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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曾葭为任参的求婚心绪不宁,娃娃和薛简也没闲着,为了曾葭、冉夕和任参三个人的关系争执不休。
      薛简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爱了冉夕十三年,注定他无法理解冉夕对任参势在必得的爱情观。娃娃却同情冉夕不肯善罢甘休的痴心,执意为她创造机会。她安慰冉夕:“任参的女朋友比你差远了,而且他们根本不相爱。”冉夕原本因薛简的言辞拒绝而灰败的眼睛,托这句话的福重新焕发光彩,她又被激起了无限希望。
      薛简气出了一字眉,冉夕走后,他斥责娃娃:“谁告诉你他们不相爱?你不要主观臆断!”
      娃娃讥笑道:“主观臆断的是你。”
      薛简没办法,将曾葭那番爱情宣言告诉了娃娃,她愣了很久,问:“这是她的原话?”
      “没错。”
      “她这么爱他?”
      “是。”
      娃娃觉得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
      “她真能忍。她一定恨死我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回我偏要帮冉夕。”
      薛简摔了帕子,责问道:“你非要掺和干什么?”
      两人的恋情本就岌岌可危,因为这次争吵更是雪上加霜。
      娃娃向曾葭发动眼泪攻势,说薛简欺负她。曾葭虽然知道薛简不大会欺负人,但娃娃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她很心软,问薛简他又不肯明说,她对待薛简的态度也就有些责备。
      薛简深感两头不落好,怒道:“行,我明白了!这是你自找的,你别后悔。”
      “你说什么呀?”
      “说你蠢!”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两人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沈教授接到派出所电话,说曾葭在公共场合与人互殴被拘,让来个人把她保出去了。沈教授感到很震惊:“同志,一男一女打架,您要定成互殴?这不公平吧。”派出所的民警也很郁闷,刑警队的干将和人打架,咱们给定成互殴,这才最让人痛心疾首。他们较为委婉地说:“男士的伤比较重。”
      沈教授:“……”
      薛简默默看着曾葭被她师母领走,几乎预见这丫头接下来的悲惨人生,心里的郁闷减轻许多。
      娃娃给傅海发了一封邮件,让他在11月11日之前赶到璋海,她说要给曾葭一个惊喜。今年春节曾葭没有回家,傅海表演系压力大,他们姐弟俩很久没见,因此他权衡之后放弃了对曾葭生日的天然恐惧,翘了周五的课飞到璋海,直到落地站稳脚跟,他才知道娃娃把他叫来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你设身处地考虑一下,冉夕爱了任参十多年,我不过想让他们见一面,成全冉夕的心愿。”
      娃娃的讲述一味强调冉夕痴情的事实,给傅海以一种感觉:他的准姐夫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他为曾葭感到不值。他上了个厕所,冲完抽水马桶后他觉得精神高度清晰,应允了娃娃的请求,让准备好一番费劲的娃娃大喜过望。
      傅海冷笑:“许懐,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考虑到我姐了吗?”
      娃娃反问道:“那你为什么答应?”
      “你讨好小姑子,而我是为了我姐。我不希望她的爱情里永远有一个隐患。薛简知道你的打算吗?他怎么说?”
      娃娃答非所问:“他前两天被曾葭打了一顿,正在气头上,没工夫理会这个事。”
      傅海似笑非笑。
      娃娃和曾葭的关系在潜移默化地改变,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更无法向傅海说明。
      “任参明天来给曾葭过生日,你拖住曾葭,哪怕一个小时,事情就完满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傅海捏着鼻子拨通了曾葭的电话:“姐,我难受,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正在晨跑的曾葭被吓了一跳。
      “大早上说什么呢!你身边有人吗?你能去医院吗?”
      傅海忙说:“不,没有那么严重,姐,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去看你?现在?”曾葭掏出手机查了查最近的机票,“小海,我飞到广南要三个小时,而且下午才能出发。”
      “姐,我在璋海啊,我昨天来想给你过生日,没想到水土不服,我头疼,好像要被煮熟了……”
      “你到底是好冷还是熟了?”
