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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 沐鸾飞中计 ...

  •   窗户纸已完全捅破,太子与臣子的较量拉开序幕。

      因李凉的告密,使剧情来了个大反转,沐鸾飞陷入被动,做下的准备一旦被抖落出,他就是跳进怒江也洗不清。

      虎狼卫秘牢,李凉被关押在此,按计划向沐将军告密时,他想到会被秘密问话,但如何都没想到,沐鸾飞居然将他拘禁了。

      不是说,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的嘛,他向沐将军送来这么有用的消息,如此诚心诚意,怎会被这般对待?这和预想中的进展完全不一样。

      沐鸾飞手持一块烧红的烙铁,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很随意的在把玩,“你打算继续同本将军较劲了?”他说道。

      被绑在刑架上的李凉,光着的上身已被鞭子抽得尽是伤,“将军,我确是真心投诚,没有说慌呐,你这样对待我,传出去了,难道不怕有损将军威名?”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疼,李凉咬牙道。

      “还给我打马虎眼,嗯,不错,骨头挺硬,本将军就喜欢同骨头硬的人打交道......”说着,沐鸾飞手上的烙铁挨上李凉身,皮肉当即冒开烟。

      “啊......”无论李凉的痛苦呐喊声有多大,都不会传出秘牢,不多时,他脑袋一歪晕厥了。

      沐鸾飞把烙铁扔回一旁火盆里,陆秦则提起准备好的水桶照李凉泼去,“哗啦”一声,晕厥之人被泼醒。

      缓片刻,沐鸾飞离李凉更近点,“你可想好了,要不要说实话?”

      “将、将军,我说的全是实话,你还要我说什么啊……”

      “看来,你还想试一试我虎狼卫的其它手段了。”沐鸾飞的口气阴测测。

      从被拘禁那天开始,李凉每日都被各种手段照顾,他早被折磨的意志全消,但还死撑着,现听面前人言语,似乎还有比这更难挨的。

      他实在撑不住了,再顾不上如实招供等于是背叛太子,连忙道:“求将军手下留情,我说,我全说。”

      陆秦端起一碗茶去到李凉跟前,把那碗茶给他灌进。茶水入喉,李凉快冒烟的嗓子眼终得滋润。稍缓口气,李凉才道:“将军先前说的不错,的确是太子派我来向你告知他要谋反的事……”

      沐鸾飞没吭声,等下文。

      “太子本意是想买通将军身边的人为他做眼线,可将军身边的人对将军忠心不二,太子根本无从下手,后来才计划着由我,取得将军信任……”

      李凉未说完,沐鸾飞就接话:“为了能让你取得我的信任,不惜让你告诉我他的计划,以此来博取我对你的信任,从而能让你成功打入我身边做眼线,为他随时提供本将军的一举一动,是这样吗?”

      李凉点点头,眼前人的分析,和太子的计划丝毫不差。

      沐鸾飞呵呵笑,李凉被这笑声弄的浑身发毛,“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真是实话。”

      呵呵笑的人停下,抬手抚上李凉的脑袋:“李郎将,以我对你的调查和了解,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为何被自己的主子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满是惊惧的眼神显出疑惑,李凉听出沐鸾飞此话含着的意思,但他回道:“将军难道还不信?我所说真的句句属实。”

      沐鸾飞收回手,抱臂胸前,道:“我信。”

      “既信,那你……”李凉思虑开,他觉得沐鸾飞也许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沐鸾飞没理会李凉的眼底疑惑,他说道:“我挺奇怪,太子把你当成好兄弟,他居然这样坑你这个好兄弟。”

      李凉眼底疑惑越发浓,“将军可否把话说透彻,就算死,我也想做个明白鬼。”

      沐鸾飞抱臂胸前的手垂下,于李凉面前踱开步,“太子预谋立冬节逼宫,可他在这个时候却派你来打入我身边做眼线,你就没考虑过,用这么短的时间能完全取得我的信任吗?”

