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恋爱有风险，梦游需谨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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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梦到小时候的事。
实际上魔女并不存在什么“小时候”，小时候是人类爱说的话题，就像“小时候曾经希望飞上天”、“小时候曾获得过第一名的奖状”，不过是人类变得平庸以后，去排解忧郁的话题之一。
但她梦到小时候的事，也或许只是她变得很小，小得像一个洋娃娃，小得像一个人类。
魔女生下来就是十五岁的样子，玛利亚从没有这么小过。
她梦到自己不是十五岁的样子。
面容模糊的老师点着哥谭小学（即便她记得她是今年第一次来哥谭）新学生的名字，杰克，杰森，杰伊，玛丽，玛拉，玛利亚，如同这样念着。
玛利亚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不叫这个名字。”
她听见梦里的小女孩这么说。
但：不。玛利亚在心里反驳：我确实叫玛利亚·琼斯。
“那么你叫什么呢？”
看不清脸的老师和看不清脸的同学们都随风吹散般，化成细细的沙子，只有这个问题停滞下来，浮现在黑板上。
玛利亚想：我是玛利亚·琼斯。
但梦里的女孩说：“我是○○○。”
最后三个音节是刺耳的杂音，黑板上再次浮现出白色的字迹，白色的，字迹，连续不断的浮现着，但前语不搭后句，只令人觉得错乱。
……
她醒来了。
玛利亚有时候会梦游，但很少，只在纳莉贝鲁口中听过几次，她说话一贯夸张，不过是梦游而已，却说得好像玛利亚在梦游中砍了两条龙，还绑架了一只路过的精灵。
于是玛利亚秉承着“我不知道就等同于没有”的精神，自作主张地认为从没发生过这回事，至于纳莉贝鲁口中的龙和精灵，她没见过，那就是没发生过。
所以当玛利亚醒来的时候，她是恍惚的。
没有人能在一觉睡醒以后，发现自己躺在joker腿上还保持镇定，除非他是蝙蝠侠，毕竟蝙蝠侠是酷哥，酷哥喜怒不于形色。
但酷哥怎么可能会和joker睡在一个房间，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躺在joker腿上还没被灭口（暂时）的人，只有玛利亚·琼斯！
走神了的玛利亚想到这里，甚感欣慰，然后给了脑子里的自己一拳。
在想什么鬼事啊玛利亚！！她在心里面大喊大叫：不要前一天刚说完要杀了别人第二天就在别人睡醒啊！！！
她心有余悸的又想：还好这里是晋江，如果是海棠，作者已经把joker办了一遍又一遍，只差蝙蝠侠携家属罗宾赶来参加婚礼了。
在心里打破第四面墙的扯皮了一会儿，玛利亚逐渐冷静下来，她欢快而尴尬地开导自己，起码没睡在钢铁侠的大腿上，否则她就要思考一下自己是否干了一些晋江不宜的事情。
对，是自己干了什么，而不是钢铁侠干了什么。
好在这是joker，她对joker没有那种兴趣。
啊，兴趣，说到兴趣就会让她想到刀尖和腹肌，但令人可惜的是，即便她的脸几乎要贴着joker的腹部，她也没感觉到他有那种东西。
他显然不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她感觉得到joker的大腿着实没什么肉质感，如果一个屠夫要砍断他的大腿，恐怕都不需要用多少力，一只猪蹄都要较他的腿难砍得多。
她用青葱绿的后脑勺发誓，joker的大腿叫人硌得慌，仿佛谁虐待了他一样——或许有，毕竟谁也不知道阿卡姆的饭到底怎么样。
玛利亚挑剔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橙色病号服，鼻尖传来淡淡的洗过再烘干的味道，她突然想：我知道这个味道。
但这个想法就像小猫的尾巴毛一样，越是想要捉住，它越是跑得飞快，她没读过正常的学校，也没住过正常的宿舍，可她想，她知道这个味道，这是集体宿舍洗衣袋的味道。
但终究没想出个名堂来。
或许那只是她的伪造记忆，是她给自己人格增添层次时编造的一部分，或许她只是在闻到这个味道时编造了这段记忆，好让她看起来不是魔女，而是一个普通的叛逆学生。
玛利亚想着，头往joker的肚子上钻，她也曾经这样钻过别人的，但她已经不记得这个“别人”是谁了。
她蹭着他过于瘪的肚子，颇为不满的想，哪哪都不好，做话友不怎么样，当枕头也很糟，哈琳·奎泽尔的眼光真糟。
玛利亚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很好玩吗？”兴致勃勃而尖细的声音从她右耳边传来。
她还不至于忘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joker，她恐怕再不能忘了这个糟糕而好玩的人，还有他硌人的大腿。
一阵烤焦的棉花糖味伴着她讨厌的那些味道一起升上来，就像一盘巧克力太妃糖炒野山椒。
在她从他腿上爬起来之前，joker先一步的弯下了腰——她猜这个画面一定很可笑，他们两个都很可笑——他甜蜜地喊着她的名字：“小玛利亚。”
玛利亚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或说，情感，她的耳廓迅速变得又红又烫，一直染到她白皙的脸上，好像恋爱，好像书里的恋爱，好像心在冒泡泡，手在挠痒痒。和什么都好像。
但她清楚这不是恋爱，这是心跳，只是心跳，这代表着她的杀意暂时性的转化成别的东西，但这不是恋爱，再像也不是。老师也会这么说。
——但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她想。
然后咕噜噜地转过头，看着joker尽是伤疤的、可怕的脸。
真可怕，只比那些看不见脸的人要好一些。
玛利亚注视着那双仿佛发光的绿眼睛，说：“你要吃什么？”
然后更加过头、令人茫然的，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恋爱有风险，梦游需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