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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京城陆府 ...

  •   “大小姐、大小姐……”

      “你们干什么?”苌乐被吓坏,以为又遇上无赖。子若正要发难,却见围在眼前的一圈人全部跪下。

      “大小姐,求你饶过小的吧,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家人还指着小的养家呢……”护院甲说道。

      “大小姐,求你跟我们回去吧……”护院乙接道。

      “大小姐,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小的还未娶媳妇呢,您不能让我王家绝后呐……”护院丙恨不得磕头,其他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看那样子似乎是苌乐欺负了他们所有人。

      苌乐完全听不懂这些人说什么,“你们干嘛,我不认识你们?”

      护院们眼神变怪异,他们将眼前人再仔细看,对方作男子装扮,但长相不会变,眼前人确定就是大伙寻找了多日子的大小姐。

      护院甲说:“大小姐,你怎能不认识我们,我们是府上护院。”

      护院乙说:“大小姐,这才离府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们了。”

      护院丙说:“大小姐,不记得我们不要紧,回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掰扯半天苌乐终于弄明白,这些人应该是认错了人,想必自己和他们口中的大小姐长的比较像,才叫他们误会,忙解释:“我不是你们的大小姐。”

      护院怎会听解释,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怎可能认错人,众人全都起身,七嘴八舌的求她回去。

      对方人多,声音比她大,苌乐想接着解释都无法。

      店家想帮忙把围住苌乐的一圈人拨开,奈何护院好不容易寻见了大小姐,怎可能再轻易的让人不见了。一群人拉扯间,苌乐的包裹落地,你一脚我一脚,包裹里的干粮遭了殃,连装在里面的玉佩也显露出来。

      “大小姐别不承认,你明明就是咱府上的小姐,这东西不会骗人。”一人拾起玉佩,说。

      “这是我捡的,它不是我的。”

      哪有人听的进去,众人一致认定大小姐为了脱身编排瞎话。

      “大小姐,求您给小的赏口饭吃吧,小的上有年迈老母,下有吃奶孩子,您要是不回去,老爷会把我们赶出府。”说话的这人似要痛哭流涕。其他人同样深情泪下开,大家开始诉苦,似乎生活的一个比一个惨。

      任谁也能听懂,他们口中的那位大小姐不回去的话,他们就会被主子赶出府断了生活来源,可自己不是他们的大小姐啊。苌乐努力甩开众人,领着子若就要走,护卫见说软话不管用,其中一人心一横,照苌乐后劲处狠狠一下。

      子若还没反应过,就见主人晕倒,它情急照那人攻上。那人身子灵活,躲过攻击,顺手拔出随身武器。子若边躲避对方,边注意主人,一心二用下,背被对方划破个口子。

      如只有一两个人,子若相信对付他们不成问题,可这么多人,而且他们都带武器,子若实拿一群人没招。听他们称主人大小姐,依此看这些人不会对主人不利。捋顺,子若不再恋战,闪身钻出了茶棚。

      没人多理会那条狗,目前首要任务是得带大小姐回去。

      马蹄腾起,尘土飞扬,子若追在后面远远跟上。它不是善于长途奔波的马匹,撵着跑了没多久,前方的人马不见了踪影。

      子若庆幸那些人没走水路,只要他们走旱路,纵然马跑的再快也能留下痕迹,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
      金光照,景娇俏,京城陆家第一富,雕梁画栋祥云绕。

      入了陆府第三日,苌乐才醒来。护院们怕再出意外,于返回途中给“小姐”下了药,所以转醒的苌乐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在有秋容的细心照顾,昏沉了多日子的人儿身体总算康健下。

      当下的苌乐每日更多的是唉声叹气,想走走不了,陆府院墙高,看家护院的人也多,而且不管自己走到哪,秋容必定时刻紧随,况且就算能有法子逃出陆府,她也不敢走。

      自己明明叫苌乐,却与陆家大小姐长的一模一样,自己同那位陆小姐长的到底有多像,才叫府上所有人都能认错了?

