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潭想

11、第 11 章

　　小猫在贾铎怀里不叫了，它探着脑袋瓜看看贾铎，再看看李圻沿，又蹬着腿儿想从贾铎怀里挣脱。

　　贾铎把猫放到地上，没让它上床。不大点儿的小猫哪能明白他的意思，越不让上越亮着爪子向上爬。
　　“下去。”贾铎轻轻弹下小猫额头，听它不满地喵一嗓子后说，“说了让你别吵他。”

　　猫又叫一声，跟贾铎吵架一样根本不让份儿。长的不大脾气还挺大，贾铎也没被它弄烦，它上来一次就轻轻扒拉下去一次。

　　后来玩累了，小猫用肚皮贴着地板的姿势一趴，四个腿直直一伸，怎么看怎么滑稽。
　　贾铎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情倒还不错，视线从猫身上收回来，他侧头看看李圻沿。

　　李圻沿一脑袋汗，看起来很热的样子。早上就来电了，这会儿也能开空调，但毕竟是发烧，还是捂点儿汗出来更容易好。

　　贾铎把李圻沿搭在腰间的被子向上挪挪，挪完就见李圻沿把被子扯到一边，嘴里嘀咕着：“热……”

　　“热也忍着。”贾铎把被拽回来重新盖在李圻沿身上。
　　李圻沿烧得迷糊还听见贾铎用强硬的语气对待自己，先是赌气似的翻身背对着贾铎，再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就算让他捂汗也不至于把头蒙上，贾铎让他把头露出来，皱了下眉问：“赌什么气？”
　　李圻沿没吭声，后来还是贾铎帮他把被子拉下去的。他用后脑勺对着贾铎，过一会儿才转过来用脸贴着贾铎的膝盖继续睡。

　　睡着之后来了通电话，是唐琼打来的。

　　贾铎本来想把李圻沿叫醒，结果李圻沿嫌手机声吵又用被子把头蒙上了。
　　最后只能帮李圻沿把电话接了，话筒那边唐琼在问李圻沿最近怎么样，说他也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

　　唐琼的声音没什么变化，还和从前一样温温柔柔的。
　　贾铎垂着眼睛对话筒回：“唐姨，是我，贾铎。”

　　听见贾铎的声音唐琼的呼吸明显顿了顿，再说话的时候没和贾铎寒暄，只是问：“小沿呢？”

　　“发烧了。”贾铎回，他说的时候伸手摸摸李圻沿额头，发现温度不烫了，便让唐琼放心，“现在退了，睡觉呢。”

　　唐琼还是放心不下，李圻沿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发烧感冒说来就来。再怎么说也是当妈的，孩子生病不可能不担心。
　　知道要麻烦贾铎，她语速有些慢，带着麻烦别人该有的歉意细细叮嘱贾铎：“他发烧都是反复发，嗓子会跟着发炎，最好带他去打吊瓶。打之前让他吃点东西，不然刺激胃。”

　　贾铎静静地听着，见唐琼说完了，问了句：“还有吗？”
　　“没了……”唐琼那边用手紧紧握了握手机，再开口时说，“小沿就……麻烦你了。”

　　贾铎“嗯”了一声，没多说别的。挂断电话下楼弄点儿粥，他边淘米边问季明扬：“耿措的诊所开没开？”

　　“耿措什么玩意？他怎么了？”季明扬只顾着打牌，没把话听全。
　　“问你耿措的诊所今天开没开。”良子这把又赢了，他觉得把把赢没意思，把牌一甩说不玩了。

　　“不玩拉倒。”季明扬也把牌甩桌子上回头冲贾铎说，“耿措恨不得天天住诊所里，他还能因为下个暴雨就不开了？”

　　“咋了，你要带李圻沿过去打针啊？”季明扬说，“那我帮你跟他说一声，他今天说要早点关门来着。”
　　季明扬立刻给耿措发微信，耿措那边的意思是别让贾铎折腾了，等他屋里几个打吊瓶的患者打完直接过来。

　　贾铎点点头，问大概几点能来。
　　季明扬又帮忙问一嘴，问完说：“五点多钟吧！”

　　现在才中午，贾铎等粥做好之后拿上去又看看李圻沿的状况，见他还好，觉得等耿措过来也可以。不然出去准得淋雨，没准病得更严重。

　　往床边一坐，贾铎伸手推了推李圻沿，让他起来吃饭。
　　李圻沿睡得脑子发木，浑身没力气不说，坐起来的动作也慢吞吞的。贾铎嫌他磨叽，拽着他的胳膊提了一把。

　　贾铎根本没使劲儿，却被李圻沿埋怨一通。
　　“我都病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李圻沿仗着自己是病号，就觉得贾铎这会儿应该对他好一点。
　　他数落完没等贾铎说话，注意力又跑角落的猫身上，嘴里叨咕着：“我说我睡觉的时候怎么觉得有猫叫声，这猫哪来的啊？”

　　“早上捡的。”贾铎把碗放李圻沿手里，说，“吃饭。”
　　李圻沿边喝粥边打量这只小猫，发现它还是只长毛品种，黑白花纹，开脸也正，跟黑猫警长似的。

　　“起名字了吗？”李圻沿放下碗，下床摸摸小猫，“没起的话现在起一个？”
　　贾铎手指弹下碗的边缘说：“先把粥喝了。”

　　李圻沿点点头，坐回床上捧着碗，应付似的喝了两口就冲贾铎说：“长得那么像黑猫警长，管它叫警长行不行啊？”
　　他嗓子有点儿疼，说完咳嗽好几声。

　　贾铎说随便，顺手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李圻沿让他喝口水。

　　水把嗓子润得没那么干了，李圻沿继续喝粥，喝完还是躺床上休息，精神头比之前强一些。但再怎么强，身体上还是难受的。

　　贾铎让他再睡会儿。
　　李圻沿说：“不困了，都睡一上午了。”
　　他侧躺着看向贾铎，碰了碰贾铎的手背：“你陪我躺会儿吧，你多陪我，我就好了。”

　　这话纯粹胡扯，哪有陪陪李圻沿，他的病就能好的道理。贾铎没理他，转身要下楼。
　　李圻沿眼睛可尖了，见贾铎要走直接拽住他的手。

　　这下拽得又猛又突然，贾铎不可避免地向后倒。怕压到李圻沿，他下意识地用手撑着床。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很近，近到鼻尖相贴，连呼吸都缠在一起。李圻沿环抱着贾铎的脖子，生怕他走了。
　　有点耍赖的意思，李圻沿死活不肯松开贾铎，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都难受死了，你要扔下我去哪儿啊……”

作者有话说

　　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