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69、一拍三散

　　何洁莲只不过是有点单纯一点都不笨，她只听了一会就已经明白问题还是出在她姐身上，原来刚才所听到的那些并不是流言而是事实。看李威气得那么样，而何洁梅虽然也不服软照样是冷嘲热讽的不留情面，不过就明显的可以感觉出底气不足，显然真的是做过了亏心事。如果不是的话，像李威现在这么开口贱人闭口骚货的骂人，若是放在平时她不把整个天都掀了下来才怪。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令到何洁莲像傻了似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姐姐貌美如花，李威也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而且对她姐一直都很好，他们两个应该是很相配的一对。如果自己的意中人能像李威对姐那样对自己好的话，她也会是感到心满意足的了。哪知她姐竟然会瞒着李威与那个老狐狸马成功私通，真的是令到她大跌眼镜，弄不明白何洁梅怎么会看上马成功那一点。
　　看来那个老狐狸多半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令她姐就范的，这老狐狸从来都不安好心，以前用诡计陷害山哥，这回又叫人去偷了山哥的黄牛，现在连她姐都中了他的阴谋上了他的贼船，真的是个老不死！
　　何洁莲弄清楚事由之后既是震惊又是尴尬，夹在对骂的两个人之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只好选择开门夺路而走。这事错在她姐，她不可能还会站在何洁梅这边的。李威虽然是没错，不过他骂她姐骂得那么难听，她这个做妹的听到心中都难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走了之。
　　当她打开房门时这才发现门外早已经围拢过来成班看热闹的人，见到她出来有些人可能感到不好意思就背过身去，不过更多的还是趁房门尚未关拢之际迫不及待的往里面瞅，希望能有什么新发现似的。何洁莲见状心中十分惭愧，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好意思回自己那仅一墙之隔的房间。她见到整个宿舍区的人到处都是谈论这事，因而也不敢在里面停留，便一口气跑出了马戏团。
　　她心情烦闷漫无目的的乱逛了一会，等到头脑慢慢冷静下来后考虑了一阵就快步去找伍青山，想把心中的苦闷向他倾吐一番。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伍青山现在已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早已不是外人，让他知道此事也不怕会笑话自己的。但当她去到伍青山出租屋处却不料扑了个空，房门紧锁里面的灯火全黑人不知到哪里去了，不由得甚是失望。自从上次两人见过面后，她就听从伍青山的话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思念而没有再跑出去过，转眼间已过了好些日子，现在真的很想见他一面扑到他那坚实可靠的怀中一诉心中的苦水。
　　她犹豫了一下便去敲吴斌的房门，向他打听伍青山的消息，这才知道对方已经是十天前就回堂口去办事了。她于是又去打电话寻呼伍青山，怎知对方却不复机，她以为对方可能没有听到便又重新寻呼了一次，不过同样的是没有什么音讯，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平常寻呼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有寻必复的。她不死心又断断续续寻呼了三四次，守在电话旁边足足等了有一个小时，到最后都还是失望的走了。
　　这次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目的，随后只好在街上逛到所有的商铺差不多要收市了才回去。其时何洁梅的房间已经熄灯没有了争吵声，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早已经躲到了被窝里去，她辗转反侧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第二天起来就决定到丐帮的堂口去找伍青山。
　　除了心中极度想念他外，也想知道对方何时可以行动收拾那个老狐狸。只有早日收拾马成功才可以让她姐迷途知返不再受对方摆布，那样说不定又可以让姐与李威和好如初。加上现在眼看就要过年了，每年的节日里都是马戏团最为忙碌的时候，到时候自己肯定无法抽空去看望他，趁今天是除夕可以提前向意中人贺年。
　　而当她兴冲冲赶到堂口之时，等待她的却是令其心碎的一幕，让她满腔的热情顷刻间化作了几把心酸泪！
　　何洁莲沿着来路一路狂奔，后来无意中瞥见一辆空载的出租车便伸手拦下，急促地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后座上去，这才发觉到自己因为伤心过度而变得浑身无力仿佛要瘫了似的。那中年司机问清楚目的地之后便好心地提醒她，说后面追过来的那个年轻人一路焦急的扬手，好像是找她那样的，问她认不认识来人。何洁莲听了急忙回过头来看，果然见到不远处原来是伍青山追了上来，只见他一路狂奔一路向她这边连连挥着手，显然是见到自己上车了就着急起来要自己不要走。她那冰冷的心这回才有了一丝的暖意，这个负心汉到底还是追上来了，看他后面并不见其他的人，应该就是他一个人追过来的。
