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15、无法解救

　　他虽然是后悔自己做事不够细心才弄到成了阶下囚，好在自从进了马戏团以来从未联络过何洁莲，与手下吴斌也只是通过写纸条的方式联络，极少当面说过什么话，因此就算自己被马成功的人怀疑也不会连累上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他就叫冤枉说自己进马戏团真的是为了混口饭吃的，对于掏尽老本请那些工友吃饭也是因为自己是新来的，只是想和大家搞好一些关系，那样自己就不会受到排挤而可以做得稳定下来。至于常向别人打听一些小道消息，只要还是自己一向都是个好奇心比较大的人，就好像今天无意中闯进这里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企图更不用说会受到什么人的指使。自己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又怎么会受人指使做什么坏事的呢？
　　他尽力为自己去辩解也说得有模有样的，只不过那些人又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问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回答后，他们就完全拉下了面孔开始毫不客气地对他动刑。除了拳打脚踢这些一般的殴打外，更是采取了夹手指揭指甲夹小腿迎面骨等各种各样的酷刑，然后问他是不是受一个叫伍青山的年轻人指使，要他供出对方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及还有哪些人是同伙，否则的话后面还有更多的苦水够他尝的。
　　不过如果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只要原原本本供出所有的计划和同伙来，那么不仅会立刻释放了他还他自由，到时大家还可以成为兄弟，共同去对付那些想搞破坏想要弄垮马戏团的坏人。那班人一边折磨他还不时夸赞他也不愧是一条硬汉，他们就是喜欢和敬佩这样的好汉，如果他早点把真相说出来的话，那么大家也就可以早一点做兄弟。
　　莫六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他跟随李永标闯荡江湖多年自是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对这些伎俩就算是没有亲身领教过也听过不少，因而不论怎么受酷刑都永不改口。那些人见他这般口硬自然又是继续加刑，什么捂鼻子灌辣椒水鞭抽锤敲的无一不用其极，折磨了差不多整整一夜都无所得，便老羞成怒的将他关到了这里来。第二天又继续给他上刑，逼他供出计划主谋和同伙用以换取宽恕，他自然是一口回绝不会透露半点的口风。
　　那些人直到折磨得也累了这才停手，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才拿一点剩饭和水给他勉强充饥。就这样他除了被上刑受折磨外便是关在这漆黑的房子里不见天日，都是靠看窗外的天色这才估算到日子的。
　　伍青山听莫六说完整颗心都在滴血，莫六可是为了尽责替自己办事才会被马成功的人捉住折磨成这样的，到头来都还是自己害惨了这个好兄弟！
　　照莫六刚才的描述这里的守卫是完全独立与外边不同的，擒拿住他的那两个家伙应该就是今晚自己见过的那两个暗哨，那两个人的确是个高手，莫六自然不是他们的手脚。而对莫六动刑的也主要是以这两个家伙为首，日后假如找到适当的机会自己一定得教训一番这两个为虎作伥的家伙，好替莫六兄弟出这口恶气！
　　他心急如焚的要把莫六救出去，于是便去找铁笼子的门口，发现笼门口被一把大将军锁牢，他尝试过各种方法去拨弄那把锁可惜都无果。这个时候他才后悔当年没有跟自己的好友阿星学会开锁之术，那怕是仅仅学到阿星的一点皮毛，要对付这种铁锁都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随后放弃了弄锁转而去拉扯笼子的铁条，试图可不可以拉开一个口子把莫六救出来。但这种铁笼子可是专门关虎熊等猛兽用的，那些铁条不仅比拇指还要粗而且又很密，他即使是内功已有所成而且力气又挺大的，不过也仅仅是能够拉弯一点点，根本就无法钻出一个人来，到最后也唯有放弃了这种努力。
　　伍青山见强行无法弄开铁笼救莫六出去，便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作徒劳之举而是打算另想办。他简单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刚才的所见所闻对莫六说了，叫对方躺下来继续休息养好一些精神，自己再去另想其他办法设救。他已经问过莫六知道这铁笼门是那两个暗哨关的，钥匙应该就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于是打算设法去弄来钥匙再救莫六出去。
　　他告别莫六便走出房子去找那两个暗哨的行踪，随便去查清楚这里的保安布置情况，为待会带莫六一起逃走做好准备，至于那些还没有查到的房子就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思再去逐一调查了。他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查莫六的情况，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莫六，怎么去救对方出来并安全地离开才是头等大事。况且听莫六刚才所说前面的那几排房子也无非是圈养着一些珍稀动物，后面的那些房子自己已经查过了，基本上摸清楚了这里面的情况。现在就差还不清楚这里的保安分布情况，对方又是设岗又是分明暗哨的布置得甚为周密，自己不得不防以免中了埋伏受困，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他出了房子便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查对方保安布置的情况上，发现这里的保安亭前后都各有一个，里面有一到两个人不等。而暗哨除了最先见到的那两个之外就好像再也没有遇见其他的了，不过举着手电筒到处巡逻的明哨却有三四个之多。这些保安居住的房子占了整整一排有四间房，约莫估计有近十人之多，这个数目比演出区那里面的保安还要多，可见马成功对这里的重视程度并不亚于整个演出团队。或许通过这里的不法手段所挣到的钱也不会少于买门票的所得吧，加上这里干的又是违反国法的勾当，他们做贼心虚当然要严加防守，从莫六的遭遇来看他们是不允许外人涉足这里怕会泄密的。