      醒来那日,秋容抱着她哭的昏天暗地,给秋容解释好多次,自己不是她家小姐,可秋容就是不信。不光秋容不信,陆府上下都不信。陆府大当家陆老爷,也就是现在的便宜爹给她撂下话,她再敢乱跑,就打断秋容的腿,苌乐纵有似箭归心,却又不想因她再害了旁人。

      陆府派来大夫为苌乐看诊,得出的结论是大小姐失忆。有病没病还用的着别人诊断,她自己就是大夫。解释多了,府中上下都认为大小姐不但病了,且还病的不轻,这令苌乐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当日被陆府护院强行带走,和子若失散,苌乐日日为子若担心,却也无能为力。本想打发莲儿去找子若,可从出了鬼林以后,再就没见莲儿现过身。

      取出装妖骨媚的竹筒,打开看,里面不光有妖骨媚,竹筒底部还有个泛幽光的圆点,想必这就是莲儿的魂魄,既然她在,为何一直不出现,唤她也没动静。

      收起竹筒,放在床里边的夹层内。藏好东西,从衣柜里找出一身颜色暗点的衣服,柜里的这些衣裳仿佛为自己量身定做。换完衣,把床榻伪装成有人睡觉的样子,吹灭蜡烛,苌乐悄悄钻出闺房。

      明月高挂,苌乐跟抹幽灵似的,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座院落前,进府这些日子,早摸清府上格局。这座院里住着掌家夫人李氏,也就是苌乐现在的便宜娘亲,她连着好几晚上来此,只为能否探得一些绕在心头的疑惑。

      打从来到陆府,只有醒来那日,她的便宜娘亲来看过她一眼,再就没见李氏露过面。她的这位“娘亲”面上对她很好,时不时给她送来吃穿用度,派个下人过来嘘寒问暖,其实呢,苌乐觉到自己并不受待见,也就是说,先前的陆大小姐陆雨落并不招母亲疼爱,似乎连父亲也对她不咸不淡,这令苌乐很奇怪,既然陆大小姐不招人喜爱,为何陆家夫妇面上却又对她无限好?

      李氏所居的屋子外有守夜奴婢,苌乐钻进院子,悄悄的绕到偏侧的窗户底下,连续几晚上来此并无所获,也不知今晚能否探得一点点有用的。好在是蹲在墙根底下没多久,听到了李氏与其小女儿的对话,苌乐凝神。

      “娘,你给爹说说嘛,女儿也喜欢沐公子,女儿愿和姐姐共侍一夫。”陆雨蝶的声音苌乐很熟悉。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就算嫁,我的蝶儿也是做大房,怎能给人做小?”李氏道。

      “可女儿就是喜欢沐公子,况且沐公子对女儿也有意,”陆雨蝶的娇未撒完,便被她娘打断,“蝶儿,你说沐公子对你有意,你给娘老实说,他可有碰过你?”

      “娘,你想什么呢,沐公子又非登徒子,他怎会对女儿无理。”

      “蝶儿,娘知沐公子为人正派,可他非你良人,你总记挂他干什么?”

      “娘,倘若沐公子对女儿无意,女儿绝不赖着,可我与沐公子两情相悦,为何我不能嫁他,大姐同沐公子互看不顺眼,他们成亲你们却没人反对,这是何道理?”

      李氏叹气,“蝶儿啊,这桩婚事乃是当今圣上定下,谁敢反对?”

