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44、冤家路窄

　　第二天一早舒司晨跑到路暖家看电影，“老实交代，昨天什么状况。”她可没忘记昨天陆明宇说的话。
　　“嘿嘿，这个听我解释嘛。”舒司晨知道她对洛晨月有芥蒂，昨天陆明宇说遇到她了，纸包不住火，她一早过来负荆请罪。
　　舒司晨把锅甩给班长：“哎呀，还不是班长，非要打着促进班级同学感情的旗号组织班级踏青。我想带你一起去，又怕你尴尬，就没和你说，有我帮你监督，你放心。”
　　“合着你是为我好。”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站你这边。”舒司晨表决心，如果在洛晨月和她之间选一个，路暖是她坚定不移的选择。
　　“就你会说。”她没生气，只是和自己拧巴，抓不住的无力感萦绕在心上。让舒司晨随意，她进厨房准备早饭。坐在沙发上的舒司晨叹气，我也是为了你好，等知道了真相要原谅我。
　　每天抓学习的生活还在继续，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打好高考基础。夏天悄无声息地到来，等他们察觉时已是一年一次的高考。
　　路暖和黎晓晓靠在走廊的绝佳位置欣赏高三的誓词大会。“你说他们在想些什么？”
　　黎晓晓看了看，说：“我猜他们有的人吧趁这次机会想和喜欢的人再多些相处时间，有的人可能在探讨怎么利用这个漫漫长假，还有的人抓紧时间背单词和数学公式。”
　　路暖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得对，但愿明年的我们信心十足。”
　　“一定会的。”
　　看完誓词大会的两人转身回教室，路暖转身就看到傅哲渊和洛晨月并肩上楼的背影，看来自己输的彻底。
　　高三高考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福利就是放假，放假后的会考等着他们。
　　会考的题不难，监考也不严，轻轻松松就答完。路暖和黎晓晓在同一层楼的不同教室考试，交完卷的她先去找黎晓晓。
　　“嗨，路暖。”
　　“嗨。”她回应。冤家路窄遇到情敌洛晨月。
　　洛晨月热络地说：“你也在这层楼考试吗？”
　　“对，你也是吗？”两人开始尬聊。
　　“不是的，我等傅哲渊。”她的春风满面与现在的路暖的呆若木鸡形成鲜明对比。
　　路暖收敛遐想的心思说：“我也在等人，等黎晓晓。”
　　“你和黎晓晓是朋友吗？我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和吴峰的关系怎样？还吵吵闹闹吗？”
　　“我们是同桌，他们关系还那样吧。”
　　洛晨月淡淡地笑，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吴峰喜欢她啊，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会特别关注。关心则乱，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吵闹的冤家。”她特别强调了特别关注。
　　路暖没猜到这点，第一次听人直白地说，没有控制住表情。
　　“嘘，这是秘密，我只告诉你，不要和别人说，包括黎晓晓。”她调皮地比了个不要说的手势，路暖比了ok的手势。
　　“他们出来了。”她看到傅哲渊，径直走到他的身边。
　　路暖看他出来慌乱转身，咆哮这是什么孽缘，随后又转身秒变满面春风的笑脸看他们，黎晓晓作为及时雨站到她的身边。
　　她知道他们三个人的爱恨纠葛，简单和洛晨月打个招呼和路暖先走。为了不暴露内心的秘密，她走的慢，到了拐角以百米冲刺速度回教室。
　　坐下来的她心跳加速，用手抚着心脏调整呼吸。她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怎么回事儿，看你们相谈甚欢，我都为你捏把汗。”坐在教室里的她看到她们聊天，抓紧速度做题出来，就怕她被为难。
　　“谁知道你和傅哲渊那么巧在一个教室考试，她等他，我也不能当看不到。”
　　黎晓晓抓到重点：“等等，她在等傅哲渊？那他们。”
　　路暖酸酸地说：“可能在一起了吧。”
　　黎晓晓故意用手扇扇，问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今天食堂主菜肯定有醋溜土豆丝。”
　　心情糟糕的她笑了：“讨厌，你赶紧和吴峰吃饭吧，我等等舒司晨。”
　　黎晓晓安慰安慰她：“我先走了，你不要瞎想。”她去找吴峰吃饭。
　　路暖去买午饭，找靠窗的位置等舒司晨，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心想：“又有一批新生要来了。”
