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10、解开疑团

　　李威此番是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内心的挣扎之后，这才下定了决心打电话给伍青山的，因而对伍青山提出的那些问题当然是早有所准备。
　　他只是想不到对方原来已经早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情况才来找自己的，照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其查出真相来，到那时候自己肯定也会被其怀疑是与马成功他们一伙做这件事的。那样的话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份嫌疑，两人之间不仅不能再做朋友，甚至是极有可能变为仇敌，这样的话对自己可就大为不利。放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不做朋友而做敌人，那是傻子才会干这样的事情！
　　况且他自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除了在钟爱着的何洁梅面前低头外，在其他人面前可一直都是仰着头的。这回事出有因，为了自己钟爱的人不得不委曲求全站在了马成功那边去。
　　只是那个马成功瞒着众人，更加是瞒着自己干了好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甚至是将魔爪要伸向自己所钟爱的人……虽然现在此事还只是一种传闻，但如果万一真有这种事的话自己就不知情何以堪！一想到这事他不仅是心如刀割，更加是七孔冒烟，可又找不到适当的方式发泄出来。
　　除了这个主要因素外，再者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同样还是有正义之心有廉耻感的人，好像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夺朋友之好的行为，自从他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同样是在折磨着自己。就在他正感到寝食难安之际，伍青山的突然出现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得是一件坏事，他见到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又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就算是再想躲避也恐怕是躲避不了。当看到对方的那身打扮站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都认不出来，还亏那个马成功布置了那么多的人手来专门提防对方的窥探，如果当时伍青山要对自己下手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正因为这些原因，他惊骇之余回到房间躺下发了好一段时间的呆，思前想后经过种种的煎熬，最后把心一横便决定去找伍青山说出一切的缘由。这不仅是对伍青山这个朋友有个交代，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所钟爱的人着想。只要伍青山能够设法制服马成功那个伪君子，那么自己就可以带着自己所钟爱的人摆脱马成功的控制，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两个人到时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重新找一间小马戏团过之前的那种温馨浪漫的平静日子。
　　李威定了一下神望了一眼伍青山，这才逐一回答对方刚才提出的问题。
　　原来马成功不知到底从哪里得到了伍青山黄牛的消息，便派人前去打探核实并伺机想偷窃，但都被果场里的那两条看家狗早早发现而难于得逞。不过他始终都不气馁，依然是继续派人去暗中监视果场的动静，只不过是改在白天或者是傍晚时分远远地进行盯梢，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
　　过不多久果然就被他等到了果场里武功最好警惕性最高的伍青山外出办事，那些暗中监视的人最初还不敢确定伍青山是不是外出晚上不回来了，因而到了晚上再度摸进果场去作进一步的观察。这回果然只听到狗吠，而再也见不到有人会走出来巡查，于是马上便将这消息连夜及时向马成功汇报。当然那些监视的人不敢轻易冒险上前去偷牛，他们一方面既是畏惧那两只看家狗会惊动果场里的人，也是懂得牛在晚上一般是不愿意走路的，那样偷起来会变得困难重重，万一偷不成功更加是会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
　　马成功一接到手下人的消息之后，就赶紧连夜召集马戏团里的各种相关人员商量对策，他听从其中一个驯兽师的计谋，从马戏团牵出一只最为凶猛的豹子去对付果场的那两只看家狗。而在如何偷牛这件事上，另一个驯兽师出的主意更加是令人叫绝，那个驯兽师针对黄牛已经是一头强壮的成年公牛这点，大胆地提出去找一头发情的母黄牛回来，然后让母黄牛去引诱那头公牛，到时不相信它不听使唤。
　　想想那头黄牛自从跟了伍青山出来，无论是进马戏团还是在果场里，都只有它一个从没有其它的同类，它现在这样的牛龄正值最为强盛的求偶阶段，不用猜平日里绝对会是寂寞难耐。如果让它突然见到一头发情的母牛在身边的话，就算是要砍了它的头也会不顾一切上前去求偶的，那样的话只要控制好那头发情的母牛，就一定可以很好地控制住那头会说话的黄牛！
　　大家听了都拍手称好，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第二天马成功叫人去物色了一头正在发情的母黄牛，跟着派出好几个驯兽师乘坐两辆车子大老远奔向那个果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马成功还亲自出马前去指挥压阵。在那些一直都暗中监视人员的带路下，他们趁伍青山外出而果场其他人疏于防范之机，各人按计划分工行动。有人带着豹子专门去制服那两只看家狗，有人抄上家伙去紧盯着果场里的动静，预备如果万一被惊动了的话便由暗偷变为明抢，反正无论采取何种方式都一定要把黄牛夺到手。