      “那我不管,我就是想嫁给沐公子,如若不能嫁给他,女儿情愿出家做姑子。”

      “你这孩子,你去做姑子,难道让娘以后连个依靠都没……”

      娘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主要话题都是围绕着陆雨落与那位沐公子,苌乐替陆大小姐感到悲哀,她似乎有点儿明白了陆雨落为何宁肯离家出走也不愿呆在陆府金窝,同样都是李氏的女儿,李氏对陆雨蝶溢出满满母爱,而自己这个代替陆雨落的人在陆府生活了这些日子,却才只见过“母亲”一面。

      虽说今晚同样没能等来陆老爷去到妻子房中,但听见李氏与陆雨蝶的对话,收获也不小。又听了半天,再没听见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苌乐怎么来的又怎么返回去。

      躺在柔软大床上,回忆陆雨蝶与其母之间的相聊,陆雨落和沐公子的婚礼就在下月初。陆雨蝶说,陆雨落与沐公子互看不顺眼,想必她的出走也与这个不无关系吧,把两个没感情的人生拉硬拽绑一块,恐怕谁都不乐意。

      苌乐头疼,八月初就是陆雨落出阁的日子,难不成不光得做别人的替身,还得替别人去成亲?

      成亲,苌乐从来没想过,此刻头里回荡成亲两个字,苌乐不由自己的想起一个人,想起那日把小龙扑倒,小龙暴跳如雷的模样;再想起小龙戏耍自己时露出的满脸坏笑,虽然他满脸坏笑的样子很欠扁,可他的笑看起来真的很纯净。

      想着想着,头疼的人儿慢慢闭上眼,如果真的要成亲,她宁愿嫁给同自己两情相悦的叫花子,也不愿嫁于从未谋面的沐公子,就算那位沐公子出身王侯将相之家,那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闭眼的女子渐渐入了梦,入梦的人儿不时面露微微笑,梦无边……
      ※※
      宵禁的街面上,一道黑影从空中降下,前后看一眼他又飞身而去。黑影前脚刚走,一群举着火把的兵将后脚朝这边撵来。蛟冥引着追兵到了陆府门口坏笑上脸,沐府和陆府就要结为亲家,把沐大将军他老婆的肚兜送给陆老爷,不知沐鸾飞会是何脸色。

      蛟冥没忘记当年双落城泗水湖畔之事,做为神仙,蛟冥自是明白无论当年做为凡人的蛟皇下场有多惨,那都是蛟皇做为凡人命中注定的劫数,可每每一想起当年事,蛟冥就恨的牙痒痒,那个鲤鱼精死了就算了,但沐鸾飞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大哥肉身惨死,他沐鸾飞却成了大周叱咤风云的镇北将军。

      越想蛟冥内里越不舒服,即使这是沐鸾飞命中该得的,也不能叫他太舒服,沐鸾飞的儿子下个月就要迎娶陆家大小姐,今晚上就提前来给他们搅一搅浑水。

      眼见兵将追来,蛟冥翻个跟头入陆府。他对这不陌生,没钱花了就来这里偷,陆老爷这种奸商的钱不偷白不偷。很快到书房,推门钻进去,因他夜视极佳,无需照明,书房内的摆设也能看清楚,他将偷来的肚兜放在了陆老爷的书桌上。

      仗着轻功好,以为高来高去,谁也拿他不住,但他似乎忘了,陆府不要说在京城,乃至整个大周朝都属巨富之家。府中护卫不光只有院内巡夜者,暗处还藏着弓箭手,之前来陆府做贼都是静悄悄,但这次动静这么大,隐在暗地的眼睛都已睁开。

      兵将入院,陆府护院也包抄过来,刚一个借力,弓箭全朝他招呼,避开射来的箭,蛟冥踩风朝内院后宅而去。

      陆府乱成一团,已入眠的所有人,包括苌乐都被吵醒。睡隔壁的秋容起身披件外衣,到主子屋外隔门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府里闹贼了。”

      苌乐揉揉眼,回道:“我没事,门我关死了,你回房关好门不要出来。”

