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闯江湖》双滘山人

400、暂无良策

　　此话一说出口全场都鸦雀无声，有的人固然是因为震惊而一时忘记了该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有些人还是不怎么相信这是事实，以为是不是有人在一旁代替着说话作假来特意骗人的，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伍青山一听到黑牛说话便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了这头牛就是自己的黄牛，那口音完全与黄牛一模一样，毛色那东西可以人为的作假，可声音就不是人为能够代它作得了假的。何洁莲是除了伍青山以外和黄牛最熟悉的人，她听到黑牛开口说话后，便用手轻碰了一下伍青山悄悄地说就是它绝对错不了，说黑牛说话的声音特别像他的说话声，这与他那头黄牛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伍青山自己反倒是有点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究竟是怎样的，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会有着同样的感觉，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很好地分辨出别人的声音，但却是难以分辨出自己的声音来。当初在新宁马戏团时，大家都说黄牛说话的声音很像他的，这或许是黄牛从小由自己养大一直都听惯了自己的话，因此后来学说话时便模仿他的口吻这种缘故吧。现在连小姑娘都已经辨认出来了，那眼前这头牛就更加可以肯定是自己那头的了。
　　台上的黑牛也许已经知道会有人怀疑它刚才的举动，于是特意向观众席这边走前几步，抬起牛头又开始自言自语说道：“刚才明明是听到主人的那把声音，现在怎么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呢？”只见它嘴巴一张一合的，很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可以让观众听得清清楚楚，用以消除他们刚才的那些疑惑。这样一来大家当见到并不是作假的之后，便哄的一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就连李永标等人见到如此神奇也忍不住跟着鼓起掌来，不过随后发觉有些不妥才停了下来。
　　伍青山在确认出来那头牛就是自己的黄牛之后，便开始一门的心思放在如何才能把牛夺回来，对那些节目的情节如何，牛究竟说了些什么以及观众的反应怎样等等都差不多是充耳不闻的了。何洁莲则一边看节目一边留意伍青山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这回终于有机会与意中人在一起拍拖已经是最大的安慰，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说是小事，对初次堕入爱河里面的少女来说，通常情况下都是恋爱大过天的。
　　而对那些观众来说则越是精彩的节目就越感觉到短暂，仙牛这档节目在所有的节目中其实已经是最长的一环了，不过观众依然是觉得只是一眨眼便过去了，每个人差不多会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除了一直都不吝啬自己最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之外，当望着两头牛在众人的簇拥下退出舞台时全都有些依依不舍。
　　伍青山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见到节目将近结束时便对李永标与何洁莲耳语了几句，要他们坐在这里继续观看节目，而自己则出去看看黑牛身边的守卫情况。一待仙牛节目结束谢幕之时，他赶紧站起来装着要出去复机的样子找机会观察黑牛的行程。他出到演出厅没有见到马成功与何洁梅的影子，而李威又因为飞刀表演还没上场，自然是无暇去巡视有没有可疑之人那些事情，因而他现在完全可以有持无恐的，去明知故问那些看守演出厅的人员哪里有电话可以复机的。
　　那些守门的人虽然听马成功交代过一定要密切留意伍青山这么一个人，只不过对方此刻已经乔装改扮过，就连马成功本人都无法认出，不用说他们这些根本没有见过伍青山的更加是不可能认得出来，于是个个都毫不起疑摇着头回答说这里面没有电话，想要复机可得要到大门外才有。
　　伍青山谢过他们便装着要出去复机，其时黑牛与那头母黄牛刚好在一班人的前呼后拥下走了过来，时间可以说是算得刚刚好。他见到两头牛前后左右都各有两个汉子在护卫着，仿似如临大敌般的不让任何一个闲人靠近，因此便打消了想要上前接近一些的念头，免得引起对方注意会打草惊蛇可就得不偿失。随后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朝大门口慢慢走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些人护送牛只进了训练区，这才拿出腰间的寻呼机瞧了两下，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折返回来不出去了。他虽然是有心想趁机复电话给陈珠，免得她一直为自己担心的，只不过就这样一个人出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被马成功遇上并认了出来可是大事不妙。
　　当他回到座位时刚巧轮到李威上台表演飞刀，以前他一直都认为李威的飞刀绝技是精彩得无以伦比的，不过现在时隔了多年后就总是感到对方好像是退步了不少，觉得对方表演的飞刀还远远不如自己的飞镖。这回他可是冤枉了李威，其实并不是李威的技术有所退步，而是他自己的武功进步神速早已经远非昔日可比，因而才会产生错觉以为对方技不如前。李威表演结束还是赢得了不少掌声，伍青山现在虽然不知对方究竟是友是敌，不过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他还是为对方鼓了掌。一旁的何洁莲见到他都鼓掌了，自然是跟着鼓起掌来，毕竟李威可是她未来的亲姐夫。
