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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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錆兔的伤在审神者和药研的静心调养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恢复,从下床到重新拿刀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第一次踏出房门,看到眼前的庭院部屋还愣了一下,努了努唇:“姐姐,神界也是如同人间一般模样吗?”
审神者诧异:“谁告诉你,这儿是神界的?”
少年认真地回答:“姐姐是神,所住的地方,自然是八天原之上。”
女人一下子被他逗笑,旁边的刀剑也忍不住扭过头捂嘴,轻拍着他的脑袋:“你说的没错。”
“姐姐,”錆兔明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却还是刻意避开,“我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不要这样摸我。”
少年的年纪连她的零头都不到,却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让人觉得好笑的同时心也软了下来。
“是,我们錆兔已经是小男子汉了。”
女人的话语蕴含了无限包容,錆兔生出了一点不满,属于少年人的傲气出来,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让姐姐看到自己的能力。
即是为了庆祝两位新同伴的到来,也是为了恭贺錆兔的痊愈,本丸难得举办了宴会,就连在竹林深处念经的数珠丸都被挖了出来,一起参加这场盛世。
錆兔哪里看过这样的盛会,他长期生活在山林里,经历过最盛大的场合也不过是山下城镇的祭典,更别说现在围绕在面前的俱是神明,他坐在首席的下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就算是付丧神,也是端坐于高天原之上的神明,如今却在他面前肆意纵歌饮酒,和人间的武士似乎没什么区别。
“觉得很奇怪吗?”次郎太刀拎着酒,悄悄来到錆兔身后,“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啊……确实有点。”鼻间尽是付丧神身上传来的酒味,錆兔有些不适地拉开距离。
次郎艳丽的眉眼流露出一抹坏笑,把酒坛子往前一递:“尝尝吧,味道很不错的!”
“这个,我有点……”鳞泷左近次向来不允许他饮酒,说酒是毁人心智的东西,他和义勇两个人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大多数时间都用来训练,也不会去偷偷去干这种事。
“别摆出这种表情,酒可是好东西,尝试了就知道!”次郎瞄了一眼上位,审神者刚刚回到室内更衣,没在座位上,正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他更是抓紧时间忽悠,“喝酒可是成熟大人的证明啊!”
人类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喝醉了总比清醒时要更好套话。
本丸难得来一个知道审神者其他经历的客人,他们当然要给予最高级别的款待。
錆兔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在听到次郎最后一句话时顿了一下,盯着酒坛子的眼神也有些转变,有些苍白的嘴唇轻抿。
再加上次郎不停在耳边蛊惑,还有其他不怀好意的刀在旁边起哄,錆兔的脸愈发红润,颤抖地伸出了手。
“那就……稍微来一点。”
中途不小心撒了些清酒在衣襟上,回房间换了身便衣的审神者再度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面色通红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旁边还站着几个满脸不解的付丧神,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长谷部满脸懊悔,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次郎他们得了手,“是臣等的失职,真是万分抱歉。”
罪魁祸首次郎太刀酒醒了一些,站在一旁摊手做无辜状:“主人,我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把酒递到了他面前,其他什么都没干。”
他的话有几分真审神者心里自然知道,次郎虽说胡闹了些,逼别人喝酒这种事还不至于做,只是她不过离开了一刻钟不到,錆兔怎么会醉到这种程度。
一期一振走到她的身边,靠近耳际轻轻说道:“我们也没注意到,真就只是一瞬的事。”
一瞬?也就是一两杯?
没想到少年的酒力差到这种地步,审神者好笑地摆摆手,让几个付丧神散开,示意一期抱着錆兔先回房间安置。
没有怪罪到自己身上,几个起哄的家伙松了一大口气,溜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审神者重新在主位上坐下,瞟了下四周,大家还沉浸在欢愉的氛围中,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她拿起轻箸,在金杯上轻敲了两下:“诸君,我有件事要宣布。”
她的声音也不算大,可嘈杂喧嚣瞬间消失,原本在大厅中央胡闹的一些刀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里还充满疑惑,却还是认真看着她。
这些是陪伴她百余年的下属,是将她从深渊里拖出来的救赎,是给予了她一段新人生开启的同伴。
马上,她又要将他们带去另一个新世界,开启不同的旅程。
“……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可能要进入非常戒备状态。”
将情况简单地进行说明,审神者挺直脊背,扫视了周围一圈,略微垂下了眼睑,修长的脖颈低下:“烦劳各位。”
大家手上的筷子都已经放下,相互对视一眼,角落里还生着暖气,烘得整个大厅暖洋洋的,他们却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
他们正向审神者过去的那道大门接近。
有些刀剑不可避免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主位下席第一位,坐在那里的刀剑正捧着一杯清茶,袅袅热气升起,熏染了他举世无双的容貌。
三日月宗近,审神者的初始刀。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如此,在第二把刀到来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本丸都只有三日月一振刀剑。
审神者不是人类,这是所有刀都知道的事,毕竟没有一个人类,能够千百年容颜不变,同他们一起生活着。
时间仿佛在这个本丸不复存在,无论过去多少年,一如往昔。
很多刀剑都默认,三日月是唯一一把知道审神者过去的刀,在本丸拥有特殊的地位,只是这些年,这位老人家几乎处于不管事的状态,天天缩在后院喝茶下棋,将所有权利移交给了其他刀的手上。
纵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把刀敢看轻于他,然而,在如今这种情况,他们都想知道这位究竟是什么想法。
穿着身老年毛衣的天下至美之剑依然保持着那副淡然的笑脸,只是从座位上起身,转了个方向,跪坐在审神者面前,俯下了他挺直的脊背。
“尽随主愿。”
他这一下,把所有刀剑都思考中唤醒,集体起身,分排跪坐在两侧。
“尽随主愿!”
一段新旅程即将展开,有什么事情在悄然改变。
錆兔在得知女人要与他一同前去时,脸上还来不及露出欣喜的色彩,就对她接下来的话皱起了眉头。
“姐姐……是不会亲自出手吗?”
“不是不会,是不能。”女人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这是规定,也是束缚。”
“我们不能对除溯行军之外的其他生物直接出手,否则就会被其他人发现,虽说现在政府那边会帮我们隐瞒,可毕竟没有对外界告知,算是不能张扬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将錆兔救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直接斩杀手鬼,而是选择将它赶走。
“这可就有些麻烦了。”錆兔神情黯淡,在他看来,如果女人和她手下的付丧神出手了,别说一般的鬼,就算是传说中那个原初之鬼,也说不定能够解决。
“不会,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女人想起了什么事,笑得眯起了眼。
“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拿一把叫做天生牙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