      外面人声吵扰,苌乐撩开薄被下来地上,想看下外面状况如何,抬步去到门前,上手拉开门闩,不料刚把门闩抽取,门就被推开,进来的人反手关上门。

      不及出声,她就被来人一把拦腰箍住,连嘴都被对方捂住,接着身体腾空,随那人翻滚到床上。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他二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好,但视力再好,屋内不见一丝光,眼眸当下还是无法完全看清对方的五官面孔。

      蛟冥一手死死圈住苌乐,一手捂着她的嘴,不叫她有出声的机会。苌乐双手搭在他胸膛上想把人推开,却半点用都没。对方力气很大,怎样也挣脱不了。

      蛟冥任由怀中女子挣扎,他的眼睛直瞅门那头,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透过窗户能看见,举火把的人来回经过。

      最终,敲门声还是响起。

      “小姐,你可安好?”门外护院问道。

      这情况必须回答,如不作声,反而会引起外头人猜疑。蛟冥伸不出第三只手,只能顺势将被自己挟持的女子暂时压倒床上,腾出那只箍着她腰的胳膊,用来捏住对方脖子,小声威胁,“你若敢乱说话,小心我扒了你衣服把你吊到城墙上去。”

      苌乐微颤的身子瞬间静下,对方声音很轻不能叫人听真,但她听出来是小龙,不再挣扎,嘴还被捂着,只能用点头做回应。蛟冥不敢立刻松手,怕对方使诈,慢慢拿开捂着她嘴的手掌,见躺倒的女子没乱嚷嚷,蛟冥提着的心放下点。

      半天没听见动静,护院再敲门发问,“小姐,你可安好?”

      床上二人同时转头看屋门,苌乐一把扯过薄被将伏在身上的人盖住,“你先藏起来,我去打发他们。”她说道。

      蛟冥一愣,他也听出来,被自己按在床上的女子竟是乐乐。房门被敲的砰砰响,再不出声,外面的人恐怕会破门而入,蛟冥立刻翻身滚到床里面。

      “小姐,你听到了吗……”

      护院和兵将们聚在门口,一人准备踹门,他的脚还未抬起,眼前房门却打开,门内女子披外衣,火把光照射下,能清楚看见开门人一副睡眼惺忪。

      “怎么了,什么事?”苌乐打个哈欠,问。

      “小姐,府里进了贼人,小的们正在抓贼。”护院回道。

      “抓贼怎抓到我这来了?”

      护院正要接话,一侧的兵将却说:“那贼狡猾,请小姐让开点,容我等进去搜上一搜,以保小姐安宁。”

      苌乐知道,这么老半天才开门定引起了怀疑,她说道:“我这怎会有贼,本小姐的闺房岂容你们随随便便进来搜。”

      陆老爷也在,他说:“雨落不得无礼,我们这么多人在呢,没什么。”

      正主已发话,兵将再无顾忌,举火把越过立在门口的女子。佯装镇定的苌乐瞄一眼床那边,兵将在屋内到处看,一圈下来无任何发现,如此令苌乐神思放松。

      陆老爷随在兵将、护院后面最后一个离去,临走时连句话都没说,这个便宜爹对她经常这态度,苌乐已习惯。

      返回屋子关好门,去到床边撩开被子,居然没人。屋子就这么大,没看见他出去呀,“小龙,你在哪?”

      床顶上降下人影,苌乐连忙问:“小龙,你怎么回事?”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乐乐,你又是怎么回事?”

      苌乐没有回答,而是先离开床边去窗前,确定没有隔墙耳,才又返身回来,“你先回答我。”

      蛟冥嘿嘿笑,“最近手头紧张,没钱花了,就这么简单。” 说完,一把将立在地上的女子拽上床。

      苌乐被拽的直接躺进了他怀里,差一点儿就发出了惊呼,“你干什么?”想坐起,却被死死箍住无法如愿。

      蛟冥没了笑,口气很不好的说:“乐乐,我当你是好朋友,可你居然骗我,原来你是陆家大小姐。”