      曾葭立刻赶去傅海住的旅店,这小子偏偏选了一个特别远的犄角旮旯安顿,途中她给任参打电话却没人接,便发了条消息,说弟弟生病了,晚一点儿再见。
      曾葭见到傅海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一脸生不如死。她摸了摸他的脑袋,立刻被烫缩回了手。她焦急的神情让傅海鼻子一酸,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松开,险些露陷。
      十五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曾葭在柜子里发现三个滚烫的热水袋,发现他在装病。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时候傅海嫌家人不关心他,总喜欢装病卖可怜,次数多了,长辈们都免疫了,唯独曾葭关心则乱,总是上当。这次她也当弟弟淘气,替他叫了一份外卖,说:“你胡闹什么呀?我有重要的事,回来我再收拾你。”
      “姐……”
      傅海阻拦不及,曾葭已夺门而出。
      傅海住的旅店在璋海城区最东,任参住市中心,做公交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曾葭索性打车,正赶上早高峰,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迟到了一个小时。任参每次来璋海住的都是固定的酒店套房,一来二去的,大堂服务员也认识了曾葭是他女朋友,直接把房卡给了她。
      曾葭敲了敲门,没有理睬,她只好刷卡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呼吸骤窒,仿佛浑身的血液在回流——典雅的大床,宽敞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窗外的盆景叶子在床上投下斑驳的碎影,点缀着交颈而卧的一对男女,黄杨木地板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贴身的私密衣物上布满羞耻的痕迹——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昭示着这个房间上演了一场多么热烈的欢爱。
      曾葭伸手掐住门板,指缝抠着门缝,发出咯咯的声响。
      任参一向觉浅,他仿佛听见细碎的声音,让他心底发毛,克服困意睁开眼睛。他没戴眼镜,缓了一会儿,定睛看了看曾葭,又看了看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谁也不先说话。
      娃娃远远地嚷道:“你们还没谈好吗?曾葭就快到……”话音未落,她被站在门口的曾葭堵住了,跟在她身后的薛简脚步一顿。几乎同时,他们的余光瞥见了室内大床上衣不蔽体的男女。
      “丫丫,你,你怎么……”
      娃娃慌得语无伦次。
      任参想下床,但他身上连件遮挡的衣服都没有。他用被子挡住身体,一再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薛简,这是怎么回事儿?”
      薛简怒极反笑:“你有脸问我?”
      任参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没有?难道不是你设计我吗?”
      娃娃破口大骂:“任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转向曾葭,“丫丫,你不要相信他。”
      任参急道:“曾葭!”
      他们几人吵了很久,消停之后,曾葭冷笑着说:“你敢做还不敢当吗?”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不会这样质疑薛简和娃娃。
      任参感到无比悲凉。他指着蜷缩在被窝里浑然无觉的女人,说:“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的名字叫冉夕。”
      “什么?”
      任参一次一顿地说:“她是冉夕,薛警官的妹妹,许懐未来的小姑子。你觉得在他们眼里谁更重要?今天早上,薛简和许懐护送冉夕来到这个房间,就坐在这张床上。他借口嘱咐我好好照顾你,递了一杯咖啡给我。我真的当他好意……你如果执意相信他,我们不妨去调监控。”
      曾葭询问地看向身后的二人,薛简点了点头,娃娃则躲避她的目光。
      她舌尖发颤,眼前黑一片白一片,不由自主地歪倒,好不容易才扶墙站稳。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扶住的不是墙,而是薛简。
      她狠狠地推开他,稳住心神,说:“我们先出去,否则她醒来会受不了的。”
      任参穿好衣服,踩着皮鞋追了出去。
      他喉结抖动,紧张地问:“你有什么想法?”曾葭沉默以对。他戴上眼镜,看清楚了她的脸。“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个圈套。”他瞪了薛简一眼,“你忍心因为别人的算计毁了我们的感情吗?”
      薛简揪着他的领子,狠狠地说:“疯狗,你不要乱咬人。”
      曾葭拨开薛简青筋暴起的手,对任参说:“你先负责冉夕吧,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过不去的人。”
      任参道:“你管她干什么?这是她自找的!”
      这句话太无情,娃娃前一秒还在同情曾葭,这一刻感情的天平又偏向冉夕了。她拽过曾葭的手,义正言辞:“你看清楚,他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任参冷笑:“你难道比我有优越感?”
