有所出尔反尔。因此对这两拨警方人马既是寄希望于他们，但同时也要做好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提防着他们。
　　在这种种带有未知数的情况下，伍青山不得不暂时放下那些男女私情，而集中全力去打好危机四伏的这一仗，发誓一定要铲除马成功那些混蛋为莫六报仇雪恨。至于那些恼人的男女私情，等到此战结束之后再慢慢去想办法挽救。
　　到大年初二当别人还沉醉在新春喜庆之时，李永标伍青山等人就已经开始筹备年初四晚上收网行动的每一个具体环节。做每件事的成功与否除了要订出一个正确的全盘计划外，每一个细节是否考虑得周祥也同等的重要，平日一些不大显眼的小环节到了关键时刻往往会成为致命的伤，因此事无大小都得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方面李永标心思缜密可是个行家，而伍青山经过这几年的江湖磨炼也表现得相当不俗，加上偌大一个玄武堂当然也不乏其他的能人，大家聚在一起便逐样地敲定每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场战斗虽然对方的人手远比不上去年的曾成龙与唐斌他们，不过因为对方有官方的背景，加上外部环境错综复杂，其风险程度比起那场战斗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全面的话，分分钟会被对方来个内外夹击招致灭顶之灾。因此为了谨慎起见，每一个计划都要尽可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能够迅速转变来应付战斗中突然出现的各种不利状况。
　　商议完毕后李永标开始调兵遣将起来，抽调本堂各地的精干人员提前赶来省城集中指挥，以逸待劳的不要等到行动当天才匆忙赶来疲惫作战。这次因为只是玄武堂的事情，李永标就没有向帮主龙飞虎禀报，也没有向其他三个堂的人求援。大家虽然同属于粤西丐帮但都各有各的山头，平日里既是伙伴同时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尤其是经过去年那场与粤东粤南帮的打斗之后，李永标的玄武堂由最先排名最末一下子脱颖而出挤到了最前头，这早已经令到不少人相当的不满。因而只要帮主不发话，他们是绝对不会诚心相助的，自己的事还得要靠自己去办妥。
　　因为担心陈起天那两拨警方人马会在外围不安分守己，怕他们见到自己这边与马成功打起来会趁机来个浑水摸鱼围攻自己这方，所以必须得在警方的外围或明或暗布置一些得力的人马进行监视，让他们有所顾忌而不敢胡来。这种与狼共舞的时刻，凡事都得多长几只眼才行，否则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死无全尸。只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做这件事，玄武堂的人员虽然有那么多，但并不是每个都是精英的，除去要用比马成功接近双倍的人马来围攻马戏团之外，能够在外围进行监视警方，和一旦有事可以支援的人手就已有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