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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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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智秀是害怕看牙医的。大部分人都会害怕看牙——张开嘴,露出自己脆弱的口腔,将要害展现于他人面前。还有疼痛。
但徐文祖能让所有人奇迹般忘却恐惧,得到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满足。
靠他的业务能力和那张皮囊。
徐文祖的操作熟练快捷,索幸姜智秀只是甜点吃多导致的龋齿,不用麻醉不用拔牙,飞快地把蛀洞填好,姜智秀就开开心心地从卧台上下来,坐在一旁等徐文祖开单子。
“你是秋允真的同事?”徐文祖的打字速度向来飞快,此时却刻意将手速压低,慢悠悠地一下下敲打着键盘。
“啊,是的。或者更精确一点来说,我是她的下属。”姜智秀没想到徐文祖会和她搭话,有些受宠若惊,回神一想他大概是想从自己这儿了解秋允真,非常干脆地开夸,“允真姐真的超厉害的!才27岁,技术却比我们法医部好多老前辈还熟练,而且她心理素质真的超级棒!”
“哦?”徐文祖挑了挑眉,作洗耳恭听状。
“我们是法医嘛……所以要接触一些……呃,尸体。”姜智秀怕把自家上司的好事给搅黄了,有些小心翼翼。毕竟法医这个职业并不被人所理解,更别说女法医,很少有人愿娶。
“我知道。”徐文祖的笑容莫名有些诡异,让姜智秀一愣,回过神却没有任何异常。
“秋小姐平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允真姐是什么样的人?”姜智秀愣了愣,看着徐文祖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有八卦之火,也有撮合的欲/望,“徐医生这么问,是想追求允真姐?”
“追求?”徐文祖打字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思索,却没有犹豫更久,分外平淡地开口回答。
“算是吧。”
徐文祖抬起头,朝姜智秀露出平日里惯常的温柔的笑容,神经大条的姑娘完全没有察觉到笑容背后的恶意,把那句奇怪的“算是吧”完全抛到了脑后,眼中只剩下牙医那个惊艳的笑容。
“其实我也不算很了解允真姐呢……不过她首先呢,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吧!开始我对她还有偏见,但是允真姐很温柔,也没在意我的排挤……”姜智秀一说到秋允真就开始侃侃而谈,疯狂给秋允真吹彩虹屁,“允真姐肯定是那种,善良勇敢聪明美丽,谁娶到谁赚的女神!”
等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秋允真打了个喷嚏。
“而且允真姐酒量超级好,我们出完外勤喝烧酒,她仿佛就当白开水来喝,以瓶为单位!真的太厉害了!!”
“还有还有!我们第一次和允真姐出外勤,大夏天,特别恐怖的那种现场,所有人都不敢吃中饭,但允真姐吃了中饭去现场,最重的工作都是她做的,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姜智秀扯东扯西,喋喋不休,简直要把秋允真八卦个底朝天。
末了还不忘朝徐文祖挤了挤眼睛,说道:“我看你们俩超般配的!努力追求啊徐医生!”
徐文祖笑着点头,把姜智秀送出诊室。
看到满面通红的姜智秀和徐文祖一同出来的秋允真:让我猜猜你把我卖成啥样子了。
秋允真当然知道姜智秀肯定把她给卖了,但没什么值得苛责,徐文祖的容貌所有人都会一见倾心,虽然小姑娘的做法有些不礼貌,但秋允真还没像汉尼拔那么强迫症。
——不礼貌的人直接上桌。
姜智秀还在一旁发着呆,徐文祖和秋允真的目光直接在半空中叫了锋。只是瞬间,男人就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往秋允真的方向逼近一步,低下头,声线优美,语气温柔。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顺便也检查一下?”
“我确定我的牙齿很健康。”秋允真歪了歪头,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牙医的眼睛亮了亮,徐文祖在享受她的警惕,这让他兴奋。
“从一个牙医的角度来说,你需要一些检查。”一只手不知何时碰到了秋允真的脸颊,指尖冰冷,仿佛冷血动物一般没有温度,
秋允真沉默了三秒,最终扯了扯嘴角,将嘴乖乖张开。
持续反抗中突兀的乖顺让徐文祖一愣,满足与空虚感同时袭来,秋允真懂得如何去刺激他的神经,如何挑拨出他进一步的渴/望。
“很幸运,如你所说,很健康。”徐文祖并没有过分假公济私,他认真且飞快地检查完一切,朝秋允真露出一个微笑。
“你的牙齿很漂亮,像艺术品。”
“哦?难道你还想拔下来收藏?”秋允真合上嘴,舌尖舔过牙龈,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一笑,随口接了句垃圾话。
徐文祖的呼吸飞快地凌乱了一秒,秋允真心中骤然皱眉,等她想要进一步探究时一切又归于一汪死水。
她不会正好戳到这人□□了吧??
两人陷入几秒的诡异的沉默。秋允真盯着徐文祖那张长得俊美乖巧的脸,半天歪了歪头,余光瞄了眼手机上姜智秀发来的消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她突然伸出手挽住徐文祖的手臂,感受到男人瞬间防御性的僵硬,抬头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要追求我么,走,给你个追求的机会。”
“……”徐文祖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低下头,用那双空洞的黑眼睛凝视着秋允真。
“走走走,隔壁刚好有一家新开的烤肉店,我请你!”秋允真飞快地笑了笑,在徐文祖尚未放松身体的时候抢答,拉着他就往外走。
别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徐文祖的最后一个病人。更别以为她会没有意识到,当她触碰徐文祖身体时,这人一闪即逝却极为森然的杀意。
怕不是想把自己放倒了拔牙。
此时徐文祖完全营造出了一个无人的环境——诊所里空无一人,他想做任何事都拥有绝大的优势。但他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任凭秋允真把自己往外拉拽。
哈,他得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她碰到徐文祖的那一刻,他大概是无比警惕,甚至于生理性的反胃的吧。
他们最终还是进了那家烧烤店,面对面而坐,秋允真非常熟练地点了一串牛肉制品,顺便来了几瓶度数最高的烧酒。
“你们这儿的生拌牛肉确实味道不错。”秋允真往自己嘴里塞了好几大坨红红的生肉,顺便把手边的烧酒一饮而尽。
“生拌牛肉的话,考试院的大妈也有做。”徐文祖吃的动作格外矜持,无论何时他都保持着近乎于本能的优雅。他的容貌是不带丝毫油腻的清俊,干净的艳丽,看不腻,越看越让人感到心神宁静。
“大妈会做生拌牛肉?”秋允真眨了眨眼睛。
“是,味道很不错。”徐文祖抬头笑了笑,嘴里慢悠悠地嚼着肉块,腮帮子有些鼓起。他下班后就摘了眼镜,秋允真曾从侧边观察,看的出那是一副装饰用的平光镜。
摘了眼镜更好看,秋允真认真的想。
“回去以后再吃一顿吧。”
秋允真没有搭话,只是随手又点了两瓶烧酒打包。
秋允真屈指随意弹动酒瓶的玻璃身,如珠玉般清脆的声音回荡。她突然倾身靠近了徐文祖,露出一个刺眼而明亮的微笑。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