      此番言辞震得李凉脑袋嗡嗡作响,他来告密,只说太子预谋逼宫,可没说太子会在何时起事,现在人家却晓得太子欲要动手的具体日子,这……李凉惊惧:“将军早就知太子要谋反?”

      “那你以为呢,我不但老早就知太子预谋造反,我现在还能确定,太子定然也知晓我知他谋反之事,他却在此时故意将你派来打入我身边做眼线,他安的什么心,难道你还看不出?”

      李凉浑身原本火辣辣的痛,此刻又被寒意包裹全身,若这样,那自己就是太子抛出来的一颗棋子。太子既知沐将军掌握了他所有,却还故意让自个接近沐将军,太子打的什么主意?

      微一推敲,李凉就完全想明白了,寒意就着浑身痛令他发开抖,“太子怎会这样对我,我对他可是忠心不二呐。”

      沐鸾飞停下踱步,太子这步棋走的是个什么路数,他也看不明白了。照李凉的说法,太子是舍去李凉这颗棋子的;但李凉这颗棋肯定还有用,否则,太子不会将此人故意打发到自己这里来。

      李凉究竟有何用处?

      沐鸾飞不相信太子好心的将李凉送给他,就是叫他抽着玩的。

      出来虎狼卫秘牢,陆秦随在沐鸾飞身后,道:“将军,属下脑子有点不够用,太子想干什么?”

      沐鸾飞转身面朝陆秦,“他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你应该这样问,他背后的人想干什么。”

      “背后的人……”陆秦稍一顿,再道:“将军的意思是,太子背后还有人?”

      “以太子谨慎的性子,他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将他的秘密,故意敞亮的透给我,他肯定是晓得了我知道他所有动作,明知我清楚他的计划,还反过来故意给我送消息,明摆着将了我一军。”

      陆秦皱眉:“这、这是个什么思维?我若是太子,明知被你察觉所有,肯定会悄悄的按兵不动,尔后等待更有利时机再行起事,太子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向你透露他的秘密,我想太子不会就为了将你一军,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所以我才说,他背后肯定有人,而且还是个不一般的高人。”沐鸾飞叹口气,接道:“因手里没证据,才瞒着皇上做了那么多事,可恰恰就是瞒着皇上做了那么多,才叫咱们骑虎难下。”

      陆秦微思片刻,道:“我明白了,太子不但知晓你掌握了他,他还知道咱们做的这一切是瞒着皇上做下的。”

      沐鸾飞再叹气,默认陆秦分析。

      陆秦惊道:“将军,若这样,太子定会反过来去皇上那里恶人先告状。”

      “太子目前应该不会去皇上跟前栽赃我,他要想栽赃我的话,就不会故意将李凉打发来向我告发他要谋反。”

      揣思阵阵,陆秦琢磨透彻,将军说的不错,太子如要真的恶人先告状,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打发李凉来,他完全能光明正大的去皇上面前嚼舌根,只要皇上下令严查,背着皇上做下的准备会很轻松的被查出。

      沐鸾飞和陆秦对视,双方眼眸里的浓浓疑问互相看的清。

      那个李凉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太子搞何玄虚?

      不,应该是太子背后的人搞何玄虚?
      ※※
      入夜,偌大的东宫里,闵正啸独坐矮几后品茗,从来都不觉得普普通通的清茶入口,也会有这般的甘甜之感。

      几杯茶水入喉,刘公公现身,他行至闵正啸面前,恭敬道:“殿下,夜已深,茶汤再香,喝多了却也会影响睡眠,还是早些就寝安歇吧。”

      闵正啸放下茶杯站起来,绕过矮几到刘公公面前:“我睡不着,这么高兴的事我怎能睡得着。”

      闵正啸一脸笑,在得知李凉被沐鸾飞拘禁时,他知道,计划又一次成功了。

      想要彻底扳倒那人,只有让他来一次逼宫谋反,父皇才能彻底失去对沐将军的信任,如此才能把那人彻底的从皇上身边踢出去。而李凉就是被抛出的迷魂阵和最后的杀手锏。

      “往后殿下高兴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不过才是个开始。”

      “公公,你说李凉现在会不会有将本宫拆骨入腹的心思?”