      “我不是陆家大小姐,我没骗你,我确实叫乐乐,不是陆雨落。”

      “哦?刚才门口是谁叫你雨落的,我可全听见了。”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陆雨落……你先放开我,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你先给我说清楚,我再放开你。”蛟冥身子朝后躺倒,苌乐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呐……”被人家手臂紧紧圈住,胸脯与对方紧贴。

      “你怕什么,我又吃不了你,小爷我今天敞开了让你占便宜。”那日,她从天而降,与她来了个亲密接触,一直没忘记当日与她胸脯紧贴,那天的感觉印在脑海中时常令人回味。今天又遇着她,说的好听他愿意叫她占便宜,其实是他想乘机占人家便宜。

      苌乐费了半天劲都没能从蛟冥怀里爬起,反而越挣扎被搂的越紧。挣扎不开,苌乐只能安静下,黑暗里,四目相对,适应了极度黑暗,互相能看清对方眼神。

      小龙还是一身叫花子打扮,却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沁香。她在蛟冥眼里,怎么看都是一副女儿家的妩媚样。

      蛟冥不知伏在身上的女子此刻心中想什么,但他升起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仙界的仙女比她美的大有人在,常与仙女们嬉笑打闹,也没有过这样想法,却莫名对怀中女子有了感觉。

      “小龙,我……”苌乐打破寂静,但是“我”什么,“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被小龙那样的眼神瞅的不自在,她的心跳加速。

      蛟冥往起坐了点,背靠床架,依旧搂得怀中人与自己紧贴,“说说吧,你既不是陆家大小姐,怎会在这?你给我说你家远离京城,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苌乐调整心绪,将她如何来到陆府的经过娓娓道来,蛟冥一手垫头,静听怀中人诉说,听了半天弄明白,乐乐竟是被陆府护院强行带回。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乐乐居然和陆大小姐长的一模一样。

      待苌乐停下,蛟冥道:“你说那个玉佩……是陆小姐的?”

      “肯定是她的,也是因那个玉佩,才没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为了带我来京城不惜把我打晕,连蒙汗药都给我用上。”说这话时,苌乐满腹委屈。

      蛟冥呵呵笑:“你该不会怪我吧。”

      “本来就怪你,谁叫你非要我拿着玉佩,否则我也不会和子若走散了。”

      怀中女子的糯糯之言明着听似是在怪蛟冥,可如此的责怪言辞听在蛟冥的耳朵里,不但没让他不适,他似乎还有种莫名的享受与满足感。

      “我来陆府这段日子,一直很担心子若,也不知它现在怎样了。”

      “你担心它干什么,以它那狡猾的样子,你还担心它会丢了吗。”

      苌乐疑惑道,“你说它狡猾?”

      “我的意思是,子若是条聪明的狗,就算有人逮了它,想必也是逮它的人倒霉。”

      “可它毕竟是条狗,人心叵测,万一它落入恶人手里怎么办?”苌乐没忘记遇到的那几个无赖叫嚣着要吃了子若的事。

      “子若交给我好了,我帮你去找它,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想替陆大小姐出阁。”

      “怎么可能,要嫁人,人家也是……”话说一半苌乐忙打住,心跳的越发快,她怎如此的不害臊。乘对方没反应之际,忙拐了话题,“要不是因为秋容,我就算挖地钻洞也要出去陆府,倘若不顾一切的就这样一走了之会害了她的,所以我现在必须还得暂时呆在这,至于成亲那日,我想……就由陆雨蝶上花轿吧,她说她与沐公子两情相悦。”

      蛟冥思片刻,招牌式的坏笑又上脸,“既然陆二小姐钟情沐允轩,那就按你说的办,让她上花轿。”

      蛟冥对陆雨蝶有所耳闻,此女乃陆老爷掌上明珠,生的娇媚可人且才德无双。不过,这些都是众人看到的表面。若非亲眼见过陆二小姐干下的事,他都不敢相信陆二小姐是那种货色。

      既然沐允轩与陆雨蝶两情相悦,那他无论如何都要促成他们的良缘。想到此,蛟冥脸上的笑越发明显,让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做沐大将军的儿媳,是他最愿看到的。

      “小龙,你怎么了,为何笑得这么开心?”