　　而专门去偷牛的那些人想不到行动比计划还要顺利得多，那头黄牛由于孤独了好几年，当一见到母黄牛闻到对方身上发情的气味时，就无比兴奋地主动迎了上来，甚至是不顾有那么多的陌生人在场，在黑夜中居然疯狂想要与母黄牛干那种事情。
　　那些专业的驯兽师早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驯服了那头母黄牛，见状不由得喜出望外，于是便按计划牵着母黄牛引诱着公牛出了果场，特意吊着它的胃口不让它得逞，一直将它引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卡车上面。那些驯兽师准备得相当周密，那辆卡车已经用铁栏分隔开了两半，母牛在里面而公牛则留在了外边，让公牛只可以闻到发情中母牛的气息却不能得偿所愿，弄得相当焦头烂额的。这样一来那头黄牛可以说差不多是被那些驯兽师完全控制住了，只要母黄牛走到哪里它就会跟到哪里听话得很，就这样一直极为顺利地回到了马戏团。
　　回来之后驯兽师依然是不让公牛沾到母牛，利用它的弱点逼使它在陌生人面前开口说话了，这才让它与母黄牛亲热了一回。其后又马上将它与母牛分开，直到训得它乖乖听那驯兽师的话而开口说话作交流之后，那驯兽师才把两头牛放在一起让它们夫妻恩爱的。至于黄牛怎样变成了黑牛那是马成功的主意，的确如伍青山猜到的那样是用染发剂从头到尾仔细染出来的，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伍青山听后这才仿然大悟，难怪自己在果场里里外外查不到一丝一毫黄牛挣扎过的痕迹，原来是这家伙重色轻友轻易就把自己舍弃了而跟着别人走。他哭笑不得之余也带有一丝的内疚，这么多年来自己带着黄牛出来闯荡，自以为已经是对黄牛就好像亲兄弟那样算够好的了，但还是忽略了它的感受。
　　牛本来就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以黄牛现在的年龄已经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好几岁左右，与自己可以说得是年纪相仿甚至会是更大些，它一直跟着自己从没有过同类的伙伴，当然难免会是寂寞的，这么长的时间还真难为了它！
　　刚才自己还怪它重色轻友实在是有点不应该，想想自己作为这世界最高等的动物——人类，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远的如以前与那个阿满和阿菲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不是经常的放纵自己沉迷于女色之中，而近的就说昨天自己都还数度想占有着何洁莲。俗话都有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这个做大哥的都是如此，又怎么好意思去责怪作小弟的黄牛呢，要说惭愧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黄牛啊！
　　伍青山一边暗自自责着自己一边又询问了李威其他的一些问题，李威虽然一直都没有说出马成功究竟是从哪里打探到自己黄牛消息的，不过他早已经就猜到了肯定是何洁梅那个女人做的内奸。当初到过果场清楚黄牛底细的就只有李威与何家姐妹三个人，其中何洁莲绝对不会干这事的，而李威今天既然肯对自己说出这些内幕，也就可以排除了这种嫌疑，剩下便只有何洁梅一个了。
　　当然李威爱妻心切肯定不会供出他的女朋友的，自己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也就不必再去纠结于此不放，毕竟不看僧面也还得要看佛面。况且何洁梅还是何洁莲唯一的亲姐姐，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误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追究她的责任，否则只会令到小姑娘心里难受。
　　他悉数解开了心中的疑团之后，便马上开始思索着应该从何处入手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黑牛是自己的，否则很难去向马成功讨还。李威虽然是知道不少的内幕，但并不是当时参与偷牛的当事人，如果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应该扳不倒马成功那些人，必须还得去找到当晚的那些当事人才可以堵住马成功的口。
　　而当晚的那些当事人中，又应该首推那个利用母牛去引诱黄牛的驯兽师最为适当不过的了，无论是当初出主意还是后来行动那个家伙都全程参与，他的证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伍青山于是便向李威问清楚了那个驯兽师的姓名与相貌，得知那个家伙原来就是现在与黄牛一起搭档表演的那个人，便决定今晚再进场看一次表演认清楚那个家伙，也顺便摸清对方的活动规律，方便到时候将其擒拿回来逼问口供。
　　两人接下来又谈了其他的一些细节问题就分别了，待会李威还要回去表演晚间的节目，而伍青山也要回去乔装改扮一番再度混进演出厅去作火力侦察。
　　临别前伍青山谢过李威的帮助，叫他回去之后如有什么新情况就及时通知自己，因为有何洁梅的原因，伍青山对李威还是留了一手作防范，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何洁莲和莫六等人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万一他被何洁梅那个妩媚的女人在耳边吹吹枕头风，会什么都说了出来可就不好办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基本都照直说了，自己背后有强大的丐帮做后盾可不愁会斗不过一个马成功，这本来就是事实并不仅仅是想给李威增加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