      “你……”
      娃娃跳起来想打他,被薛简按住了。
      任参皱着眉头,冉夕,冉夕……年幼时一常家家酒的闹剧,为什么她要纠缠不休?他没有给过她暗示,没有表达过承诺,他对她没有任何实质感情的输出,他甚至不记得她的模样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女人一厢情愿,为什么他却被扣上了负心汉的帽子?
      “你要静一静,我让你静一静。但是,曾葭,我希望你不要冷静过了头。”
      傅海迷了路,抵达酒店已人去楼空,和满目颓唐的任参擦肩而过。这时,娃娃给他打来电话,说曾葭快把薛简家给拆了,让他去救场。傅海浑身抖三抖,为防迁怒,他故意放慢了脚步。
      曾葭的确快把薛简家砸干净了。她逮着东西就朝薛简身上扔,中途还招来了物业和保安。
      薛简默默承受她的怒火,不反驳也不反击,只是脸色越来越黑。
      娃娃起先还劝她:“你够了。冉夕清白之身都没了,她还发短信问你有没有事。她才是最该委屈的人!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任参那种……”话音未落,曾葭狠狠地把苹果扔向她,问:“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娃娃闭上眼睛,她不敢躲开,她隐隐觉得若是今天这个苹果没砸中她,她和曾葭之间就到头了。她一度想要终结这段友谊,但是这么草草了结,她觉得太不庄重。幸好,苹果擦过她的发丝,被薛简格挡在地上,摔成了两瓣。娃娃于是缩在沙发里,一声不敢吱,唯恐再被波及。
      曾葭扔顺了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砸了过去。薛简闪身躲开,掼在墙上的刀却反弹了回来,砸在他的手臂上,刺啦一声划破皮肉,白色的针织衫渗出殷红的鲜血。
      娃娃尖叫:“你疯了?”
      薛简盯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这只胳膊废了很久,此刻他竟似乎能感受到疼痛。他咬着后槽牙,问:“你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吗?”
      “你有任参在前,我就可以去死了,是吗?”
      薛简前进一步,曾葭就后退一步。
      这份沉默坐实了薛简的问话,他又气又恨,冷冷地说:“你为什么爱他?为什么离不开他?你真的以为他是你的救星?”
      曾葭直觉不好:“你闭嘴!”
      “当年,孟东蒯怎么会找上你?大马路上那么多人,难道你身上贴着我的名字吗?他为什么偏偏放了懐儿而不是你?”
      曾葭摇了摇头,她必须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薛简挡住她的去路,问:“怎么?你动摇了?原来爱情没有把你变成傻子吗?”
      曾葭说:“别说了,薛简。”
      薛简不为所动:“罪魁祸首就是你最爱的任参。他向孟东蒯通风报信,故意让你陷入危险,关键时刻施一出英雄救美,好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只不过你把姓孟的惹火了,他才……”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好在曾葭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你喜欢他,你说你爱他,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看看你爱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让你别说了!”
      曾葭激动地扬起巴掌,薛简不闪不避,厉声道:“你今天有本事扇我这一耳光,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曾葭挥的手将将挨到他的脸颊,静止不动了。
      娃娃端着医药箱跑过来,但这两人冷的掉渣的神情让她却步。她哭着说:“你们别闹了,我从来没见你们这样。丫丫,我们大家的本意从来不想伤害你。”
      曾葭失神地重复:“你们?大家?连你都知道?”
      “我不确定,我不敢告诉你。对不起,丫丫,你不要怪我。”娃娃哭着说,“那年我被绑匪蒙着眼睛扔出来,看见一辆奥迪开过去,和任参的车一模一样。我没有晕血,我怕你怪我贪生怕死,不敢告诉你。我以为自己想多了。我没想到任参这么恶毒……”
      曾葭失魂落魄地离开薛简家,傅海刚刚赶到,在门口拦住她,嬉皮笑脸地赔不是。曾葭依稀想起自己怎么来到这间屋子的——薛简和娃娃左右搀扶她离开酒店,不,与其说搀扶,不如说挟持,他们似乎生怕她反悔掉头,惊醒委屈的冉夕。还有站在面前的男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小海,我哪里对不起你吗?”
      “姐?”傅海疑惑地朝屋子里瞥了一眼,他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不就是男朋友嘛,最不济分手呗。你不要为了小事伤和气嘛!”
