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55、专案小组

　　成大业是聪明人当然听出了对方那抹讽刺的语气，不过就装作不知道不予理睬，反正今晚自己这个脸面早已经丢得够大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小讽刺，只要能够拿得回自己失去的那些财物，叫他做什么都是可以有得商量的。至于那个什么隆兴马戏团他只不过是听闻其名就一点都不熟悉，更加是不认得那个叫什么马成功的团主，只是因为自己以前的老领导插手其中，这才与自己扯上了一些关系。到头来却连累到自己被这班歹徒盯上弄到焦头烂额，说到底那家马戏团对他来说算是个祸根是一场噩梦，现在除了憎恨就没有其他的一丝感情了。因而他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等明天到局里去审核那份材料再定下具体的行动方案。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老领导的了，虽然对方的官职是比自己大得多，不过早已经不是自己直接的顶头上司。俗话都有说不怕官只怕管，只要对方不能直接管到自己头上来，就当然不必要像以前那样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
　　李永标等人威逼利诱成大业成大业作出城下之盟的承诺后，便问对方要了其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以便随时都可以联络，到时候好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以及动手的时间。在动手时间这点则由李永标这边去最终作出决定，到时会提前打电话告诉成大业的，警方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随时配合就行了。至于分工上整个捣毁的过程全都是由李永标的人手去执行，警方仅仅是在外围封锁现场，不让外边的人进去，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就已经是配合了整个行动。
　　对这样的安排成大业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自己这方不用动手就可以捡到一个功劳，这样的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最重要的是完事之后他可以要回那批价值连城的珍宝，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举两得，他当然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反对的。作为唯一的一个条件，成大业只是一再要求李永标一定得妥善保管好自己的那些东西而不能有失，待事成之后又要第一时间归还给自己，如果对方事后做不到这点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李永标自然是爽快地一口答应。
　　大家商量完毕，李永标便收起自己那把枪支，然后从阿星手中接过成大业的那两把手枪，逐一将里面的子弹全都退了出来，这才把空枪退还给成大业以便可以交差。至于那几个弹匣以及所有的子弹当然就笑纳的了，因为那些子弹同样也适合自己所买的那几把枪用，反正警方多得是弹药，对方作为一局之长回去随便领取就是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大家这才放心地逐个退出房间。伍青山双手持着飞镖最后一个退出时，床上那女人还在酣睡不醒，看来这迷香的药力还是不容小窥的。一直在外边警戒的一阵风等人见到大功告成也跟着开始撤退，然后分散着出院门再回到停在黑暗中面包车上再一起返回堂口，在车上大伙听了刚才的经过都齐声叫好。
　　成大业待到李永标等人全都撤走之后这才敢开门出去观望，他忍着双手的疼痛首先去打开儿子的房门，见到儿子还在酣然大睡显然也是中了江湖传闻的那种迷烟，这种迷烟幸好只是令人昏迷而没有生命之忧，他便略为安心了一些。接着下到一楼发现父母也同样是这般的情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于是就去打开大门见到那班歹徒早已离去，连院门都重新锁上了鬼影都没见到一个。他便转身回屋去检查闭路电视，打算倒回带子看看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谁知所有的画面全都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就已经知道那些人又在摄像头上做了手脚。
　　他沮丧地上到二楼打开储物房见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心情这才稍为好了一丁点。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欲叫醒老婆让她知道刚才的事情，可不管怎样拨弄都无法叫得醒人，反而弄到双掌更加疼痛了起来，便只好停止了这种徒劳的举动。
　　他万般颓废地一屁股坐了下来顿时觉得无比的孤独无助，此时此刻连一个可以说上两句话的人都找不到了。略为沉思了一下，这才到客厅去寻呼栖身在附近的那两个亲信，若非到了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他还真不想让手下见到自己现在的这种窘境。
　　那两个助手在睡梦中听到床头的寻呼机滴滴地响了起来，迷迷糊糊间暗骂不知是哪个家伙这般的不识趣在深更半夜里打扰自己。等睁开朦胧的眼睛看清是局长家中的电话后，顿时所有的瞌睡全消马上爬了起来，胡乱地穿好衣服带上配枪并且推弹上膛后，就急忙向成大业家中奔去。他们当然清楚局长在这个时候还呼叫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因此那里还敢有半点的怠慢。
