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39、审讯成功

　　审问的那名兄弟见到对方已被自己震住不再那么啰嗦的了，于是就坐下来厉声喝问马戏团那头黑牛是从哪里偷来的，要他从实招来免得自讨苦吃。凭经验来看这个家伙应该是个软蛋，只要多吓他几下就会很快招认了的。
　　那驯兽师一听才明白对方这些人原来只是针对马戏团而不是针对他个人的，那本来惊慌的心情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于是从容地回答说自己不过是马戏团一个表演节目的人，仅仅是为别人打工的，哪里会知道那头牛究竟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当然要找马戏团的老板才清楚。
　　他一旦知道对方的目的之后，接下来一切都好办得多了，只要把所有的事情一概全推到马老板那里去，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无辜的那样，凭眼前的这班喽啰哪里奈何得了实力雄厚的马成功，到时还不是要乖乖的放了自己。要知道在这个镇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动得了隆兴马戏团的，以前那么多的小混混前来滋事生非，有哪一帮不是弄得遍体鳞伤杀翎而归，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想到这里他的腰杆便开始坐直了起来，脸色也不再苍白渐渐回复到了平时那样。
　　审问的那人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结束这场审讯，还正想着刚才摆出那么一整套的工具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工夫，一点都想不到对方一听自己步入主题后反倒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不由得有一种老猫烧须的感觉，恼怒起来便加大了声音继续恐吓盘问。
　　不过那驯兽师心中已经有底了就不再受其威吓，只是一昧地把所有问题都推到马戏团老板的身上，自己则一问三不知的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既然已经落入了这伙来路不明的家伙手中，又弄到了这个不知在哪里的鬼地方，当然明白现在还不是与对方作对抗的时候。看对方起码有十多号人而自己只有一个，而且又已经是肉在砧板上，唯有尽量装得可怜无辜一些好让对方放自己走。到时候马上将这情况向马老板汇报，集中所有人马把这班家伙以及李威都铲个干干净净，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
　　审讯的那兄弟当然不会对那驯兽师有任何的客气，因为李永标已经发下话来，只要不把人弄死之外，其他任何方法都可以用，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对方招供。一想到莫六悲惨的下场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吩咐刑堂所有的兄弟开始对那家伙动用各种刑具。除了一般的殴打外，又将那家伙的头按到那桶冷水里去让他练练闭气功，在他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又开始用烧红的烙铁烫他的脊背，痛得那家伙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屋内顿时充满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连丐帮的有些人以及阿星四儿等都转过头去不忍观看。
　　伍青山心中是极不赞成这般折磨人的，就算是对待敌人也用不着这么残忍，只不过一想起莫六兄弟还不是同样被那些家伙这样折磨致死的，他的心便强硬起来看着刑堂那些人对那家伙用刑，当然不会劝阻令到刑讯半途而废。
　　那驯兽师刚开始时还挺口硬，强忍着痛说自己只不过是为别人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把他打死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挺不了多久经不起吃痛便改口说，听别人讲那牛是老板托人用最低廉的价钱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具体是谁经手他真的不知道，希望众位大哥网开一面放他回去，待他查清楚后再来禀告。
　　刑堂的人冷笑一声继续对他用刑，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竟敢拿出来哄他们这些江湖老手，这家伙真的还不识死字是怎么写的。这回就连伍青山听了都很不高兴，于是按耐不住站起来问那个家伙认不认识自己是谁。那个被折腾得痛苦万分的家伙抬起无神的双眼望了伍青山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认识。伍青山继续提醒对方，说就算猜不到自己是谁，不过总可以听得出他这把声像谁的吧。那驯兽师怔了一下，他脑子可不笨随即便想起了一件事，浑身禁不住一震带点发抖地说你不会就是那个……
　　他开始感到害怕不敢再问下去，因为伍青山的这把声音实在是与自己训练的那头黄牛的声音太像了，对方刚才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他当时痛得还不曾留意，等到对方第二次提醒后他就听清楚了。马成功曾经有一次同他提起过黄牛的声音很像它先前的主人伍青山，也即是现在要重点防范的那个人，此人手段凶狠得很，日后如果有听到这把声音的时候可得要特别留意及时汇报。
　　伍青山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那家伙知不知道黄牛的声音为什么会那么像他的吗？不待对方回答跟着便道出了个中的原因，说黄牛本来就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当年学说人话全都是自己一手教会的，这还能不像的吗？他这么一说不单止那个驯兽师已经完全知道了他是谁，就连丐帮的好些人都有种仿然大悟的感觉。他们其中有些人曾进过隆兴马戏团看过黑牛的演出，听到过那头牛的声音的确是很像伍青山的声调，当时大都以为是一种巧合就没人好意思去问伍青山是什么原因，原来还有这一层的缘故。