      “我笑的很明显?”

      “嗯,不但明显,你还笑得一副坏事做成的样子。”

      蛟冥收起笑,“这么黑,你不光能看见我在笑,居然还能看清楚我的表情,你眼睛不错呐。”

      “这有什么,我还能看见鬼呢。”苌乐的话似乎含着自豪,却让搂着她的人眉头皱,“你能看见鬼?”

      “嗯,怎么了?”

      “乐乐,看见鬼可不是什么好事,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能看见鬼,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记下吗?”

      苌乐不明白小龙干嘛一瞬间变的如此紧张,但她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蛟冥搂着苌乐一直没松手,屋内漆黑,即使夜视能力再好,苌乐脸上的绯红他却没看见。没看见不代表不知道,手指无意触及怀中人脸颊,手指觉到她的脸蛋滚烫。

      因被紧紧的抱着,苌乐想低头都无法,只能偏过脑袋掩饰自己的窘迫。苌乐涉世未深,对这样的事不知该如何面对。况且,她并不讨厌小龙,说实话其实是很喜欢被他这样抱着,被他如此抱着,苌乐觉得自己仿佛有了依靠。

      蛟冥与她心思又完全不一样,活在世上几千年,天上地下,真的真的是第一次对女子有了别样心思,他也是第一次搂着个女子这么长时间。

      黑洞洞的房间陷入寂静,越静越觉气氛微妙,苌乐寻思该说点什么才能打破微妙气氛,却听小龙冷不丁的说:“乐乐,把你没说完的话接着往完说。”

      苌乐思维有点儿断弦,没反应过小龙要她说什么。蛟冥凑近她耳畔提醒道:“你刚才说,就算嫁人你也是……也是什么,把你后面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完。”

      本就砰砰跳的心此刻似乎欲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光心跳再度加速,连着耳朵也发开烫,“我、我没有什么要说、说的,你、你还不走吗,我、我要睡了。”

      蛟冥反而平静下,看了眼窗户那,现在离天亮时间尚早,离去,实在舍不得。乐乐的语无伦次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方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乐乐是个单纯的姑娘,如不能给她将来,却给了她希望,蛟冥害怕会伤了她,从未在女子身上犹豫不决成这样。

      蛟冥缓缓放开怀中人,翻身下了床,他说道:“你早点歇息吧,我得空再来看你。”

      黑洞洞的房间彻底安静,苌乐望着屋门好久才又躺倒。不知为何,此刻的她被莫名心酸包裹,小龙按她的意愿松了手臂,可小龙真的走了,为何自己会觉得心酸呢?的确是心酸,而不是那种心上人离去之后,该有的空落。

      再说蛟冥,出来陆府不消片刻就到了京城外的护城河边上,今夜月色明亮,靠在河边树干上,举目望着天上月。

      到底怎么了,明明舍不得离开,想一直搂着她占她便宜,可为何在得知了她的心意之后,反而有了逃离念头。

      仰望天空中,蛟冥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月色下的少年不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他的相貌清冷中透一丝阴柔气,眉目如画本是用来形容女子的词,但用来形容他却一点儿也不过。

      蛟冥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只见过两次面的小丫头,他也看出来,乐乐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思,既然乐乐心里也有他,大不了自己不做神仙了,同她在凡间做一对平凡夫妻也不错,但为何明明喜欢她,却又想逃离?

      夜风吹来,吹的蛟冥心头升上无数纷扰,也吹的“陆雨落”闺房门前的风铃响,无论蛟冥亦或是苌乐,二人心上都弥漫浓烈的、无法形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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