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恋爱有风险，对话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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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琼斯买了一个香薰蜡烛。
这算不上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老实说，她并不喜欢火，和火有关的东西自然也很讨厌，这也真是为什么她总不喜欢魔女聚会，蓝色的火焰莫非就算不得是火了？冷冰冰的火焰就不算是在燃烧的了？更别说传统的、真正的火，那滚烫闪亮的东西看了就叫人觉得讨厌，若不是纳莉贝鲁的提议，她下辈子都不会试图碰一下蜡烛……停电？停电了的话，没有蜡烛，还不会荧光闪烁吗？
玛利亚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拎着礼品盒上系着的绿色彩带，回想起纳莉贝鲁昨天说的话。
她说：“蜡烛是一个传递未来的媒介，而未来会在火焰上浮现。”
虽说玛利亚总是对这类言论嗤之以鼻，但谁也不嫌自己对未来掌握得更多，更何况她好奇的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某位总是发出惹人烦笑声的超级罪犯——玛利亚更想叫他超级疯子或者超级帽子，或许超级兔子也可以，但终究没有绿毛的兔子，而joker也没有兔子那么可爱、那么软弱可欺。
……
“总是问问题，会很无聊的。”在joker向她打招呼前，玛利亚率先对他说了这句话。
她不热衷于矫正joker，无论是玛利亚自己还是joker本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他们前几日所进行的对话就像考试举例时会斥责的无良医生和不配合的病人，一个照着粗略看过两眼的笔记和自己的印象胡说八道，一个听着棉花一般毫无意义的问题说完全无关的话，明明面对面坐着，却好像根本听不见对面在说什么，做医生的不做医生，做病人的不做病人罢了。
于是在听见这句话以后，joker反而更加放松——虽说他一直以来都很放松，他兴致勃勃地全力往前凑，露出一个大约是高兴的笑容。他说：“那么今天我们要来说些什么呢？整整一个小时，很久很久，很短很短。”
joker的脸是绝对算不上英俊的，或者说，要从这张脸上瞧出英俊，可能比恭维他皮肤光洁有弹性还要难得多，夸他皮肤好或许只需要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把灵魂出卖给恶魔，而赞美他英俊，这近乎是只有爱他的人——玛利亚假设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号人——才能做得到的。不过事实上，joker脸上有没有油彩都差不多，因为他的皮肤实在惨白得离奇，说不准油彩对于他实际上是起遮瑕作用的，他拿这个来稍微遮一下脸上的伤痕，好不让无辜的哥谭市民吓得尿裤子。
玛利亚看着他的脸，再次很没修养的吐槽了他一次，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带了香薰蜡烛。”
如果史密斯先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定会由衷的感叹玛利亚好比小丑女，然而就连哈莉.奎茵都不会在还没认识七天的时候，给joker买累计下来至少一两百美元的礼物，万恶的有钱人，可怜的为他倾心的实习医生。
而如果玛利亚能听见史密斯先生的腹诽，一定会说：不，我只是想做个业余占卜。
确实，魔女之间专精各有不同，比如纳莉贝鲁，她就是主修塔罗预言，辅修八字算命，走不出时尚这条路就只能在小巷里给人算姻缘的占卜类魔女，而玛利亚，她稍微传统一点，是个做魔药的。然而这并不代表她们不会主修之外的事，就像最最亲爱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他不但会除你武器，还会倒挂金钟。
joker兴致盎然地看着她好似嫌弃般从米色针织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礼物盒，并轻手轻脚地解开上面紧系着的绿丝带，她连擦个火柴都像要在五米内点燃核弹一样战战兢兢，动作轻得比起羽毛不逞多让。好在她到底还是把它点燃了，在joker快要笑僵了之前。
那是一个憨态可掬的香薰蜡烛，做成了圣诞老人的样子，然而派发礼物的人被包装在礼物盒里，这个世界总是爱讲这样无聊的笑话，仿佛不讽刺一下空气就没法活下去一样。蜡烛的顶端，也就是圣诞老人的帽子，很快就开始融化，在圣诞老人黑色的靴子旁边堆积起一滩浅红色的蜡油。
joker很有闲心的看了它一会儿，说：“那么我们今天的娱乐活动是什么呢？”
玛利亚没去管他略有讽刺意味的形容，眼神迷离得看着那跳跃的火光，用脚小小地把椅子往后推了一点。她保持着神棍般的虚幻的语气，说：“看未来，看梦想。”
大约是她过于意识流的对话和他俩日常的神经病太不兼容，joker沉默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和玛利亚东扯西扯。他说：“我喜欢火，也喜欢爆炸。”
然而这句话恰巧是她的雷区，假设人人都有神的赠礼，那么joker的赠礼多半是‘百分百踩雷区’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玛利亚很快就从那种有点蠢的神棍状态里出来了，她说：“太巧了，我偏偏最恨这些。”
“对不起，”joker并不抱歉的说，“你看见了什么？小怪怪？”
玛利亚顿时露出虔诚得像个被主拯救被主爱的基督徒一样的笑容，她说：“什么也没有，你没有未来，就像学医没有未来一样。”
“那是当然的，因为今天创造蝙蝠。*”joker意味不明的笑了，说。
“噢。”玛利亚说着，看了一眼那块蜡烛，它已经燃烧到圣诞老人的脖子了，这个场面颇有那些儿童邪典游戏的感觉，让人不禁为购买了这款蜡烛的孩子抹一把伤心泪。她停顿了一会儿才接上joker的话，她说：“那么我应该早退了，因为明天才轮到创造你。*”
joker咯咯咯地笑了，这显得他像个瘦巴巴的绿头发魔鬼一样，即便心理辅导室里点着蜡烛还开着灯，还是会让人觉得阴森可怖。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他说：“那你明天可要提早到才行。”
“给你带甜甜圈吗？巧克力撒糖豆的那种？”玛利亚说。
“或许你能赶着去拿它喂蝙蝠。”joker舔了舔浅色的嘴唇，说。
玛利亚吹灭了那块燃烧到圣诞老人上衣口袋处的香薰蜡烛，用几张纸巾把它包裹起来，慢慢地放进礼物盒里，她说：“夜行动物不吃甜甜圈，就像它们也不在白天喝咖啡一样。”同时把那个紫红色的礼物盒混着绿丝带一起丢进手提包里。她继续说：“会让蝙蝠在白天飞的世界恐怕已经乱套了。”
“可我就想世界这么没规没矩，胡来胡闹。”joker眯着眼睛，对她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玛利亚拍了拍从第一天起就没记过一个字的笔记本站了起来，说：“那么随您的便吧，因为我要早退了。让工资扣，让物价飞，而我们明天见。”
“记得早点来。”joker说。
“我会记得踩点到的。”玛利亚面无表情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恋爱有风险，对话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