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以夏》十五瑟

20、情深

　　星期一早晨，第一节课刚下课，何允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何允，你这两天假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老师”
　　“没有？”齐老师声音变了
　　“来，看看你写的作业”老师一扔
　　何允两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整页的英语题一个没做，通篇写着“下，吓，夏，瞎，虾，夏，丅，……”各种“xia”何允没憋住，嘴瞥着笑了一下
　　“你还笑？你怎么回事，来来，你给我说说”毕竟，何允出现这样问题还是第一次，齐老师也并没有非要把何允怎么样，只想了解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好即使解决
　　“哦，哦，哦，老师没有，”
　　“只是，昨天和何夏讨论题的时候没争论过他，”
　　自己边说，还边憋不住的笑，哪里来的争论题，故意这么说而已
　　觉得自己特坏，被老师约谈，还想带着何夏
　　“没争论过，你就这么做作业？你还吓，吓，你真的是吓你老师我一跳”
　　“对不起，老师”
　　“没有什么事就还好，赶紧回去今天把昨天作业补上”
　　“是，老师”
　　何允拿着作业出了办公室，齐老师还是感觉，何允这哪是理由，再说何夏的性格他教了两年，也都不觉得会和何允争论的性格……
　　何允回到班里座位，翻到刚才一页
　　看着整页的“夏，”想着昨天，前一天玩太累，周日很晚才起床，快到中午了，直到吃午饭何允才下楼，一天里，只有这个午饭才和何夏正对面的见到，
　　可何夏愣是一眼没抬，看都没看他一下”
　　何允想“何夏这是怎么了？先是昨天跟我“对不起”，今天这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我先上去写作业”何夏吃完放下碗筷，说了一句直接上楼写作业，
　　这是昨天何夏对何允说的唯一一句话，何允目送何夏上楼，剩下他自己在餐桌前数饭粒
　　吃了几口，也扔下碗筷，两手揣在裤袋里，一步一挪的拽拽的上了楼，到楼上看何夏的房间门开着，何夏正认真的作着作业，
　　何允吹起口哨，就是他们一起练的歌《允夏》，何夏听到，只是抬了下头，并没有转身过来看何允，何允晃晃荡荡的坐到书桌前，拿起英语练习册
　　可他哪有心思写进去，一会往何夏房间瞟两眼看完回来还得发会呆，看何夏写的那么认真，这要是昨天之前，他一定会搬着椅子凑过去和他一起写作业，还想在他做题上指手画脚两下，偏偏何夏往这边看都不看，何允自己在练习册上胡乱的写着，
　　其实呢，何夏在作数学题，听到何允上楼，吹的那曲“允夏”，本来重新验算一次就可以的题都要做两三次，他努力让自己认真专心些，只是何允没有看出来
　　何允以为何夏心无波澜，心里还有点气，“好你个何夏，我为你丝丝牵挂，你却自顾无暇”
　　“哎！何夏呀，何夏……我滴小何夏”……
　　中午放学铃声刚响，一个穿着重金属夹克戴着墨镜的男子没有敲门直接走进班级“李斯凯”
　　李斯凯正回头惹着准备去吃午饭的何允，听到有人叫他，赶紧走过去
　　“你怎么来我学校啊了”边说边往外推
　　“来你学校怎么了？”
　　“哎呀，走吧”拉着重金属来到教学楼外
　　“你怎么回事不回我信息？”重金属责问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结束了？”李斯凯不想过多解释
　　“你说结束就结束？”重金属声音高起来
　　何允拿着饭卡从教学楼出来，后边跟着于飞，李正浩，然后秦政何夏跟在最后边，还有扯着何夏胳膊的晴然
　　何允看到李斯凯和重金属，回头又看晴然死拽着何夏的晴然的手，何允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太阳，“今天这眼前演的是什么电视剧啊……”
　　“你当初怎么说的？现在想结束？”
　　“你有病吧，杨浩，我说很清楚了”李斯凯看到同学都出来了，想立马结束对话离开
　　“嘿！嘿！嘿！我说这位这位……”何允看着个子不高，还有一点点微胖的重金属全身，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嘿什么嘿，你谁啊？”
　　“何允，别理他，咱们走”李斯凯拉着何允
　　“等一下，李斯凯，你不会跟这个何允有什么吧？”杨浩眼神不仅让何允讨厌，就连跟着的秦政都讨厌至极，不就是的基友小事，搞得跟他妈青春呕吐剧……
　　“杨浩你真有病”李斯凯不想多留在这
　　“晴然，你要死拽着，就把何夏带远一点”秦政回头说，他估计一会可能会来个武打片
　　晴然真的拉着何夏要走，何夏把她死拽的手扯开“你先走吧”
　　晴然就跺了一下脚，往他身后退了一步
　　何允听他这么说就特别不爽，我可不想跟任何人有一腿，这个世界上我就想和一个人有一腿，但是你这么讨人厌，我就给你一腿看看
　　何允转身右手揽过李斯凯邪魅一笑“哎呦，你还真会看，我的小凯凯当然跟我有关系了”说着还为李斯凯下巴上捏了捏
　　李斯凯愣眼看着何允“何少，你吃错药了吧”何允赶紧捂住他的嘴，可这个动作一下子更激怒了杨浩，他往前上了几步，刚要有动作，秦政，何夏李正浩一起上前，挡在何允前边，其实这个举动三人不约而同，可李正浩，尤其是秦政被何夏的举动给惊奇到
　　杨浩一看这阵仗，没敢继续向前
　　“哎！哎！哎干嘛你们？”何允拨来几个人，何允又从身后拉过来李斯凯，右手搭在他肩上，对着杨浩说
　　“我今天告诉你，李斯凯已经决定不跟你在一起，别像个娘们似的行吗？，以后，他有我，们，麻烦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学校，我们学校的门卫可能管不了你，可是我不相信派出所管不了你，所以不要想着来我们学校，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现在是法制社会，哈，法制社会”说这句还回头看看身后的三个人，几个人明白他意思，这是校园，也都放松刚才的紧张的气氛
　　“你，你行，好，李斯凯，咱们走着瞧”说完自己跑出校门去
　　看人离开，何允手已松
　　“吃饭去”两手伸个懒腰，然后插进裤袋往食堂走，李斯凯小碎步跟上，扯着何允胳膊“哎，何少，刚才太给力了”何允躲开自己的胳膊，把他拨开
　　“哎，我可没说允许你这么抓我”
　　“何少，何总攻”“嘿嘿”李斯凯紧跟上
　　……

