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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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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紫禁城,天气干燥炎热,毒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照在人们身上,稍一动弹,就能惹来一身大汗。
顾晨右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在炎热的天气下被捂的皮肉溃烂。
虽然不知道康熙用意何在,他仍然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用缠了纱布的右手写下火锅底料,亲自送到了御膳房。
过了两日,康熙突然一声令下,给顾晨提了位置,从普通太监提成了乾清宫的无品级首领太监,专管康熙饮食。
这清朝太监品级也跟官场一样有定律,分为太监总管、副总管、带班太监、首领太监等等,最末等的就是一般的打扫太监。要想往高处攀,就得认师傅,让一个得宠的师傅带你上天,总比自己慢慢熬强。
这无品级的首领太监在带班太监之下,虽然不算高职,但好歹也是升了一个档次。
梁九功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将自己手里的茶盘当的一声搁在他手里。
“你如今倒是挺会取巧,在御前说了不少好话罢?嘴皮子都快说烂了罢?”
梁九功明明记得,他刚举报了这小子无视规矩,半夜偷偷煮东西吃,皇上没罚他就算了,怎么还给他升职了?眼瞅着就快窜到他头上了,心里那股邪气怎么都下不去。
顾晨有些无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升了职,在康熙面前都不敢抬头,更别提说好话了。
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沓银钱递过去,笑道:“公公别气,我就算窜的再远也是你手底下带出来的。以后也绝不会忘公公提携大恩,多亏您在皇上提那一嘴,否则我哪有今日的恩典。”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梁九功就满肚子怨。
“哼,没有杂家在前面引路,你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块地。你小子无论走到哪,都他妈别忘了是杂家一手带出来的。”
他张口骂了几句,顺手将银钱收进自己的袖子里。盯着顾晨收拾东西搬了住处,半晌没答话。
顾晨翻了个白眼,装的挺大义凛然的,有本事你别收钱啊?
小羽子和小福子跟在后面为他搬家,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左不过是从左边的大厢房搬到右边的独立厢房,自个儿一间屋子。资产十分简单,他仅有的物品也就是一条铺盖卷和两身换洗衣裳。
一回头,见小福子拽着他衣服有些可怜,“你如今得了势,也换了品级,这普通太监的衣服也用不上了,不如给我穿?”
顾晨笑道:“你个没心肝的玩意,我还心道你眼巴巴的送我过来,是舍不得我,原是看上了我的衣裳。”
小福子正要笑着同他打趣儿,门口忽然过来一个宫女,是御膳房的女官玢儿。
“德公公,头前儿与御膳房交接的公公已经卸了职,听闻如今是您管这一块,御膳房想请您过去下,有些事情想安排妥当些。”
顾晨点点头,将手上的东西放好,跟着玢儿来到了南三所右边的御膳房。
御膳房是皇宫里富得流油的地方,上属内务府,除了敬事房外,这里是太监聚集的最多地点。
里边又分为茶房和膳房,下面还有肉房、银器库等多种下属机构。门口以黄琉璃瓦雕琢,一个大殿之内又分成荤局、素局、点心局等多种构造。
膳房总管刘德顺笑着同他打了个千,笑道:“德公公既当了此差,有些话也不得不同公公讲。这御膳房承接着皇上与后宫嫔妃的饭食茶点,除了一些高位娘娘拥有独立小厨房之外,其余都是御膳房管着。公公既管着皇上这一块,需得先记住皇上的喜好与习惯,免得日后犯错,还连累了大家。”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却有些贬损人的意味。
顾晨听着不喜,他还没做事呢,这就开始给自己择关系了?
面上却不显,依旧拱手笑道:“瞧刘公公说的哪里话,我刚来还不懂,全仰仗着公公提点。”
他摸了摸兜,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囊中羞涩,仅剩下一点金裸子,原先攒下的银钱全放在旧衣裳里,被小福子一窝端走了。
顾晨无奈,料想小福子不会只看上他的衣服,原是摸到了兜里的钱。
还当这么几天下来,他们也算是朋友,今日才明白,在利益面前朋友都是虚的。
他一咬牙,将最后一点金裸子递给刘德顺,虽然有些少,但已经是他现在全部的身家。
“德公公客气了,请随杂家进来。”
刘德顺默不作声的掂量两下,虽然觉得有点寒碜,但李德全到底是乾清宫的,也许人家就是摆谱呢。抿了抿嘴,伸手将顾晨请进屋来。
“皇上不喜辣食,偏好甜食。最喜番薯、番薯干,咸白菜、芥菜,平日喜欢在后山开垦一亩田地,种田自食。但皇上事情繁多,这事情也便落在了御膳房头上,每逢收割季节便做一次全素宴。”
顾晨心里一愣,自己那火锅食谱上全是生菜,因为他那系统空间没什么卖的,一眼望过去全是大白菜,所以他天天吃素食火锅,谁知竟然和康熙的喜好撞上了。
“除了这些之外,皇上不喜欢与人共食,也不喜爱被人侍菜,与太皇太后同膳时,喜好食素食素汤。与嫔妃娘娘同膳时,吃食随意。但公公切记,要劝诫皇上菜不过三口,否则这菜一时半会便上不得桌。”
“多谢公公提点,我一定谨记。”
顾晨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怕别人知道皇帝的喜好,以后会对症下药,惹出麻烦。也是规诫皇上不能过于喜爱一个东西,要雨露均沾,否则终会失去。
顾晨心里默默为康熙默哀三声,想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做皇帝也挺难的。
回了养心殿,梁九功一把将他拦在门口,低声的吩咐:“大阿哥和纳喇氏庶妃在里面,你去拿些茶点来,要清甜的,再端些凉茶来解腻。”
“大阿哥?”顾晨有些讶异,他几乎都忘了宫里还有大阿哥胤禔的存在。他是永和宫纳喇氏庶妃所出,虽然序齿为皇长子,但毕竟不是嫡子。
康熙只是简单的吩咐他住在阿哥所,到了年岁便去上书房读书,其余并未管过,一概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