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45、搬迁

　　高三教学楼在高考后空了出来，他们这一批准高三学生这几天准备搬到这栋楼成为新的归属者。据说这栋楼是风水宝地，所以只限于高三学生用。
　　“咱们教室在二层最右边，上下楼方便。到那儿班级座位不变，你们午休时间去看看教室的桌椅，有坏的桌子或椅子，就把自己的搬过去，下午时间搬东西。”班主任说完放他们吃午饭。
　　“路暖，你们的教室在几层？”
　　“我们在2层最右边，你们呢？”
　　“我说就在你们上面一层，你信吗？”命运弄人啊。
　　“怎么可能？咱们两个班隔了8个班，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概率增多。”她想能多见到他自然欣喜，可想到他和洛晨月又难受。
　　舒司晨不假思索说：“你还不了解班主任，他想办的事情哪有办不到的，你放心，一个学期你见不到他。”
　　她抓到重点:“一学期见不到他什么意思？”
　　舒司晨知道自己话赶话说漏嘴了，摇头否认说过这句话。
　　“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了，快告诉我你知道什么。”路暖顾不上吃饭，想搞清楚。
　　舒司晨左右为难，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说:“他高二就选择表演的艺术道路，艺术生集训，下学期不在学校。”
　　路暖不明白:“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司晨有口难言，之前傅哲渊就告诉舒司晨不能告诉路暖，在拿到心仪院院校通知书之前不想让她知道，怕她笑自己。和洛晨月走的近也是因为她也走艺术生的路，主动提出帮他。现在连舒司晨都说不好他们的关系。
　　艺术生这条路出乎意料，她太不了解他了。此时的她像身处在迷雾之中，盲目四处乱窜找不到出口。路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去。
　　回去的她被黎晓晓拽去瞅新的教室。“路暖，这次咱们还靠窗坐，累了还可以看看帅哥打篮球。”他们的教室算是二层的风水宝地，离楼梯方便，下课可以很快到食堂和小卖部。硬要挑毛病的话就是旁边是老师办公室，黎晓晓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没有注意她的兴致不高。
　　“挺好的。”她没注意瞅。
　　下午上完两节课，他们开始搬桌子、椅子和书。她们两个先一起搬桌椅再搬书，桌子上写满了各种励志的标语，贴了喜欢的明星照片，两人不舍得扔，桌子上再放几本书，两趟来回累的不行，决定一鼓作气全搬过去。吴峰整理完帮她们，他一个人拿她们的椅子，让她们拿书。路暖咬咬牙用双手托住各科的书，把喜欢的杂志夹在书里面，抓紧脚步走向高三教学楼。高二教学楼离高三教学楼有一段距离，在烈日炎炎下走着的两人特希望能有人帮忙分担，好巧不巧傅哲渊来了。他在人群中轻易捕捉到了她搬书吃力的身影，行动快于思考，走到她的身边拿走书。上一秒还在自己手上的书下一秒就到傅哲渊那里。
　　“快跟上。”黎晓晓给愣在原地的她使眼色，路暖讲义气地帮黎晓晓拿书跟上他的脚步，他放缓了步调等她。
　　赌气什么的不存在，走在傅哲渊的旁边她有点小忐忑还有掩饰不住的雀跃。
　　“到了。”他们到了路暖的教室的拐角处，上一秒还嫌弃路程长的她又善变的嫌弃路程短。
　　失望的路暖让他等下自己，她去放黎晓晓的书。她走进教室又急忙出来。这次出来手里已经拿了一瓶冰凉的可乐。可乐是吴峰给黎晓晓买饮料顺带给她的。
　　她接过厚厚的一摞书再把可乐递给他，接过书的那刻她真的挺感谢他帮忙拿那么沉的书走一路，换做自己第二天她的胳膊就不能要了。
　　“请你喝可乐。”谢谢两个字太生疏，她干脆不说。
　　他接过来，从中抽取一本杂志：“这个借我看看。”
　　路暖看是《青春风》也没在意就让他拿去随意看。“我先进去了。”她担心被班主任看到又误会。
　　“去吧。”他理解她的心思，见她进了教室才转身上楼。
　　坐在高三的教室里她有种自己已经是高三学生备考高考的感觉，看到离开的学长学姐的寄语，她能想到他们的高三生活。
　　“刚刚有没有擦出爱的火花？”忙完所有的事情黎晓晓过来问。
　　路暖否认：“什么呀，就那样。”
　　黎晓晓不吃这一套：“休想转移话题，不知道是谁面若桃花，还把饮料送给别人。”啧啧点头。
　　“黎晓晓，我看你最近生活太舒适了。”上手和她打闹。
　　他们搬到这栋教学楼后的补课正式开始，高三生活也正式拉开帷幕，距离她们的高考毕业不过百天。
　　坐在窗边的她占了天时地利，能在上课时看见上体育课的傅哲渊，也能看到买零食的他，幸亏每次看的时候都是他和朋友，而不是和洛晨月。
　　黎晓晓打趣她：“你知道现在的你什么样吗？”
　　“什么样？”
　　她开玩笑说：“望夫石，你就是现实的望夫石。”
　　路暖告诉她最新的消息：“他选择表演的艺体道路，下学期不在学校。”现在看他一眼少一眼。
　　“难怪你这几天魂不守舍，他艺体上线成为了明星，你可以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他。要我说你趁现在和他告白，以后你就是明星的女朋友，四舍五入我不就是明星的朋友。”她越说越夸张，仿若美梦成真。
　　路暖头疼，她怎么没发现黎晓晓还有异想天开的一面，捏了捏她的脸，“醒醒，现在白天，不要白日做梦，抓紧功课。”
　　她揉揉脸，委屈地拿笔做试卷。
　　补课的这段时间是南方夏天最热的时候，教室的风扇每天从早上运作到下午放学不停歇。学校体恤地放了高温暑假，暑假提前放还多了三天。老师格外体贴地没有给他们安排假期作业，放假当天大家欢呼雀跃能好好休息，享受空调西瓜的生活。
　　黎晓晓邀请路暖：“今天放假你来我家玩。”
　　“我能拒绝吗？”她只想睡三天三夜，补足睡眠。
　　黎晓晓软磨硬泡：“不能，放假那么长时间，你得来，咱两在一起那么久你还没来过我家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走就走的她拿上路暖的东西兴冲冲地带她走。
　　“等下，走之前我要和舒司晨说声。”
　　她想到这点不好意思说：“我太着急，忘了这茬。我和你上去找她。”
　　两个人到了楼上见他们没走，听到说话的声音，明了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偷偷摸摸地从窗前路过。路暖看到曾经的原班同学，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不想多呆，找个避开老师的视野心有灵犀地呼唤舒司晨，想她能看到自己。
　　舒司晨不知想什么头也不抬，路暖的视线和傅哲渊的撞上。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们的，见他看到了自己，她侧身用黎晓晓当挡箭牌。黎晓晓知道为什么，把她拉一边。
　　他看到路暖跑向别处，确定没看错，写了张纸条给陆明宇，让他给舒司晨。
　　发呆的舒司晨收到纸条打开看，看完往门口看去见到和她打招呼的黎晓晓，趁老师不注意给路暖发短信让她先走。
　　收到短信的她头也不回地拉黎晓晓快走，黎晓晓走之前给舒司晨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看她毫不留恋地离开，早知不帮她，让她等着好了，手按在《青春风》杂志的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