　　晚上放学，李斯凯拽住准备放学的何允
　　“何少”
　　“什么？”
　　“一起去嗨下？”李斯凯试探的问
　　“嗨什么嗨？你明天不上学吗？再说你一高中生，嗨什么嗨，上哪嗨？你不知道高中生不能什么地方都乱去吗？”何允说的就像他从来都没去过什么酒吧之类的地方，这个义正言辞
　　其实，他是觉得今天英雄救美，诶不对，叫英雄救同学，有点过了，一定要标榜自己冰清玉洁给何夏看
　　抬眼一看，何夏并没有听他在这表洁心，晴然正和他头挨着头讲题
　　“那好吧，我自己……”李斯凯拎着书包
　　“好吧”何允跟上李斯凯
　　“真的？走吧，我请客”李斯凯高兴
　　推着何允往外走
　　何夏抬头看了一下和李斯凯离开的何允
　　“那这个抛物线顶点……”晴然继续问，何夏低头继续讲……
　　迪吧里，音乐劲爆
　　何允一个人端着酒杯，慢慢的喝，看着迪台上，李斯凯蹦的像个僵尸
　　此刻他是不理解的，到底他们这样的路会是怎样，今天的李斯凯，不过是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杨浩，他为什么此刻，能把自己搞得跟僵尸一样
　　李斯凯跳着过来，坐下，喝了一口酒
　　“李斯凯”
　　“什么？”李斯凯吼着
　　“你是难过吗现在？”何允其实是不想问他这么直接
　　“一点点”李斯凯很正面的回答
　　何允停下送到嘴边的酒杯看着李斯凯
　　“他是我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时候，第一个帮助我的人，我爸妈骂我，打我，结果只有他帮我，我那时候还那么小，初中哎，没有人帮我，只有他，三年啊，我们就是在这儿认识的”
　　“你说，让我一点不难过，我还真做不到”
　　在李斯凯说这话以前，哪怕是刚刚看他跳成僵尸的时候他都还觉得李斯凯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突然觉得他那么可怜，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可怜，他们这样的都很可怜，他甚至不敢去问他为什么会分手
　　今天那么多同学走过去指指点点的，就是杨浩去学校找李斯凯，也只能说找他朋友，就是现在，李斯凯分手，和别的情侣一样悲伤，却不能拿出来跟任何人说
　　何允突然明白，何夏为什么如此，何允他自己都如此认为，那何夏呢，他一直谨小慎微，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何家，这样的感情他大概，或者说一定是很让自己觉得周遭的不安吧，何允突然特别恨自己，是他把何夏至于不想成为的境地，别说何夏对子自己说“对不起”，何夏如果就此以后一直恨自己也是应该的，对，就是他恨，他也只是在心里，只是在心里
　　我甚至没有征求他意见，强加给他我的感情，让他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何允喝了最后一瓶酒，起身
　　“走吧，李斯凯”这次，何允第一次正八经喊李斯凯回家
　　“走吧，送你回家
　　扔到桌子上几百块钱，拎着李斯凯出了酒吧
　　挥手招了出租车，把李斯凯塞进去，自己也坐上车
　　李斯凯看何允坐上车往里挪了挪
　　“到……你家什么地方”
　　“啊，中山西路23号”李斯凯回他
　　“哦，中山西路23号”何允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