      “殿下,李凉就是您手底下的一条狗,狗的作用就是为主人撕咬猎物,只要能把猎物死死咬住,他就是一条好狗,无论他的心思如何,您都无需在意,跟人的劲都较不完,您哪里还有精力同一条狗较劲。”

      闵正啸不住的点头:“公公说得对,他本就是咱养的一条狗,若非他这个废物坏我大事,我会继续养着他这条狗以备后需,而现在,也算他这条狗发挥了他该有的作用。”

      刘公公微一笑,“殿下,您的这步棋也走活了,现在该去歇息了吧。”

      “好,我去睡觉,养足精神头,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

      刘公公伺候主子安歇了才离去。
      ※※
      枯枝叶落秋收尾,京起风云又见雾,雾里看花娇,花有来年红,人却再无年少时。

      随年岁增长,闵睿的疑心越来越重,可无论疑心如何重,他从来没有对沐鸾飞起过任何怀疑,但现在,他不得不疑了。

      御书房,龙案前半跪四影卫,龙案上放着四影卫用了短短三日寻来的所有证据。端坐的闵睿望着眼前龙案上的证物,眼眸一眨不眨,搁在案上的手攥成拳。

      望着那些证据好久,他淡淡道:“都下去吧。”

      四影卫起身,隐匿御书房暗处。

      再将那些证物拿在手上细看,闵睿边看边喃喃自语,“鸾飞,咱们是兄弟,你为何要这样对朕,朕哪里对不起你,朕一直都把你当兄弟,朕对你的相信甚至比相信朕自己都多,你却这样对朕,你的良心能安吗?”

      这些证物上记载着沐鸾飞调出京城驻军修河堤,却又把北面大军悄悄调回与驻军汇合,多出来的这些人此刻就埋伏在京城附近,再有虎狼卫打掩护,沐鸾飞居然在京城附近埋伏着将近一万人。

      腾开手,闵睿扶着龙案艰难的站起来,他缓缓行至御书房门口。

      近冬的太阳依然很刺眼,举头望着蔚蓝色天空,闵睿隐忍快要溢出眼眶的泪。
      ※※
      立冬节前两天,虎狼卫大营。

      陆秦派出的盯哨暗探急匆匆的驾马而来,“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了。”

      沐鸾飞朝下马半跪之人靠近两步,道:“怎么了?”

      那人喘口气,回道:“禁军、禁军包围了皇宫。”

      什么?

      沐鸾飞、陆秦、还有二人身边立着的其他人纷纷双眼怒圆,禁军包围皇宫,怎没听到任何风声?

      沐鸾飞一把将还半跪的暗探从衣领上提起,急切道:“你确定禁军包围了皇宫?你从哪探来的消息?”

      “属下亲眼所见,这消息还是咱们自己人拼命送出,绝对假不了。”

      沐鸾飞震惊更甚,“拼命送出?你的意思是,禁军与内廷打了起来?”

      得暗探肯定答复,众人互望,禁军包围皇宫这么大的动静,不但没听得一丝风声,连双方打起来,虎狼卫的暗探也是才得知,这……

      大家被此消息震得还没缓过神,又一声,“报,启禀将军,皇宫燃起紫檀烟……”

      后来的暗探跳下马,话还没说完,又被沐鸾飞一把揪住衣领,“皇宫当真燃起紫檀烟?”

      紫檀烟燃起,说明皇上有难,若非万不得以到千钧一发,内廷绝不会燃放紫檀烟给外头援军送信。

      “绝对错不了,属下亲眼看见紫檀烟从内廷升起。”

      放开那人,沐鸾飞身子摇晃着差点没站稳,被陆秦扶住,“将军。”

      沐鸾飞摆摆手,示意他人无事,大脑飞快活络,哪里出了问题?太子居然真的动手了,而且还提前了两天,到底哪出了问题?