　　伍青山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保安情况之后又开始犯难了，他原来是打算找机会偷那两个暗哨身上的钥匙去救莫六出来的，如果偷不了的话就看能不能突然出手制服其中的一个抢到钥匙。可现在问题来了，当他要找那两个暗哨的时候偏偏就不见到他们的影踪，又不知道他们究竟具体住在哪一个房间里。
　　他整个区域找了两遍都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两个暗哨，只是见到那些打亮手电筒巡逻的保安，于是又到他们住宿的那排房子附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蹲守了好长一段时间，都还是没有见到那两个人出现，也许对方认为没有什么事而早就已经安然入睡的了。他没有阿星那些梁上君子的本领，自然不敢摸进那些房间逐间去搜索盗取钥匙，况且那些房间都是关上门来的。
　　他苦苦寻找无果之后望了一下夜色，见离拂晓应该已经不远了便不得不放弃了偷钥匙的这个念头，否则到时候天一亮连自己要出去都将会成问题。他百般无奈只好去叫醒莫六说了大致的情况，然后叫莫六再忍受一下，待自己回去之后好好想办法再摸进来营救。莫六知道伍青山已经尽力了当然不会有什么埋怨，他说自己这骨头还受得了那些家伙的折磨，自己也曾经受过不少的风浪，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倒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要让伍青山为自己操心，这才有所过意不去。
　　伍青山听了心中更加难受，他安慰莫六说自己出去一定会约上一些好手再前来相救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遭受更多的苦楚。说罢便将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递给莫六，叫他收藏好以备不时之需。作过别后便不再犹豫绕过那些保安爬出江边的那道铁门，再除光衣物换上进来时穿的那条湿裤衩，顺着来路沿江堤逆游回到原来下水的那个地点。虽然只有单手划水又是逆流而上，不过依然是难不倒他，自小在家乡河里打滚练出来的水上功夫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上岸后抹干身子换上干衣服，借着夜幕的掩护绕过街道上那些不定期巡逻的治安人员回到了房间，这才拿起床上的手表一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五点，这趟来回差不多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他见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上床小歇一会。
　　因为心中忧虑他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天刚亮便早早起床顾不上洗漱就去叫醒不远处的吴斌，简单地把莫六的消息告诉了对方。然后又叫吴斌设法将此消息通知何洁莲，要她停止一切的打探行动免得引起马成功的怀疑，并要何洁莲把这不好的消息转告给李威知道，同样是叫对方不要妄动。现在因为他的事已经连累到莫六兄弟受苦，可不能够再连累其他的兄弟了。由于情况紧迫他不得已要何洁莲去转告李威，就不再隐瞒对方知道何洁莲与自己是一伙的，他相信李威应该不是个叛徒。
　　交代清楚这些必须要紧急处理的事情后，他便匆匆出门去寻找如何营救莫六的办法。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把莫六兄弟救出来，免得在里面受尽苦头。至于索要黄牛则还是放在其次，反正马成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黄牛一日还在隆兴马戏团里，就迟早有一天可以想办法要回来的，并不在乎多等上一段时间。
　　伍青山第一个最想要的找的是老友阿星，阿星的拿手活不仅是扒钱包外还能快速打开各种各样的锁，除了那种保险柜的密码锁外，其它的锁似乎都难不到他。只要有阿星在身边，他就一定可以轻松地将莫六救出来而不用兴师动众的。他找到一间早早开门做生意的小店打阿星的寻呼机，哪知对方竟然关机根本就打不通，他这才想起阿星等人以前一直都是晚睡晚起过惯了夜生活的，这个时候肯定是关机还在酣睡中，都怪自己一时心急便忘记了这点。
　　既然暂时无法找到阿星，他转而打李永标的寻呼机，李永标在这个时间就算还没有起床也应该会醒来的了。莫六是李永标的手下，现在出事了不可能不让他知道的。打通电话不多久李永标果然复了机，伍青山于是压低声音简单地把莫六的情况跟李永标说了，在这保不住秘密的小店里，他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免得让旁边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