　　这一刻她居然有了一种要下车等他的冲动，只不过脑海里马上又浮现出刚才令到她伤心绝望的情景来，心头一下子就好像被人揪住了那般的痛，刚刚那一缕好感被揪痛得瞬间便荡然无存。她于是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叫司机开车，说不认识那个人，也许对方是一个疯子。那司机便不再说什么，连忙一推油门绝尘而去，坐在后面的何洁莲又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伍青山拼尽全力一路飞奔眼看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何洁莲的，想不到对方会突然拦车而去，他着急之下连忙吸上一口气要追赶上那辆的士，只不过人的速度那里比得上车快，到头来还是只能眼睁睁望着那车子越走越远。他毫不犹豫马上跑到马路中间去拦出租车，但一时半刻间又哪里可以拦得到空车，只好站在马路上急得团团转。
　　等到他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时，何洁莲乘坐的那辆车子早已经消失在大街上难觅踪影，他叫司机左转右转什么的如同一只无头苍蝇那般寻找了一轮都无果。当然了的士本来就是每一辆都差不多的，他刚才由于有一段距离而无法看清对方的车牌号码，因而就算是擦肩而过也难于认得出来。
　　他一连转了好几圈之后，连那个司机都被弄得迷糊而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便问他到底要怎么的了。伍青山知道自己一时心急起来是有些急病乱投医那般的，于是就向那司机道过一声歉。眼看着在这诺大的一座省城里要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便只好打消了继续寻找何洁莲的念头，转而叫司机载自己到省汽车站去，希望还能够赶得上送陈珠坐车，向她解释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做，免得她那边又埋怨自己可就不好了。刚才他已经见到陈珠开始变了面色，只不过当时要抓紧时间追赶何洁莲就无暇作详细的解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希望将自己一分为二，那样才不至于首尾难顾的。
　　当他急匆匆赶到省站之时，恰好见到丐帮的那辆面包车停在外边，阿星还提着自己所买的那袋礼物正拉开车门要上车，四儿也在一旁，就是没有见到陈珠，料想多半是临时上那里去了。他心中略为一宽，就连忙快步上前轻拍了一下阿星的肩膀，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到的，怎么见不到陈珠，并问他买到了车票没有。
　　阿星见状便停下了上车的脚步，带着歉意说陈珠已经上车走了，自己现在是打算回堂口的。伍青山有点不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指了指对方手上的那包礼物说怎么这个还在这里的？阿星便显得很无奈地摊了摊手，说这袋东西陈珠不肯拿走，实在是没办法自己就只好提回来了。伍青山一听急了便问几点的车，跟着想转身往车站里冲进去。但被阿星一把拦住说不用去找了，车子已经到点走了好几分钟，现在进去找也是徒劳。伍青山当然不死心还是进去候车室前前后后找了两遍，但此时哪里还有陈珠的影子？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极度失望出来问等候自己的阿星，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阿星就如实回答说当他去追何洁莲之后，陈珠的脸色便开始变得阴沉起来，一路上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一到车站还想自己跑过去买车票。阿星自然是不让她去而自己抢着去买票，说伍青山刚才早已经交代过了并且把钱都已经给了自己，自己当然得去代劳。
　　陈珠听了就冷吭一声说自己有钱，用不着去领他(伍青山)的情，自己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不用麻烦他的(指阿星)。阿星那里肯让她去买票就尽量阻拦着，最后都还是四儿趁机去买的车票。陈珠见如此才只好作罢，不过直到上车都不肯要那包礼物，赌气地说自己命薄受不起别人的大礼，要送也是送那些受得起的人。不管阿星四儿怎么劝死活都不收，最后干脆把袋丢在地下快步跑进去坐车，阿星见如此只好无奈的把礼物拿了回来。
　　伍青山了解到事情的缘由之后心中不禁一阵怅然，他明白陈珠是因为自己丢下她而去追何洁莲才会生这么大的气。她平日里是个知书识礼很懂事的人，现在却连自己买给她父母的礼物都不肯收下，可见对方这次所生的气非同小可，看来得费不少周折才能够哄得回来。他现在可是两头都得罪了人，而又无法当面作出任何的解释，情绪便不由得非常低落沮丧，回来的路上也一直沉默着不愿作声。
　　到现在他终于开始尝到了脚踏两船所带来的苦果，这一切都是由于他自己犹豫不决所造成的，完全怨不得别人，希望迟些等陈珠回到家后先哄回一个算一个。至于何洁莲那边，因为对方没有寻呼机不能直接找到她，更加无法到马戏团去找她，只好到时候找到李威替自己说情，然后约她出来好好谈谈。就算对方不肯原谅他，他也要说出自己的心声来，那样他的心或许会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