      大脑快速转了半天,却是怎样都理不顺头绪。

      当下理得理不顺头绪没有任何意义,太子已经动手了,现在得赶去救驾才是最重要,至于禁军怎会绕过虎狼卫的眼睛包围皇宫,沐鸾飞此刻顾不上想那么多。

      要命的关卡任谁都顾及不了更多细节上的问题,何况有难的那个人还是他沐鸾飞的主子兼最好的兄弟。

      一声令下,虎狼卫将士做好战斗准备;再一声令下,将士们跟着他们的将军急速赶往皇宫。虎狼卫倾巢而出,再加上埋伏京城附近的大军,沐鸾飞带去救驾的人数远远超过一万人。

      秘密关押李凉的牢房外,把守沐鸾飞的亲信下属,他们得将军令守在此,随时听消息。只是万万没想到,领兵而去的将军,居然独自驾马折返回来。

      看到来人,守牢者先一怔,然后立刻迎上。“沐鸾飞”跳下马背,说:“我去看下李凉,都不许进来。”丢下话,他自顾入了秘牢里。

      守着牢房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火烧眉毛的时刻,将军身为主将,怎丢下众人,这个时候去看李凉?虽有疑问,但谁也没多问。

      “沐鸾飞”去到关押李凉的地方,李凉躺在草堆上,看样子睡着了。“沐鸾飞”手掌一摊,掌上凭空出现一个托盘,托盘上一支酒壶,还有两支酒杯。

      “李郎将,身上的伤,可有好一些?”

      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叫李凉瞬间清醒,看清来人,他连滚带爬的到了“沐鸾飞”脚边,“将军,你答应过,只要我指证太子便放了我,你何时兑现承诺?”

      “沐鸾飞”蹲下,空着的那只手抚了抚李凉的脑袋,“别急,你马上就能派上用,只要帮本将军打倒太子,我不但放了你,以后还让你加入虎狼卫,再也不用去守宫门。”

      李凉面上喜,能入虎狼卫,那可是前途无量,“谢将军,我定会誓死效忠将军。”

      当李凉得知自己被太子当作一颗不知作何用的废棋时,李凉恨太子恨到了骨子里,因着恨,他答应沐鸾飞在某个特殊时刻指证太子,只要让皇上看清太子真面目,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现又听沐将军说,事成之后会对他委以重任,他真的由内而外的对面前人生出感激,连遭了那么多天的罪,他也不计较了。

      “沐鸾飞”把手上托盘放地上,拿起酒壶,倒出两杯酒,自己端一杯,另一杯递给李凉,“李郎将,来,咱们干一杯,预祝一切顺利。”

      眼瞅递来的那杯酒,李凉没有立刻接,他并不担心沐将军给酒里下毒,他也明白,沐将军现在处于被动,急需自己的帮忙来打倒太子,只要太子谋反被揭露,沐将军才能转败为胜。

      但他望着那杯酒,心头冒出很奇怪的感觉,他也说不上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因那种奇怪的感觉滋生,不由道:“将军,我、我能否要你的那杯。”

      “沐鸾飞”无异,“可以。”两杯酒对调,“沐鸾飞”顺势举头一仰,对调回来的那杯酒顺顺入了他的喉。

      李凉再无话,接过酒,也不再考虑哪不对,同样举头一仰。

      “沐鸾飞”淡淡一笑,道:“李郎将好好休息,很快就该你上场了。”

      从牢房出来,“沐鸾飞”牵过马翻身而上,驾马行至无人处停住,腾空一个跟头,他便稳稳落在地面上。

      原地转身,恢复黑袍银面具的装束,再一挥手,被当成坐骑的高头大马变化着身子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一只灰毛老鼠,老鼠吱吱叫两声,立时窜没了影。

      蛟冥喃喃自语,“沐鸾飞,新仇旧帐,咱们今天一块算。”他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化风而去。