　　伍青山见到那家伙被自己的话被震住了，便灵机一动从审讯那个丐帮兄弟的桌子上拿起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走到那驯兽师跟前，阴森森地问他上几天应该听说过马戏团后院所发生的的事吧。见到对方惊恐地点点头后，于是不紧不慢的拿起匕首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那件事就是自己这班人干的，而死亡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用匕首给一下做掉的。原因很简单，马成功杀了他的一个好兄弟，他就一定要血债血偿绝不手软。
　　那驯兽师一听不由得面如土色，那晚的事情他当然听说过一些，只是不知道到底会是哪班歹徒这么大胆妄为持枪进去杀人，原来竟然是被债主追上门来报复的了。
　　伍青山见到对方似乎已被自己唬住，便决定打铁要趁热的再加一把劲。于是突然间双目一瞪指着那家伙恶狠狠地说，马成功偷自己黄牛的事情反正早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今天把你抓来只不过是想再证实一下。而你却口硬得很一点都不配合，这样还留着你的话恐怕只会碍手碍脚的坏了大事，倒不如现在就一了百了的不留任何手尾，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他左手一把提起那驯兽师的脖子，右手握着那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朝对方腹部狠狠地猛捅了过去。不过在刀刃即将刺到对方身上的一刹那，他已经快速把刀刃掉过头来改由刀柄在先，而且还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这招他是从李政道那里学来的，当初对付那个叛徒张楚的时候用过，当时便吓得那叛徒一下子跪地求饶了起来，所以他现在也想试一试效果如何。
　　那个驯兽师当得知是债主追上门来报复便吓得脸色苍白的了，等见到伍青山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以及听到对方所说的那些话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已朝自己捅了过来，立刻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般的。当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后就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眼睛一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随后双脚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下，只差还没有屁滚尿流的了。
　　在场的众豪杰当然不会相信伍青山这么轻易就把对方干掉，虽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刚才调换刀把的动作，但当见到那家伙跪下地，而伍青山手中的匕首却见不到一滴血迹时，便知道他原来做了手脚就不由得哄的一齐大笑了起来。
　　那驯兽师刚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待听到众人哄笑起来方敢睁开眼睛，惊恐并带着疑惑望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虽然还是作痛但就没有见到鲜血涌出来，这才明白对方原来只是在吓唬自己的。他刚才从鬼门关那里走了一趟回来早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双足更加是被吓得无法再站起来，到了这种地步他知道自己已无力做任何的对抗，于是不由得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连叫好汉饶命。
　　伍青山见状也就不再与他纠缠，便大声喝令他把当初如何偷牛的事情详详细细的从实招来，如果胆敢有任何隐瞒的地方，自己这回就真的不是恐吓而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了，反正杀一个是杀，杀几个也是杀。那驯兽师早已听马成功说过伍青山可是个狠角色，刚才又已经亲身领教过了对方的手段，说实话还真的害怕对方一时不爽会把自己被干掉了，这可是一班杀人不眨眼的歹徒而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到了此时此刻哪里还敢耍小聪明作无谓的抵抗，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将当初如何偷牛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不再敢惹对方生气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过激行为。
　　刑堂的兄弟早已经停放歌曲，改为用空白的磁带把那家伙的原话一字不漏全录了下来，这些都是去报案用的最好的呈堂证供。做笔录的人也将大致的过程写下来，然后叫那家伙签名画押盖了手指模。那驯兽师自然是乖乖照办，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伍青山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再作声，这家伙所说的与李威当日所讲基本一致，果然不敢骗人。等对方招供完关于偷黄牛的事之后，就开始问他知不知道莫六是被那几个人杀害的，要他具体说出那些凶手的名字来。江湖讲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他虽然是铁定要为莫六报仇但也不想滥杀无辜，否则自己就真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歹徒了。
　　不过那驯兽师对莫六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甚至连莫六是谁都不清楚，要等到伍青山说了莫六的模样以及在马戏团的工作之后，他才记起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来。至于对马戏团后院那里的事情，他也同马戏团普通的人那样都是不知内情，因而也就说不出个什么头绪。伍青山与李永标等人见那家伙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便只好作罢，看来马戏团后院那些勾当除了马成功几个核心的人物知情外，其他的人多半也是同样的不知道。日后报仇就只找后院那些有干过此事的凶手以及那些知情的人，尽量避免去伤害无辜，江湖事就得按江湖规矩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