　　“好饿。”舒司晨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赶早不如赶巧，我刚买完你就来了。”路暖递筷子给她。
　　“还是你对我好，全是我爱吃的。”舒司晨接过筷子开动，急于满足亏空的胃。
　　没有食欲的她看到因为美食而满足的舒司晨也津津有味地吃，坏心情一扫而空。
　　吃完饭的两个人去操场溜达消食，以前一起上体育课最喜欢围着操场溜达，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舒司晨痛心疾首说：“今天的夏天真热，还补课，我吹着空调吃西瓜的夏天一去不复还。”
　　“你呀，用今年痛苦的夏天换你明年整个夏天吹空提吃西瓜还是划算的，再说还人性地放了一周假期。”
　　这是江陵中学的惯例，为了提前适应高三生活，高二下学期的暑假补课，最多只有一周的暑假。
　　“那么说也对。”舒司晨无力反驳。
　　溜达了几圈她们往回走。她特激动地问路暖：“你看，那是邓嘉睿吗？”
　　路暖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是。他走来的方向是她们这儿。
　　“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邓嘉睿走到她们面前问路暖。
　　舒司晨识趣地离开，能近距离看见理科状元她就知足了。
　　她不想成为他人围观的焦点，主动提出去奶茶店。“你喝什么？”
　　“都可以。”他有事情找她说。
　　路暖看了看，点了两杯柠檬汁，调侃他：“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他沉默了几秒说：“会考完我就要参加夏令营，两个月都不在学校。”
　　“夏令营？什么夏令营？”路暖对这些不是特了解。
　　他耐心解释：“专门针对准高三学生的，辅导学生备战高考，为学生提供学习经验交流的平台，参加的学生多数都会突破学习瓶颈。”
　　“哇，听起来好厉害，参加的学生肯定都是顶尖的。”路暖再笨也猜到这是高手云集过招的，不是她这类学渣奢望的。
　　“嗯，学生来自各地名校。”
　　她真诚为他开心：“蛮棒的，学术交流能学到很多，提前祝贺你一只脚迈入理想的大学门槛。”
　　“谢谢，但是这个夏令营是封闭式训练，两个月都不能和你联系，数学辅导也要暂停了。”他走放心不下的是她的数学，他在时隔三差五帮她辅导文科数学，也因此被移除老师的黑名单，但完全不拖后腿还难说。
　　路暖知道他担心自己的数学，可她不能耽误他的锦绣前程，说：“没关系的，我的数学成绩在你的帮助下进步很大，除难题外我都能应付。再说数学还会带我们复习，有不会的我问老师。你呢安安心心参加夏令营，不用担心。”她相信凭借努力能更上一层楼。
　　“这个给你。”他把一个笔记本递给她。
　　“给我的吗？”她错愕，她不是没注意到，只是没有多想。
　　“嗯。这个本子里记得是文科数学的重点和难点，而且我根据你的情况做了相应的批注，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翻翻看，希望对你有帮助。当我回来再帮你。”他了解她的性格，她有不懂的地方绝对不会找老师问的，没准就稀里糊涂蒙混过去了，临走前送给她这份礼物。
　　“邓嘉睿，谢谢你。”她翻开笔记，每页都是满的，工整的笔迹能看出本子的主人的用心。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他真的帮了自己太多。曾经每当她因数学气馁时，都是曲文韬在旁边帮她，现在有他帮自己，学数学的动力值蹭蹭上升，谁也不能拦住她对数学的热情。对于他的帮助所能回报的是完美的答卷。
　　他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知道深层意思，这几天熬夜整理笔记的辛苦都值得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路暖举起面前的柠檬汁和他碰杯，祝他一路顺风，也祝他凯旋归来。夏天和柠檬汁更配。
　　接下来的会考路暖尽量晚点交卷，让黎晓晓找自己。尴尬的情景遇到一次就好，没有必要傻傻地让自己接二连三陷入尴尬境地。
　　别扭的路暖采取视而不见模式，在不远处碰到都会绕路或拿黎晓晓当挡箭牌，若近距离遇到能低头走路绝不抬头。碰到林天逸或陆明宇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和他们打招呼就走。她知道这只是和自己赌气，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可还是忍不住做这种幼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