      再说沐鸾飞,带兵到地方,果真看见全幅武装的禁军把皇城围得死死的,到了宫门口,他的人还不及问话叫阵,城墙上的守将看见他,立刻下令攻击,双方当即开打。

      两面都认为对方是反贼,这一仗打的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闵睿听到消息说沐鸾飞带兵来攻,随手将龙案上的物件一把拨到地上,以此发泄胸中怒火,“鸾飞啊鸾飞,朕真是蠢,居然还对你抱有幻想,呵呵呵……”他虽然在笑,但他的笑里充满浓浓怒。

      御书房里此刻人不少,太子、各位皇子,还有几位武将。除了闵正啸,其他人吃惊都不小。

      皇上下令抽调禁军围住皇宫,说要为各位皇子们来一次真正的军队调度与排兵,好叫各位皇子们有个实践学习的机会,所以还传来几位上过战场的武将,给各位皇子们实际讲述,却怎么都没料到,才把准备刚做好,沐将军竟带兵来攻。

      闵睿拳头都快捏碎,驻在京城外的大军正在赶来途中,找了个借口,才让禁军光明正大的围住皇宫,就怕沐鸾飞立冬那天有所动作,而叫自己陷入被动。现在倒好,这家伙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提前动手了。

      闵正啸表情无异,实则暗暗高兴,那位神秘朋友用了什么办法,叫沐将军这么心急火燎的动手了?父皇传令禁军包围皇宫,人人都知是要为各位兄弟讲学,难道沐将军不知?

      闵正啸当然明白父皇这么做,是借口提前做准备,以防备沐将军这个“反贼”,没想到沐将军竟着了道。怪不得那位神秘朋友说,今天就是沐将军的“死”期,昨晚才与他见过面,天亮,他的话就实现了。

      闵正啸越发对那位朋友佩服,若他真能为己所用,他闵正啸还有何惧?

      外头攻城一方,与守城一方,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定要保护皇上。

      禁军统领知道皇上调禁军包围皇宫,是要为各位皇子讲学的,但他手里还有道皇上秘旨。

      接到秘旨时,禁军统领着实吃惊坏了,他自是不大相信沐将军会造反,可现在,沐将军带大军气势汹汹的直奔皇宫而来,他想干嘛,还用的着多说。

      皇上的旨意说的很清楚,只要看到沐鸾飞敢胡来,叫他只管往死里打,打死了不用他负责。沐将军蒙受皇上盛宠,居然这样对皇上,禁军统领越看那人越不顺眼,他下令全力抵抗。

      站在宫墙边上隐匿了自己的蛟冥,回想今天对那俩暗探使得障眼法,隐在面具后的脸坏笑不止。下次再整沐鸾飞,最好能叫他的人看到他老婆对着别的男人大跳艳舞。那样,他沐鸾飞脑袋顶上不长草才怪。想起那个画面,蛟冥笑的双肩一抖一抖,笑了不多会他恢复平静,满目生恶。

      说什么沐鸾飞脑袋顶上长草,现在的自己才是真的因这个该死的家伙,脑袋顶上一片绿油油。越想越气,望着城墙下方指挥攻击的那人,蛟冥眼中刀子“嗖嗖”不停。

      皇宫大门再结实,也抵挡不了沐鸾飞手里的炸.药,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隆,两片门板成了烧火柴,冒着烟的朝后倒去。又一声轰隆,巨大门板倒地,扬起灰尘。

      惊天巨响传遍整个皇宫,也传遍京城角角落落。

      下头人来报,那声巨响是沐鸾飞下令用炸.药炸开宫门时发出的,闵睿的脸直接黑成锅底,他怒道:“沐鸾飞,你欺人太甚。”

      家门都被人家拆了,若还不出面,岂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闵睿顺手取过藏在龙案底下的钗凰刺,反手握剑,没理他人目中惊讶,绕过龙案大步朝前,随侍太监紧随其后。