　　他们赶到成大业那里见到局长的双手已经受伤就吃惊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成大业在下属面前当然不会如实承认自己那般的窝囊，便谎称刚才家中又遭到了歹徒的暗算，幸亏自己警惕才没有和家人一齐着道。只不过在黑暗中与那帮不知多少人的歹徒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所幸的是最后都终于将那帮家伙全都赶跑了。
　　他略为解释了一下就开始指挥两个手下用毛巾沾着冷水，逐一把自己的家人全都刺激到醒了过来，他自己则因为双手掌受伤严重已经无力做这些事情。等到办妥这件事又包扎好伤口之后，料想那帮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于是便打发两名手下回去休息，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老婆商量而不想让外人听到。那两名手下不怎么放心局长的安危，囔着要在这里通宵警戒着，后来见到成大业态度坚决并没有要留他们下来守夜的意思，于是便告辞出来乐得回去继续睡觉，在这寒风刺骨的冷雨夜里，没有什么比得上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更舒服的事情了。
　　成大业等两个手下走后关上房门，这才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惊魂未定的老婆。他老婆一听有这样的事发生被吓得脸色发白冒了一身冷汗，一直听到后来才回过神来用毛巾抹去汗水，然后态度坚定地要成大业一定得按那帮歹徒的意思去办这件事。只要有办法能够拿回那批失窃的宝贝，就是再大的事也要努力去完成，这比什么都更加重要！况且那马戏团与自己这边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别人干犯法的事情挣那么多的钱连一分都不让咱们沾到，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去为别人背黑锅惹恼那班亡命之徒。
　　成大业本来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公安局长要受一班歹徒的摆布，心里怎么都感到有所不甘，不过现在听老婆这么一说想想也蛮有道理的。别人家一方面明里什么仙牛的干得风生水起，而另一方面暗地里又干着那种见不得光的勾当，方方面面都可以赚得盘满钵满，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让自己沾到那怕是一丁点的好处。只有等到出了事情才会想起自己这个老部下为其包庇隐瞒，害得自己被那帮歹徒盯上弄到鸡犬不宁还受了重伤，这种傻事这辈子只可做一次再也不会干第二次，于是咬牙切齿地终于将心一横决定要去办此事。
　　第二天成大业就叫助手过来载自己到局里上班，他的双手现在痛得连方向盘都已经握不牢了。到了办公室他第一时间从底层的抽屉下，抽出安守信上次送来的那份报案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从资料上看那隆兴马戏团确实是偷偷干着那些不能见光的勾当，再加上被自己拿走的那张虎皮以及送给安守信的那只熊掌，有了这些证物就完全可以开搜查令封锁整间马戏团作深入的搜查。他考虑了一番后便叫助手通知刑侦科的头头到自己办公室来开会，把这起报警案向他们说了一遍，要他们组织人手随时去办这件案子。至于那些证物他已经拿了自然不会再拿出来，当然就瞒过了不说，反正他是一局之长在局里凡事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由于普通的案子都是由刑侦科备好材料再向上汇报让局长批准的，而现在的这件案却反了过来由局长向下传递，可见此案在局长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刑侦科的头头们自然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散会后立刻成立了专案小组负责查办此事，并按局长的授意先派出一些便衣去马戏团蹲点作暗中调查。至于何时派出大队人马去收网则要听从局长的亲自安排，这件案子局长已经是亲自挂帅上阵的了。
　　成大业整个上午都差不多在安排此事，而有关他家中的那件案子就已经被他撤销了，理由因那是一些流窜犯的所作所为，其特点基本上是每打一枪便换一个地方，现在那些家伙又不知道究竟流窜到了哪里，当然用不着浪费警力再折腾的了。一直忙完这些事后他才疲惫地独自靠在皮椅上闭目养起神来，昨晚经过那番折磨自然是一宵都无法入睡，加上刚才布置安排每一步的行动都要劳心劳力，当然是身心疲惫有点吃不消。
　　他刚眯上眼睛还不到两分钟，桌上的那台电话就有点不合时适地响了起来，他不由得有些埋怨不知是哪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打断自己的小歇，于是极不情愿地挪过身抓起电话带着一丝气恼问什么事，想借机训斥一下对方好顺便出出从昨晚一直憋到现在的那口闷气。
　　当听到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自报家门是替天行道者时，他不禁一个激灵便马上坐正了身子，刚才的那些疲倦也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话那头的李永标问他事情办得如何了，他当然不敢怠慢就将刚才布置的事情如实说了，然后问对方何时采取行动，自己这边好作安排。李永标对他表扬了一番，要他办好手续做足所有的准备，至于何时动手就一定会提前通知的，说完便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