      “小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我准备答应他的求婚了。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姐……”
      傅海后退了两步。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好梦,梦里的他握着曾葭的手,看着她脸上荡漾的笑容,怀着满满的祝福告诉她:“曾葭,今天是你二十岁生日,我可以背着你出嫁了。”
      他心惊胆战,生怕曾葭忽然甩下一巴掌。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咬着牙说:“你很好,你们都很好。”他想要拉住她,但拽住的衣带松松垮垮,轻盈地从他手中滑落,他只抓住了一束空气,带着微不可闻的洗衣液香。
      曾葭回到宿舍已经很晚很晚,门禁关了,她抱着膀子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曾葭,我等了你一天。”
      任参从暗处走向她,空气中缭绕着浓浓的烟味。
      她笑道:“你不是说不抽烟了吗?”
      这个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戳进了任参的血管。
      他忐忑地说:“我会和冉夕说清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根本不算事儿。”
      曾葭歪着脑袋,说:“你表现的好像受害者。”
      任参说:“我本来就是受害者,你应该指责的不是我。”
      “没有人把你绑起来,你从发现不对劲到和冉夕上床,间隙够你跑到没有女人的地方了。我看你事后的表情很乐在其中。”
      任参吸了一口闷气,说:“你如果真的看不开,我会替你出气,让冉夕付出代价。”
      曾葭一愣:“关冉夕什么事?”
      “你不恨她?”
      曾葭觉得可笑,在这一刻,她终于确信他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我承认,我不够坚定,但是男人都这样,你敬仰的薛简和他女朋友在一起,脱下裤子也是这幅德行。”
      他好像总喜欢贬低薛简,但是曾葭不在乎薛简脱下裤子是什么样。
      她反思道:“任参,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这么久了,我心猿意马,对你关心太少、依赖太少。我向你道歉,我不是称职的女朋友。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她的语气何其平淡,何其不容置疑。
      任参力图挽回:“在来璋海找你之前,我和父母谈过了,管家带着人差点打断我的腿。我放弃了地位和财富,放弃了我从小宠大的妹妹,我想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和你一起面对未来。在这个时候,你确定要跟我说分手吗?”
      任参难得示弱,曾葭难得心软,但她突然想到了孟东蒯。当年在薛简的病房外,孟东蒯看见不远处等候她的任参,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总遇到薛简这样的傻子。你早晚会吃亏。”那时候她恨不得姓孟的早死早超生,如今想起仇人的隐晦提醒和讽刺,心中五味杂陈。她把戒指还给他,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看来我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任参,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任参惨然一笑,说:“你不允许人犯错吗?”
      远处传来两声淫*靡的猫叫,曾葭揉了揉耳朵,问:“我允许,但是,任参,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
      任参吸了一口烟,说:“你不公平。曾葭,我没有嫌弃你。我出轨了对不起你,但我们也算平等了。”
      冷风簌簌,穿林打叶。
      她环顾四周,曾几何时,就在这个地方,就是这个人,她怀着满腔的感激与感动扑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满载深情厚谊的告白。她戴上他挑选的戒指,想向他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她为他们的未来规划的蓝图,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她有很多话想多任参说,但分手的最佳态度是不卑不亢,不是爱恨纠缠。
      天上坠落一滴水珠,砸在曾葭举着钻戒的指尖,十指连心,她的手抖了抖,心也跟着颤了颤。
      她哂笑道:“我不想和你讨论谁更清白,我们标准不同。”
      任参从她手中接过戒指,怔怔地问:“你不后悔?”
      曾葭笑道:“如果不分手,你才后悔,因为我会杀了你。”
      任参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这么多年,他总算被老天宽待了一回,转瞬天翻地覆,这仅有的幸福也成了泡影。
      他挥手将戒指扔向路边池塘里,钻石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一道绚烂的弧线,很快没入无边黑暗。
      “你是个疯子。曾葭,在你从魔窟里笑着爬出来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怎么能寄望一个疯子给予的温暖?”
      这一年的冬天,瑞雪兆丰年,远去的恋人,走失的朋友,流年的交错,记忆的芳华,命运的鼓手擂向她的胸腔,曾葭孤身一人立在茫茫雪地,喷出一口温热的鲜血,化了洁白的雪花,恰似一朵红梅绽笑靥。
      曾葭和任参,始于一场雪中血,终于一场雪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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