      皇上的龙案底下竟藏着一把如此少有的剑!那柄剑不似寻长见过的剑那般,剑身是直的。那柄剑,剑身仿佛水波纹,呈蜿蜒状,整把剑也比见惯了的长剑要短一些。

      御书房中立着的所有人都瞧的出,皇上手里那柄奇形怪状的剑,绝非凡品。皇上打眼前经过,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多出一股炎热之气。这股炎热之气,应是那柄剑发出。

      闵正啸最先从惊讶中走出,连忙抬步跟上父皇步伐,其他人这才连着太子步伐,一同随行皇上身后。

      宫门被炸开,禁军抵挡不住冲锋在前的虎狼卫,举着长矛节节败退。

      沐鸾飞下令炸宫门,实属记挂闵睿所致。他也明白,宫门乃皇上脸面,强拆宫门如同打脸天子,但现在天子有难,哪里还顾得了面不面子的问题。

      破了门,入了宫,映眼的景像令冲在前头的将士们各个生疑惑。不是说,内廷与禁军打了起来嘛,可现在怎么看,也没看出来哪儿有战斗过的痕迹,向前冲的步伐不由的越来越慢。

      沐鸾飞也瞧出不对劲,驾马快速几步到了最前头,将四周看一圈,但因记挂闵睿安危,他压下心中莫名异感,持令剑指向禁军,“皇上呢?”他的意思就是在问,你们把皇上怎么了。

      禁军则认定沐鸾飞是反贼,他们把那话理解成:将皇上交出来!

      手持长矛者中,有个胆子比较大的,他说道:“没想到沐将军你居然是这种人,小的虽是个当兵的,但也知忠君为国,想要见皇上,就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

      其他手持长矛的禁军也附声:“不错,想要见皇上,就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

      慷慨激扬之言沐鸾飞听明白了,他带来的人也听明白。陆秦说:“将军,有点不对劲。”

      岂止不对劲,中计了!

      沐鸾飞终于反应过,还不及他发言,一道怒气十足的声音打前方传来,“好你个大胆的沐将军,朕竟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闵睿现身,他后头跟着不少人。

      沐鸾飞立刻跳下马,随他而来的骑马者,也立刻翻身而下。

      闵睿拨开挡在眼前的禁军,就要上前来,被闵正啸拦住,“父皇,您不可过去。”他虽对着父皇说话,但他的眼睛却瞅着沐鸾飞。

      沐鸾飞与其对视,明显看出闵正啸满目的挑衅。

      沐鸾飞差点咬碎后槽牙,想他聪明一世,竟也有糊涂一时的时候,皇上现完好无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自己着了太子道。不对,是着了太子背后那人道。

      闵睿不理太子阻拦,他说:“都不许拦着朕。”拨开护在前的禁军,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前去,朝着那个伫立原地的好兄弟一步一步的挨近。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任谁都不敢再拦着,众人只得眼睛时刻盯着前方,注意保护皇上安危。

      沐鸾飞身后的人立刻放下武器,纷纷跪倒,他们也看明白了,今天这一出闹的,叫他们所有人成了反贼。

      那边人马主动放下武器,令闵睿一怔,同时,也生出些许疑惑:他们不是反贼么,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闵睿到了沐鸾飞面前,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闵睿端剑,指向直立之人:“鸾飞,朕哪里亏待你了,你要这样对朕?”他声音轻轻的,但所有人听得出,皇上那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此刻的沐鸾飞反倒一脸平静,与主子对视片刻,抬手扒掉护身战甲,随手扔一旁,屈膝跪倒,“皇上,臣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但臣就想问你一句,你当真信我谋反?”

      “你连皇宫大门都敢拆,你又如何叫朕相信你是清白的?朕自问从无亏待过你,东南西北四位镇边大将军,朕给了你最大的权利,朕如此相信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吗?”

      闵睿眼中涌上的雾气令沐鸾飞明白,皇上是真的伤心了,可他现在却是一句为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今天这一切,明明就是中了太子的圈套,说多了也只会落个狗急跳墙乱咬人的小人名声。

      “朕在问你话呢,回答朕。”

      “皇上,你当真信我谋反?”

