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茶之水

3、3． 原始之海

　　万军之耶和华说：“我曾呼唤他们，他们不听；将来他们来呼求我，我也不听。我必以旋风吹散他们到不相识的万国中。这样，他们的地就荒凉，甚至无人来往经过，因为他们使美好之地荒凉了。”
　　———《旧约•撒迦利亚书》
　　囚，枷和累在路上。枷在前，累在中，囚在后。
　　他们来到一座城的废墟。此时有商队前行至此，绕道离开。
　　囚跑过去拦住商队询问。商人们说：“这里原是王城。城后有海，是这世界最初的原始之海。但海上有魔鬼，海中又有妖精魅人，所以人们搬离此地，旅人也绕道而行。我们要去圣地，这里你们要一同来吗？”
　　枷拦住囚，拒绝商人的好意。累在他身后默默点头。
　　商队离开了。枷和囚和累走进废墟。
　　到达废墟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片海，未受任何污染的，最纯净的海。原始之海。他们抬头望去，有大天使架起双翼蔽海来防止污秽。天使本身在风尘的污染和人类的攻击下，既污浊肮脏又遍体鳞伤，生命危在旦夕。但看到有人到来，天使还是露出微笑。
　　“我是堕天使，被罚在此不得离去。我本愤懑，但见了这海之后便甘心受罚。这世上干净的已不多。为了这海的纯洁我甘心放弃自由。人们怕我阻碍了风和天光，便认定我是恶魔攻击我。可我仍不离去，不能离去也不想离去。于是他们离开。我好久没见过人类。”
　　“这么久远的时光中你是否寂寞，是否也会饥渴？”囚问。
　　“有一只人鱼一直照顾我，给我水喝。有上天恩赐的光便不饥饿。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时日已不多，而那只人鱼每日对我歌唱，我却听不懂，不知它是否难过。”天使平静地说。
　　海上涌起波涛，人鱼从深海前来，奉上最清澈的水，对着天使歌唱，歌声如水般洗涤思想。
　　囚听不懂，枷不开口。累轻轻的学着人鱼的歌。
　　三人要离开时，枷回头说：“既然你选择保护，那必不以此为苦，也是一种幸福。不能与人鱼交流也无需遗憾。言语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相通。人鱼虽然没有灵魂，但并不低贱。它也知道敬仰高贵和感激天光。比起善恶不分，是非不明的人来说，即使有强力的王，繁荣的国，坚固的城，也不能把守住心中的净土，使灵魂中的无瑕长存。人鱼更应该得到永生。”
　　天使点头，久久微笑。
　　囚，枷和累上路了。枷在前，累在中，囚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