　　全部演出结束后他们一行人回到车上返回市区，路上大家讨论起来相互交换着意见，一致都认为虽然是已经辨认出那头黑牛就是伍青山的黄牛，但又恐怕不适宜当面向对方索讨。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仅凭己方的一面之词对方肯定是不会认账的，就算去派出所报案恐怕也是作用不大。对方既然已千方百计把牛偷来，又想方设法将牛训练得随时可以开口说话，就肯定会早已想好了应对措施。自己这一方固然说黑牛是自己的，但是对方也会说黑牛是他们的，反正牛身上又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到底是谁家的。
　　而且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对方到时极有可能会倒打一耙，诬赖自己这一方企图谋他们的天牛，那样的话情况恐怕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调查清楚他们当时是怎样把牛偷走的，只要能找出人证物证来，最好能有什么办法弄到参与偷牛那些当事人的口供，那样才有取胜的把握。在目前的情况下暂时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免得惊动对方会采取更为严密的措施，增加后继行动的困难反而不好。
　　至于究竟要采取怎么样的行动才能达到理想的目的，一时半刻间就连李永标这样见识多广足智多谋的人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大家只好先回去再慢慢作详细的考虑。
　　回到堂口后何洁莲赶紧找地方去洗脸要卸妆，因为刚才伍青山在车上时悄悄告诉她，说她脸上的化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她猜想应该是被自己的泪水打湿所致的。作为一个女孩子人家她当然在乎自己的样貌，尤其是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好在当时化妆的时候，那个易容高手已经留给了她一些必要的药水以及卸妆的方法，她现在清洗起来就方便多了。
　　伍青山在何洁莲去洗脸的时候出去复了陈珠的电话，电话那头陈珠很焦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会拖到这么久才复机的，让她与父母都担心极了。伍青山便满脸歉意地解释自己刚才在马戏团打探的情况，因为那里没有什么公共电话无法复得了机，接下来就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跟她详细说了一遍，叫她以后不必老是这么样为自己担心的。陈珠听到丐帮有那么多的人相助这才略为放心了一些，她本来既担心伍青山身单力薄的到别人的地头去会有危险，同时也担忧他与何洁莲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容易会生情，而对自己很不利，现在当得知原来是一大班人在一起当然是松了一口气。
　　伍青山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化妆给卸了，当打完电话回到堂口时，何洁莲也早已经清洗干净脸蛋恢复了原貌正等着他。经过今天的感情迅速升温后，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伍青山了，现在只想每时每刻都能够与对方在一起，只要能够两人在一起她可不再在乎别人的目光。
　　李永标从马戏团回来便已打电话给李政道和杨龙胜等人，说伍青山今天到了他这里来，叫他们有空就过来堂口这里大家聚一聚。他们二人一听到是伍青山来了，二话不多说就立刻从各自的盘口匆忙赶了过来，一班老朋友又再次见面当然是分外高兴。
　　其中李政道与伍青山最为熟络，加上性子又豪迈直爽，在伍青山介绍何洁莲与他认识的时候，就当场竖起大拇指大赞嫂子长得天仙一般的漂亮，和自己的好兄弟正好是天生的一对。其他人听到他这么一说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他们都是些豪爽的江湖汉子，也确实是认为像伍青山这样的英雄就应该要配像何洁莲这般美貌的女子，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心里称赞而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罢了。
　　何洁莲被李政道这么一赞一下子便弄到红霞满面的，心中既是感到无比的甜蜜同时也感到有些很不好意思。不过今天她既然已经与伍青山在众人面前手牵手的了，这就差不多可以算是两人之间确定了恋爱关系，她虽然还会感到害羞，但就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被丐帮那些人说得不敢抬起头来。这回只是当最初的那一阵尴尬之后，她马上便对李政道说李大哥不要哄人开心的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跑江湖卖艺的马戏班人，丑得要死哪里称得上是什么仙女啊，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在逗着小妹开心的吗，那里比得上李大哥家中的嫂子长得好看呀。
　　她现在初堕进爱河里心情好得很，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牙尖嘴利带点泼辣的状态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