      “你能给朕一个不信的理由吗,你能给朕说出个你为何带兵攻入皇宫的原因吗?”

      稍跪后头的陆秦替沐鸾飞接过话,“请皇上明察,将军是听到皇上有难,才带军赶来皇宫救驾,一时情急炸开宫门的……”陆秦一口气把沐鸾飞带兵攻进皇宫的原因道出。

      闵睿收回钗凰刺,说道:“内廷何时与禁军打了起来?朕何时又着人燃放紫檀烟?就算为自个开脱,也得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陆秦急:“皇上,末将说的句句属实,没有编造谎言……”沐鸾飞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陆秦将剩下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听那边对话,闵正啸才弄明白,沐将军带兵冒失攻进皇宫原来是因这缘由。那位朋友身怀异能,他想对他们使障眼法,应该是手到擒来。

      难怪沐将军会不知是皇上调禁军围住的皇城,看来也是那位朋友阻断了他们的视听。

      一通百顺,闵正啸完全理顺头绪,但心中暗暗发开急,再这样一问一答的说下去,皇上也许就会发现问题所在。闵正啸知道,沐鸾飞现在不提他,是因没证据,若让沐将军翻了身,想再扳倒他那可是难上加难。

      闵正啸眼瞅宫门方向:李凉怎么还不来?

      闵正啸已安顿好亲信,只要皇宫这边出状况,他的人会立刻去虎狼卫将李凉提来皇上面前,这是与那位朋友合计好的最后一步棋,李凉是扳到沐将军的关键。

      这边,闵睿望着跪地之人,道:“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你说不出来了对不对......你混淆众人耳目,调出京城驻军,又悄悄调回北边军队,朕还真是佩服你,将那么多人埋伏京城附近,居然没传出一丝风声,镇北将军果然好手腕。”

      沐鸾飞直直对上闵睿:“原来皇上早就知我做下的一切。”顿了顿,他接道:“那么皇上可知,我为何要这么做么?”

      “你居然还敢反过来问朕,呵呵……沐鸾飞,你不要以为利用朕对你的无限信任,就能为所欲为,咱们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但你别忘了,朕是你的主子,朕能给你第二次生命,也能再取了赐予你的命。”

      风吹来,带着些许寒,跪倒的一大片和站立的一大片,全都陷入沉默,一立一跪的主仆对视好一阵,沐鸾飞第三次发问:“睿,你当真信我谋反?”

      沐将军竟敢直呼天子名?!

      虽知晓沐将军深得皇上宠信,但直呼天子名讳乃是对天子大不敬,这是要杀头的,然皇上的反应令众人更加不可思议。

      因这一声,闵睿朝跪着的人靠近点,蹲下:“我也不想信,可你做下的这一切,能否给我一个叫人信服的理由?”

      我?

      皇上用“我”这个字,同一个臣子对话?!

      别人什么反应那是别人的事,当闵正啸听清父皇与沐鸾飞这样交流,冷汗顷刻湿了后背,手心更是汗水直冒。

      低估了,实在低估了父皇对沐将军的信任。父皇与那人这样说话,明显是抛开君臣身份的,这说明父皇内心定然还是相信于他。

      闵正啸强压不自然的表情,眼睛时不时朝宫门那个方向望,祈祷李凉赶紧出现,他的微微异常,陆秦看的一清二楚。发觉陆秦眼神落他身上,闵正啸急忙隐去面上生出的不自然。

      陆秦暗自冷啍,若非刚才将军示意他不要多话,那阵差点就将太子预谋逼宫脱口而出了。

      陆秦也明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证太子,等于把将军陷入更加被动之地,内里将太子大卸了不知多少块,他依旧安静跪着。

      沐鸾飞缓了缓,才答话闵睿:“从你给了我第二次可以当人活的命那时,我便发誓,今生我背叛谁都不会被叛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认定我是狡辩,无论你能否听进我的话,我还是要说,你定要防着那个人。”说完,沐鸾飞的眼神落在了那边端立的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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